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洪智库视角 | 乐正：传承、互鉴、创造——浅谈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

编者按：11月21日下午，由马洪基金会承办的“总结改革开放经验 助推现代文明建设”高端学术沙龙在银湖CDI大厦举办。现将深圳市委原副秘书长乐正的演讲内容整理以飨读者。

摘要：文明的传承本身从来不是问题，但是如何传承才是文明研究要讨论的要点。在族群竞争丛林法则无所不在的今天，如何弘扬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海纳百川，在文明传承中推进复兴，是当代中国人矢志不渝的奋斗担当。不同文明之间应该彼此尊重、学习互鉴，最应该传承的文明理性就是和平发展。今天，中国改革开放能够释放出巨大的发展能量，是因为中国形成了见贤思齐、包容互鉴、求同存异的文明自觉，全面开放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文明创造是人类创新的最新境界。创造中华民族的现代文明就是将现代各种的新理念、新形态引入中华文明的发展中，运用各种创新的技术工具，扩大中华文明的凝聚力和影响力，通过市场的机制、网络平台来增加社会活力，弘扬现代价值，为民族复兴和“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强大的精神支持。深圳不仅应该担负起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使命，也应该勇当创造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先锋。

今天这个会议主题是助推现代文明建设，我从观念上面先做一些认识，文明的概念这是我个人的理解，只是一些基本的认识。我看了有关的研究成果，我觉得在不同的地域环境，不同人种的宗族、宗教会形成不同的文明体系，所以说，自古至今多样性和差异性恰恰是文明研究的本质和特征。

世界地图五花八门，这几幅图分别是人种的世界分布、世界语言的分布、不同宗教的世界分布和文明的不同分布。看起来五花八门，其实是挂一漏万，不管人种、语言、宗教来讲比这个丰富的多，我们只是挑了最主要、最核心的，把它用世界地图的方式展示出来，说明文明体系确实五花八门。

来看一个世界地图，这个图是目前世界上最流行的世界地图，西方人的世界地图是500年前一个荷兰人编制的，体现了两个核心的问题，第一，欧洲在世界中心，之所以这个世界地图目前在全世界最流行，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欧洲人看世界其它地方角度是不一样的，从中间一分为二，刚好欧洲在最核心的位置；第二，这个地图也是私心比较重，荷兰人在北半球，它明显把北半球放大，把南半球压缩，中国都显得非常小，这明显把北半球放大，东方和西方的认识，南方和北方的一种认识，在世界地图上面显现的非常清楚。这个一看就知道是美国人搞的世界地图，把美国放在世界中心的位置，也就是美国对人这个地图感兴趣。这个地图告诉我们什么呢，不同的价值体系，不同的知识体系，它会造就文明的不同目标追求，文明要追求什么东西？西方人的世界观和中国人的世界观，从世界地图就能看出来显然差别太大。上面这是我们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非常熟悉的世界地图，但是下面这个是非常罕见的，它把世界地图倒过来了，这是澳大利亚人编制的世界地图，把澳大利亚放在上面，把俄罗斯放在下面，南北倒置的世界地图。所以别看这是世界地图的问题，实际上是不同文明的世界观，差异太大。

在学习的过程中，我感觉是对文明的研究本质上已经变成了对文明差异性的研究，文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差异性，其结果衍生出来对文明的分类研究和文明关系的研究，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把文明分为八大块，上图显然是把南极放在核心位置，如果世界流行这个地图，人们的世界观又是另外一回事，上面这个是北美，下面是南美，关联这会造成人们世界观非常大的误读。下面是联合国的会徽，这个会徽里面西方是在最核心位置，其它都在外围，联合国的会徽也显现出西方对世界文明的巨大影响，联合国的会徽也能显现出来。下面这个是所谓的世界文明地图也是按照宗教、地域把世界划分成几大块。

文明发展中的传承问题。传承每天都在发生，每个人都在参与，我们大家的饮食起居、语言文字、行为方式、审美情趣无所不在传承，下面林林总总好像是把中华文明的东西罗列了一下，回想一下，我们每天都在经历这些事情，所以“传承”几乎是所有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是所有族群“社会化”的必然，没有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在进行某种文明的传承。80亿人没有一个例外，他一定是每天在进行着某种文明的传承，文明的传承本身从来不是文明的问题，但是如何传承才是文明研究要讨论的要点。

在今年放开了以后，我自驾两次去了云南、西藏，又去了浙江，我的一个新的感觉，00后包括90后几乎在所有的旅游景点都穿上了这样的民族服饰和中国古典服饰，不是一两个，是成群结队，包括我这次在浙江乌镇、南浔都是，00后的女孩子，女孩子比男孩子多一点，这变成了一个现象级的问题。而且大家都知道照相馆关门了，摄影现在也变成了个人的东西，但是现在有一个新型的东西叫文旅摄影，特别火爆，就是对着年轻人穿着汉族、民族服饰的这种，它出售服饰帮助你化妆，全程陪伴，帮助你摄影，这个行当现在是非常热门的行业，生意非常好。这个现象透露的是什么呢，传承它不是某一个领导或者某一级政府号召的事情，是所有的人自觉不自觉都在做的一件事情。像这个照片显现出来的东西，我们现在几乎无法回避。

从全世界来看，文明的源头肯定是多元的，但是经过历史长河斗转星移、千变万化，在诸多的文明体系中生命力、传承力最强的是中华文明，发展力、影响力最强的是西方文明。从中间这个世界地图就能看到，西方文明对全世界的影响，虽然把非洲、亚洲画成灰色，好像在它的涉及范围之内，但是，我们在座的都知道西方文明对东方社会包括对非洲的影响也是无处不在、深入人心，所以没有一个文明体系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当然我们中华民族我们的生命力、传承力最强，这是我们的优势。

从中国的角度来看，天人合一、天下大同、和而不同，家国情怀、修齐治平、和衷共济，不忘来时路，不忘养育恩是中华文明，传承中华文明是我们的天然属性。但是在族群竞争丛林法则无所不在的今天，如何弘扬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海纳百川，在文明传承中推进复兴，是当代中国人矢志不渝的奋斗担当。文明的传承并不是一个非常浪漫、温馨的事情，包括我们现在大家都在关注的巴以冲突算不算是文明传承中的一个冲突？我想肯定和文明传承有关，大家追溯为什么巴以这么惨烈的冲突，一定能够从这两个不同的文明体系当中找到它的根源。从绝大部分人而言人们更加愿意看到在联合国里面，不同文明之间应该彼此尊重、平等交流、学习互鉴、合作共赢，最应该传承的文明理性我认为就是和平发展，这是全世界不管什么文明体系，都应该追寻的一种文明理性。

互鉴，中华文明和西方文明为何能够历经风雨、经久不衰，其中一个重要的缘由我个人理解，这两种文明都共同具备了联通五洲、海纳百川、兼收并蓄、融会贯通的开放品质。谁更加具有开放的自觉，生命力会更强，现代文明的一大特点，要素形态和链接工具不断创新，能量成倍的放大，人类文明成果广泛交流的障碍不断被消除，互鉴融合变得更加方便可行，因此文明互鉴的自觉和能力不仅是推动文明进步的必然，也是应对当代文明竞争的必需。如果你没有这种互鉴的自觉和能力，你在当代文明体系的竞争中不可能作为胜利者。

今天，中国改革开放能够释放出巨大的发展能量，恰恰是因为中国形成了见贤思齐、包容互鉴、求同存异的文明自觉，全面开放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这一点不管是上海的进博会、北京贸博会、深圳高交会都是中国全面打开国门，吸纳世界各方面的优秀成果。从我们普通的市民来看，每天出门看见中国街上到处都是万国车，到日本街上三分之二是日本车，韩国80%是韩国车，在东方社会，只有中国的街上跑的是万国车，一直到今天这也是普通市民享受开放互鉴的实惠。

40多年来中国的现代化首先是在东南沿海地区推进，全球第二的经济大国，回顾40多年来中国改革开放，开放学习互相借鉴是我们成功的关键词。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国家合作，上合组织、金砖国家，这些都是表明了中国已经成为国际合作公共产品的重要提供者。

从深圳来看更是如此，深圳的奇迹就是以开放促改革，当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市场经济的时候，先把国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市场经济了。以改革促发展，以创新促升级，所有的这些成功都是因为深圳在中国率先打开了国门。所以我们的华为终端总部会建立一个欧洲城，在中国大地建立一个欧洲城，说明华为的确是一个国际企业。

40多年来深圳作为中国率先开放的经济特区，累计实际利用外资超过1500亿美元，深圳外贸出口超过了大部分国家的出口，连续30年排名中国城市第一。作为一个从中国开放式发展中获益最多的新兴都会，深圳是海纳百川、文明互鉴的城市典范。深圳的这些企业细想起来它们有什么共通性，它们都是具有全球化的视野，走向全球化的市场，深圳的企业家每天都在国际航班上飞行，出去看看人家是怎么搞的，了解一下人家在思考什么问题，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我们有什么不同，有了什么新的技术创新和市场机遇，这都是深圳企业家最关心的，深圳企业也是中国最早加入国际产业链条和国际创新链条的企业。

关于文明发展中的创造。文明创造是人类创新的最新境界，这是我个人的理解，它是文明发展中寻根问祖的守正性，文明发展生命力最终取决于文明的创造力，包容互鉴给文明发展智慧的源泉，只能创造才能将传承互鉴的文明成果化合裂变产生新的文明基因，哺育出新的文明成果。现代文明的创造离不开当代人类共同文明价值的确立，也离不开文明之间的关系准则，3个超越：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以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以文明包容超越文明优越，这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反复强调的。值得注意的是，在文明创造中最应该反对的是傲慢、封闭、偏见。

创造中华民族的现代文明就是将现代工业文明、城市文明、数字文明和生态文明的新理念、新形态引入中华文明的发展中，运用各种创新的技术工具，扩大中华文明的凝聚力和影响力，通过市场的机制、社会组织、网络平台、多媒体来增加社会活力，弘扬民主法治和谐友善的现代价值，为民族复兴和“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强大的精神支持。

在当今人类多级文明体系中最具影响力的是西方文明和中华文明，未来人类文明是否能够和平发展，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中西文明能否开放包容、平等互信。东西方两大文明应该相互尊重、平等交流、互信互鉴、合作发展。不同现代文明体系之间最大的问题缺乏互信，你说的我不信，我说的你不信。

粤港澳大湾区过去一直都是东西方文明的历史交汇点，目前大湾区仍然是中国最开放多元化发展的地区，一国两制三区，连续多年被评为全球创新集群第二位，科技创新、体制创新、文化创新的潜力巨大。特别是深圳目前在数字经济、新能源、智慧城市、生态和谐方面确立了某些优势。深圳不仅应该担负起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使命，也应该勇当创造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先锋。

这是围绕今天沙龙的主题谈谈我个人粗浅的认识，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