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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岁乡村女教师患罕见病,学生发信息盼她回校
12月28日,在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躺在病床上的潘丽给自己的学生回复完短信,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经常有学生发信息盼她回校,她也特别想学生们,但实在是回不去啊。”一旁的母亲李琴眼中含着泪说。
潘丽今年27岁,家住河南省信阳市。2012年,潘丽从信阳师范学院毕业后,就在淮滨县芦集乡李新寨小学当了一名英语老师。乡村小学师资极缺,初为人师的潘丽担任三—六年级四个班的英语课。偏僻的农村学校小,每班的学生也不多,但一个人教四个年级,每天要备四种课,工作量可想而知。从信阳市父母家到李新寨小学,单程要坐3小时的班车,但潘丽乐此不疲。她说:“我爱父母,也爱学生,我喜欢教师这个职业。”
“缘份天注定。本来我是陪表妹去相亲,结果男方看上了我。”2014年秋,潘丽意外收获爱情。2015年,小潘老师怀孕。在怀孕6个月做四维彩超时,医生发现她有疑似唐氏综合症。在郑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进一步检查后,确定孩子一切正常,而她被查出血小板超高。医生怀疑她骨髓异常,建议她打胎治疗,否则会延误病情。考虑到自己是第一次怀孕,病情严重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女儿。图为潘丽在给3岁的女儿视频对话。
新生命带来的喜悦,让她忘记了身体的病痛与医生的告诫。直到2016年10月底,产后重返工作岗位两个月的潘丽,才在母亲的催促下去医院做详检。被确诊骨髓纤维化!拿到检查报告时,她并不清楚骨髓纤维化是什么病,医生告诉她:“这种病属罕见的血液疾病,发病率在百万分之二,多发于50-70岁人群,治疗所用药物基本都是自费药,花费巨大。”医生的话把潘丽吓傻了。图为在医院做检查的潘丽。
“我才27岁,女儿才3岁,我的学生还在等着我呢。”一提起学生,潘丽内疚得泣不成声。当时,由于她教学能力强,业务过硬,刚被调到淮滨县芦集二中七年级任班主任兼英语老师。潘丽在手机记事本里这样写:“我们班有很多留守学生,他们长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极度缺爱。作为班主任,我刚与孩子们建立了亲密的师生关系。很多父母在电话微信里说,把孩子交给我,他们放心。我有责任教好他们。可这一病……”
刚确诊时,潘丽觉得学生离不开她,就没有请假,只按时去医院治疗。这种病没有特效药,只能服用干扰素。用了干扰素就会全身疼痛,持续发烧,后来实在无法正常工作,她不得不离开讲台。学生们得知她患病的消息后,多次为她捐款,并经常发信息鼓励她,有个学生打来电话说:“老师,您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还想让你教,不想换老师,换个老师我们不适应。”挂掉电话,她哭了:“我还是辜负了孩子们......”图为潘丽的记事本上写着自己当老师和患病后的感受。
为了求医,潘丽只能把女儿交给乡下的公婆,自己与母亲从信阳到郑州、天津、北京、武汉、苏州,一家家医院做检查、找专家。随着病情加重,每月口服5盒、每盒8000元的进口药芦可替尼也不再有效,她的脾脏越来越大,长度已达到盆腔;长期服用抗肿瘤药物又造成肺部真菌感染。脾脏与肺部的疼痛,时常把她睡梦里痛醒,那种痛折磨得她只想速死。但每每想到学生期盼的眼神、嗷嗷待哺的小女儿,她只能含泪忍痛坚持治疗。
医生说,治疗骨髓纤维化最好的方案是骨髓移植。很幸运,潘丽在中华骨髓库中配型成功,供者也答应捐献。听说找到了配型骨髓,陪在潘丽身边的妈妈说:“小丽,有了骨髓就有了希望。你有救了。”
剃了头发,在仓外做预处理的潘丽却说:“妈,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钱。医生让准备50万,可这钱去哪里凑呀?”靠摆摊卖水果赚钱的母亲,多年来已经拿出了全部积蓄,但她还是说:“哪怕有1%的希望,也不能放弃啊!”图为在仓外做预处理的潘丽。
潘丽病后,家在农村的公婆东凑西借送来3万,妈妈李琴借遍亲友凑了20多万。潘丽的学校照顾她,每月依然发放基本工资;在工厂上班的丈夫一直不敢停工,每月3000多元工资。但这些钱在高昂的治疗费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两年来,潘丽除了医疗报销,已花去了30多万,而总费用预计要百万元以上。“现在,该借的都已经借遍了,我再也借不到钱了,多希望有好心人能帮帮我啊。”李琴透过玻璃窗看着女儿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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