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西西比河畔的男子

 

提到Alec Soth，人们会第一时间用“忧郁”、“孤独”等词汇形容，称其为“来自密西西比河的诗人”以刻画他性格内向的形象，只是因为他过往经典摄影作品里的人物（亦或是动物、静物），摆姿、对视，看似冷静。

然而，当进一步观察他在社交媒体Instagram上的“生活”（@littlebrownmushroom），或直接走进他的生活时，才会发掘其背后蕴藏的激情和能量。他热爱打乒乓球，喜欢玩跷跷板，常讲摄影与钓鱼之间的隐喻，会习惯性地用手机捕捉儿子和爱犬的日常瞬间，以及，自拍！

若非受公司委托，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专程拜访一个叫做“明尼阿波利斯市”的美国城市；更不会知晓，在这个中西部城市，“隐居”着一位当代杰出的摄影艺术家。

一，“眠于密西西比河畔”

Alec Soth的基因大概就是与密西西比河有关的浪漫。早在20年前，他就从河流的发源地、也是自己家乡的明尼苏达州出发，扛着大画幅相机和三脚架，往返于南北，一路“打卡”。在他2004年出版的画册《眠于密西西比河畔》中，河边的环境因季节变化，或呈冰天雪地，或是晴空万里，流淌的是一种名为“在路上（On The Road）”的情怀。他承认，深受罗伯特·弗兰克的影响，“公路摄影”，即使在一条河流上同样奏效。

位于明尼阿波利斯市中心的水力发电厂遗址（本文图片均使用HUAWEI P20 Pro拍摄）。横跨密西西比河的大桥。

如今，Alec Soth仍旧在全美和全世界各地活跃，所到之处，他会从下榻的住所窗口向外拍摄，记录不同的景致，并实时发布在Instagram账号，称其项目为《酒店窗外的风景（View From My Hotel Window）》。

请给我安排一间楼层较高的房间。

他对于9月即将来沪评选2018华为新影像大赛获奖作品，提了唯一的要求。

二，“造像是能量交换的过程”

走进Alec Soth的工作室，引人注意的倒不是满满当当的画册和纸张，一张乒乓球台和一件木制跷跷板显得格外醒目。仔细一想，球台两边的拉锯、木板两端的互动、相机前后的对视不都是同样的道理吗？在他看来，摄影师为他人造像就是一种交换能量的过程。

Alec Soth的摄影工作室，位于明尼阿波利斯市的姐妹城市圣保罗Raymond街道856号。Alec Soth摄影工作室外，是一块洁净的绿地。Alec Soth与儿子Gus在工作室内打乒乓球。Alec Soth与工作室实习生玩跷跷板。

对于Alec Soth来说，拍摄陌生人的“众生相”可谓是一种擅长的技能。他年轻时不善言辞，将摄影作为一种与人沟通的捷径，即使是陌生人，在他的镜头前也能变得自然和熟悉。如今，他先于同行们拿起手机拍摄自己身边最熟悉的对象，比如11岁的儿子Gus和9岁的爱犬Misha。他谈道：

我是一名摄影师，也是一名父亲；尽管在过往的拍摄中，很少使用长焦镜头；但手机的变焦功能却是我拍摄孩子最需要的。

Alec Soth携儿子Gus与爱犬Misha在湖边戏水。Alec Soth在湖中自拍。

同时他还在探索“自拍”，在他发布于社交媒体的自拍照里，自己的脸以各种方式被藏匿起来，并吸引越来越多人的效仿，形成一个名为“非自拍（Unselfie）”的热门话题。这时，他所交换能量的对象，也许是自己，也许是手机屏幕外的每一个你。

三，“日常三餐比珍馐更属于生活”

Alec Soth驾车前往郊区。Alec Soth在工作室附近的咖啡馆。

尽管享受着美国典型中产家庭的生活——爱妻、儿女、宠物，市中心的公寓、近郊的工作室、远郊湖边的木屋，前往各地游历和讲课，还有慕名而来的学生……但Alec Soth对于物质生活的追求堪称“清心寡欲”，刻意蓄起的胡须，深色T恤衫配牛仔裤，以及踏着的凉鞋，勾勒出了一名与众不同的摄影艺术家的形象。

谈到用影像记录生活，他打了一个比方：

珍馐固然值得拍摄，但于我而言，每日三餐，哪怕是早餐的煮鸡蛋，显得更真实。

随即，他跪在草坪上，使用HUAWEI P20 Pro的大光圈模式拍摄从无处生长出来的蘑菇。“我喜欢它赋予我控制景深的能力，这也是我为什么如此热衷大画幅摄影的原因。”

Alec Soth在社区里拍摄好友、青年画家Cooper。

四，“讲究氛围的摄影师”

“手持拍摄超过4秒？” Alec Soth对于华为手机的夜景模式充满好奇，却难以置信。对于一名常年使用大画幅相机拍摄的专业摄影师而言，相机+脚架几乎是一体的，更何况是超过物理极限的曝光时间。

明尼阿波利斯市中心的日落。游客在横跨密西西比河的大桥上观看日落。

沿着明尼阿波利斯市中心的密西西比河行走，Alec Soth等到日落之后，终于拿出手机首次尝试。他小心翼翼地双手持稳手机，并用肘部倚靠桥沿，拍摄桥下的流水夜色。几次之后，他似乎习惯了拿起手机、等待4秒的动作，对于屏幕上的照片啧啧称奇，并不时放大查看。

这时，Alec Soth回忆起自己早年喜欢在夜里拍摄的经历：

很多人热衷于摄影，是因为四处探索的感觉；而在低光环境或是夜里，四处探索和拍摄，更有氛围。

他对于使用手机在夜里拍摄的照片充满期待，并不时询问隐藏在夜景模式后面的到底是什么“黑科技”？

落日后，Alec Soth在密西西比河边留影。

五，“创造故事，而非记录故事”

与习惯在“朋友圈”发9张照片的中国手机用户一样，美国的手机用户将Instagram作为“以图对话”的主要场所。尽管不同社交平台在展示多图的形式上有所出入，有的呈九宫格，有的呈顺序翻页，但从用户的角度来看，单张照片有时无法满足自我表达的诉求，必须通过一组照片来“讲故事”。

Alec Soth是Instagram上的一名“故事大王”，他也经常使用多张照片向超过15万粉丝传递信息、表达情感。但对于一名经验丰富的摄影师而言，创造故事，而非简单记录故事，更具吸引力。

明尼阿波利斯市一角。

他建议摄影爱好者们保有一颗探索的心，有时候也许为了寻找一只红色的气球而出门，但实际找到了一件红色的T恤衫。这大概就是“故事”的精彩之处。

六，“微妙的视觉表达”

尽管形式不同，但静态照片与动态视频本身并不矛盾，都是视觉表达的一种方式。摄影师们一直以来也常常同时使用这两种方式。Alec Soth的画册颇为著名，殊不知他也拍摄了几部视频作品，用照片、视频、音乐、声音、文字等多媒体的形式丰富自己的表达。

明尼阿波利斯市中心一景。

Alec Soth称短视频为“极为引人入胜”的形式，即使有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要拍什么，但他坚信这种形式背后存在巨大的创作潜力。当他带着儿子Gus和爱犬Misha在远郊的湖里戏水时，他会迫不及待地打开超级慢动作模式，记录Misha跃入湖中的整个过程；当他拜访社区里年长的Carol时，除了为她拍摄肖像，还一定要用视频完整地记录她背诵狄更斯的名作。Alec说：

凝固一张肖像固然漂亮，记录脸上的微妙变化，也是乐趣无穷。

Alec Soth/ Magnum PhotosAlec Soth/ Magnum PhotosAlec Soth/ Magnum PhotosAlec Soth/ Magnum PhotosAlec Soth/ Magnum PhotosAlec Soth/ Magnum Phot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