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进博会首个入境展品：一辆由树变成的车

11月5日至10日，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将在上海国家会展中心举行，来自五大洲的172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参展，首次进入中国的展品多达5000余件，包括许多高新技术产品和创意产品等等。而第一件到达上海的进博会展品，就是一辆完完全全用森林资源制造并驱动的生物概念车。

9月12日，也就是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前的54天，芬兰的森林工业集团芬欧汇川（下称“UPM”）将一辆生物概念车空运至上海，并在抵沪后用了三个小时顺利完成通关提货，成为进口博览会首票通关进境的展品。

Biofore概念车 UPM官网 图

UPM是世界第三大纸和纸制品生产商，在全球约有1.9万名员工，2017年起总销售额达到100亿，其主营业务是特种纸生产，包括铜版纸、新闻纸、打字纸等具有特殊用途的且产量较小的纸张。

UPM中国公司利益相关方关系总监马源源在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采访时介绍，“Biofore”这辆概念车的创意诞生于2009年，打造这辆车所用的所有材料包括动力燃料，都来自于树木。车子总吨位为1.1吨，比同类型的普通小轿车轻约25%。最高时速可达120公里，续航里程约为590公里。

马源源介绍，这辆概念车的创意诞生后，UPM与芬兰赫尔辛基的多所大学展开合作，共同完成了这辆独一无二的可再生车。概念车的内饰采用了UPM研发的Grada和Formi为基础材料，前者是一种可热塑成形的木质胶合板材料，后者为可回收的生物复合材料。此外，这辆车不以汽油作为燃料，而是使用了名为BioVerno的生物柴油，为车辆提供动能。根据UPM提供的数据显示，与化石燃料相比，这种可再生柴油能减少80%的温室气体排放，且适用于所有现代柴油发动机。

UPM特种纸纸业亚太区高级副总裁柏特利·卡雷拉（Petteri Kalela）向澎湃新闻表示，虽然不能透露这种生物柴油的生产成本，但和普通的汽油相比，这种生物柴油也已经能实现盈利。

2009年这辆概念车的创意诞生时UPM约八成业务与造纸有关；此后，生物柴油、新材料等与生物森林工业相关的业务成为UPM的新引擎。目前，纸业在UPM整个业务中的比重已下降至54%。

生物柴油是由植物油、动物油、微生物油脂与甲醇或乙醇经酯转化而来，是一种典型的“绿色能源”，具有燃料性能好，原料来源广泛、可再生等特性。而BioVerno生物柴油则是用树枝树杈等森林资源里的“废料”制成的。

马源源介绍，对于森林工业来说，树木是最宝贵的资源。一棵树比较粗的部分可以用作木材，稍微细一点的部分就可以拿来造纸，而剩下的小树桩和细的枝丫就属于废料。UPM将这些废料收集起来，与赫尔辛基的一些知名大学合作一起研发，将它们炼成了油。

“对于大部分消费者来说，森林工业离生活比较远也比较陌生，”说起造车的缘由，马源源向澎湃新闻记者解释到，“UPM在全球只有这一台概念车，也暂时没有量产的打算，我们是用这种贴近消费者生活的东西，体现‘绿尽其能’的理念。”

UPM于1998进入中国，目前在江苏省常熟市有一家工厂和创新中心，一共有三台纸机，年产能约为140万吨，此外还有一个标签厂，以及其他销售分公司。马源源介绍，常熟工厂的产品不光是服务中国，也覆盖整个亚洲；而标签厂生产的标签纸，还出口欧洲和北美市场。

北欧的森林工业：砍一棵，种一片

森林工业是指从事木材生产和其他林产品加工利用的产业，是北欧国家的传统支柱产业之一。UPM特种纸纸业亚太区高级副总裁柏特利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介绍，芬兰对森林的开发，可以追溯到16世纪。即便如此，常年以来，芬兰的森林覆盖率超过70%，人均森林面积达4.5公顷，是欧洲人均林地面积最多的国家。那么这些国家能够一直“靠林吃林”的秘诀是什么呢？

柏特利表示，许多地方的人们都依靠砍伐树木从事一些生产活动，历史上北美、非洲和南欧的植被覆盖率也很高，但是那些地方不注重砍伐后的保护，尤其是重新植林。但北欧国家的人民从一开始，就非常注重保护森林。

“你每砍掉一棵树，就要再种植至少一棵树。” 柏特利表示，“就是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柏特利介绍，这一理念已经被写入法律当中，不管是欧盟的法律还是各个成员国的法律和政策中，都强调了在商业砍伐计划被批准之前，必须同时提交一份再种植计划。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芬兰是世界领先的森林工业国之一，它的树林却越来越多。”柏特利非常骄傲地向记者表示。

柏特利介绍，尽管不能精确到每一棵，但每年在芬兰大约需要砍伐6000万棵树左右，而再种植的量却可以达到1亿棵。因此北欧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二氧化碳“吸收”量超过排放量的地区。

对于中国的森林工业发展，柏特利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首先人们要有很强的意愿以可持续的理念去发展森林和森林工业，除了发展非盈利的国家公园等项目外，也要培养规范的供需市场。其次，柏特利提到与北欧不同的是，中国森林的生物多样性非常高，一定程度上加大了人们发展森林工业的难度，因此需要制定完备的法律以规范开发的过程，包括防止过度砍伐等等。2017年，中国全国的森林面积为20768.73万公顷，其中人工林面积6933.38万公顷，森林覆盖率为2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