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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荣宅,邂逅古希腊掌管摸鱼的神 | 我看到了“允诺”
本文为 美学时空漫游指南X湃客文艺 联合出品
1.猫生赢家
在荣宅洒满阳光的庭院里,一只狸花猫正享受着午后的悠闲时光。它懒洋洋地躺在台阶的最上面,惬意的露出半个肚皮。
生活在荣宅的这只狸花猫,应该是‘猫生赢家’了吧!
它坐拥上海市中心四千平米的三层花园洋房,晒晒太阳,踩踩落叶,每天听着广玉兰树下的风。
可能它唯一的烦恼就是要随着阳光洒下来的角度不停的移动吧!
去年在荣宅遇的是一只白猫,它已经在院子另一头的大树下安家,现在草坪的地盘看来是这只狸花的了。
狸花猫毫不客气的对我绕腿三匝,春风化雨暖融融,贴着我黏糊糊流动着,像一团热哄哄的液体。然后我得到了这一天里最大的惊喜:它接受撸毛和贴贴,完美地给了社蓄十二分的治愈!
在荣宅空荡荡的绿草坪上,狸花猫徐徐的检阅每个路人,从容向世界展示着它的无忧无虑。它就是最骄傲的贵族。
于是不约而同地,我们一齐放下了手机,在一个繁忙到只要联网就是工作的世界里,选择短暂的当一小时的猫。
这一刻,我犹如所罗门王一般富有。
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只因为这是周三。
众所周知,周三又称为“神圣之不可加班星期三”,是21世纪打工人心中默默尊称的“小周末”。
它完美隔离了周一和周二的连续工作的暴击,也让周四和周五看起来不那么面目可憎。
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荣宅获得了猫猫加持后,回归岗位的我们发现下午工作量似乎都变少了一些!
在这一小时里,假装我们没有联网,只有阳光、微风和猫咪。
就像这只狸花猫,懒洋洋地坐在露台上,让阳光洒满全身,感受那份久违的宁静和放松。
此时此刻,一切严肃的工作任务都成为了多余的边角料,发呆的人类只能在这里放空,和猫猫一起愉快摸鱼。
荣宅的猫咪们,不仅守护了荣宅,也治愈了社蓄的心灵,是当之无愧的“古希腊掌管摸鱼的神”!
啊!猫门永存!
2.有猫了谁还看画啊!
这次荣宅展览的主题是迈克尔·博雷曼斯 (Michaël Borremans)的“允诺”。策展路径很好,与2018年荣宅刘野的展览在我心中暂时并列top1。下半年荣宅还有一场新展,主题还未公开,已经在期待了。
在花园洋房里策展是有难度的,之前看过荣宅一个医疗主题展,不但完全学术,呈现的内容也非常的PPT,和老洋房的氛围完全不贴,很可惜。
但是所有的画,尤其所有的油画,也许是同样的审美源头吧,这些作品,单往墙上一挂就十分契合,画作与建筑两相呼应,格调满分。
工作人员跟我说这次展出的作品最贵的一幅是600万,我们相视一笑:“全部的画加起来应该也没有宅子值钱啦。”
荣宅建筑本身过于优雅迷人,在窗外绿色与阳光的摇曳下,太让人沉迷其中。
大块的彩绘玻璃闪亮着双眼,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投到地板上,从晨曦至黄昏,光线变幻不定,窗下光线和影子像是在永不厌倦的玩着捉迷藏游戏。
是“允诺”的主题画展,但我们走遍全程,却仿佛看到的都是“背离”。有无言的背影、哀伤的背影、沉默的背、向隅的背影……
博雷曼斯分明是在给观众出了一个迷语,他画了清晰的背影,他画了模糊的面孔,他像是隐隐约约的在说:看啊,这就是“允诺”,这就是人类面对许诺时,灵魂真实的样子。
你去看《A2》、《Still》和《The Ear》,他们都在背对着观众。这是拒绝回答,拒绝暗示,拒绝期待。博雷曼斯把悬念写在明面上,但答案只能由观众自己得出来。
Prada荣宅的展览空间中,他的画与建筑的华丽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画幅与大画幅作品的并置,展现了艺术家对空间的敏感和对作品间关系的深思熟虑。乍一看,博雷曼斯的画作似乎很平易近人,更不用说很诱人了。
写实兼炫技的油画,色调柔和,高光巧妙,让观者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他们可以“看到它是什么”。
但我们看得越久,我们就越不确定我们实际看到的是什么。
《Red Hand,Green Hand》
《Red Hand,Green Hand》作为展览的结尾,几乎满足了观者对直接目光接触的期待,但最终仍未完全揭示其真面目。这幅作品以一种未兑现的允诺,让观者在离开时,带着对未知的好奇和对未解之谜的思考。早些时候,这幅作品在世界上第一次展出时也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
博雷曼斯的《允诺》展览,是对现代艺术的一次深刻反思。它不仅挑战了我们对传统绘画的认知,也让我们重新审视了艺术与现实、虚构与真实之间的关系。
通过这些充满隐喻和超现实主义美学的画作,他创造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邀请我们进入其中,探索、体验并思考。
《Mask》,一个面目模糊的瞬间
通过写实的笔触和中性色调,他描绘了一个被剥夺了所有空间性和时间性的严峻而令人不安的世界。
这就是那种非常狡黠的艺术家,他把一切都呈现在你眼前,现在你不是观众而是裁判,你要在画展结束走出大厅时,给予一个明确裁决。
展览从一个背影开始。由一个侧身不露脸的《Red Hand, Green Hand》结束。
《Red Hand,Green Hand》局部
你看到了两只手,又不仅仅是两只手——还有藏起来不为人示的那张脸。
没有脸,就看不到嘴唇,——因此我们听不到允诺;
没有脸,就看不到眼睛,——因此我们看不到眼神;
这一切都如何一个未兑现的允诺,它穿过时光,回荡在旧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中。
走出古老的洋房,站在花园前,你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决定给自己一个确定的“允诺”,这一次,你应该有了自己的答案。
关于艺术家:
生于1963年的迈克尔·博雷曼斯 (Michaël Borremans) 是一位比利时当代艺术家,是一位比利时画家和电影制片人。在2022年时,有媒体将他描述为“当今最伟大的具象画家”。
他的绘画技巧借鉴了西方18世纪的艺术,他钟马奈 (Édouard Manet)和德加 (Degas),也受到了迭戈·委拉斯开兹(Diego Velázquez)的影响。
近年来,他在创作时会使用自己拍摄的照片或定制的雕塑作为绘画的基础。而他的艺术启蒙则是凡·艾克的复制作品根特祭坛画 (Ghent Altarpiece )。
他的作品游走于虚构、情感、超现实主义及独特的内在逻辑之间。并将普遍性主题与当代复杂性进行创作共鸣。
博雷曼斯的艺术似乎总是以神秘、模糊和绘画诗学的融合为基础。
“他将美与陌生融为一体;他使历史浪漫主义屈服于神秘的控制力量,这些力量既不是粗暴的恶意,也不一定是善意的。”
2012 年,他在根特收购了一座废弃的教堂作为画室,进行更加深入的创作。
2016年则是博雷曼斯思想的一个转折节点,他在阿波罗杂志的采访表示:“我在罗马天主教信仰中长大,但后来我放弃了它。我现在认为信仰或宗教应该像佛教一样,只存在于思想中,否则就成为了权力的工具。”
“绘画……给了我最大的自由,因为它只有笔和纸,没有界限。”
关于荣宅:
清末民初中国企业家荣宗敬故居,位于上海静安区陕西北路186号,靠近南京西路。陈椿江设计,钢筋混凝土结构,1918年建,折衷主义风格。具法国古典主义特征。
室内部地面、木作和彩色玻璃等处装饰精美,是一座带花园的独立式三层西式住宅,是上海为数不多的顶级豪宅之一,也是保存最完好的大花园洋房之一。
展览:迈克尔·博雷曼斯 Michaël Borremans《允诺》The Promise
一共展出了22幅绘画及一部影像作品
时间:2024.04.09-06.09
地址:Prada荣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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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夏天盛极一时。
把云彩的阴影置于日晷上,让风吹过林梢。
等枝头最后的果实饱满。
再给两天南方的好天气,
催它们成熟,把最后的甘甜压进陈酒。
谁此时没有猫咪,就不必吸猫,
谁此时唱歌,就永远歌唱,
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
在林荫路上不停地,徘徊,
落叶纷飞。猫咪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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