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本书去上海丨高明勇调研笔记037

高明勇 | 政邦智库理事长

最近去了趟上海，照例是“带一本书去远方”，我在行李箱中塞了三本书，分别是美国学者约瑟夫·奈的《软实力：权力，从硬实力到软实力》，曾任捷克教育部长的哲学家扬·索克尔的《小哲学：如何思考普通的事物》，美国记者何伟的《寻路中国：从乡村到工厂的自驾之旅》。

带这三本书，也是有“目的”的。一来去程是高铁，将近五个小时，时间较长，可以静下心读点书，我一般读书较快，一本肯定不够，二来最近同时在思考几件事，借不同的书去思考不同的事。

思考一座城市，我选择了“软实力”。说起来，我有好几年没去上海了，至少疫情后这是第一次。疫情前也有两年没去过上海，算下来，有六七年的光景。路上我在想，这几年上海给我留下哪些深刻的印象，张文宏医生，是一个印象，“封城”，也是一个印象。还有一个就是“软实力”，在国内城市里，上海是第一个（2021年）旗帜鲜明提出打造“城市软实力”的，为此专门通过了相关的“意见”，形成了“城市软实力”的“上海概念”。不仅如此，上海在“城市软实力”的研究上也是遥遥领先。这样，也把“城市软实力”这么一个“描述性概念” “分析性概念”，逐步走向了“规范性概念”。

作为“软实力”概念的提出者（1990年），约瑟夫·奈认为，当你有足够的魅力使人仰慕你的理念，并且追随你之所想时，就无须再动用大棒来驱使他们，诱惑往往比强迫更有效。

相对来说，上海给人的印象是城市的精细化管理，治理智慧本身也是一种“软实力”，甚至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软实力。这一点，我前段时间去济南调研“12345市民服务热线”时也感同身受。一座城市的软实力，既体现在政府理念的“有为”上，政府作为的“有效”上，政府姿态的“有限”上，政府服务的“有解”上，更体现在民众表达的“有声”上，民众诉求的“有戏”上，民众意见的“有用”上，民众信心的“有望”上。

不过，对“软实力”的理解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软实力”既不像一些人理解的相当于“软弱的力量”，也不像一些人想象的必然依附于“硬实力”，也不像一些人理解的等同于“影响力”，也不像一些人认为的与“软实力资源”画等号，更不像一些人所理解的“软实力”必须靠官方来主导。

我曾撰文谈过《“城市病”考验治理效能，“城市梦”检验城市文明》，也专门提出“城市软实力”金字塔模型，从天然禀赋到决策高度，“软实力”都是观察一座城市的绝佳切入点。

思考一个企业，我选择了“小哲学”。这次去上海，除了一些调研上的安排，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是参加2024中国家电及消费电子博览会（AWE），与华帝董事长兼总裁潘叶江进行对话。在“致净未来·华帝2024年高端生态峰会”上，潘叶江提出回到消费者的真实需求，解决消费者的真实痛点，为消费者提供重度垂直的差异化价值。这是产业转型变革的必经之路。

确实，“净洁”可以说是“厨房里的革命”，不管是在乡村，还是在城市，厨房清洁问题都算得上是国民级痛点，既是清洁痛点，也是健康痛点，还是情绪痛点——从这个角度看，品牌精神的彰显，设计理念的创新，是一种“小哲学”，也是一种“软实力”。

我比较喜欢《小哲学：如何思考普通的事物》这个书名，如何对日常问题保持敏感性，如何对已有现象保持好奇心，如何对普通事务保持好感知力，都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很多时候，灵感与奥妙、想象与创造就蕴藏其中。

就像扬·索克尔在书中所说，也许根本问题并不在于“城市”自身，而是在于我们对舒适和安全的需求，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有谁知道，将来又会有多少舒适感和安全感可以长期留存呢？

好的产品哲学，其实并不复杂，不就是长期留存这种舒适感和安全感？

思考一下未来，我选择了“寻路中国”。顺手从书架上拿到的《寻路中国：从乡村到工厂的自驾之旅》，反而有了特别的意味。在“后疫情时代”，经济如何复原，社会如何复苏，其实是一个充满挑战也充满期待的过程。通过对一城（上海，长三角的龙头城市）一企（华帝，大湾区的厨电领军企业）的近距离观察，也可以洞察未来。

此次出差，是一次“调研之路”，也是一次“观察之旅”，当然也是一次思想的“自驾之旅”。

途中在高铁上，正好看到郑永年先生的一篇文章，《我对未来十年的判断》。他说，我们一直说国际社会有硬力量、软力量，光有一个硬力量，没有软力量，人家就把你的硬力量称为威胁。那么软力量的标志是什么？第一，愿意来读懂中国；第二，能够了解中国；第三，接受中国；第四，不仅接受了中国，还向其他人传播中国的理念，传播中国的实践经验。

一个国家如此，一个城市如此，一个企业如此，一个人也如此。“软实力”是“小哲学”，也是“寻路未来”的关键所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