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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艾敬用艺术寻找“我的铁西区”,寻找母亲的毛线团
艾敬,沈阳人,17岁离开家乡沈阳,当年唱红了一曲《沈阳啊我的故乡》,其后推出的原创专辑《我的1997》,风靡亚洲。历经数十年漂泊,如今艾敬已经从歌手转到视觉艺术创作,在海内外博物馆和美术馆举办了多次个人艺术展。
2018年10月27日,艾敬回归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在沈阳铁西区的中国工业博物馆举办了“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乡”个人艺术展。
1999年开始,艾敬开始学习绘画。2007年,她首次以职业艺术家身份出现。2008年,她在国内的第一个个展“ALL ABOUT LOVE”在北京今日美术馆举办。2007年到2017这十年间,她出版了多本画册和文集,并在多次参加海内外的个展和群展,包括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华艺术宫、米兰昂布罗修美术馆等。而这一次,艾敬将展览的举办地选在了故乡沈阳铁西区的中国工业博物馆。
沈阳是曾经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却进入衰退期的老工业区。而中国工业博物馆则是位于老工业区,由巨大的废弃的厂房改建而来,博物馆内,目所能及之处都是铁锈和工业遗迹,甚至可以伸手触摸到铁锈。
艾敬艾敬试图在工业博物馆内以回忆和激发的方式来讨论世界性的工业衰退的必然性和新技术崛起的可能性之间的关系。策展人朱青生表示,“在一个老工业区,像沈阳这样的地方,如何通过一个当代艺术的展览,让人为过去的时光,过去的历史,重新获得一种尊严和对未来的发展找到一种出路?在现在这个时代,重新去寻找能够继续发展和壮大的可能性,这就是这个展览的主要的意义之所在。”
中国工业博物馆馆内展览现场在展厅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在“工业遗址”内的一片芳草地,还原着艺术家童年生活过的艳粉街周围的草原局部面貌。正如朱青生所言,展览空间到处都是铁锈,这个过去闹腾的地方,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已失去了活力,“展览里的芳草是一种希望,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温暖,一种工业区的新转变。”而雕塑作品《女孩儿与秋千》则是呈现了一个在植入的草地上空荡秋千的女孩,这个“荒诞”的场景是艺术家对曾经美好的工厂景象的追忆也是一次内心的唤醒与激活。
《女孩儿与秋千》”这个展览实际上是做了一个有关于铁西区人的集体记忆。”
艾敬表示,“铁西区是对于我而言,有着独特的记忆。那个时候我经常来到车间,这些机油的味道,包括那些年轻的叔叔、阿姨对自己工作的信仰和坚持,那种记忆也是非常真实的。展厅中央的草坪,还原度的小时候玩过的草坪,“我们小时候我们都在那玩,当时,我们是那么的接近大自然,这种记忆也是伴随着工业的记忆在一起的。”
《线索》其实,艾敬不同于常规艺术教育下成长起来的艺术家,她的表达不是从物质材料出发的。这种方式与她原本的音乐创作密不可分,声音是其独特的艺术表达方式。作为一个工人子弟,艾敬曾经有过广为流传的音乐作品,歌曲描述了工人子弟的梦想和情怀。而在展厅的开端的作品《线索》就是影像作品,以声音的线索来追溯记忆,从中可以听到小时候的声音、广播体操的声音,邓丽君的音乐、收音机、评书……
此外,澎湃新闻记者了解到,展览展出了十几件艾敬最新创作的作品,包括雕塑作品《怀抱》、《女孩儿与秋千》,以及一件直径9米的球形大型装置作品《母亲的味道》——这也是艺术家首次创作有关气味的作品,灵感来自于其母亲曾经使用的一种发油的味道。
《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乡》与《Love》挂毯展厅中心的芳草地上,观众可以看到雕塑作品《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乡》,塑造着艺术家的母亲正坐在椅子上织毛衣,而 脚下是6米宽16米长的《Love》挂毯,曲折蜿蜒地摊 铺在草原上,像一条绵远流长的爱河在母亲的脚下流淌...... 据了解,这件挂毯是由艺术家的54位亲朋好友共同编织完成的。在展厅边上,则悬挂着三个系列的架上作品《I Love Color》、《The Strings(弦)》和《My Mom》都呈现出艺术家对亲人的思念,并以作品的形式娓娓陈说。
三年前,艾敬的母亲去世,享年仅65岁。母亲的离去给她及家人带来巨大的悲痛和打击。母亲的离去也让艾敬对生命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我记得母亲给我编织的一件白色的套头毛衣,那是我十岁的生日礼物,母亲怀里抱着妹妹,我牵着母亲的衣角,我们去工厂的电影院里一起看电影……这些回忆恍若梦境,不真实,却彷佛还在延续着。”
《THE STRINGS(弦)》毛线团系列作品《THE STRINGS(弦)》是以艺术家母亲多年积攒的旧毛线作为材质的,画布的边缘的钉子与毛线相接触,被编织成一个个简洁抽象的视觉画面。“我一直遵循自然法则,走到哪儿算哪儿,妈妈留下的这些线团要物尽其用,存在有理,消失或被淹没也属正常,中断了再接起来,高贵与粗陋相得益彰,重要的是持续。”
如今,艾敬的展览也是想表达一份对亲人和家乡的深情厚意,既是为了祭奠母亲,也是为了感恩家乡。艾敬告诉记者,“爱”是很多艺术家都喜欢表达的主题。对我而言,是从微观的自我出发,然后带出宏观。就像这次展览“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乡”,虽然展览是为了祭奠我的母亲,但却不仅仅只是这样,更多的是以我对母亲的爱,从她给我的爱、给我生命的养育之恩而发展出来的。都是为了回馈更多的爱。”
《祈祷 》同时,对于集体,对于工厂遗址,正如其对作品《祈祷 》所阐释的那样,“尽管在当今我们的工业已经转型,我们似乎要解放这双手,我们更需要转换的是我们的思维,我们怎样以全新的角 度和审美来看待工业文明,用双手去重塑、去实践我们从未探索过的领域,去创造新的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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