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研中心王微：更重要的是实现产业发展、就业增加、收入提高和消费之间的良性循环

12月19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原所长王微在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宏观经济热点问题研讨会上表示，在扩大内需特别是扩大消费方面，今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核心要求是统筹扩大内需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今年以来也有很多议论，以为扩大消费就是要掏空老百姓的钱包，事实上扩大消费包括推动一些新型消费是要引领投资，让投资有收益，实现供求双边的相互促进。这是中央始终强调扩大消费、恢复消费、促进创新消费的一个非常核心的思想。”

王微表示，今年消费持续恢复向好有一些亮点，包括恢复过程持续稳定、展现了比较好的韧性，更重要的是今年消费对国民经济增长的贡献回到了主动力地位，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逐季放大，“当然，这不是说消费绝对好，也是因为进出口的负增长和它对国民经济拉低的贡献，造成了消费贡献特别高的情况。”

王微指出，当前消费持续恢复扩大还面临困难和挑战，“短期看有一些问题，长期看也有一些体制机制的约束。”包括消费恢复的基础和稳定增长的基础并不牢固，由于受到财政困难影响和企业经营面临的困境，政府和企业的集团性消费目前增速不是很快，除电动汽车外的大宗消费增速下滑态势还在持续等。

从供给看，王微认为，消费领域的供给存在结构性矛盾，既存在整体上商品供给产能过剩，但又在服务业和老百姓升级的中高端消费方面存在供给不足。

收入方面，王微认为，虽然当前收入增长速度在恢复性加快，但总体上，收入增长幅度与疫情之前相比还是偏弱。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中，中位数增长速度始终慢于平均增长速度和GDP的增长速度，说明现在收入还在进一步分化，中高阶层人群收入相对比较稳定，低端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从业人员和青年人的收入是不稳的。此外，老百姓的消费信心目前还没有走出低迷状态，服务于商品流通和发展的流通体系的建设滞后，产业发展及消费环境塑造方面的制度建设滞后等，都是消费持续恢复面临的困难。

王微认为，从中长期来看，中国具有非常好的消费创新增长和发展的潜力，“十四五”和“十五五”期间，中国都有望把消费率和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稳定在60%以上，而且更大的增量来自于服务消费，但受疫情影响，目前服务消费还需要进一步鼓励和支持。

同时，中国社会经济结构中的一些重大变化对消费的促进作用非常有力，包括中等收入群体规模的扩大，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比如银发经济，巨大规模的身体健康、有消费能力的老龄人口需要新的适老产业的发展。此外，消费的增长还会带动大量的投资增长。

“当然，消费的核心还是要有供给。”王微说，因此，消费的潜能释放需要制造业、服务业的支撑。同时，要根据新需求来创造新的产业业态和消费业态。“所以，消费不是掏空老百姓的钱包，更重要的是实现产业发展、就业增加、收入提高和消费之间的良性循环。”

王微认为，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看，促消费的着力点实际上是要实现“四个结合”，即把促进消费与消费升级转型的新趋势相结合、在传统领域把稳定大宗消费与提质升级相结合、把扩大消费与扩大投资相结合、把激发消费潜能与深化改革创新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