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谈兵｜塞尔维亚选择法国“阵风”，战机“咸鱼”翻身之秘

近日，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在访问法国期间对外宣布，已经与法国达成了采购12架“阵风”多用途战斗机的协议。由此，塞尔维亚将成为该型战机的第八个国外用户。

毫不夸张地说，“阵风”已经成为近十年来全世界卖得最火的第四代改进型战机（中国称三代半战机），几乎让法国达索公司订单拿到手软，全力生产依旧供不应求，这与该机最初备受冷落的遭遇形成了鲜明对比。

满挂出击的“阵风”战斗机，挂载了“铁锤”制导炸弹、“米卡”中距空空导弹和“流星”中远距空空导弹以及副油箱。

塞尔维亚将告别苏式战机

对于目前的塞尔维亚来说，面临的军事压力不小：一方面，事实上已经“独立”的科索沃一直是其久治不愈的“心病”；另一方面，其周边国家，特别是原来同属于南斯拉夫的邻国，比如克罗地亚，也是“潜在劲敌”。在军队的主战武器装备上，塞尔维亚完全能够实现地面装备的自给自足，甚至可以向其他国家出口。由于该国属于内陆国家，没有海岸线，也无需装备大中型舰艇。唯独在空中装备方面，无论是直升机、战斗机还是运输机，只能依赖进口。

克罗地亚在2021年5月向法国订购了12架“阵风”战机，合同总价值约10亿欧元。这批战机为法国空军的“二手货”，在交付给克罗地亚之前都按照现役F3R技术标准进行了翻修和改进。首架“阵风”战机已经在2023年10月交付给克罗地亚空军，首批6架预计将在2024年5月交付完毕。待12架“阵风”战机全部形成战斗力后，克罗地亚将拥有前南斯拉夫加盟国家中最强的空中力量。

相比之下，塞尔维亚空军现役战斗力最强的战机只有13架相对老旧落后的米格-29战机。而且，令人唏嘘的是其中有3架米格-29战机还是塞尔维亚从南斯拉夫时代继承下来的，余下都是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赠送的退役早期型号。如果克罗地亚空军的12架“阵风”战机全部到位，则塞尔维亚空军的这批米格-29“老爷机”根本无法与“阵风”抗衡。这也是塞尔维亚向法国求购“阵风”战机的直接原因。虽然塞尔维亚订购的“阵风”战机数量同样为12架，但是其技术标准应该为性能更好的F4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制衡克罗地亚空军的F3R型。

只不过按照目前法国达索公司的生产安排，塞尔维亚的这批12架“阵风”战机订单很难获得更高的优先级，至少要等待阿联酋、印尼乃至法国本国的订单完成后，也许才能排得上。当然，塞尔维亚也可以效仿克罗地亚那样走捷径，采购法国空军的二手机，然后要求按照F4标准进行改进。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这两个曾经同属一个联邦的加盟国家“兄弟阋墙”，却让远居西欧的法国人赚得盆满钵满，真的让人感到唏嘘。

塞尔维亚空军装备的米格-29战斗机。

从无人问津到炙手可热

塞尔维亚选择“阵风”战斗机让法国达索公司又将遇到“幸福的烦恼”——订单有点多，忙不过来。

“阵风”是法国在20世纪80年代初推出欧洲多国联合研制的EFA项目之后，由本国达索公司独立自主研发的新一代中型多用途战斗机。虽然该机也采用与后来EF2000“台风”欧洲战斗机相似的双发大三角翼单垂尾鸭式布局，但是其设计理念与后者可谓是大相径庭。

不过，法国在获得下一代战斗机研发自主权的同时，也不得不独自承受高昂的成本以及巨大的技术风险，而英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四国联合研发的EF2000“台风”欧洲战斗机不仅有各国分摊成本和承担风险，还有各国空军的至少510架订单作为保底销售。所以，“阵风”战机的海军型（M）和空军型（B/C）分别于2000年和2004年服役后，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未能得到国外用户的青睐。虽然“阵风”也相继参加了韩国、新加坡、阿联酋、摩洛哥、瑞士和巴西等国的战机招标，但无一例外均铩羽而归。

相比之下，“台风”欧洲战斗机相继拿到了奥地利、沙特、阿曼、科威特以及卡塔尔等国总共超过150架的订单。就连瑞典萨伯公司的JAS-39“鹰狮”轻型多用途战斗机，也以外销或者租借的形式出口到了南非、捷克、匈牙利以及泰国等国家。由此，“阵风”成为了所谓“欧洲三剑客”中最为落寞的一个。更为雪上加霜的是，由于“阵风”战机的成本长期高居不下，法国国防部也不得不削减订单数量或者推迟采购计划，从最初计划的336架到如今法国空军和海军现役数量也不过才百余架。

一切的转机发生在2011年。这一年，时任法国总统萨科齐出人意料地下令出动法国空军以及海军部队，充当名为“奥德赛黎明”的对利比亚大规模空袭行动的急先锋。在此次行动中，无论是“阵风”战机的空军型还是海军型均表现出色。尽管“阵风”战机在2007年阿富汗反恐战争中首次参战，但对手不在一个量级，利比亚军队拥有达到地区性强国水平的防空系统，该机在“奥德赛黎明”行动中真正证明了自己的潜力和价值。

换装性能更好的有源相控阵雷达后，“阵风”战斗机的作战能力进一步提升。

此后，有国外用户开始看到了“阵风”战机身上“真香”的一面，第一个“吃螃蟹”的国家是埃及。2015年，埃及从法国达索公司订购了24架“阵风”战机，包括8架单座型和16架双座型，总价值约59亿美元。后来，埃及又在2021年增购了60架“阵风”，成为除法国之外装备该型战机最多的国家。

继在埃及取得“开门红”之后，“阵风”战机的外销便一路顺风顺水，先后获得了卡塔尔（确认36架，保留36架采购权）、印度（36架）、希腊（最初订购18架，后增购6架）、克罗地亚（12架法国空军二手机）、阿联酋（80架，总价值约160亿美元）以及印尼（42架）等国家的订单。

目前，法国达索公司“阵风”战机的生产任务已经排到2040年以后。而且，上述订单如果全部落实的话，“阵风”战机的外销数量将达到创纪录的350架，几乎是法国空军和海军现役数量的三倍以上。在外销形势颇为喜人的情况下，法国国防部也看到了希望，又向达索公司下达了至少70架新一代“阵风”战机的订单，以代替相对落后的早期型“阵风”。当然，这些退役的早期型“阵风”战机也不会浪费，经过翻修之后可以转销给其他国家。

不断增加的订单让法国达索公司有了“幸福的烦恼”——订单有点多，忙不过来。

“咸鱼”翻身的秘诀

“阵风”战机之所以能够实现咸鱼翻身，从“爱答不理”到“高攀不起”，其最主要的秘诀有几个方面。首先，“阵风”战机的底子还是不错的，也就是说其原本就具备非常出色的性能和技术水平，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充分展示的机会和舞台。鲜为人知的是，“阵风”是欧洲第一款装备相控阵火控雷达的第四代多用途战斗机。虽然该机的早期型号F1/F2装备的只是RBE2无源相控阵雷达，但是相比同时期EF2000“台风”欧洲战斗机早期型装备的ECR90“捕手”多普勒火控雷达，其性能依然要高出很多。

此外，与国际军贸市场上经常在一起同台竞标的“冤家对手”——“台风”战机，法国“阵风”战机在多用途能力、外挂能力、近距格斗能力等方面更为出色。比如，同为单座型“阵风”战机的空重只有9.5吨，而“台风”战机为11吨；在最大起飞重量上，“阵风”战机为24.5吨，而“台风”战机为23.5吨，比前者还要少1吨。所以，“阵风”战机的最大载弹量可以达到惊人的9.5吨，而“台风”战机只有7.5吨。再加上“阵风”战机所采用的两肋下进气道布局可以提供更好的挂载能力，使得该机可以投射更多、更大尺寸的精确制导弹药，对陆/对海攻击能力远优于“台风”战机。

值得一提的是，“阵风”战机还拥有名为SPECTRA（意为“频谱”）的先进机载电子战系统，其组成包括3个覆盖120°的激光告警传感器、3个覆盖120°的雷达告警传感器、2个红外导弹告警传感器、3个使用有源相控阵天线的电子干扰器以及4个模组的干扰箔条投射器。特别是电子干扰器，既可以实现对敌方无线电信号的有源对消，还能够以被动接收模型实现对敌方目标的无源定位，精度可以达到令人吃惊的0.1°。也就是说，“阵风”战机甚至无需打开相控阵火控雷达，只利用SPECTRA系统的无源定位功能，就可以发现乃至锁定敌方目标，并发射制导弹药实施攻击。目前，世界上可以做到这一点的现役战机可谓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