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商40年生存发展报告③｜年轻、多元、知识化的人的升级

【编者按】

浙江是革命红船的启航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萌发地，更是在中国改革开放史上有着特殊意义的先行地。

数以百万计以民营企业为主体的浙商，无疑是浙江改革开放的第一主角。浙商生动而极富活力的创造性实践，推动了从产品经济到商品经济、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一大二公到产权清晰的民营经济这一决定中国改革成败的“三大率先突破”。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浙商改革开放40年的许多探索和突破，其价值与意义不仅是浙江的，更是中国的。

基于此，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与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联合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浙商总会新媒体委员会，共同组织研究、撰写并发布了《改革开放40年浙商生存发展报告》。这也是澎湃新闻在改革开放史报道领域，第一次从观察者、记录者姿态，转身而为推动社会前行的介入者、助力者。

本组报道共6篇，以下为人的升级篇。

70后法定代表人占比最高；女性法人代表与投资者比重日益加大；省外投资人占比逐渐扩大；杭州、宁波对省外投资者吸附效应较高……

12月21日，澎湃新闻与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联合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浙商总会新媒体委员会发布的《改革开放40年浙商生存发展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对改革开放40年间浙商群体的成长态势给出了上述趋势性的判断。

“事实上，40年来浙江区域经济升级发展的根本是人的升级。无论是民营企业的率先突起、专业市场的率先发育，还是民间力量的率先勃发、互联网新经济的率先惊艳，所有对浙江改革中具有样本价值的现象解读，都无一例外可以归结为人的解放。”《报告》发布方负责人告诉澎湃新闻，40年间，作为浙江最稀缺、难以复制的宝贵资源，浙商的成长正呈现年轻化、多元化、知识化的良性态势。

70后是中流砥柱

以截止2018年1月1日存续市场主体的法人代表和投资者为研究对象，《报告》分析发现，浙江企业家群体的两次迭代时间节点分别出现在1999年和2009年。

1999年前，第一代60前企业家的占比在所有年龄段中始终最高，其中1979年~1988年间达到68.3%；但1999年~2008年的十年间，60后企业家开始展露头角，以41.2%的占比超过60前24.67%的份额。值得一提的是，该阶段后，70后浙商亦迅速崛起，人数上首次超过60后企业家群体。

2009年后至今，市场主体中70后法定代表人的占比首次升至第一，达32.1%，其次为80后占31.5%，60后比例降至20.4%，同时90后的占比从上一个十年的0.1%一跃上升为8.1%。

“这也验证了当下的时代发展规律：70后是时代的中流砥柱，80后是发展的继任者，90后开始登上历史舞台。”《报告》发布方负责人表示。

随着新一代年轻浙商创业创新的崛起，其投资热度持续升温的新经济带来了产业结构的更新换代。

《报告》显示，1988~2008年开始，批发零售业、制造业等传统核心产业不再一枝独秀，信息软件技术产业迅猛增长了10倍以上，由1988年的0.1%上升到2008年的1.2%。而2008年后，在产业结构调整的政策引领与市场经济规律作用下，浙江第三产业中居民服务、投资管理及科技信息等新经济的比重提速上升，其中租赁商务服务业、科研技术等产业的市场主体比重上升速度领先，2018年均达到十年前的近2倍。同时期制造业的比重则加速下跌，十年间下降了11.5个百分点，相当于前30年的总降幅。

外省投资者比重增加

以浙商系、海归系、阿里系、高校系为代表的浙江企业家群体“新四军”的涌现，也同步打开了区域经济的开放格局。

通过对市场主体法定代表人的籍贯分析，《报告》发现，来自浙江省外法定代表人的占比越来越高，外部引进的人才、投资比重逐步上升，从1979年前的占比不到1%，升至2009~2018年的27.5%。

投资人的趋势亦基本一致：1979~1988年浙江省外自然人投资者的占比仅1.6%，而省内的占98.4%；随着开放脚步的日益加紧，省内投资者占比不断减少，省外投资者占比反之持续增大，2009~2018年省外投资人占比提升到了26.9%。

从具体区域来看，改革开放头二十年，省外投资者主要来自上海、安徽、江苏、四川、江西；1999年起上海投资人占比退出前五位置，由湖北籍投资者补位；而2009年后，来自河南的投资者比例快速上升，从上一个十年的0.41%升至2.46%，超过四川首次进入前五。最终2009~2018年间，分居省外投资者最多的前五名依次是安徽、江西、河南、江苏和湖北，占比分别为4.40%、3.45%、2.46%、2.2%、2.11%。

浙江省内各地市相比，杭州、宁波对省外投资者的吸附效应最高，两地均有30%以上的市场主体投资者来自外省；民营经济大市——温州、台州和浙西南地区的丽水、衢州市则有80%以上的投资者出自本土。

在投资领域上，根据《报告》，外省投资者偏爱软件信息和技术服务类产业，其对信息软件技术和科研技术的投资占比超过35%；而省内投资者更多介入基础行业，如采矿业，电热燃水供应、农林牧渔业等，在这类领域总投资占比达94%以上。

女企业家占三成

在浙江，伴随改革春风冲破束缚与羁绊的，除了蓬勃发展的市场经济和民营经济外，还有一群投身改革洪流、在各行各业百花齐放的女性创业者。

1877年，德国著名地质学博士李希霍芬在游历大半个中国后撰写了《中国——亲身旅游和据此所作的研究成果》，期间详细描述了19个省份人士的性格特点，第一部分就是“浙江人”。在他对浙江人最经典的三句概述中，女人被定义为“和男人一样干活、撑船、做生意”。

李希霍芬对浙江女性的勾勒正是日后女浙商群体崛起的重要内因。自1980年19岁的温州姑娘章华妹成为中国第一个工商个体户开始，到如今的“中国十大杰出女性”陈爱莲，浙江的女企业家从“鸡毛换糖”到机器换人，从代工贴牌到自主研发，从前店后坊到全球布局，逐步占据了“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地位。

《报告》显示，1979年前，浙江女性法定代表人在总体中的占比仅为8%左右，此后至今不断增长，2009~2018年间首次突破30%。与此呼应的是，截至2018年1月，浙江存续市场主体中的自然人投资者总计约414万人，其中女性投资者占29.9%。

另据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统计，至去年11月底，浙江全省共有各类市场主体588.16万户，其中由女性创办的达170.52万户，占29%，比2016年新增22.19万户。这意味着，平均每33个浙江人中就有一名女企业家，每3个市场主体中就有一位是女性。

“坚忍是浙江女性创业者的突出特点。”《报告》发布方负责人分析说，女性的细腻、坚韧，相较男性对产业的打理更为扎实。若将浙江的男企业家比作“鹰”，渴望五千米高处的风景，那么女浙商们就是“松”，能在崖壁上独自扎根成就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