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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头士发表最后单曲,AI让列侬和音乐“复活”
原创 JL iWeekly周末画报
借助人工智能技术,老牌摇滚乐队披头士(The Beatles)发布了一首新单曲。《现在与当初》(Now And Then)由约翰·列侬创作于1970年代,因为录音技术限制迟迟未能完成。2023年,健在的两名乐队成员结合新科技将乐曲复活,这是披头士四人跨越生死合作的最后一曲。英国《独立报》将单曲称为“今年最激动人心的艺术事件”:“它的意义在于为摇滚乐时代的文化画上句号,让这支历史上最好的乐队留下一个值得纪念的尾声。让错过他们的一代人也能尝到1964年披头士粉丝的那种激动心情。披头士的新歌,让列侬充满活力地回到我们的世界,这也许是音乐史上最让人感动的时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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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我们又在一起了”
许多音乐博主和粉丝都说听到《现在与当初》的旋律时就哭了。一个英国司机用手机录下他在汽车广播里听到这首歌的反应,为了配合电台首播,他在车里挂上了披头士录音室所在地“艾比路”的伦敦市政邮编铭牌。当第一句歌词“我知道这是事实,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如果我渡过难关,都是因为有你”在车里响起,他的眼眶红了。著名音乐杂志《滚石》的记者罗伯·谢菲尔德(Rob Sheffield)形容列侬与麦卡特尼的合唱“震撼人心”:“听到这首歌时,我哭得像个孩子。它实在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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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与当初》单曲封面。
“《现在与当初》的歌词值得人们做出不同的解读。”一名粉丝在视频网站YouTube上评论,“歌词说‘现在与当初,如果我们必须重来,我们都知道,我依然会永远爱你,我会思念你,现在与当初,我期盼你为我停留,永远停在我的身边’。这是约翰写给保罗的,是披头士四人写给对方的,是披头士写给粉丝的,也是粉丝写给披头士的。我想不到更好地与他们告别的方法了。”
列侬去世至今,披头士从未淡出公众视线,他们的专辑被转成数码录音在全球各音乐流媒体平台上播出。2022年,麦卡特尼在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上播放全新修复的列侬歌曲《我有一种感觉》,与他隔空完成二重唱。歌曲由导演彼得·杰克逊(Peter Jackson)从原始磁带中用机器学习算法分离音轨录制而成。开嗓前,麦卡特尼对台下的粉丝感叹:“我知道这是虚拟,这不是真实的,但是大家,这是约翰啊,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在现场观看表演的《独立报》记者形容,“台下没有一双眼睛是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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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麦卡特尼在音乐节上与列侬隔空对唱。
正是杰克逊带来的技术成功复活了《现在与当初》这首埋藏于磁带里的列侬绝笔。1980年列侬被刺去世后,小野洋子将他留下的一盘磁带送给哈里森。“我在和洋子聊天,她对我说:‘我应该还有一盘约翰留下的音乐小样。’”1990年代中期,披头士的三名成员将磁带中的作品《像鸟一样自由》(Free As A Bird)和《真爱》(Real Love)等重新编曲录制。但唯独这首暗示哀伤离别的《现在与当初》,就像冥冥中有天意安排,无法重新制作。列侬在磁带中弹琴哼唱《现在与当初》。在1990年代,视听技术无法将磁带中的人声与钢琴声分离。“约翰的磁带里,钢琴的声音有点难听。在那个年代,我们无法将它消除。”麦卡特尼在《现在与当初》的迷你纪录片中说,“每当我们想要多一点约翰的声音,钢琴声就会把音轨遮住。”因为无法“提炼”完美的列侬歌声,哈里森曾被气得在录音室大呼“这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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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失去约翰,我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麦卡特尼回忆。1990年代,披头士的三名成员最终放弃了《现在与当初》:“我们有点力不从心。时间也不够了。我当时觉得,也许这首歌注定永远无法完成。”2001年,乐队成员哈里森去世,披头士仅剩的两名成员麦卡特尼和史达“更加怀疑这首歌是否还能重见天日”:“我们花了近25年来等待再次创作《现在与当初》的合适时机。”
2020年,迪士尼邀请彼得·杰克逊为披头士乐队拍摄纪录片《回去》(Get Back)。杰克逊获得了57小时从未公开的乐队素材,包括采访、排练与创作的画面。出生于新西兰的杰克逊曾拍摄了《魔戒》三部曲,擅长开发新技术、实现震撼的特技效果。他带领摄制团队开发了一款音频修复产品WingNut Films MAL,可以将“几乎所有音乐作品”,甚至是音质较差的小样旋律进行分割,用机器学习技术修补音乐中不同的乐器声音,清除磁带上因媒介和保存问题而出现的瑕疵,分割成独立音轨。就像人工智能技术方便艺术家修复电影画质、模糊不清的照片,这种机器学习算法也帮助音乐家获得更清晰的录音。团队说,就像其他算法一样,“这个软件越了解列侬的歌声和吉他声,就越能修复、还原他的声音”。
拍摄纪录片时,麦卡特尼与史达意识到这是录制《现在与当初》的最好机会。“现在我们可以改变钢琴的声音、重新混音制作。”为了完成这场跨时空的相聚,乐队用新技术截取了列侬的歌声,搭配已故成员哈里森在1995年录制的吉他片段,再由麦卡特尼负责重新以吉他、贝斯与键盘配乐,和列侬一起唱歌,史达重新录制了鼓声和伴唱,将新与旧综合而成。两人还决定采样过去出现在披头士歌曲中的伴唱声音,歌曲由曾负责披头士歌曲制作的音乐人乔治·马丁的儿子吉尔斯·马丁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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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披头士在伦敦演出。
“他就在那里,约翰的声音清澈见底,非常感人。”《现在与当初》发表时,麦卡特尼对记者说,“我们都在那里,这就是原版的披头士。2023年了,披头士仍然在创作,我认为这令人兴奋。突然之间,我又和约翰在一起了。”
“这是我们最接近约翰的一次。”史达回忆,“我们所有人都很激动,好像约翰就在我们身边。”
“由我一人独享披头士的歌曲,那感觉很糟糕。”一手推动音频修复的杰克逊说,他还有超过150小时的披头士音频资料,其中有他们在录音室彩排、哼唱从未发行歌曲的音频。如果时机合适,杰克逊可以帮助还原更多披头士未发布的歌曲。“世界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我们需要披头士再次出现。就像飞碟着陆,他们走下飞船,为我们唱歌,让世界振作起来。”科技媒体The Verge评价,《现在与当初》不仅是披头士乐队的“最后一舞”,也展现了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一种未来:“想想艺术家们无数未公开的录音,这种音轨分离技术可以帮助修复这些录音,在未来岁月中赋予许多歌曲新的生命,这是非常令听众振奋的。”也有英国媒体如《每日电讯报》(Daily Telegraph)批评歌曲“没有达到外界对披头士出品期望的那种高度”。但大部分歌迷和乐评人认为,这是披头士“完美的谢幕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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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特尼和史达。
TikTok新热潮
因为在社交网站如TikTok等平台同步发表,《现在与当初》甚至帮助披头士吸引了一批年轻粉丝。一个23岁的TikTok用户感叹:“不敢相信这是2023年,我才第一次听到披头士的歌曲。”这个名叫埃洛莉丝·史密斯(Eloise Smith)的用户住在英国曼彻斯特,她的祖母把披头士的歌曲带回家给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又传给了她。乐队成员哈里森于2001年去世时,她只有1岁,“《现在与当初》好像帮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2015年,披头士的作品全面登陆流媒体音乐平台。对于那些没有经历过1960年代摇滚、蓝调与爵士乐百花齐放的年轻歌迷,对于那些不知道列侬是谁的听众来说,《现在与当初》是一张直达过去的船票。歌曲在TikTok上发布后至今有超过500万次点击量,与当今最红的明星泰勒·斯威夫特或碧昂斯作品的热度不相上下,粉丝的热情丝毫不输给1963年在艾比路试图冲入录音室的歌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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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头士前往美国举办演唱会,粉丝在机场外聚集等候。
“新科技,不管是新的社交媒体还是新的音频算法,都在帮助新的年轻粉丝制作关于披头士的内容传播。”英国站INews写道。这些20岁的粉丝没有用过黑胶唱片或者磁带,但他们读村上春树的小说,寻找1964年披头士演出的老照片,在流媒体音乐平台建立属于自己的披头士歌单、模仿列侬的穿着风格,自诩为“披头士历史学家”。杰克逊的披头士纪录片《回去》只在迪士尼流媒体平台播放,也拉近了与年轻粉丝的距离。
一个20岁的粉丝对INews记者说,披头士四人“看起来非常有趣,他们就像你素未谋面的朋友”。《现在与过去》像是连接一代代披头士粉丝的一次节日。因为人工智能,它在一个新老交替的时间点出现。列侬的儿子肖恩·小野·列侬(Sean Ono Lennon)就将这首歌比作一颗时间胶囊:“我父亲一定会喜欢,因为他总想尝试最新的技术。我很感动。这是父亲和大家一起创作的最后一首歌,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内容来源于《周末画报》
撰文—JL
编辑—Y
图片—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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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披头士发表最后单曲,AI让列侬和音乐“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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