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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以下文章来源于风味星球 ,作者斯小乐
风味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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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其他省份的吃货来说
潮汕究竟包含哪几个区域
不是一道地理题
更像一道美食应用题
虽然潮汕八邑在地理位置上紧紧相挨
却十里不同味
有着约定俗成的美食区域划分系统
潮汕人相信每地饮食逻辑并不相通
不能以一语盖之
而不同的“最好吃在哪里”
也可以区分出来处不同的潮汕人
纪录片《我的美食向导》第二集,陈晓卿来到了潮汕。他在潮汕的美食向导们会明确的表示:最极致鲜美的小管鱿鱼,要去汕头市的南澳岛;地道的猪脚冻饭,需要亲赴汕头澄海樟林;而陈晓卿表示一个人能吃一锅的江笋,得再动身去往潮州市的江东镇。
潮汕人的字典里,大概是没有“躺平”二字的。
“潮”,水朝宗于海;“汕”,鱼游水貌,群鱼游泳的样子。
今日的我们看待“潮汕”,会觉得这种地理格局代表着沿海经济的发达,然而数百年前潮汕先民并没有享受到海洋馈赠。
潮水的反复拍打不能推送来丰盛的群鱼和商贸财富,反倒意味着更加狭小的耕地面积,和严重内卷的食物资源争夺。
汕头的樟林古港,潮汕一带最早的海上门户,乘着每年的季候风,一批批下南洋劳工们带着“甜粿、浴布、市篮”三件宝过番(出国)。
如今看来,一艘艘红头船也许是潮汕人民发家致富的起点,但古代航海技术不发达,穿越海洋有时也意味着有去无回。
潮汕闽南地区至今仍保留着“送王船”的祭祀活动,被点燃的“王船”在火海中噼啪作响,纪念那些穿越过狂风巨浪的潮汕先行者。
所有的痕迹和故事,也落在了今日的潮汕饭桌上。
任潮水推来送去,麻叶依旧是如今日常生活和乡村宴席必不可少的菜式;把一块新鲜梅花肉切分为完全不同的九种肉,每一种都拥有姓名的态度,也正是这种安贫乐道传统的延续。
当路边勤勤恳恳做着营生的粿条店老板,都能随口说出 “如果想吃好吃的肯定要下点功夫” 的黄金哲理,就能知道潮汕好吃的最深层秘密:
用食物去保持对过往的敬仰,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拼劲和热情。
正如许纪霖老师在录制完节目后接受采访时所说:“现在社会有躺平、摆烂、丧文化,年轻人如果要保持好的状态的话,就是需要保持一个好的胃口。一个人如果开始对生活失去热情,那一定是从胃先开始的。”
历史的潮涌推动者潮汕人明白,胃口在,家国就在,把饭菜认真做好,吃好,就是人生迷航时最好的灯塔。
世世代代的潮汕人也是因此,在餐桌上记住了自己的来处和去处。
潮汕饮食另一个迷人之处,在于强烈的自我认同里,还能看见一些让人玩味的不确定性。仿佛阅读一本看似厚重的小说,字里行间却写满了罗曼蒂克。
闯荡和归来,串起了潮汕饮食的两个关键词。怀揣着对宗族家乡这个锚点的深刻认同,一代代走出去又走回来的潮汕人,带回来了西学东渐、文化冲击、南洋风情和异域滋味,彻底改变了潮汕命运。
一同回来的也有对家乡食物更多维度的理解和认同。于是你会发现,在潮汕城市的街头,南洋风情的骑楼和中式的庙宇错落相间,性情杂糅的沙茶酱、鱼露、梅膏酱也不断衍生出一种共生共存的美好新滋味。曾经书写着艰辛的麻叶,也在新的时代,成为了这座美食孤岛,最具代表性的独特滋味。
无论身在何方,潮汕饮食从来没有停止过生长。
见识过外面世界的潮汕人,归来后并没有对物产并不十分丰盛的家乡产生嫌弃。他们坚信家族能留给自己最好的馈赠,用带回来的眼界和经验,对故土的食物做了一代又一代的改良:
在逢年过节杀鹅祭拜的传统上,逐渐发展起了味浓鲜软的潮汕卤鹅;通商开埠后,洋人带来了吃牛肉的风气,农耕民族吃牛肉的历史不长,潮汕人想到了可以把肉打成牛肉丸,解决了牛肉太生吃不惯、太熟难嚼的问题;在潮汕,你甚至可以吃到三分之一是咸三分之二是甜的双烹粽,这种让南北困扰多年的咸甜粽纷争,并不是数百年前老祖宗的配方,只是因为潮汕人爱吃,才有了这样一个和解方案。
离开不是为了放弃,是为了带着更好的回来;不好,那就想办法改到好。这是潮汕人世代宗族信仰里带给他们从饮食到人生抉择的坚定力量。
迷茫时,不妨像潮汕人一样,以饮食为原点坚持一种长期主义的信仰,也许我们无法凭一己之力振兴一个家族,改变一个时代的命运,但吃好喝好,我们至少能让这个世界上多一个更快乐的人。
而有食物的指引
我们终究不会躺平
不会迷路
原标题:《潮汕,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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