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翻书党｜乡愁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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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似乎一个人再怎么排斥它，都会在人生的某个阶段，突然就生发出来了。也不管他是一直生活在成长的地方，却也慢慢生出乡愁来，比如怀念起自己小时候生活的这个城市、那个街道、那个社区。当然，这里的乡愁，拥有了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

大体上，怀旧的人特别容易产生乡愁。小说《是梦》的作者张哲应该是一个怀旧的人。这本杭州前媒体人的新作，书写了一个杭州家庭从1984年到2016年的30多年，记录着这座城市的风物、山水、方言和生活方式的变迁。

《是梦》，张哲/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8年10月版

翻开《是梦》，小说的体例首先吸引了我，主体部分的六章，每一章分别以代表当下的二0一六与代表过去的一九八四、一九八八直至二00九相对，像是一种对比，也是一种故事发生时间的分割。叙述的方式也是独特，当下的二0一六部分按照正序进展，而过去的部分则是倒叙着往上世纪八十年代回溯。每一章的最后，还附有两首以杭州地名为题的诗，诸如宝石山、八卦田、白堤。

故事，或者说这个杭州家庭三代人的人生，很多“70后”、“80后”应该能引起共鸣，不作剧透。想说说作者的语言。在本书的腰封上有金宇澄的推荐语，恰好作者也在小说中使用了不少杭州方言词汇，不免要拿来比较一番。南宋的偏安，让原本吴侬软语的杭州话，变异为杭州官话，于是夹杂着杭州官话的本小说叙述，读来总不及《繁花》在方言使用上更具特色。另外，作者在谈及杭州历史时，又有点文言，风格有点跳跃。

另外，叙述中，作者主要通过大段大段的人物对话，来推动情节发展。然而，这些对话（且不分行）太过绵密，读来略有些吃力。

对于中国文人来说，陶渊明式的田园生活似乎是一种集体乡愁。不管身在哪里，诗与远方，永远在心中达不到的地方。

《在山上写诗 画画 盖房子》是诗人、画家吕德安的一本随笔集，以他1994年至1995年在山间筑居的日记为主体，杂糅了随笔和谈论诗歌、绘画的文章，以及访谈，编排也是随性。

《在山上写诗 画画 盖房子》，吕德安/著，中信出版集团·楚尘文化 2018年10月版

一个诗人、画家，因为乡愁，从纽约回到了故乡，买下了家乡山间的一块地，要自己盖房子。这是怎样的一块山地呢？“在一条奇迹般美丽的溪旁”，“大大小小的岩石，各种各样的植物，以及一条幽婉清澈的溪水”，看着真叫人心动。吕德安还要自己设计，自己找人来建，一座古朴而飘逸的房子。是不是非常符合诗与远方的气质，是不是很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吕德安所建的房子

山间景色

但与乡人的打交道，建筑的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又是那么的现实。于是，筑居散记就如同鱼在水中，既现实又虚幻了。

及至谈论写诗、画画部分，吕德安又抱持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精神，没有过多谈论自己的作品。反而与他人的对谈中，说得更加多一些。更多的则是在谈写诗时的一种现实状态，比如“在我的写诗生涯中，雨一直伴随着我”。这又有了一种既现实又虚幻的状态。

回到乡愁，何尝不也是这样一种状态。其实，只要有着牵挂的人和事，那里就是故乡。只要有着自由的灵魂，哪里都是诗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