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现实、未来三维坐标里的西班牙和葡萄牙

2023年11月2日至12日，福卡智库第二批干部考察团在王德培所长的带领下，赴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进行了实地调研考察。

在抵达之前，西班牙、葡萄牙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名字，经过这次考察，不论是福卡图书《大国博弈：历史上的大国冲突》中的西葡之争，还是其他游记、攻略中的城市风景和西班牙历史，一切都立体了起来。通过学习、考察，对这两个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有了更切身的感受和体验。现就西葡考察汇总如下：

第一，逃不开的地缘宿命与世俗社会的现实隔阂。

国际政治中历来是“一山不能容二虎”。自新航路开辟以来，主导世界政治格局的大国，有如走马观花，你方唱罢我登台。西班牙和葡萄牙、荷兰、法国、英国、美国......新老霸主之间刀光剑影，直到一方被干翻，另一方胜出。

一个地区，如果出现两个实力差不多的强国，双方必定刀枪相向。所以同处在西欧伊比利亚半岛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当然也免不了相互敌对，甚至互相吞并的想法。

1494西班牙和葡萄牙签订《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条约规定，在西经41°到45°之间划一分界线，凡在分界线以东新发现的土地属葡萄牙势力范围，而以西新发现的土地则属西班牙势力范围。这一分界线由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作保，称“教皇子午线”。

15世纪和16世纪，虽然葡萄牙在海外拥有大量的殖民地，但他们却于1580年再次被西班牙国王菲利浦二世率兵侵占。葡萄牙直到1640年才摆脱了菲利普王朝的统治。因此，在葡萄牙人看来，他们的海上霸主地位之所以会堕落，也全是因为西班牙的缘故，是西班牙人将他们拖入战争，国家的财富也毁之殆尽。

进入现代世俗社会后，与西班牙较好的经济发展状况不同，葡萄牙经济日益困顿。根据生活条件和收入调查，2021年，葡萄牙有170万人面临贫困风险——每月收入低于551欧元。无论是历史上的地缘冲突，还是现代社会的经济差距，都造成了两牙之间难以避免的敌对情绪。

举一个生活中的小例子，在葡萄牙的汽车修理处，如果想用西班牙语和工作人员交流，这些工作人员（葡萄牙人）即便听得懂、会说西班牙语，也装作听不懂、不会说。两国之间隔阂之深由此可见一斑可见。

第二，俄乌战争对欧洲各国带来不可逆的经济、社会冲击，普通民众的体会尤为深切。

欧洲无疑成为俄乌战争中最大的“输家”，尤其是通胀问题，成为笼罩在政府、民众头顶的阴云。

IMF预测，2023年欧洲地区发达经济体平均通胀率约为5.6%，新兴经济体为11.7%。核心通胀率预计在2024年底前都将高于欧洲央行目标水平。

要知道，乌克兰是西班牙最主要的谷物生产国之一，尤其是小麦玉米和向日葵。国际金融分析师协会（AFI）报告显示，俄罗斯乌克兰冲突导致这些原材料价格上涨，从而损害西班牙家庭购买力。西班牙在谷物方面没有太强的自给自足的能力，大部分依赖外国进口谷物饲养牲畜，在2021及2022年度，西班牙消费约3600万吨，商业赤字约为1470万吨左右。

西班牙农业部门统计，仅玉米一项原材料，2021年，西班牙从乌克兰进口达到约270万吨，该国是仅次于巴西的第二大供应国，占西班牙进口总量的22%。

俄乌战争后，西班牙的食品工业生产方面，面粉类食品，如面包、高点、意大利面等，以及啤酒价格急速增长。日常用品的价格上涨，让政府的财政负担更大，也给西班牙大量家庭增加了负担。

第三，抛去政府层面在低碳行动上的进进退退，仅从社会生活的细节方面看，欧洲环保切实走在了前面。

西班牙毕尔巴鄂比斯开银行基金会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在欧盟的十个国家里,大部分国家十分重视环境保护，在饮食上，他们会减少摄入肉类和含农药的蔬菜。

该调查结果把西班牙列为“最不唯物主义和最具环保意识”国家之一。调查结果显示，在西班牙节能环保行动得到了广泛普及，大部分人在日常生活中注意节水节电，并会回收、购买高效节能家电。

就这次的亲身感受而言，咖啡纸杯收费、餐厅纸巾标明100%回收、颜色各异的分类垃圾桶……低碳正是在这些“琐事”中生根发芽。最令人羡慕的是西班牙街头独特的自行车道，无论大人小孩，随处可见自行车出行的人群，越来越多的人们选择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既环保又惬意。

第四，在城市中感受历史与未来的悖论与糅合。

西班牙历史悠久，不少地方都有城墙遗迹。途径塞维利亚时，曾看到只剩一块的城墙，成为城市地标。据了解，在1868年西班牙的革命中，塞维利亚城墙被自由派和进步人士当作过时和守旧的象征予以拆除，只留下少部分成为历史地标。

历史上，城墙的防御作用在《博物志》中已表述清楚：“强者攻，弱者守，敌者战。”城垣的兴废代表着城市的兴衰，而城垣的建设，也成为历代统治者关心的首要大事。

而随着时代变迁，曾经作为军事防御目的的城墙，进入现代社会后却成了限制城区发展、妨碍新式交通工具通行的障碍，这便体现出城市发展中历史与未来的冲突。而相较于全部拆除，塞维利亚这种选择性保留的做法，既避免了无数壮丽的历史建筑消失无踪，又破除了历史对现代城市发展的桎梏，在悖论中走出来一条糅合之路。

第五，体验经济下，传统物质消费拓展新商业版图的“革命之路”。

人类社会的消费已经由传统的生理需要占主导全面升级为精神需求占主导。体验经济下，产品完成的不仅是货品交付还有感受制造，而这部分有着远超于产品成本定价的超高溢价力。

从GDP和就业人数上看，体验经济正在逐渐成为主流的经济供应，很大程度上将继续迸发。体验经济以较强的“溢价价值”，站上了商业食物链的顶端。传统的衣食住行想要在原有基础业务上，拓展新商业版图，也需将体验经济作为新锚点。

西班牙火腿即为食品与体验结合的典型案例。它带来的不只是味蕾刺激，更是文化体验。风干火腿艺术是代代传承的古老遗产，其制作工艺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代，由充满激情的工匠们世代传承。从腌制到等待，再到耐心的风干过程，每一步都需要技巧、全心投入再上点儿艺术魔力。

西班牙火腿不仅仅是一道美食，更是一种文化的象征。它代表了西班牙人对生活的热爱，对食物的尊重，以及对传统工艺的坚持。西班牙火腿不仅仅满足了味蕾，更让人在品味中感受到了一种生活的态度和文化的韵味。

从自由漫步的伊比利亚猪，到精湛的加工工艺，再到专业的切割技巧，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艺术和诗意。体验经济之下，立足产品，加之服务、体验、情感等方面的呼应，才是长足发展之道。

对于智库人来说，需要三个学习：一是从书中学习，不断加强理论基础；二是在工作中学习，将理论知识践行在实际工作中；三是从旅途中学习，不断以新鲜事物刺激我们的思想、激发自身的思考，旅行是与外界交流的方式，更是人类探索精神的体现。

艺术家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作为研究人员，则要有一双发现亮点的眼睛。基于本次调研考察，福卡智库将陆续推出有关政治演变态势和趋势、城市经济发展、文明兴衰秘诀等相关报告，以飨读者。

总之，这是一次打开视野的考察学习之行，也是一次文化碰撞、思维开拓的收获之旅。

以上为福卡智库研究人员分享的调研考察笔记。有关本次考察的详细笔记后续还将发布在本公众号上，为读者呈现当下西班牙和葡萄牙最新鲜、直观的发展状况，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