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看故宫藏颜色釉瓷器之美

五光徘徊，十色陆离。“五光十色——故宫博物院藏古代颜色釉瓷器展”近日在北京大运河博物馆对外展出，展览呈现了从故宫博物院藏品中遴选出120余件中国古代颜色釉瓷器精品，将十种釉色按五大色釉体系分为五个单元，展示中国古代颜色釉瓷的神韵风骨。

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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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是水、火、土的结合，也是人类想象力与创造力的绝佳载体。中国瓷器的发明和发展，不仅方便了人们的生活，也带给人们美的享受。瓷器工匠们不断吸收其他工艺的成就，根据自身特点加以融会贯通，将“形”“艺”“色”之美发挥得淋漓尽致。

颜色釉瓷是指主要以釉的质地和呈色作为装饰的瓷器。本次展览共呈现故宫博物院收藏的约120件中国古代颜色釉瓷器，将十种釉色按五大色釉体系分为五个单元，全面展示中国古代颜色釉瓷之美和陶瓷匠人的智慧。

青釉兔形香熏，明代

生命之色——青色系颜色釉瓷

青为木色，为草木山川江水之色，为万物出生之色，为东方之色。中国人始终崇尚青釉瓷所蕴含的清淡含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美学风范。

青釉是中国陶瓷史上最早出现的釉色品种，因其表面施有青色釉层而得名，其烧造贯穿整个陶瓷史。青瓷的胎、釉中均含有适量的氧化铁（通常在3％以下）,经高温还原焰烧成。青色系颜色釉瓷包括蓝、绿、碧、翠、苍、葱、玉等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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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的雏形原始瓷出现在商周时期，至东汉后期发展成熟。历代烧造青瓷的窑场主要有南方的越窑、龙泉窑，北方的耀州窑、汝窑等。不同时期和不同地区的青瓷各有特色。晚唐五代秘色瓷代表了青瓷的巅峰，“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成为咏叹青瓷的绝唱。宋代厚釉技术的发明为青瓷开辟了一片新天地，汝窑的“雨过天青”、官窑的“粉青”、龙泉窑的“梅子青”，青瓷之美让人陶醉。碧玉般沉静素雅、清丽滋润的青瓷在中国陶瓷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  

洒蓝釉碗，明嘉靖

南方之色——红色系颜色釉瓷

红为火色，为日出花卉云霞之色，为南方之色。滔滔孟夏，日至而万物生，红色从古老的岩画到瓷器的釉色，无不体现着生命的热烈与张扬，为中华美学中的瑞祥之色。

鲜红釉盘，明宣德

红釉是中国古代颜色釉中最为醒目之色，体现着生命的热烈与张扬，表达出古人对于光明的崇敬，象征着温暖、庄严、喜庆和吉祥，为中华美学中的祥瑞之色。红色系颜色釉瓷包括红、赫、朱、丹、绛、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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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红釉作为一种高温颜色釉，它以微量的铜为呈色剂，在要求较高的高温还原气氛中烧成。铜红釉是由釉中的胶体金属铜离子着色的，它对入射光线反射为红色，并且由于大小颗粒所形成反射光波长的差异而呈现出不同色阶的红色。铜红釉起源于8至9世纪的长沙窑，因为当时用铜作绿釉的呈色剂，在偶然得到的高温还原气氛中烧成了红色。真正的铜红釉出现于14世纪的元代，但色泽不够鲜艳、纯正，多偏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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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红釉到明代永乐时期趋于成熟，烧成了纯正的宝石红釉。宝石红是明代永乐、宣德时期著名的红釉品种，属于祭红的一种，也称为“霁红”。永乐红釉施釉匀净，烧制还原气氛适宜，胎质细腻滋润，釉色莹润透亮，釉层晶莹透亮，鲜艳如初凝鸡血，犹如红宝石一般灿烂夺目，为历代所珍视。

17世纪后期，清康熙出现了郎窑红、豇豆红等新品种，这是铜红釉得到大发展的黄金时期。明清时期著名的铜红釉品种主要有宝石红、郎窑红、豇豆红。

黄釉牺耳尊，清道光

中央之色——黄色系颜色釉瓷器

在中式美学中，黄色不仅是祥瑞的代表，也是中和之色、御用之色，象征着尊贵、高尚、丰收和兴旺。黄色系颜色釉瓷包括缃、金、橙、姜、茶等釉色。

在中国，黄色历来是帝王之色，只能皇室使用而庶民禁用。低温黄釉也称“铁黄”“锑黄”，是以铁或锑为着色剂、在氧化气氛中烧成的低温铅釉。铁黄釉创烧于14世纪后期或15世纪早期，它以适量的氧化铁为着色剂，在高温烧成的白瓷或未上釉的素胎上施一层黄釉，再以低温烧成。南京明故宫遗址和景德镇御窑厂遗址都发现了明代初年的黄釉瓷器标本。明代黄釉瓷器以成化、弘治的“娇黄”最为名贵，其釉色娇艳纯正，釉面匀净光亮。

茶叶末釉绶带耳葫芦瓶，清乾隆

清康熙黄釉虽竭力仿宣德、弘治，但釉色总不免较深。器型除碗、盘、杯、套杯、碟等日用器外，还有凤首流龙形提梁壶及口径在三四十厘米以上的大碗、大盘、大盆等。康熙晚期，随着珐琅彩从法国引入，出现以锑为主要呈色剂的黄釉，色泽比铁黄釉更加娇艳浅淡，釉面柔丽恬雅，并有深浅浓淡的变化，"淡黄釉""柠檬黄釉""鸡蛋黄釉"之称即因此而来。

白瓷展区

西方之色——白色系颜色釉瓷器

白为金色，为月光浮云山雪之色，为西方之色。昭昭如月之明，其素朴而不染纤尘，象征着初始与本源，亦常有圣洁、优雅、善良或美好之意。白瓷并不是在瓷胎上施一层白色的釉，而是尽可能去除氧化铁等杂质的瓷土原料作胎，同时不含其他金属氧化物呈色元素的釉料施于白色或较为纯净的浅色胎体之上，入窑经高温烧造而成的透明釉或乳浊白釉。白色系颜色釉瓷有琼、雪、霜、银、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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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发源于北方，这与北方的制瓷原料中含铁等影响呈色的金属元素较少密切相关。河南、陕西等地北朝的遗址和隋代墓葬中皆出土有早期白瓷。在河南孟津发现的北魏永平四年（511）邙山墓葬中曾经发现一件白瓷盘的残件，这是最早的北朝白瓷。

甜白釉玉壶春瓶，明永乐

从元代开始，景德镇逐渐成为全国制瓷业的中心。洪武三十五年间明朝廷在景德镇设置了专门生产御用瓷器的御器厂，制瓷技术逐渐趋于巅峰。永乐时期景德镇御器厂生产的白瓷胎质细腻洁白，轻薄似脱胎，光照见影；釉层温润肥腴、柔和甜美，通体满釉，仅足端处无釉、足墙转折处釉色白中微微闪青泛黄，给人一种甜腻的感觉，故称之为“甜白”。

黑瓷展区

北方之色——黑色系颜色釉瓷器

黑为水色，为长夜浓墨黑漆之色，为北方之色。在中国人的宇宙观和精神世界中，黑色是天地洪荒、混沌未明之色，往往象征着包容、庄重、神秘与沉静。

乌金釉描金云龙纹高足杯，清雍正

中国古代黑釉是以铁为着色剂，在氧化气氛中烧成的高温颜色釉，其氧化铁含量通常在2%以上。黑色象征着包容、庄重、神秘与沉静。黑色系颜色釉瓷有乌、玄、缁、皂、涅、黝等。

岁有其物，物有其容，四时流转，而五色纷回，中国古代颜色釉瓷千载间从未间断的烧造，它们不仅见证了中华文明的绵延发展，更承载了中华美学的风雅与诗意。

本次展览持续至2024年12月。

（本文根据北京大运河博物馆、《瓷器中国》、澎湃新闻过往报道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