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波：聚焦四大新动能，构筑上海现代服务业发展的静安高地

2024年3月20日，澎湃下午茶聚焦苏河湾功能区，举办“‘以世界为坐标’：上海现代服务业如何在苏河湾聚势与赋能”研讨会。

上海战略发展研究所所长李显波做了题为“全球城市视野下的上海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新空间与新模式”的主旨演讲。他指出，现代服务业具有“三高”品性——高附加值、高知识性和高度的专业分工。同时，他强调静安区作为上海现代服务业发展的“王牌”和战略高地，除了要重视发展金融、保险、房地产等公认的服务业门类，还应聚焦培育专业技术服务、信息通信、健康服务、文化创意等现代服务业的“新动能”。

上海发展战略研究所所长李显波  澎湃记者 周平浪 摄

以下为演讲精要。

以“三高”和“五个效应”为特征，现代服务业发展前景广阔

如何定义现代服务业？依据西方经典理论，大体可将服务业的具体门类划分为私人服务业和公共服务业两大门类，其中私人服务业主要经由市场调控，也占据了当前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的主体。

现代服务业的潜在价值极高。近年来以创投模式著名的长三角明星城市合肥，2023年创造了约1.27万亿人民币的GDP，取得的成就让人刮目相看。但是，上海仅金融业（8646.86亿元增加值）和信息传输、软件、信息技术服务业（4732.03亿元增加值）两大现代服务业之和，就明显超过合肥整座城市的GDP。同样在2023年，北京的金融业和信息传输、软件、信息技术服务业的增加值更是均超过8500亿人民币。从北京和上海的经验来看，现代服务业具有十分可观的增长空间。

现代服务业有三个标准，可通俗地称作“三高”：高附加值、高知识性、高度专业分工。在此标准基础上，现代服务业呈现出了五大特征：

拉动效应明显：在世界著名国际大都市，主要现代服务业的单个门类产业增加值几乎都能达到千亿（美元）级别，且GDP占比均接近10%，能够显著带动经济增长。

密集效益显著：全球城市的现代服务业大多高度集中于中心城区，有利于城市经济密度和产业产出强度的提升。

就业效应突出：现代服务业能够集聚高素质人才，吸收大量就业人口，并提供较高的岗位收入。例如，健康服务业为纽约吸纳了70万左右的就业人口，伦敦的专业技术服务业、东京的信息通信业、新加坡的批发和零售业也取得类似成就。

辐射效应广阔：全球城市的现代服务业主要面向国际市场，其影响力能够触及全世界。

融合效应强劲：与数字科技、制造业等产业的深度融合为现代服务业的智能化、高级化提供了强劲发展动力。

“Fire”产业之外，现代服务业还需发展“四大新动能”

金融（Finance）、保险（Insurance）和房地产业（Real estate）是国际大都市现代服务业中既有的主要产业门类，又被统称为“Fire”产业。上海发展战略研究所课题组研究发现，当前国际大都市在“Fire”产业之外，还有四个新兴产业门类发展势头迅猛。

首先，专业技术服务业凭借其高技术性、高知识性、高附加值性、定制化等特征，为城市带去了高辐射的经济溢出效应，成为城市经济的新支柱。从总量上看，专业技术服务增加值在主要国际大都市的占比均高于11%，纽约在2022年更是高达16.5%，价值功能显著。从结构上看，以纽约、东京、伦敦等城市为代表，咨询服务、法律服务、会计服务、科学服务、管理服务、工程服务和技术服务构成了该行业的主要模块。

其次，信息通信业涵盖领域广泛，并呈现持续扩大趋势，是全球发展最快、最具创新活力的产业领域之一。信息通信业能够为城市构建信息基础设施，提供网络和信息服务，全面支撑经济社会发展。以纽约、新加坡等国际大都市为标杆，当前全球主要城市数字经济规模正呈现急速扩大趋势，在此基础上信息通信业更加蓬勃发展。有国际机构预测，到2025年，全球信息通信市场保守估计也能达到2万亿美元的收入量级。

再次，健康服务业产业链条丰富且完善，市场广阔，增长速度惊人，是全球性的大朝阳产业。近年来，纽约、东京等城市的健康服务业规模均实现了数十倍增长，为城市带去了可观的营收和利润。不仅如此，健康服务业还为城市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以纽约为例，健康服务业成为容纳就业人口最多的服务业门类。

最后，文化创意产业也是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关键产业之一。高知识性、高创造性、高融合性的特征为其创造了丰富的产业链。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研究报告，全球文化创意产业达到2.25万亿美元的市场规模，吸收就业人数近3000万。而且，该产业呈现出明显的全球化、服务化、数字化转型趋势，构成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新支柱。

回观上海，“四大新动能”仍有较大发展空间

2023年，上海的专业技术服务业总增加值规模超5800亿元（由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共同构成），占城市GDP比重12%左右。但上海仍缺乏支持专业技术服务业持续发展的显著和独特竞争优势，全球吸引力和辐射力有待提高。对此，上海需要以建设“五个中心”亟需的相关专业技术服务业为发展重心，推进相关制度创新和环境改良，吸引一批全球龙头机构落地，引导国内外专业技术服务企业跨越式发展。

上海的5G基站密度、移动电话普及率、在用算力等均达到了全国第一流水平，信息通信基础设施较为完备，为上海信息通信业的卓越发展提供了坚实保障。但是，2023年上海在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加值方面，与北京仍然存在近3800亿元的差距。上海亟需采取更加积极的措施，夯实基础、强化布局，进一步推动信息通信业高质量发展。

当前，上海的健康服务产业基础好、需求旺、创新强、亮点多。在此基础上，上海应当继续推进建设“5+X”健康服务业集聚区，培育健康服务业的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以及良好营商环境，进一步加快构建优质、高效、融合的大健康服务产业格局，打造全国和全球的健康服务业高地。

上海的文化创意产业经过多年发展，现已成为上海的重要支柱性产业之一。其中，创意设计产业更是焕发出了强劲的生命力。未来，上海应在巩固国内文化创意龙头地位的同时，加速推动文化创意产业的国际化，通过全球影视创制中心、全球动漫游戏原创中心、国际创意设计高地、国际重要艺术品交易中心等机构的建设，为文化创意产业注入强大动力与活力，加快建设精彩绝伦、魅力四射的国际文化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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