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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骇客亚伦·斯沃茨:我想拯救这个世界
1月11日,是天才骇客亚伦·斯沃茨(Aaron Swartz) 的纪念日。
2013年1月11日,亚伦·斯沃茨在公寓自杀身亡,他的死迅速引发了全世界的关注。推特、脸书等网站上哀声一片,互联网之父——万维网(也就是我们熟悉的www)的发明者蒂姆·伯纳斯·李爵士为其亲自撰写悼文,大规模民众线上线下抗议,世界著名的骇客组织“匿名者”黑侵入麻省理工的官网抗议这个被视为黑客起源地的地方无所作为……他短暂的一生也被人们以纪录片的形式记录下来。(纪录片名字叫《互联网之子》烂番茄新鲜度93%, 豆瓣评分9.1)
为什么这么多人会纪念这位互联网之子?他短暂的一生,究竟做了什么?
亚伦·斯沃茨自杀身亡
塔伦(注:斯沃茨女友)在1月11日,也就是星期五下午7点左右见到了斯沃茨,当时他自缢在公寓的窗户上,还穿着早上那身衣服,脖子上套着自己的皮带,身体已经冰凉。塔伦大声尖叫起来,紧急救援接线员一开始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然后她马上打电话给威克勒,告诉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他是在7点过5分接到的打电话。“那一刻全世界都震惊了。”威克勒说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斯沃茨的朋友和亲人们都不得不承受这种令人心碎的痛苦。
斯沃茨自杀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美国,特别是与他在世时案子所受到的微小关注度相比。全世界都开始哀悼斯沃茨的离去。他的朋友们很快就创建了一个“记住亚伦·斯沃茨”的纪念网站,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这里发送信息,表达悼念和慰问。“我见过亚伦两次,每一次都会为他的洞察力,为他那不可思议的超越常人的远大目光而感到惊讶。”加拿大学者吉恩·克劳德·古登写道,他曾经在2008年和斯沃茨一同参加过EIFL在库普拉蒙塔纳举办的会议电子前线基金会的布拉德·坦普尔顿写道,他认识很多愿意支持他们核心信仰的人,“他们大部分人内心都很强大,性格比较外向,即使面对攻击也毫不退缩。对于内向的人而言,承担这一切需要更多的勇气,受到的伤害也会更大。”斯沃茨朋友和同事的声音很快就被来自陌生人的声音盖过了。“我从没见过他,我很难过。”来自巴西的雷纳尔多写道,“希望老天保佑他和他的家人。”斯沃茨的理想
2001年12月,当时15岁的斯沃茨在网上记下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梦。“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想要的那种生活,”他写道,“我不确定别人会不会受到吸引,反正我是很喜欢。”他发现自己处于一栋“现代化风格的阁楼里”,周围都是网上认识的朋友,包括所有曾经欢迎这个早熟少年到来的黑客、程序员和网络爱好者。“我们协力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可以改变世界的项目工作,”他写道,“我们都很投入,团队运作良好。我们在工作任务上互相帮助,也会在精神上彼此鼓励。”
斯沃茨没有解释这个项目具体是什么,但是与他们为实现这个项目而工作的态度比起来,项目本身似乎并不太重要。“我们时刻都在学习,”他继续写道,“不断地学会需要掌握的技能,而且还教给身边的伙伴。虽然我们知道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但是都专注于这一个项目,一心一意地投入热情,解决一切问题,只为完成这个项目。”
《互联网之子》截图当他醒来时,虽然仍身处海兰帕克,仍是一个孤独的少年。但是这个梦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有人想给我钱,让这个梦实现,请告诉我,”他最后写道,“梦里的那些人我是认识的,项目我也知道。问题是我们分别身处好几个州,那种合作关系在网上没办法实现。”
斯沃茨错了。他所描述的那种理想的、井然有序的合作状态更容易存在于数字世界,而不是现实世界。将个体的才能用于追求共同目标,这种富有凝聚力的合作正是数字乌托邦的核心。它是黑客伦理的灵魂,推动自由软件基金会发展的精神气质。当斯沃茨长大后,互联网给他提供了人和项目。从语义网在线留言板的用户群到知识共享团队,从开放图书馆到PACER再到共进会,所有这些斯沃茨参加过的试图改变世界的项目都是发端于网络。互联网既是传播理想主义的导体,也是实现它的工具。阻碍它实现的反而是现实世界。
斯沃茨:我想拯救这个世界
纵观斯沃茨的一生,大部分失败和挫折都来自无法将这种动力转化到现实世界中来。他之所以逃避组织,之所以要走捷径,都是由于现实与网络的差异性造成的。高中和大学层级太分明,所以他离开了。可是硅谷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些本该赋予成员力量的机构却令人元气尽失。现实的组织并没有不断进行学习和调整,它们只是预设了一个观点,然后便紧紧抓住不放。现实中的系统不关注结果,而是关注系统本身。
斯沃茨从未停止追寻这个梦想,而且也不断因为无法实现这个梦想而沮丧难过。虽然他遇到的所有组织最后都让他失望了,但这并不能说明组织本身一定有毛病。“我必须建立自己的系统,不然只能被别人的系统所奴役。”迈克尔·哈特在厄巴纳家中的墙上贴着这样的句子。可以说,斯沃茨一生都在为建立自己的系统而奋斗,而互联网则是他的工具。
《互联网之子》截图斯沃茨不是技术控。对他而言,互联网没什么神奇的地方,网络技术也没有善恶之分。在苹果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乔布斯于2011年10月去世后,斯沃茨写了一篇文章,将苹果称为一个蔑视劳工标准的“残忍的独裁组织”;乔布斯本人是个要求严格的人,他坚持要把用户体验的方方面面加以控制。他的狂妄自大体现在苹果可携式播放器上:一个乏味的白色小方块,终端用户既不能打开也无法对其进行改进。“乔布斯无法忍受人们把机器打开,”斯沃茨写道,“他坚持认为,‘那样他们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斯沃茨对此不敢苟同。允许人们打开,这才是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唯一方式。
我们的世界拒绝被拯救,系统拒绝被修理,向来如此,将来依旧如此,不论你有多聪明,或是为提高它花费了多少心血。相反,我们应该着力于创建这样的系统:它开放而不会破碎,能忍受异常而不会崩溃,它会将新鲜事物视作机会,而不是当成威胁。因为斯沃茨式的热诚永远存在,网络也将永远存在。斯沃茨的故事,曾经发生过,将来一定还会继续。
住在马萨诸塞的时候,斯沃茨喜欢参加MIT组织的解谜比赛,每年一届,每届持续一周的解谜马拉松。斯沃茨去世恰好一星期后,2013年的解谜比赛拉开了帷幕。为了纪念斯沃茨,他所属的队伍组织了一次冰淇淋联谊。一个巨大的横幅摊开在桌上,他的朋友们和仰慕者将有关他的事情一件件列在上面,写了长长的一大串:有趣的回忆,哀悼的句子,等等。夜晚降临时,一个身着浅色运动衫的瘦削男孩走到桌前,他看起来太过年轻,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取下一支马克笔的笔帽,简单地写下了一句话:“我们会继续。”
——文章内容摘自《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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