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态恢复的最新进展（一）：生态恢复原则 | 2024年绿皮书

【中国绿发会讯】本文节选自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4年3月出版的《2024年中国绿色经济发展分析》第二篇“理论探索与战略研究”中的“全面推进生态恢复 夯实绿色发展基础”，原作者为周晋峰、赵玉萍、孔垂澜。

生态恢复（ecological restoration）是恢复生态学（restoration ecology）中的核心概念，根据国际恢复生态学学会（SER）2002年给出的定义，生态恢复是指协助受损和退化生态系统恢复、重建和改善的过程。关于“ecological restoration”一词的中文翻译，目前不同学者之间还存在分歧[1]。指导我国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简称中国山水工程）的重要技术文件《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指南（试行）》的附录：术语和定义部分把“生态恢复”看做“生态修复”的别称，引用SER提出的生态恢复的定义，并指出生态修复包含自然恢复、辅助再生、生态重建等模式。

近年来，特别是自2020年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启动编制以来，国内“生态恢复”“生态保护和修复”“生态保护修复”“生态修复”等概念并存。生态恢复属于专业性较强的领域，生态恢复实践需要科学理论作为支撑。自恢复生态学引入我国以来，为了更好适应我国基本国情，满足在地生态恢复实践需要，我国不断推进相关理论发展和创新。

原则是行事所依据的准则，生态恢复原则是对生态恢复基本概念和原理理解的最直接反映，同时也是指导生态恢复实践最基本的准则。SER制定的《生态恢复实践的国际原则与标准》提出了生态恢复八项原则[2]。联合国生态恢复十年的指导原则[3]包括十项，其中②、③、④、⑥、⑨等与SER生态恢复八项原则内容类似，鉴于联合国生态恢复十年项目的使命和适用对象，其提出的原则更凸显生态恢复的社会经济属性及全球责任（见表1）。

表1 国际和国内主要文件中生态恢复原则的内容比较

来源：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综合技术部整理

《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指南（试行）》[4]和《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体规划（2021-2035年）》[5]是当前指导我国生态恢复实践的重要文件。二者关于生态恢复原则的规定也存在相似之处：二者皆提到“以自然恢复为主”；都强调“统筹”和生态恢复的科学性和综合性。

关于自然恢复与人工修复，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推进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处理好二者之间的关系：治愈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要坚持以自然恢复为主；同时，自然恢复的局限和极限，对人工修复提出了更高要求，也留下了积极作为的广阔天地；要把自然恢复和人工修复有机统一起来，因地因时制宜、分区分类施策，努力找到生态保护修复的最佳解决方案[6]。

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结合多年实际工作经验，针对国内生态恢复实践中存在的形式主义、科学性、系统性不足等问题，于2022年提出了生态恢复四原则，即节约原则、自然原则、有限原则和系统原则[7]。

具体如下：

①节约原则要求生态恢复工程应从全生命周期角度坚持节约原则，做到节水、节电、节省人力、节省材料，每一次节省都是对工程之外的生态保护；

②自然原则强调生态恢复要尊重和顺应自然规律，坚持以自然恢复为主，再辅以人为干预，科学留白，为自然留出喘息空间；

③有限原则凡事“过犹不及”，治理需遵循“有限”原则，要根据其自然特征和客观需要进行有限治理。该原则强调生态恢复目标的科学性，切忌盲目追求高标准；

④系统原则系统治理与整体把握紧密结合，生态系统是一个有机整体，生态恢复设计和实施要从整体角度采取系统性的恢复措施。

[1] 孟伟庆 李洪远：《再议Ecological Restoration 一词的中文翻译与内涵》.《生态学杂志》，2016年第10期

[2] [美]乔治·甘恩等：《生态恢复实践的国际原则与标准》，刘俊国等译，科学出版社，2020年11月，第2版

[3] 联合国粮农组织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生态系统管理委员会国际恢复生态学学会：《联合国生态系统恢复十年（2021年至2030年）的指导原则》，联合国粮农组织出版物，罗马：2022年，https://www.fao.org/3/cb6591zh/cb6591zh.pdf

[4] 《自然资源部办公厅 财政部办公厅生态环境部办公厅关于印发〈山水林田湖草生态保护修复工程指南（试行）〉的通知》（自然资办发〔2020〕38号），2020年9月18日https://m.mnr.gov.cn/gk/tzgg/202009/t20200918_2558754.html，2024年1月23日

[5] 《国家发展改革委 自然资源部关于印发〈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体规划（2021-2035年）〉的通知》（发改农经〔2020〕837号）

[6] 习近平：《推进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处理好几个重大关系》，《求是》，2023年第22期

[7] 周晋峰 王静：《鳄雀鳝的“入侵”与生态恢复四原则》，《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2022年第10期

摄影：Xiao Ning

整理 | ZYP

审|Tammy

排版|angel

本文来自“中国绿发会”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