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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博新展｜“对话达·芬奇”，一次艺术与科技、东方与西方的凝望

2023-11-25 14:1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对于中国传统艺术，上海博物馆一直以其丰富的藏品和学术力量，成就着一个个自主策划“全球总动员”式的重磅展览。这充分体现了上博联动世界级文博机构的号召力和全球资源配置的能力。而面向未来，我们更崇高的使命就是加强世界文明对话、掌握国际艺术话语权，“对话达·芬奇——文艺复兴与东方美学艺术特展”便是我们努力迈进的第一步。

——上海博物馆馆长褚晓波

2023年12月10日至2024年4月14日，“对话：达·芬奇——文艺复兴与东方美学艺术特展”将于上海博物馆展出。展览将同时呈现达·芬奇的油画真迹《头发飘逸的女子》和多幅《大西洋古抄本》手稿、米开朗基罗的珍贵素描等文艺复兴艺术杰作，以及五代《闸口盘车图》、南宋梁楷《白描道君像图》、明四家唐伯虎《秋风纨扇图》等中国古代绘画传世名作，向中国观众讲述东方与西方的和而不同、艺术与科学的完美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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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飘逸的女子

（1492-1501）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

帕尔马国家美术馆

本次展览将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强阵容的达·芬奇杰作展。达·芬奇笔下最具东方美学神韵的油画《头发飘逸的女子》，与象征其天才的源泉的《大西洋古抄本》手稿真迹，首度同时亮相中国。

本次展览展出的部分《大西洋古抄本》。达·芬奇的手稿是迄今为止对人类思考最广泛的记录。

作为艺术史上的“哈姆雷特”，五百年间达·芬奇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不断变化。本次展览除了达·芬奇真迹外，还包括米开朗基罗等其他文艺复兴大师杰作，这些同代人和追随者的珍贵作品将为我们还原人文艺术璀璨辉煌的时代，并向观众揭开这位人类历史上无可超越的艺术巨擘的神秘面纱。

腿

约1524-1525年

米开朗基罗·博那罗蒂（1475-1564）

佛罗伦萨博那罗蒂之家

展览还将展出“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米开朗基罗的罕见画作，该作品与达·芬奇对人体形象的研究相映成趣。

与此同时，上海博物馆收藏的中国古代绘画杰作，则完美地“呼应”了达·芬奇的创作之路。展览通过构思巧妙的策展手法，五代宋元明的宫廷与文人画家将与达·芬奇领衔的文艺复兴大师们，在特定空间中展开一场跨越时空、超乎想象的艺术对话，为公众提供了见证两国艺术千里邂逅的良机。

闸口盘车图卷（局部）

五代

佚名

上海博物馆藏

配备四把十字弓的机械（局部）

约 1485-1487 年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 年）

《大西洋古抄本》

1070r 页（前 387v-a 页），米兰盎博罗削图书馆和美术馆

长松系马图轴（局部）

约 1360 年

（传）赵雍（约 1293-1361 年）

上海博物馆藏

火炮发射场景和一匹马（局部）

1503 年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 年）

《大西洋古抄本》72r 页，

米兰盎博罗削图书馆和美术馆

宇宙万象尽在画家的思虑与技艺之中。

——列奥纳多·达·芬奇

接下来，我们将跟随本展意方策展人、意大利驻沪总领事馆（文化处）处长达仁利（Francesco D'Arelli）的解读，一同探秘本次“对话达·芬奇——文艺复兴与东方美学艺术特展”。

上海博物馆所呈现的“对话达·芬奇——文艺复兴与东方美学艺术特展”的初衷，是希望将艺术、科学、技术甚至全人类重新融为一体。事实上，这也是达·芬奇自年少起就尽力追寻的目标。展览更是两个文明之间的理想对话，从在此展出的达·芬奇杰作和中国艺术家的绘画表达中汲取灵感，并探寻和确立艺术体验与描绘的共同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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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或曾在无尽好奇的驱动下，将想象的世界延展至东方，特别是中国，这种假说仍然言之有理。早在 13 世纪下半叶，是马可·波罗（1254—1324 年）、众多意大利商人和方济各会传教士的时代，来自中国的奇闻便为意大利和欧洲所知。

发射炸弹的大炮

1485年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年）

《大西洋古抄本》33r页（前9v-a页），

米兰盎博罗削图书馆和美术馆

我们无法确知达·芬奇是否为充满探索、技术、科学知识和自然观察的中国文明而着迷。本次展览将首次尝试编织一个想象的故事。

达·芬奇的探索之旅时常将他带入神秘天地，宇宙生命的一切表现形式，其高深莫测和不同凡响的特征均源于此。他为此感到惊奇，并得到沉思的缘由。他徜徉在生命的世界里探索，全神贯注于人类、动物或植物的生命，并进行研究和测量，甚至是“普罗大众”无法察觉到的微末细节。

几何图形，灌溉渠和一只猫

约1516年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年）

《大西洋古抄本》268r页（前98r-a页）

米兰盎博罗削图书馆和美术馆

只有这样，才能理解探究和求知的深层动机，才能洞晓萌生奇思妙想的根源，才能明晰驱使人们不断超越和克服一切障碍与局限之力的缘由。因此，作为宇宙和谐的写照，可见现实的物理规律与美学原理如出一辙，故而真与美不谋而合。这与达·芬奇的思想和经验相呼应，其中科学、艺术、哲学和绘画汇聚成密不可分的光辉统一体。上海博物馆举办的展览从美学角度描绘了“统一”这一概念，而这并非达·芬奇独有，相反，这一概念也贯穿于中国艺术之中。

军用临时桥梁

约1483-1485年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年）

《大西洋古抄本》268r页（前98r-a页）

米兰盎博罗削图书馆和美术馆

垂虹桥图页

约1480年

沈周（1427—1509年）

上海博物馆藏

本次展览中呈现了两幅描画桥梁的作品：达·芬奇的《军用临时桥梁》（《大西洋古抄本》55r 页），以及沈周（1427—1509 年）的画作。画中的苏州桥修建于北宋时期（960—1127 年），横跨吴江，至今仍保存尚好。马可·波罗笔下的苏州桥跃然纸上，他曾在游记中盛赞道：“此城有桥六千，皆用石建，桥甚高，其下可行船，甚至两船可并行。”

闸口盘车图卷

五代

佚名

上海博物馆藏

几乎在《中国科学技术史》的每一卷中，达·芬奇的名字都会频繁出现，仿佛他就是李约瑟的灯塔和航海指南。

剑桥大学出版社最终刊行《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之际，李约瑟决定“在这位文艺复兴时期闻名于世的人物故居和坟旁，度过这最值得纪念的日子，也就是 1954 年 8 月《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出版的那一天”。

配备四把十字弓的机械

约1485-1487年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年）

《大西洋古抄本》1070r页（前387v-a页）

米兰盎博罗削图书馆和美术馆

“列奥纳多·达·芬奇在上海”不禁令人回忆起另一段明朝时期（1368-1644年）两位学者之间的真挚友谊：出生于上海的徐光启（1562-1633年）与1582年8 月7日抵达中国的利玛窦（1552-1610年）更重要的是，“现身于此”的达·芬奇还让人想到利玛窦的敦劝，他曾坚持要将当时意大利和欧洲艺术家的画作运往中国。上海博物馆的展览在某种程度上也完美地继续践行了这一愿景。

男孩与羔羊

1520年代

伯纳迪诺·卢伊尼（约1480-1532年）

米兰盎博罗削美术馆

利玛窦还为意大利艺术，尤其是巴洛克艺术在明朝最后半个世纪进入中国打开了大门。1608 年 8 月 22日，当他向耶稣会总会长克劳迪奥·阿奎维瓦呈交报告时，提到中国人的诧异和惊奇：“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出于好奇，试图弄清蕴藏在我们的绘画、书籍和图像印刷，或是机械钟表之中的技艺。”意大利和欧洲绘画艺术的典范在中国广泛传播，这也曾多次引发探讨，中国文人墨客笔下的山水画是否存在受西方艺术影响的可能。

白描道君像图卷（局部）

约1204年

梁楷（活动于12-13世纪）

上海博物馆藏

众所周知，传统的中国肖像画追求面部描绘的精益求精。然而，从 17 世纪初开始，出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肖像画风格，其细节显著，形神皆肖，注重写实。在中国史籍中，这种绘画风格与曾鲸（1568-1650 年）创立的“波臣派”有关。曾鲸是明末时期的一位大师，原籍福建，活跃于南京。这两地的外邦人络绎不绝，很可能也引进了诸多来自西方的艺术品。

送子观音图轴

约1520年

（传）仇英（约1498-1552年）

上海博物馆藏

16 世纪晚期，几幅圣母画像在中国广为流传，常常成为画家们的创作素材。一位不知名的中国画家对其中一幅作品进行大量“中国化”并绘制在纸本立轴，将圣母演化为“送子观音”的形象，使其几乎忠于中式经典。

款鹤图卷

正德元年（1506年）

唐寅（1470-1523年）

上海博物馆

与此同时，值得玩味的是，贝特霍尔德·劳费尔于 1910 年在西安购入了一幅匿名画作，现藏于芝加哥菲尔德自然史博物馆，上有著名画家唐寅（1470-1523 年）的签名，但显然是伪造的。而本次上海博物馆将呈现唐寅的代表之作——《秋风纨扇图》轴和《款鹤图》卷。以上仅是颇具代表性的典范，解释概念、风格和趋势是如何自然而然地进行流传，并依据当地偏好与习俗顺势而为，不拘束于既定的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