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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文韵 | 《晚翠轩诗钞》所见关涉杨国翰与同窗交往诗

2024-06-09 19:2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媒体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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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学少年同窗情深

——《晚翠轩诗钞》所见关涉杨国翰与同窗交往诗

清朝嘉庆至道光年间，位于云南西南地区的云州（今云南省临沧市云县），出过一位文化名人杨国翰，他是当时云南文坛上著名的“五华五子”之一。“五华五子”是指清朝嘉庆至道光年间昆明五华书院最为出众的五位学子，他们分别是:云县杨国翰、大理李于阳、呈贡戴淳、昆明戴炯孙、楚雄池生春，合称“五华五子”。杨国翰所作诗文内容贴近社会和生活实际，诗风平实之中有峻峭，情景合一，文笔清新、自然，在云南古代文学史上具有一定地位。笔者一直仰慕杨国翰先生的文采及品行，故时常关注与其相关的书籍文献。

笔者曾经拜读过云县学者赵文红先生撰写的《清代云南“五华五子首选”杨国翰重要交游述略》一文，该文是对杨国翰的重要交游（交往、联络之意）进行的考察、梳理和辑录。文中在述及杨国翰与其同窗好友们“五华五子”的交往时，赵文红先生是这样介绍的：“池生春，戴炯孙、戴淳、李于阳四人与杨国翰被世人并称为‘五华五子’。四人都是杨国翰在五华书院的同学，也是当时云南各地的一时之秀……杨国翰与他们有着密切的往来。”

文中还记述了池生春与杨国翰私交很好。池生春，字龠庭，楚雄人。1819年与杨国翰同举于云南。杨国翰在浙江为官，池生春在北京，两人难得一见。于是杨国翰曾致诗说:“心交不在言，善交不在迹。迹睽言尽疏，此交何时益。古来重知己，得一终胜百。不贵衿标榜，所期共指摘。此道关身心，斯世每轻掷。秋水对长天，美人予将伯。”从此诗中可以看出，杨国翰将池生春视为知己，但由于相隔千里，相见难，而感遗憾，发出“此交何时益”的叹息：“秋水对长天，美人予将伯”也即二人的友好写照。

戴炯孙，字袭孟，号筠帆，昆明人。曾任浙江道、贵州道监察御史，各部给事中。杨国翰与他的交往主要在五华书院的时候，杨国翰《题戴云帆岵屺瞻思图》就是写给戴炯孙的。诗云:“爱儿植若木，伤亲去如水。水逝难再归……瞻依陟山古屺。保兹孺慕心，庶几古孝子。”此诗主要是称赞戴炯孙的慕孝之心。

该文中赵文红先生关于杨国翰与戴淳交往的记述颇为简单和模糊，估计是当时资料匮乏、搜访不易之故。之后笔者偶然得见李超先生整理的《晚翠轩诗钞》，其中有关于杨国翰诗作几首，特抄出略作解读，以对杨国翰与戴淳之交往有所补充。

戴淳室名晚翠轩，他博雅多艺，擅书工诗，在当时昆明诗坛交友广泛，与来往云南的官员也多有诗歌酬唱。《晚翠轩诗钞》为戴淳流传于世的诗集，对于了解清代后期的云南诗坛很有价值。笔者依据文中内容略作梳理。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秋，33岁的杨国翰参加乡试，中第四十二名举人。戴淳在杨国翰赴京参加会试前，写下《送杨丹山》一诗：

“丹山先生绩学久，频年读书五华牖。文章早幸得益师，功名今喜慰贤母。况是奇才破天荒，云州小儿齐拍手。门内有弟常侍膳，道傍送君暂劝酒。自家至省二千程，此去八千路尚有。独怀万卷行万里，岂学词人徒尚口。礼部赴试惊座主，大廷对策动元后。人生世上须有为，我老乡间良可丑。朝朝人市鬻参苓，暮暮加餐饱菘韭。闲时聊作山水游，清谈惟共樵渔友。不省河流从西极，但解京华仰北斗。天上灿烂文昌星，光分井鬼知非偶”。诗中既有对杨国翰早年求学的记录，也有对同窗好友的由衷称赞和对其一定能够考中的信心，还不乏自嘲，自然流动着两人平实、真挚的友情。

第二年四月，杨国翰入京参加会试，进入皇帝策问的殿试，以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戴淳获悉此事后，欣然写下《闻杨丹山成进士》：“野夫寄迹向丘园，忽听泥金报到喧。人果有才开地运，子方无愧出师门。群仙会结三生雅，千佛名成一第尊。自笑雨风吟咏处，半滋草色半苔痕。”表露出对同门之谊杨国翰科考成为进士的喜悦和自豪之情。

清道光十三年（1833年），杨国翰从为官之地浙江玉环奉旨送母灵柩回云南云县安葬，因悲伤过度忧劳成疾，还未到云县就溘然长逝。戴淳闻信，潸然泪下，写下《闻杨丹山司马扶母柩西归未至云州八十里而卒潸然赋此》：“百年同是客中身，独叹驰驱远宦人。生日竟难归故里，死时犹未葬慈亲。永怀愤懑天谁问，欲事踟蹰鬼不仁。愿得良朋无恙在，悠悠道路语非真。”抒写出因杨国翰离世而格外悲伤愤懑之情。

杨国翰与戴淳为同窗好友，一同向刘寄庵先生学习，故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然两人人生履历及求索多有不同，杨国翰进身科第，为官浙江多地，历任奉化知县、诸暨知县、海盐知县、仁和（今杭州市下城区）知县、海昌（今海宁）知县、玉环厅同知，政声卓著；而戴淳“绝意荣禄，有隐焉之志”。不同的个人际遇和人生追求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情谊交往，从诗文中可见杨国翰与同窗之间真挚的情谊，互相鼓励的积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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