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楠祺：法语是拉辛和伏尔泰的语言，是巴尔扎克和雨果的语言，对我而言，是波德莱尔和博纳富瓦的语言

法国驻华大使白玉堂先生为刘楠祺授勋

6月19日，著名翻译家刘楠祺先生在法兰西共和国大使馆被授予法兰西艺术与文学骑士荣誉勋章，法国驻华大使Bertrand Lortholary白玉堂致辞并代表法国政府授予刘楠祺法兰西艺术与文学骑士荣誉勋章。今年是中法建交60周年。法国政府不仅充分肯定刘楠祺的文学成就，也肯定了刘楠祺对中法文化和文学交流作出的杰出贡献。

白玉堂在授勋时表示：今天，我们通过向您授勋，感谢您为法中关系以及文化事业做出的贡献。……您从未停止对文学的热爱，醉心于阅读和翻译。多少个日夜，您独处书房，伏案翻译，字斟句酌。得益于您的再创作，万千读者满怀欣喜，走入了夏尔 ·波德莱尔、伊夫·博纳富瓦、弗朗西斯·雅姆和埃德蒙·雅贝斯的世界。多年来，中国出版人对您信赖有加，您选择翻译的法语书籍得到了他们的广泛认可。您是一位真正的“传播者”，一心将法国文学家和思想家的杰出作品推介给中国公众。值得一提的，是您于2021年4月荣获春风悦读榜的“金翻译家奖”。您还是2022傅雷翻译出版奖“文学类”奖项得主，而此前您曾两次入围该奖。

有鉴于此，“为了表彰您本着对法语的热爱所成就的事业，以及您的翻译工作和对法中友谊的贡献，我谨代表法兰西共和国文化部部长授予您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

白玉堂（法国驻华大使）致授勋词

据悉，著名翻译家黄雅琴、著名出版人吴兴元，同时被授予法兰西艺术与文学骑士荣誉勋章。法国艺术及文学勋章(Ordre des Arts et des Lettres)，1957年由法国文化和通讯部设立，用于表彰全世界在艺术或文学领域享受盛誉，或对弘扬法国和世界文化作出特殊成绩和杰出贡献的法国人及非法国人，是法国4种部级荣誉勋章之一，也是法国政府授予文学艺术界的最高荣誉。

由刘楠祺翻译的“埃德蒙•雅贝斯文集”，系法国后现代主义大师埃德蒙•雅贝斯七卷本作品系列，首次由法国伽利玛出版社引进国内出版，包括《问题之书》（上下）《相似之书》《界限之书》《边缘之书》《腋下夹着一本袖珍书的异乡人》《我构筑我的家园》等七卷。其中，《问题之书》荣获第13届傅雷翻译出版奖入围作品、2020春风悦读榜金翻译家奖。《界限之书》荣获第14届傅雷翻译出版奖。2022年9月，“埃德蒙•雅贝斯文集”译者刘楠祺荣获第三届金青藤国际诗歌翻译奖。2023年11月，“埃德蒙•雅贝斯文集"荣获第十届全国书籍设计展览佳作奖。

——纯粹君

埃德蒙·雅贝斯文集

作者：埃德蒙·雅贝斯 著 译者：刘楠祺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0-12

书籍设计：鲁明静

（荣获第十届全国书籍设计展览佳作奖）

法兰西共和国大使馆授予法兰西艺术与文学骑士荣誉勋章答谢辞

（2024年6月19日，法国驻华大使官邸）

文/刘楠祺

尊敬的白玉堂大使阁下、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

今年是中法建交六十周年，能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接受这一荣誉，我内心十分感动。我不由得想起了六十年前的一九六四年：那一年，中法建交，时年九岁的我跨进了北京市外国语学校的大门，从此与美丽的法语结缘。一九七三年从外语学校毕业后，我在北京的一所中学当了五年法语教员。“文革”结束，拨乱反正，恢复高考，我又有幸进入北京大学继续攻读法语。此后无论是当外交官，还是当公务员或在企业任职，我都始终忘不掉法语，忘不掉法国文学。

可以说，正是对法语和法国文学的热爱，将来自不同国度的我们紧紧连在了一起。法语是拉辛和伏尔泰的语言，是巴尔扎克和雨果的语言，对我而言，是波德莱尔和博纳富瓦的语言。

此时此刻，我最想说的是感谢：我首先要感谢教育我、培养我的各位恩师——我北京大学的恩师王文融教授（今天在座）——是你们教会了我这门语言，也是你们领着我走进了灿烂的法国文学。正因为如此，我才在退休后重新拿起了笔，以我对法国文学的热爱来报答你们对我的教诲。

刘楠祺致答谢词

我要感谢法国对外文教局、法国国家图书中心、法国驻华使馆、法国伽利玛出版社和傅雷资助出版计划，是你们在法国文学作品的版权、译者访学和出版方面为我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我要感谢九久读书人、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后浪出版公司，是你们的支持让我对自己的译笔增强了信心。

我要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在场和不在场的朋友，是你们的无私奉献让我在法国文学翻译之路上一步步前行。

我还要感谢我的家人，是你们的辛苦为我创造了良好的写作环境。

作为一个业余翻译爱好者，接受这样的荣誉，我内心惶恐不安，觉得受之有愧。因为译者这个角色让徜徉在文学大师海洋中的我心生敬畏，更因为要面对的是几乎难免犯错的可能。所以，我愿意把这个荣誉视为对我的鼓励，我愿意在今后把更多、更好的法国文学作品介绍给中文读者。

谢谢！

埃德蒙·雅贝斯文集

作者：埃德蒙·雅贝斯 著 译者：刘楠祺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0-12

书籍设计：鲁明静

（荣获第十届全国书籍设计展览佳作奖）

深度阅读

时间外，书之梦

你以为梦见了书。实则是书梦见了你。

梦是什么?不就是一本被抹掉文字的书么?这本书在涂抹中写就，而我们则闭目阅读：不就是书的缺失——空白、省略和缺陷——么?

书写意味着把符号的抽象现实以形象赋予梦境。

忘却词语方有梦。

通向我之书的路由十条小道组成。

你还记得么?

很久以前，沙吞没了它们。

所余只有随风而走、日期无定的擦痕；

因为书从未停止过书之外的冒险。

跟随其踪迹，意味着永无终结的漂泊。

法兰西艺术与文学骑士荣誉勋章授勋现场

他说:“堡垒再坚固，也挡不住地面一丝一毫的沉降。”

——没有哪条路不能用手指选定，但什么样的手能理解那根手指?

——肯定没有。随便哪只手都能毁灭那根手指。

既然万物甚至造物主都难免一死，我们还能指望得出什么结论?因为无论思想、目光还是手，它们都只为死亡效力。

他说过：“死亡本身并不杀戮。我们时刻都在为它而杀戮。”

他写道：“荒漠中，一颗沙粒摩擦另一颗沙粒，点燃了一束生动而隐秘的光，它因远古的缺席而燃烧；哦，对永恒的共同渴望！哦，我愁苦的灵魂中沉默的爱之火花！”

他说：“书对书的激情，留下的只有激情的残痕。

我们的日与夜，不过是这种迷狂情绪的热切与麻木。”

他又说：“每部书都是诸多矛盾之渴望易操控的对象，它在书中激发出这些渴望，而书则将这些渴望书写下来。”

界限之书

作者: [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1-10

（荣获第14届傅雷翻译出版奖）

*

他说：“开放造物主。此即深渊。”

用他的名字制作一串未指定之名字的念珠。

埃德说了一句从埃莫那儿听来的话，那句话是埃莫从诺德那儿听来的，诺德是从唐那儿听来的，唐是从塞伯那儿听来的，塞伯是从雅西那儿听来的，雅西自己是从贝斯那儿听来的，而贝斯是直接从塞巴亚口中听来的，那句话说的是：“那书不死，众书不生；它以自身之死写就众书；但此类书写注定永无葬身之地。”

他又接着说道：“为有效定义书，我甘愿牺牲掉世上所有的作品因为正是这一定义的缺位，才导致我们的书至今仍像待解之谜一样强加给我们。”

“合上书吧，”他说，“这样你就能在幽禁中给宇

宙的阴影添上一道浓重的阴影了。”

他又说：“作家的绝望，不在于他写不了书，而在于他必须永远追求一部他并未在写的书。

“这样的痛苦我只会说一次。现在，请让你兄弟般的话语来接我之话语的班吧。”

问题之书

作者: [法]埃德蒙·雅贝斯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译者: 刘楠祺；叶安宁 校译

出版时间: 2020-12

（荣获第13届傅雷翻译出版奖入围作品、2020春风悦读榜金翻译家奖）

*

他曾在笔记中写道：“造物主被书拯救，也被书毁灭。字词便在此种荣耀和苦难中教诲我们。”

“造物主需要他自身之话语的提醒，而那话语则需要那本书的担保。”

“造物主提供阅读的东西。他自己并不读。

“写书，或许就在于通过书中的每个词语，将已被解读的瞬间归还永恒。”

“你在书写时构成的并非只是一个字词，而是你生命中的一个瞬间。”

(他说：“我们言说，是为了打破孤独；我们书写，则为了延长孤独。”)

相似之书

作者: [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0-12

论作为书写之空间的孤独

“黎明只是书的一场壮观的火刑，”他说，“是

至高无上的知识被废黜的壮观场景。

“所以说，贞女即是清晨。

书写的行为是孤独的行为。

书写是这种孤独的表达么?

是否存在无孤独的书写或无书写的孤独?

孤独是否会程度不一——不同平面，不同层次——有如暗与光的渐变?

此种情形下，我们能断言说某些孤独被献给了黑夜，而其他孤独被献给了白昼?

总之，孤独是否会有不同的形式：圆而灿烂的孤独——太阳的孤独——或扁而忧郁的孤独——墓碑的孤独？节庆里的孤独或葬礼上的孤独?

边缘之书

作者: [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2-10

孤独若不终止存在就无从言说。孤独须在远方书写，受远方将要阅读它的目光呵护。

如此说来，言说之于文本，正如口头话语之于书面话语：前者承拍读它的目光呵护。了孤独的终结，后者则迎来孤独冒险的前奏。

高谈阔论者从不孤独。

书写者通过字词与孤独相会。

沙漠深处，谁敢运用话语?荒漠只回应呼号那早已被沉默紧紧缠裹的终极之物，而符号将在那沉默中诞生，因为我们总是在存在那模糊的边界上书写。

意识到这一界限，意味着我们同时再次认知了书写的起点，此即我等之孤独的不规则的分界线。

于是，孤独和书写便双双具备了蜿蜒起伏的边界，我们的手中之笔便在此边界上逡巡；那边界也因了我们并拜我们之赐而遐迩闻名。

腋下夹着一本袖珍书的异乡人

作者：[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2-01

对每本书而言，边界都是其孤巢秘穴。

七重天宣告天穹。虚空自有其层级。作为天与地的虚空、人的虚空，孤独同样如此，它在人体内萌动，在人体内呼吸。

孤独与所有源头相连，拥有打破时间、畅通原初一统的非凡权力；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把不确定的“多”转变为不可计数的“一”。

在此条件下，尝试书写，意味着首先以折返的方式，在已书写的文字边缘回溯思想走过的路程；意味着引领思想返回思考的初衷；意味着引领已书写的文字返回包含着它们的字词当中；简言之，就是走出自身的孤独，在依然不知书之开端的情况下与最初的书之孤独相结合，而且，书将把自己的名字赋予孤独；因为书正是建立在一部已为我们弃置的书的废墟之上，建立在其瓦砾的可怕的孤独之上。

作家离不开书。他和书兴衰与共。最初，书写无非是从坍塌的书中捡起块块石头，再用它们建造起一座新的大厦——当然是同样的作品——作家是这座大厦不倦的工头，集设计师和泥瓦匠于一身；可他不太关注工程的进度而更在意决定工程竣工的那个内在的、自然的规律；他所关注的重中之重，是对这种双重孤独——字词的孤独与书的孤独——的书写，以使其逐渐变得可读。

我构筑我的家园

作者：[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2-01

词语和家园只有在这张为难以言说而保留的矩形纸页上才会如此紧密地绑在一起，同时——哦，悖论——二者之间又如此遥不可及；因为孤独不得拥有任何同盟、任何联盟或任何组织；不得抱有任何共同解放的期待。

它孤独地拔地而起。当它倾力打造的工程轰然成尘、书在其词语的无限断裂中灰飞烟灭之际，它在书写的共谋下孤独地组织起阅读，阅读那些在辉煌的时代或在最广延、最深切之伤痛的时代引以为傲的墙垣。

此即作家所服膺的孤独，有时，他对孤独的允诺太多，却又难于持守，不能从承诺中脱身。

可他图什么呢？难道孤独不是人义无反顾的选择么？如此说来，那些他从未打造过的锁链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某种违背其意志而他只能逆来顺受的孤独么？

作家无法摆脱的此种孤独之苛求，恰好是为之命名的那个词语强加于作家身上的；那是自孤独深处而来的孤独，好似一种更为孤独、深埋于孤独中的孤独，在那儿，词语模仿着自身被囚禁的形象，犹如母腹中的胎儿。

此后，一切都将按程序有条不紊地推进；因为书的计划首先是字词的大胆计划。若不能间接参与这个字词的大胆计划，我们就无法写书或许这只是我们对书的直觉，而书只有凭直觉才能书写。

故而那是某个词语的孤独，是词语前的词语、黑夜前的黑夜的孤独，在那儿，字词如同一颗被遮掩的星，从此只为孤独闪烁。

但有人会反驳说，如何才能从书走向词语？我的回答是：如同白走向太阳。难道书不是一个词语么？我们始终在回归“书”这个词语。书的空间就是命名书的那个词语的内在空间。所以，写一本书，就意味着占据这个隐秘的空间，意味着在这个词语中书写。

像晨星聚拢起世上所有的光，该词语虽然也同样聚拢起语言中的所有词语，但它依然只能是孤独的场域；该场域中，孤独直面空无；除了选择虚无，它不再有任何意谓。

他说：“你无法阅读你的生活，但可以活在你的阅读中。”

埃德蒙·雅贝斯《界限之书》（中）荣获第14届傅雷翻译出版奖

*

“你的书有多少页?”

“整整九十六个孤独的页面[1]，”他曾回答说，“一个页面连着另一个页面。首个页面位于上层；最后一个页面位于底层。这就是书写的进程。”

他又接着说道：“最让我好奇的不是如何一页页走下全书的台阶而是想知道我是如何从一开始便位于第一级即最高的位置上的。”

水底，群星散落。

*

书写是孤独的赌注，是焦虑的潮汐。书写也是反映在其新源头中的现实的折射，我们在模糊的欲望和疑虑深处塑造出它的形象。

注释：

[1]本卷1983年初版时总页数为九十六页。

前家园

他说过：“家园门前，诘问门槛。石头早于此获得平衡。

万物期待造物主。

因此，创世先于造物主。

……因此，造物主先于造物主之观念中的造物主出现。

万物期待虚无，而虚无先于期待。

造物主在，因为他已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在么?”

他说：“如果造物主的存在晚于人的存在，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妨碍我们这样去思索:空无本应有一个比世界的声音更为古老的声音，而荒漠在其与虚空的关系中，本应是一句黎明之前撼动黑暗的话语。

“大海窒息的声音。黄沙淹没的声音。”

问题即创造。答案即扼杀。

造物主死于他不成熟的答复，而人屈从于这一答复。

造物主在死亡最远点言说。我们向来都谛听这一沉默。

书是我们的前终结么?

既如此，我们只为死亡而书写；书写一旦抵达再无书写之地，就将把我们抛给空无。

他说：“我们的书和那本书之间的差别或许是这样的：前者须穿越生命以抵达造物主，而后者唯有穿越死亡才能抵达我们。”

一是“一”的替身。

禁用保护了替身。

书上之书！那本书以其透明度掩盖禁书。

人并非从神圣走向世俗，而是从世俗走向神圣。

犹如从充斥词语的沉默走向已回归其原初缺席的沉默。

恶之花

作者：[法]波德莱尔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7-9

*

辅音专一地守护着那难以辨读的圣名：与世隔绝的家园。

元音是清晨悠扬的歌。

他又说：“我们的灵魂乃元音之巢。一只鸟儿正站在世界无尽之阅读的开端。”

前家园也许是一个潜在的字词。

(他说：“字词从不是家园，但依旧有自己的地基与通道。”

话语是孤悬的峡地，令海风迷醉。哦，尚未餍足的渴望！哦，百折不挠的旅程！)

禁令捍卫天际。

（本文选自《界限之书》，[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刘楠祺 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2021年10月）

界限之书

作者: [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1-10

（荣获第14届傅雷翻译出版奖）

《界限之书》为埃德蒙·雅贝斯代表作之一，共分为四卷，分别为“未被怀疑之颠覆的小书”“对话之书”“旅程”“分享之书”。作为一部介于诗歌、散文、格言警句与哲学随笔之间的跨文体实验作品，本书是雅贝斯的沉思之作，也可看作他的自言自语。在形式上，文本属于断简残编型，思维跳脱、风格特异；在内容上，着眼于对人的存在本质的思索和探询，具有思想深度和哲学洞见。本书记录了雅贝斯对不可言说者的探求，并展现了在此过程中他与自我主体、身份以及写作行为的斗争。2022年荣获第14届傅雷翻译出版奖。

问题之书（上 下）

作者: [法] 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0-12

（2021年荣获第13届傅雷翻译出版奖入围作品、2020春风悦读榜金翻译家奖）

作为“不属于任何类型，但却包罗万象”的跨文本作品，《问题之书》分上下两册，共七卷。上册由回忆写起，从于凯尔的自杀到萨拉之死，再到爱情的毁灭，叙事的过程中追问着自由、话语、抉择的意义。下册则通过打乱字母重新组合的语言游戏，用诗化的言语、对话的方式，继续对生命、文本、死亡展开思索。透过声光闪烁、意象与联想交织的诗化外壳，雅贝斯注入的是“寻根”式的思考和将自己献祭于被遮蔽的“无限”场域里进行“精神”再创造的“书写”求索的内核。

相似之书

作者: [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0-12

《相似之书》分为三卷，分别是“相似之书”“暗示·荒漠”和“不可磨灭·不能察觉”。书中充满了雅贝斯式的哲学的思考，从语言到文学，从宗教到传统，焦虑与困扰，在作者灵魂的拷问中不断明晰，坚定，从而无所顾忌，无所遵循，无所约束，达到了诗人为实现诗意语言，哲学人生的梦想的努力。

边缘之书

作者: [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 2022-10

纯粹译丛“埃蒙德•雅贝斯作品系列”重磅完美收官之作，是埃德蒙•雅贝斯的一部散文随笔集。第一卷《顺其自然》、第二卷《对既言之言的双重依赖》分别出版于1975年和1984年，收录了他在创作“问题之书系列”期间的札记、演讲、与雅克•德里达和加布里埃尔•布努尔就创作《问题之书》的通信，以及回忆或评论若干位当代诗人、作家和哲学家（如保罗•策兰、马克斯•雅各布、莫里斯•布朗肖、埃马纽埃尔•列维纳斯、罗歇•卡尤瓦、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米歇尔•莱利斯和路易-勒内•德•弗莱等）的文章。第三卷《构筑于每日每时》出版于雅贝斯逝世后的1997年，收录了他对诗歌创作的思考以及回忆或评论若干位诗人、作家、出版家和政治家（如但丁、米歇尔•德•塞尔托、居伊•莱维•马诺、雅克•杜宾、让•格勒尼埃、路易吉•诺诺和纳尔逊•曼德拉等）的作品。

腋下夹着一本袖珍书的异乡人

作者：[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2-01

《腋下夹着一本袖珍书的异乡人》是法国诗人、作家、哲学和宗教思想家埃德蒙•雅贝斯“问题之书系列”的第十五卷。雅贝斯在书中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何谓“异乡人”？二是我们对异乡人负有什么责任？他在作品中回顾了一个“异乡人”的一生（实际上是在回顾他自己的一生），并继续就流亡与荒漠、话语与沉默的主题进行思索和阐释。在这里，他试图解释评论家的发问：一种语言的“异陌性”或一个族群的“排他性”，是否就是反映我们共同人性边缘最本质的属性呢？这是一部必不可少之相遇的书，它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某种意义上讲，本书是一位异乡人的肖像，我曾在某天迷失了它的踪迹，然而，尽管本书是虚构的，但它仍有可能是我的肖像，而我却并不知晓。

我构筑我的家园

作者：[法]埃德蒙·雅贝斯 著 刘楠祺 译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2-01

《我构筑我的家园》是法国诗人、作家、哲学和宗教思想家埃德蒙•雅贝斯的第一部诗集，出版于1959年，收录了他自1943—1957年间创作的诗歌。雅贝斯的创作风格在法国诗坛独树一帜，其特有的以片段暗示总体的跳跃—抽象创作模式以及马赛克式的诗歌技巧，对20世纪的诗人和作家们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1987年，雅贝斯因其诗歌创作的成就而荣获法国国家诗歌大奖。更为重要的是，他对后现代诗歌以及对莫里斯•布朗肖、雅克•德里达等哲学家思想的影响，使他成为了后现代话语中最为重要的关键人物之一，并成为了众多专家学者研究的对象。

刘楠祺，1955 年生于北京。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法语专业。翻译有波德莱尔《恶之花》和《巴黎的忧郁》，耶麦《春花的葬礼》，埃德蒙·雅贝斯《问题之书》《相似之书》《界限之书》等。《问题之书》荣获2020春风悦读榜金翻译家奖，第13届傅雷翻译奖入围作品。《界限之书》荣获第14届傅雷翻译奖入围作品。2022年9月，荣获第三届金青藤国际诗歌翻译奖。

埃德蒙•雅贝斯（Edmond Jabès，1912-1991），法国当代著名诗人、作家、哲学家，犹太人，生于开罗，卒于巴黎，是二战后法国最著名的文学思想人物之一。雅贝斯1943年开始写诗，1959年出版第一部诗集《我构筑我的家园》，1967年成为在蒙特利尔世界博览会上展示其作品的四位法国作家之一（另三位是萨特、加缪和列维-斯特劳斯）。埃德蒙•雅贝斯于1970年获法国文学批评大奖，1982年获法国犹太文化基金会艺术、文学和科学大奖，1987年获法国国家文学大奖。

原标题：《刘楠祺：法语是拉辛和伏尔泰的语言，是巴尔扎克和雨果的语言，对我而言，是波德莱尔和博纳富瓦的语言｜纯粹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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