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玉琅琊——赵凤砚金石拓片题跋

『道在瓦甓』语出《庄子·知北游》：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 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也』。曰：『在稊稗』。曰：『何其愈下也？』曰：『在瓦甓』。

赵凤砚，1970年生，艺术学硕士，二级美术师。系临沂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临沂印社社长，山东省书协理事，山东印社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山东画院院聘画家。2010年获山东省人民政府第三届“泰山文艺奖”，2023年被中共临沂市委宣传部授予“沂蒙文化名家”称号。

题汉鲍宅山凤凰刻石题耑：有凤来仪

跋：沂水鲍宅山凤凰刻石。位於沂南县铜井镇三山沟村东南的花岗岩巨石之上。刻有大小二只凤凰及题字若干。此为大之者。刻於西汉元凤年间。高古飘逸。当珍之。

题汉代画像石仙人骑羊

题耑：吉祥止止

跋一：吉祥止止，语出庄子，止为足趾，故应当作吉祥步步解。石开先生有此注。庄子人间世，瞻彼阅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平步青云，好事近矣。甲辰初春瑞雪飞舞吉兆也大林赵凤砚书

跋二：步步吉祥青云直上 甲辰凤砚又题之

题汉二十四字吉语砖

题耑：汉二十四字砖

跋：汉二十四字吉语砖。汉砖名品也。据《新繁县志卷三金石门》载：刘德磬跋曰。吾繁出土之吉语砖文曰。富贵昌，宜官堂。意气阳，乐未央。长相思，勿相忘。爵禄尊，寿万年。共二十四字。分四行，每行六字，顺行有栏，横行每三字亦有栏。阴刻压模为阳文。篆法方整，一若同汉人之谬篆玺印文字者。初为新繁县城东郊耕者皆犁田所得。不止一品，厥范皆同甫出甫数年。福山王文敏公懿荣游繁见之。诧为异宝，因揣数品而去。此砖遂传海内。为后人所重矣。顾其出土岁月。谈者无能详也。细品是砖文字，既为缪篆，又有东汉隶书之意，极似汉朱文印章古朴自然。与汉代碑刻、简牍、玺印、金文、瓦甓等不同载体文字，构成完整一部汉代书法史，直窥汉人书法实貌。上世纪四十年初，郭沫若先生有题富贵砖诗。诗云：汉时此冢属官家，知是英雄抑绾娃。宝剑已残琴已断，空留坚甓向谁夸。富贵如可求，尼叟愿执鞭。今吾从所好，乃得汉时砖。上有富贵图，古意何娟娟。文采朴以殊，委婉似清泉。想见廑斯须，逖矣二千年。贞寿逾金石，清风拂微弦。皓月东窥窗，拓书人未眠。嘉陵江上路，蔼蔼坚苍烟。

启功先生亦有诗云：八句甚堂皇。所望奇奢不可当。试问何人为此语。疯狂。即或相思那得长。拓片贴南墙。斗室平添半面妆。忽听儿童拍手叫。方窗。果似疏帘透日光。

岁次癸卯小雪时节赵凤砚

题汉画像龙虎图

题耑：龙腾虎跃，勤耕不辍。强强联手，群星闪烁。

甲辰春分之时戏题汉画龙虎击掌图大林赵凤砚书之

跋：（略）

题汉画像石大鹏图

题耑：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跋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此李太白诗句也。凤砚书

跋二：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又录李太白诗句石头路上行者凤砚跋三：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於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语出庄子逍遥游。

岁次甲辰雨水之时观琅琊瑞雪。种竹山房南窗大林赵凤砚又识

题汉画像石伏羲

题耑：凿开混沌窍窥见伏羲心

跋：陇山苍苍，渭水汤汤，太昊伏羲，成纪发祥。伏羲为三皇之首，百王之先，其历史功绩非凡。主要有画八卦结网图养牺牲与疱厨定姓氏嫁娶刻书契照甲历兴礼乐服诸夷等。亦传伏羲创文字造古琴者，并尊为八卦之祖师。故伏羲之功绩，千古传颂。《山海经大荒经西经》曾载：华胥之居，离凫之远，其国方千里，巫山之险，故帝当胥之。兼三垒之於鸟之从实。《淮南子天文训》中载：伏羲从流沙之上观八卦。癸卯大寒於琅琊。砚者又题

题汉画像石伏羲图

题耑：汉画羲皇图

跋一：有谓之天根者，以其混沌世界，黑暗无光。忽焉画开天，而阴阳动静为升降。天地定位，日月运行，万物之生生不息。伏羲一画开天，岂非以拟太极哉。则凡卦爻，莫非自此一来。固莫非太极之象，故见易经曾云：保世滋大，概群籍而罗前有者。悉在此一画开天，人文肇始之。伏羲有神圣之德，一统华夏，创立中华图腾龙，龙之传人由此而来。石头路上行者砚子敬书

跋二：无端凿破乾坤秘，始自羲皇一画时。此宋人陆牧翁句也。琅琊赵凤砚又题之

题汉画像石辅首

题耑：东平石工仲常

跋：相传辅首为龙之第九子。性习好静。警觉性极高。擅於严把门户。辅首所衔之环为门环。若门簪以固大门。辅首於汉画中常见。据考辅首是由饕餮演变而来。此神兽貌凶性贪婪。故前人让其衔环。用以驱邪。是石又饰以龙虎瑞兽逾显威武雄强。内有榜题六字。可见此石为东平石工仲常所作也。更臻奇珍。是本浑朴古拙之气跃然矣。凤砚

题汉画像伊庄刻石

题耑:春风得意马蹄疾

跋:铜山伊庄祠堂画像题记(略)。

题汉画像砖

题耑：汉祖有歌

跋：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此汉高祖大风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此高祖鸿鹄歌也。癸卯正月赵凤砚

题汉画像砖双龙图

题耑：龙腾紫气石纳祥云

跋：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说文句也，徐铉注。象宛转飞动之貌。饶烔注曰：龙之为物，变化无端。说解因著其灵异如此，以能升天，神其物。而命之曰『灵』。是图双龙戏钱作拥状，或谓二龙戏泉图，咸以为送财之意矣。岁次甲辰雨水时节琅琊喜降瑞雪。愿福佑中华国泰民安。种竹山房南窗大林赵凤砚又题

题汉瓦当朱拓

题耑：汉瓦待月

跋一：长生凤砚临瓦文字于种竹山房长生无极此瓦文为篆书。结字富韵律而具装饰之美。长字书风异与其它三字。颇见调皮。则愈生动矣。傅嘉仪先生考证此瓦为西汉末至新莽时期所造。砚者谨识之。

跋二：汉书高帝纪。五月九日治长乐宫。七年二月治未央宫，长乐未央瓦在其他遗址中多有发现。故知此文瓦在汉时应用广泛也。

跋三：长乐未央此瓦吉语文字为汉代瓦当中常见者。故见书写娴熟。随意中流露出浪漫主义情怀。令人叹为观止。山阴旧友赠余拓本。壬寅立夏积跬堂上 赵凤砚

题汉王春卿刻石

题耑：汉王春卿刻石

跋一：此琅琊临阙堂藏汉画刻石拓本，石纵七十二厘米，横一百一十七厘米。画面简朴古拙，左刻有一鸟，口衔一条大鱼，右下又有一小鱼优游。石中刻两行隶书，斑驳粗砺，书风古拙朴茂，大汉雄强之气跃然纸上。细辨可识，约二十二字。释文曰：永平七年七月十五日成此郭城伯王春卿九百文侯作□□□□石头路上行者凤砚

跋二：老子曰：大巧若拙。朴拙不仅仅是审美哲学，亦是一种人生态度。晋人陶渊明《归园田居》诗曰：『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后来又有文以拙进，道以拙成。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然后又自诩拙於为政，隐居田园。是对守拙极度推崇之高士也。 甲辰立夏时石头路上行者又题

题汉五铢钱范

题耑：万钱之母

跋：汉代五铢钱范。范者模也。后称钱模。造钱之器也。汉代王充《论衡物势》中有载。埏植作器。必模范为形。方能铸造器物。吾国铸钱之工艺于汉代五帝时上林三官五铢钱已臻成熟。而以叠铸法尤甚。西汉时已使用。至东汉晚期依旧盛行。几经变革。由平板范竖式浇铸。叠铸母钱翻砂铸造等阶段。余在临阙堂初见此范。陶质。呈不规则形。阔处约二十公分。直流分铸工艺。顶部有一漏斗状浇口。内铸五铢钱六行。其规整者尚存十数枚。所铸圆形方孔及『五铢』二字。其『五』字两划交笔自然。若行云流水。『铢』字右旁部首上方下圆。字数少又极具变化之美。细观此钱范。制作精良。字迹清晰。线条硬朗如铜。盖与秦始皇帝统一钱币之因。随想李斯所书小篆如斯。可见功莫大焉。每 每赏之。如对秦汉造钱之盛况矣。壬寅正月十六日于种竹山房南窗 赵凤砚

题汉阳嘉二年刻石

题耑：阳嘉二年王师作直四万

跋：汉阳嘉二年刻石位於重庆市南川区太平场镇河沙邨西处峭壁之上。刻有『阳嘉二年王师作直四万』十字。隶书四行。每行二至三字不等。崖刻行文方正。生动多姿。古拙朴厚。巴蜀第一汉刻也。

题汉永建七年刻石

题耑：东汉永建七年刻石

跋一：闻此石出山东临沂。为岭上果园看房建筑石块。后翻修时发现。是刻石质粗砺，表面斑驳。愈显书风浑厚古拙。不拘篆 八法。粗犷姿肆尽显大汉雄风。因石之势而纵横长斜。纯以天机行之。整体见天然古秀若石纹矣。此实未加波法之汉隶也。

释文约为。永建七年正月廿四日吕义置葬地信使长乐富贵子孙千人訾财百噫。岁次癸卯腊月观琅琊喜雪并识於种竹山房之南窗大林赵凤砚拜题

跋二：月入中秋色满林，摹将好景寄清音。自从句夺天工巧，景物无聊直至今。录宋人舒邦佐题古迹石刻诗一首石头路上行者凤砚又题

跋三：昔日诸城王金策曾云。今人无不胜古人。惟朴拙万不可及也。余观此始信之。砚者再题

题画像飞驾图

题耑：二阳飞驾图

跋：元人刘挺振萨天锡诗序中曾云。其所以神化而超出众表者。殆犹天马行空而步骤不凡。今拜观其画像颇具天马行空云龙飞驾之势。因题之。砚者

题画像石东王宫

题耑：汉画东王公

跋：此东汉画像东王公及车马出行图。石纵七十六厘米，横六十又四厘米，上世纪七十年代出於邹城郭里镇独山村。原石藏邹城孟子庙，风格异於济宁嘉祥武氏祠矣。是图画面分为两层，上层为东王公，身后有高圈足酒壶，右上角阴刻『东王父』三字。下层为车马出行，中为一轺车，车中乘二人，一驭者驾车，主人端坐。东王公又称东王父，东方朔神异经载：东荒山中有大石室，东王公居焉，长一丈，头发皜，人形鸟面而虎尾，可知东王公为东部神仙，与西王母分而治之。穆天子传中认为东王公是周穆公化身，曾西征与西王母会晤於昆仑山下之瑶池。竹书纪年则记西王母朝内拜会周穆王。民间传说则更臻活灵焉。岁次甲辰大年初六於琅琊种竹山房晴窗观邹城画像遂题数行以补空。大林赵凤砚书

题画像砖文山狩猪图

题耑：文山画像砖

跋：是砖出于河南许昌。空心质。据考为东汉初年之物。加拿大皇家大略博物馆及河南省文物研究所河南博物院青岛画像砖博物馆等皆有此藏品。大小略有别。四周边缘模印斜线纹。飞凤画像。中部模印几何纹。上正是分三层模印三组画像。《中原文物大典》记载。画像题材有武士骑马射鸟铺首衔环等。此残片应为其局部之精华处。骑马射鸟像马首朝右。鸟于弓之后。马前有九字榜题。头顶亦有三字。细细思量释为。文山出。马非兔。子一日。八千里。亦有释为『文山出马背千一日八千里』者。结合汉代遗存观其。后者自不足取也。文山即汶山。古蜀地。『非兔』即飞兔。乃骏马之名。日行万里。驰若兔之飞。因以为名也。东汉应 驰射赋载。群骏笼茸于衡首。咸皆腰褭与飞菟。陈琳答东阿王笺有譬若飞兔流星神驰也。汉书礼乐志第二有云注者曰。言武帝好仙。常庶几天马来。当乘之发昆仑也。汉人巧思可鉴矣。岁次壬寅大暑于积跬堂雨窗赵凤砚

题晋永和九年砖

题耑：东晋永和九年砖

跋一：东晋风流胜事多，一时人物尽消磨。不因醉本兰亭在，后世谁知旧永和。北宋薛绍彭诗句也。研斋又题之

跋二：顽物千年遂不磨，未知荡蹫几沧波。昭陵玉匣今安在，断甓犹传晋永和。此清梁同书藏永和砖砚铭文。录以题临阙堂藏晋永和九年砖岁

次已亥初夏时节赵凤砚拜题

题南北朝佛光图

题耑：佛光普照

跋一：（略）

跋二：佛光普照万莲开。山势嵯峨天作裁。苦海化缘尊法显。乐心悟禅在如来。一鼎香火三花妙。千树清风百石乖。我欲放歌云上舞。呼朋邀友赴琼台。录一量先生诗题造像一首

岁次甲辰阳春於琅琊赵凤砚沐手

题南北朝刻石

题耑：金刚经节录已亥冬赵凤砚沐手

跋：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俱。金刚般若蜜经句也。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

岁次已亥大雪时节於平步二三馆。大林赵凤砚书之

题南北朝造像

题耑：一、缘觉妙香斋藏 东魏残石拓本 砚者书

二、弥足珍贵

跋一：我不敢说我可以救佛。佛是需要我救的吗。我把佛石清洗干净。抱回来放在家中供奉。着实在一整天里哀叹它的苦难。但第二天就觉悟了。是佛故意考验我的感觉。庆幸我的感觉没有迟钝。自信良善本泯。勇气还在。此后日日为它焚香。敬它。也敬自己。赵凤砚录

跋二：或说。佛是完美的。此佛残成这样。还算佛吗？人如果没有头身。残骸是可恶的。佛残缺了却依样美丽。我看着它的时候。香火凫凫。那头和身似乎在烟务中幻化而去。而端庄和善的面容就在空中。那低垂微微含笑的目光在注视着我。佛。我说。佛的手是佛。佛的脚也是佛。光明的玻璃粉碎还是光明的。瞧这手脚啊。放在那里是多么安详！或说。佛毕竟是人心造的佛。更何况这尊佛仅仅是一块石头。是石头。并不坚硬的沙质石头。但心想事便可成。刻佛的人在那一刻就注入了虔诚。贾平凹先生《残佛》句。

与孙合玉合作题北齐《陇东王感孝颂》

题汉永元十二年刻石

题耑：永元十二年画像题记

跋：东汉永元十二年刻石。近年出於山东临沂。石纵九十三厘米，横二十四厘米。一端浮雕兽首，正面有隶书四行，行二十九字不等。书风自然朴茂，拙厚灵动。释文曰：永元十二年十一月廿五日西欲晏李文薛生共为徐果作郭功夫百余天价直（值）三万百余哀年少失父母复遭□殃之病深自哀眷王比□父母 乌乎悲□窃闻终始之义天命有之□非孝子所能而□□□□独生之义天地古有虽周公孔子犹不得常在此地吉之。末行前四字漫 驳不识。砚者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