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海：检察公益诉讼保护文化遗产的五大特点

【中国绿发会讯】为了弘扬中华历史文化、促进生态文明建设、探讨以公益诉讼和环境公益诉讼的方式推动文化遗产保护，4月18日下午，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简称：中国绿发会）法律部联合举办了文化遗产保护公益诉讼讨论会。

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检察院第六检察部检察官徐金海以“文化遗产保护与检察公益诉讼”为主题做了分享。他指出，检察机关通过公益诉讼保护文物和文化遗产的探索始终在进行，已成为重要的公益诉讼案件类型，且案件规模也持续扩大。目前主要依托现有法律，开展案件办理，依托地方立法及实践拓展成“法定”领域。案件类型以行政公益诉讼为主，保护的对象以不可移动文物史迹为主。并指出了检察公益诉讼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优势与困难，明确了未来将加大办案力度、强化协作、加强理论研究的发力方向。

首先，感谢各位嘉宾和主办单位，能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讨论关于文化遗产保护这一话题。我分享的题目是“文化遗产保护与检察公益诉讼”。我主要是结合深入思考、资料收集以及社会调查，来形成自己的一些见解。

第一，检察公益诉讼保护文化遗产的基本情况与特点

虽然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未明确将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列为公益诉讼法定领域，但检察机关通过公益诉讼保护文物和文化遗产的探索始终在进行，已成为重要的公益诉讼案件类型，案件规模也持续扩大。从2022年1月至2023年9月，检察机关办理了11000余件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公益诉讼案件，自2018年开始，最高检还发布了多批相关典型案例，这充分表明这一工作在当前具有很高的热度。2023年10月，《文物保护法》（修订草案）也将文化遗产纳入了其中，预示着它将成为我们新的重要法定领域。

其主要特点我总结为五点：

第一，我们在办案过程中主要依托现有法律，如环境保护法、城市规划法等，但也包括一些基于文本和宪法的规定，如国有文物所有权规定，将其纳入到了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同时，我们也依据英烈保护法，将属于国有文物的英雄纪念碑等纳入了保护范围。

第二，我们依托地方立法及实践，将文化遗产保护拓展成为法定领域。目前，北京以及20个省级行政区已经通过立法将文化遗产保护纳入了法律领域。检察机关也在各地区探索将文化遗产保护与服务保障国家大局的中心工作相结合，办理相关案件。例如，福建省泉州市检察机关助力泉州宋元古城的申遗项目，开展了专业性的工作。

第三，公益诉讼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它不仅实现了对文物的保护，还通过办案增强了社会和公众的保护意识，并激活了政府在这方面的工作。例如，在北京市的城镇保护和中轴线设计工程中，检察机关督促相关行政机关履职，使相关文物得到了及时保护。此外，我们在办案过程中还借助地方智慧，形成了广泛参与、全面协同和法制保障的体系。

第四，我们的保护行动主要以行政诉讼为主。以山东省为例，2023年的数据显示，全省办理了114件相关案件，其中112件是行政公益诉讼案件。

第五，我们的保护对象主要是不可移动文物史迹，如古建筑、古墓葬等。

二、检察公益诉讼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优势与困难

检察公益诉讼作为中国特色公益保护司法制度，其制度初衷是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一方面，检察机关可以发挥行政公益诉讼职能，通过诉前磋商、圆桌会议、公开听证等方式，督促相关行政机关厘清职能，全面履职，解决“九龙治水”难题。另一方面，检察机关可以发挥民事公益诉讼职能作用，对破坏、损毁文物的当事人或者单位提起民事公益诉讼或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要求其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

然而，在公益诉讼保护文化遗产的过程中，也面临一些困难。一是总体法律依据不完善，以致在监督范围、立案标准、调查取证、诉讼等环节缺乏有效的实体和程序法律依据，易产生分歧，影响办案效果。二是在民事公益诉讼中，文物及文化遗产的损害认定、修复等缺乏科学评估方法或者可参照的标准，增加了检察机关调查取证、确定诉讼请求、执行监督的难度。三是不少文物保护涉及历史遗留民生问题，如何在经济建设、文物保护、民生保障等方面有效有效协同多部门执法整改，助力地方党委政府解决文物保护中的疑难杂症，需要更多检察智慧、监督智慧。

三、未来需要发力的方向

关于未来文化遗产保护的工作，我有以下几点个人思考：

首先，应加大办案力度，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修法阶段。我们需要特别关注历史街区、历史建筑的保护利用，以及长城等大家熟知的重要文化遗产的保护。应该加强这些方面的工作，重点解决损毁破坏或不当利用的问题。

其次，我们需要加强与相关立法执法机关的协作，实现线索移送和信息共享。加大取证力度，提供专业支持，并通过联合督办等方式加强协作，形成保护文物和历史文化遗产的合力。

第三，我认为我们需要加强对这方面的理念研究。积极推动法律完善，同时加强历史文化保护，特别是提高公众对历史和文物知识的认知水平，以便我们能依法监督，更好地维护国家利益和公共利益。

三是加强理论研究。在推动相关法律、法规修改完善的同时，提高检察机关对文物和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利用的专业认知水平，助力依法监督、精准监督，维护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

好，谢谢大家！

文 | 徐金海

审|王文勇

排版| angel

本文来自“中国绿发会”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