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两周年｜角力场①：乌克兰军队北约化之路

2024年2月24日将是俄乌冲突爆发两周年。

历经两年，俄乌冲突出现长期化趋势，双方都在为持续战争做准备。美欧加紧对乌克兰军队的进行培训，雇佣军不断加入战场。在2024年，俄美总统大选、西方援乌力度、劝和促谈、黑海危机、对俄制裁效果等因素，将对俄乌冲突发展走向产生重要影响。

当地时间2023年11月7日，法国，乌法两军联合训练为冬季作战做准备。

乌克兰与北约

从乌克兰独立至今，乌克兰与北约关系起起落落。

冷战结束后，失去华约这一军事对手的北约不但没有解散， 反而在新的世界政治军事格局中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为了填补苏联解体后中东欧地区的安全真空，在1994年12月北约布鲁塞尔外长会议上，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正式提出东扩战略。在1999和2004 年，北约经过两轮东扩，吸收波兰、匈牙利、捷克、拉脱维亚、 爱沙尼亚、立陶宛、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斯洛文尼亚等中东欧十国加入。然而，北约并没有停止东扩的步伐，乌克兰成为北约继续东扩的重要目标。早在1994年2月，乌克兰就加入了北约 “和平伙伴关系计划”，成为原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中最早加入这一计划的国家。1997年5月29日，乌克兰与 北约签署 《特殊伙伴关系宪章》 ，从法律上确认了乌克兰对欧洲安全的特殊作用。

当地时间1997年7月9日，乌克兰总统库奇马（左）与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在签署北约/乌克兰宪章之后的合影。

2002年5月，乌克兰总统库奇马首次提出加入北约的目标。2002 年11月，双方制定并通过了 «乌克兰—北约行动计划»。2004年底乌克兰爆发橙色革命，尤先科当选总统。尤先科把加入北约作为 乌克兰外交政策的战略目标。2005 年10月19日，在乌克兰国家安全与国防委员会和北约理事会会议上，尤先科称加入北约符合乌克兰的国家利益，是乌克兰不变的战略目标。为此，乌克兰将对国防、外交、安全等领域进行深刻改革，以达到北约标准。2010年，出于发展俄乌关系的考量，乌总统亚努科维奇宣布乌克兰为不结盟国家，乌克兰加入北约问题告一段落。但乌克兰与北约的合作仍在继续进行。2010年5月18日，乌议会通过特别法案， 允许北约军队入境参加联合军事演习。2012 年 7月9 日，乌克兰与北约在 “和平伙伴关系计划” 框架内在乌克兰南部9城市敖德萨举行联合军演。乌克兰危机发生后，乌俄关系剑拔弩张，乌克兰与北约关系峰回路转。2014年12月23日，乌克兰议会以303票赞同、9票反对的投票结果通过了关于放弃乌克兰不结盟地位的法案。

当地时间2014年5月12日，乌克兰顿涅茨克及卢甘斯克州宣布脱乌“独立”。

从北约与乌克兰关系回溯中可以看出， 自1994年北约东扩战略实施至今，虽然乌克兰没有像中东欧十国那样顺利加入北约，但是在双方合作问题上乌克兰与北约可谓 “你情我愿”。在波罗申科作出乌克兰将在未来5 ~ 6年内决定是 否加入北约的表态后，北约方面很快作出回应: “我们的大门敞开着，如果乌克兰提出申请且满足入盟标准以及遵循必要原则， 就可以成为北约成员。”2023年7月，美国总统拜登称，乌克兰尚未做好加入北约的准备，只有在乌克兰危机结束之后，北约才能考虑接纳乌克兰。

乌克兰军队北约化

从2023年伊始，乌克兰武装部队人员开始接受北约的培训。作为英国为乌克兰武装部队人员开展的“Interflex”培训计划的一部分，已有1万多名乌克兰士兵在英国接受了培训。“英国对乌克兰的支持仍然坚定不移，我们的目标是在2023年培训2万名新兵。”另外，英国援乌的“挑战者2”主战坦克已运抵乌克兰。

这些乌克兰新兵在军事基地进行了步兵训练，内容包括模拟在城镇中进行建筑物清剿、警戒保卫等。另外，英方还将对这些乌克兰新兵进行射击、战场急救和城市战争技能的培训。

当地时间2023年7月27日，英国英格兰南部，乌克兰炮兵新兵正在进行AS90-155毫米自行火炮的实弹射击训练。

另外，去年5月，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23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出席欧盟国家防长会议时说，包括波兰在内的多个国家已经开始培训乌克兰飞行员操作美制F-16战机。随后欧洲多国确认将对乌克兰飞行员进行培训。首批乌方飞行员已于5月开始受训。当地时间2023年6月1日，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表示，将帮助乌克兰培训F-16战机飞行员，两国已经商定了时间表。美国国防部8月24日也宣布，将从9月开始为乌克兰培训F-16战机飞行员。

当地时间2023年8月21日，丹麦哥本哈根，丹麦首相弗雷泽里克森会见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访问基地期间，泽连斯基检查了F-16喷气式飞机，并熟悉了它们的能力和操作特点。

乌克兰国际文传电讯社在2023年10月报道，欧盟27国外长在基辅召开非正式会议。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表示，在欧洲和平基金机制框架下，欧盟今年向乌方提供50亿欧元的一揽子援助。同时，欧盟国家将继续帮助乌克兰训练士兵，“当前目标是在未来数月训练4万名士兵，其中包括对乌飞行员的专门训练”。他表示欧盟支持乌克兰的决心是“坚定的，并将继续下去”。

当地时间2023年6月26日，英国国防部表示，在过去的一年里，超过1.7万名乌克兰新兵接受了英国和其他盟国的培训。

当地时间2023年11月13日，法国，乌克兰士兵与法国士兵进行巷战演习。乌法两军联合训练为冬季作战做准备。

当地时间2023年12月1日，德国，乌克兰士兵在德国联邦国防军基地爱国者防空系统的训练课程中装填发射器。

当地时间2023年3月29日，扎波罗热地区，乌克兰士兵在前线特殊射击场进行射击练习。

当地时间2024年2月3日，顿涅茨克地区，乌克兰士兵在射击场练习投掷手榴弹。

当地时间2024年2月3日，顿涅茨克地区的野外军事演习中，乌克兰军人救助战友。

当地时间2024年2月3日，顿涅茨克地区，乌克兰士兵在射击场训练期间使用的子弹。

当地时间2024年2月10日，乌克兰切尔尼戈夫，乌克兰边防军在与白俄罗斯接壤的边境附近的森林里进行巡逻、搜寻和拘留敌方组织的训练。

获取持续军援前景暗淡

乌克兰现在很困难，将近一半的财政支出需要西方支付。2022年西方援助的1200多亿美元，2023年援助400多亿美元。西方的援助会越来越少，这是一个趋势。这种情况下，乌克兰需要增加自身的造血功能，这也是它无奈的选择。

当地时间2023年2月6日，波兰华沙部署了2022年从美国购买的爱国者导弹发射器。乌克兰国防部长2023年4月19日称，乌克兰已经收到了美制爱国者地对空导弹系统，希望这将有助于保护乌克兰在俄乌冲突期间免受俄罗斯的打击。

去年12月27日，美国政府宣布再向乌克兰提供价值大约2.5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同时敦促国会批准新的对乌援助资金。五角大楼发言人加伦·加恩当天在一份声明中说，上述军援将动用“总统提用权”从美军库存中调取武器装备给乌克兰，包括航空弹药、防空弹药、火炮、反装甲系统、爆破和医疗设备。五角大楼已没有剩余资金补充援乌造成的自身库存缺口，旨在为军备采购合同提供长期资金的“乌克兰安全援助计划”资金也已用尽。这是从美军库存中调取的第54批对乌军援。民主党籍总统约瑟夫·拜登正寻求国会批准总额1100亿美元的一揽子对外援助，包括614亿美元对乌援助。

当地时间2024年2月7日，美国华盛顿特区，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尔斯·舒默走出国会大厦的办公室。在两党边境安全和对外援助法案失败之后，查尔斯·舒默表示，将在7日晚些时候提出一项援助以色列和乌克兰的补充支出法案，并将进行表决。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国防部曾以估值错误为由下调已动用的军援总额，进而恢复了大约42亿美元的“总统提用权”额度。如果不恢复这部分额度，据媒体报道，截至今年5月17日，国会为“总统提用权”批准的预算仅剩余27亿美元，剩余额度可能在7月或8月用光。

当地时间2023年4月13日，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斯克兰顿陆军弹药厂，一名工人正在制造155毫米M795炮弹。乌克兰军队最需要的弹药之一来自这个工厂。

虽然美国军方和政府官员强调对乌军援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但国会共和党人把对乌援助作为与民主党人讨价还价的筹码，要求收紧移民政策。双方僵持不下。按路透社说法，共和党人今年1月开始掌控国会众议院后，至今没有批准新的对乌援助。

当地时间2024年1月12日，乌克兰基辅，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右)和英国首相里希·苏纳克(左)在基辅会晤后签署文件后拥抱。

在当地时间2024年1月12日，乌总统泽连斯基与到访的英国首相苏纳克当天在乌首都基辅签署两国国防和安全合作协议。根据协议，英国今年将继续向乌提供25亿英镑（1英镑约合1.27美元）的军事援助。协议规定，英国方面支持本国国防企业在乌投资并开展合作，支持英国武器装备在乌维修、保养和本地化生产，支持加快相关军事技术转让，加强对乌关键基础设施的保护。

自俄乌冲突以来，英国已向乌方提供46亿英镑的军事援助。在协议签署后10年内，英国将持续向乌提供援助。在英国计划今年提供的25亿英镑军事援助中，乌方将用至少2亿英镑从英国采购军用无人机和无人艇。

当地时间2024年2月16日，德国柏林，德国总理朔尔茨(右)在总理府前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该计划还包括签署一项关于安全承诺和长期支持的双边协议。

泽连斯基于2月16日先后到访德国、法国，分别同德国总理朔尔茨、法国总统马克龙签署长期安全承诺协议、安全合作协议。泽连斯基表示，希望乌与德法签订的双边安全协议能促使美国继续援助乌克兰。

战事仍胶着

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在当地时间2月17日向俄总统普京报告说，俄军已完全控制乌克兰军队的重要防御枢纽阿夫杰耶夫卡市。当天凌晨，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瑟尔斯基在社交媒体上宣布，为了避免乌军被包围并保护乌军官兵，他决定将乌军从乌东部阿夫杰耶夫卡撤离至更有利防线进行防御作战。

当地时间2024年2月20日，顿涅茨克地区阿夫杰耶夫卡，一面印有俄罗斯总统普京的旗帜在一座受损建筑的顶部飘扬。

舆论认为，乌克兰危机升级两周年之际，夺取阿夫杰耶夫卡是俄军去年5月攻克交通要地阿尔乔莫夫斯克（乌方称巴赫穆特）以来，前线发生的最大变化。分析人士指出，俄方目前攻势猛烈，乌方因美西方军事援助迟迟未到而陷入弹药短缺困境，致使阿夫杰耶夫卡易手。俄方在战场上掌握一定主动权，但未来局势仍存在不确定性。

图文来源：新华社、央视新闻、摘选《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沈莉华《乌克兰与北约关系及其对俄罗斯的影响》）、视觉中国、澎湃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