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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漫游者的野草,为何拥有治愈地球、治愈心灵的能量?
在现代花园中,野草不再是“格格不入的植物”,而是来自大自然的野性呼唤。它们以坚韧不拔之势,静静生长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或拥有迷人美丽的外表,或可食用、药用,或滋养生灵。在追求自然和谐之美的今天,野草也拥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野草:野性之美》一书中,作者用凝练的文字和丰富的图片,为我们讲述这些植物世界里无名英雄的故事,展现这些坚韧生命中隐藏的天然野性之美。它们拥有无限的能力,可以治愈地球,治愈我们的身体,或许,也能治愈我们的心灵。
《野草:野性之美》
作者:[英]加雷思·理查兹
译者: 光合作用
译林出版社
50种流浪的植物
——我们为何要学着喜爱野草
自然界中,野草对人类给地球造成的创伤反应最快,它们能为地球疗伤。野草用充满生命力的绿芽穿透废弃的柏油马路和水泥地,哪怕是污染最严重的土地,野草也能英勇地让其恢复生机。
雏菊能从人行道的缝隙中欣欣然探出头来,甚至可以说是大叶醉鱼草将废弃建筑变成了蝴蝶的天堂—无数被人们当成野草的植物却有着惊人的力量。车前和酸模是帮助分解板结土壤的专家。就算是喜马拉雅凤仙花和虎杖这样真正的“植物流浪汉”,也是出色的蜜源植物 。每种野草都自有其可取之处。
紧要关头,野草还能出手相救。倘若你在离家较远的乡间散步时不慎被割伤,有几种野草可以用来止血,甚至还能起到抗菌作用。农作物歉收的时候,野菜能用来填肚子。如今,或许大部分的乡野风光已不复存在,但一些了不起的野草却给灰色的混凝土重新涂抹上绿色,它们是自然野性提出抗议的声声回响。
在物种灭绝的时代,野草能带来希望 :它们的存在持续不断地证明了大自然的恢复能力。可是人们常常对野草之美视而不见。近 50年前,在首次出版的《非正式的乡村》一书中,博物学家理查德·梅比就曾赞扬过野草,他写道 :“把某种植物当作野草的观念,是阻止我们近距离观察它的最大障碍。”
现在,人们的态度总算开始有了改变。你只要去看看英国皇家园艺学会(RHS)的花展,就能发现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人们的态度发生了多大的变化。1975年,传奇女园艺家贝丝·查托由于使用本土植物(即许多人眼中的“野草”)而差点被取消参展资格。当年的人们一定想不到,如今,蓝沼草和峨参这样的“野草”会在园艺中发挥作用。人类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开始看见野草之美。
土生土长重要吗?
……
我们的观念在很大程度上会随时间而变 :严格来说,像虞美人和矢车菊等许多深受喜爱的野花,同虎杖一样都是“非本土”植物。只因它们已经在我们的国家生存了数百年,我们才逐渐开始欣赏,甚至喜欢上它们。
确定哪些野草是本土植物相当棘手。有些野草已经在人类身边存在了太久,我们无从探究它们的确切来源。此外,不断加速的气候变化也意味着如今界定英国的本土物种和非本土物种(即试图探究如果英国的植物群从几千年前就保持不变会是什么样)似乎越来越无关紧要了。
通常,植物犯下的唯一罪行就是长得过于茂盛。人们总是想要那些不能真正拥有的东西 :当我们在英国精心种植百子莲时,澳大利亚的一些地方却把百子莲当作野草(百子莲也不是澳大利亚本土植物)。的确,没有哪种植物是绝对意义上的野草。“野草”更像是我们的一种看法,而非某种定义。
人类是野草产生的元凶
……
大自然厌恶空地。自然界很少有裸露的土壤,人类却通过耕犁田地、翻挖花园、建房铺路努力创造空地。若不是人为制造出生态空地,这些空荡荡的地方就不会有这么多野草。野草只是在努力治疗大自然母亲绿色皮肤上留下的伤疤。
写这本书让我意识到野草是多么宝贵。若我们把某些植物当作野草,那么必然会将它们清除干净。可如此一来,我们的城镇和乡村风景将大为逊色,更别提野生动物也几乎无法生存了。
野草妙不可言
……
野草无处不在地发挥着作用。没有洒过除草剂的草坪上会长满车轴草、蒲公英和蓍,这样的草坪要比物种单一的草坪更能经受住暴雨,因为多样化的根系结构更利于排水。它们还能自我供养(例如车轴草可以通过“固定”空气中的氮来制造肥料),即便遭受干旱,也能更长时间地保持绿色。
随着野生动物数量的急剧下降,园丁做出何种选择变得空前重要。学会将野草当作工具,用来指导自己该做哪些园艺活儿,这可是一项宝贵的技能。例如匍枝毛茛的出现通常意味着草坪过于潮湿,继而导致矮禾草无法茁壮成长。你会选择忙着对草坪大肆喷洒除草剂、彻底排水、杀死野生动物,只为打造一片完美的草地滚球场,还是听从大自然的吩咐,把草坪变成一片野花草地,看朵朵美丽的鲜花点缀其间,听生命之声嗡嗡作响?
也许对于园丁来说,能学到的最佳技能就是辨识幼苗,尤其是辨识野草,并能慎重判断它们是否确实属于“野草”。此时此地,它们真的算是野草吗,还只是在理论上属于“野草”?花园中最茂盛、最美丽的植物往往都是些幸运的意外。
记住野草的拉丁学名
……
人们的确会对熟悉的事物滋生轻视之情。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园丁,也只知道大部分野草的英文俗名。如果我们知道了它们的拉丁学名,野草是否就能赢得人们更多的尊重呢?学习野草的学名、了解它们是什么科的植物之后,你将收获一个全新的视角 :田旋花是旋花属(与裂叶牵牛有亲缘关系);桐叶槭和鸡爪槭一样,是槭属植物。了解野草的学名,更便于我们去欣赏它们。
伊登·菲尔波茨在一个多世纪前写道 :“宇宙中充满了神奇的事物,它们正在耐心地等待着人类智慧的开化。”时至今日,这个观点依然正确。世界在变,许多人开始重新打量本地的绿地,也比以往更看重家门口的事物。花些时间、放慢脚步,细细观察并欣赏生活中遇到的小小野生动植物,你将收获满满。
野草是流浪的植物,是漫游者,是不速之客……它们拥有无限的能力,可以治愈地球,治愈我们的身体,或许,也能治愈我们的心灵。
牛蒡
选读
牛蒡属
Arctium
牛蒡(Arctium lappa)
小牛蒡(Arctium minus)
类别:二年生/多年生草本
科:菊科
用途:食用、药用
毒性:无
牛蒡属植物是我们身边最有趣、结构最巧妙、最实用的野生植物一。它们既可食用,又是玩具,还可用作药物 ;它们甚至激发了人类最著名的仿生学发明——魔术贴。
牛蒡属植物的外观引人注目,生命力旺盛,特征显著
同它的菊科亲戚一样,牛蒡的花也具有“复合”结构,由许多单独的花朵组成
牛蒡属植物球形瘦果的表面长满了向上的小钩子,因此无论动物或人以何种角度与植株擦身而过,这种巧妙的设计都能让果实轻而易举地沾上过路者。它们的附着能力极强,甚至可以钩住指尖上的皮肤纹路。
牛蒡果实上弯曲的钩子可以牢牢沾上狗的皮毛,这一特征引起了瑞士发明家乔治 · 德梅斯特拉尔的注意,灵感由此迸发。1955年,他申请了维克牢魔术贴的专利。说来也奇怪,直到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获悉并将其应用于航天飞船中失重状态下的物品固定,魔术贴才成为大热门。一夜之间,这个以植物为灵感的发明红遍世界,甚至出现在高级时装上。后来的故事就众所周知了。
话题从太空回到地球,牛蒡的果实还是每一代孩子钟爱的游戏道具,如果把它掷向同伴,它就像原拉拉藤的茎一样,会牢牢沾在衣服或头发上,想要摆脱还得费一番工夫。
小牛蒡的高度可以长到50 ~ 150厘米,而牛蒡可以达到1.8米以上,它的叶子是英国野外常见植物中最大的,边缘呈波浪状,质地轻柔,还有点松软。如果你在野外散步时突遇内急的尴尬,牛蒡叶是超棒的天然厕纸!
这两个物种在树林、路边和荒地中都很常见。牛蒡为史前归化植物,在很久以前被人类带到各地,但数百年前才开始在英国和其他非原生地区的野外出现。而小牛蒡的原产地通常被认定为包括不列颠群岛在内的欧洲大部分地区。
牛蒡属植物看起来酷似小型的菜蓟或蓟,鲜艳的粉色和紫色花朵透露了其菊科家族的身份线索。花朵在7月到9月间盛开,深受蜂类和蝴蝶的喜爱。
虽然牛蒡几乎整株都可食用,但它粗壮的根才是最美味的部分。秋天或春天是牛蒡收获的季节,其食用方法多种多样,可以烘烤、烹煮甚至生吃,切成薄片与胡萝卜和葱一起可做成具有东南亚风味的沙拉。在日本,牛蒡的根被称为 gobou,是远东地区重要的烹饪原料,被作为食用作物广泛种植。在不列颠群岛,蒲公英和牛蒡是一种传统饮品的主要原料,可以用这两种植物的根,再加入一些带有甜味的糖蜜发酵制作而成。
牛蒡有许多药用特性,主要应用于治疗消化系统问题和皮肤疾病,种子在传统中医学领域用途广泛。牛蒡根含有大量被称为菊粉的碳水化合物,有益于肠道菌群,还有助于稳定血糖水平。
牛蒡属植物的英文俗名 burdock的来源始终成谜。有人说它源于法语中的黄油(beurre),因为它们的叶子大且强韧,同时无毒,非常适合用来包裹黄油。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对一次性食品保鲜膜说不,这种用途可能会重新流行起来。还有人说它来自 bourre,意为“填充物”,指带毛刺的瘦果几乎总能钩到羊毛或织物上,抑或只是形容它们球状的毛刺果实和形似酸模属植物的茂盛叶片。无论它们的名字意义如何,这类神奇的植物都向我们充分展示了某些“野草”亦可大有作为。
新媒体编辑:李凌俊
图片来源:资料图 摄图网
原标题:《作为漫游者的野草,为何拥有治愈地球、治愈心灵的能量? | 此刻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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