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中毒案另一嫌犯系俄军医？英调查机构重施 “人肉”故技

英国民间调查组织“冒险者”（Bellingcat）10月9日再次发布报告，称俄前间谍中毒案第二名嫌犯亚历山大·彼得罗夫的真实身份得到了确认，其原名为亚历山大·米什金（Alexander Mishkin），是一名俄罗斯情报机构格鲁乌军医。

上个月，Bellingcat组织曾发布报告，根据搜集整理的网络信息推断认定，中毒案嫌疑人之一鲁斯兰·博什罗夫的真实身份是格鲁乌高官阿纳多利·切皮加（Anatoliy Chepiga）。报告还称，博什罗夫在2014年还被普京授予过“俄罗斯英雄”勋章。

格鲁乌（GRU）是俄罗斯武装力量总参谋部情报总局的简称，是俄罗斯最难查探的情报部门之一。近年来，该部门活动引起外界极大关注。《参考消息》此前援引瑞士《新苏黎世报》称，格鲁乌于十月革命爆发后的次年成立，在整个苏联时期和苏联解体后仍保留了自己的名称和主要职能。冷战期间，在非洲等地的代理人冲突中，军事行动和武器走私活动都是通过它完成的。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10月9日报道称，克里姆林宫发言人拒绝就Bellingcat报告做出回应。

“俄罗斯从一开始就请求英国提供涉及该案实质的消息以及其它细节，但英国没有通过官方渠道提供过任何信息”，普京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我方不能、也不想回应通过媒体调查获得的消息。”

9月5日，英国警方公布前俄罗斯间谍中毒案的两名俄籍嫌疑人姓名，并表示他们有足够的证据提出指控。英政府坚称这两人为俄罗斯特工。但此后，除了嫌犯在英国境内活动的时间线以及几张监控图，英方并未公布更多实质证据。

在9月中旬举办的东方经济论坛上，普京也曾就“前间谍中毒案嫌犯是俄特工”做出回应，称两名所谓嫌犯只是平民，并呼吁其现身。第二天，两名英方指控的嫌犯公开露面称自己只是普通商人。

Bellingcat则在9月6日到10月9日期间七次发布调查报告，陆续“揭露”两名嫌犯的俄罗斯特工身份和过往经历，反驳普京及两名嫌犯在电视采访中的说法。

在10月9日的报告中，Bellingcat详细列出了证实彼得罗夫为格鲁乌军医米什金的过程。

报告称，线上调查的首个突破来自彼得罗夫的护照申请档案。该档案除了印有“信息不予提供”的特殊标记，还记录了一个细节，此人1999年曾在圣彼得堡申请过护照。

然而，通过查找个多个泄露数据库，调查人员没有发现有关19年前这本护照的任何痕迹。用“亚历山大·彼得罗夫”这个名字进行网络搜索时，除去近期的媒体曝光，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照片或社交网络信息。这从某种程度上验证了调查人员对亚历山大·彼得罗夫是个假名的怀疑。

在各种搜索都无果的情况下，调查人员参考了另一名格鲁乌特工爱德华·西什马科夫（Eduard Shishmakov）的伪装案例。爱德华2014年因间谍活动被波兰驱逐出境，2016年10月又化名爱德华·什洛科夫（Eduard Shirokov）潜入塞黑策划政变。调查人员由此猜测，亚历山大·彼得罗夫可能不完全是个假名字。

通过将各个可能为真的信息排列组合，调查人员通过在遭泄露的圣彼得堡2003－2006数据库中搜索“亚历山大·叶甫盖尼耶维奇（名＋父称）＋1979年7月13日（护照上的出生日期）”，找到了唯一的匹配者，亚历山大·叶甫盖尼耶维奇·米什金。

在米什金相同的地址与电话下，另登记有7名18岁－24岁人士。圣彼得堡市地图显示，这正是俄罗斯国防部基洛夫军事医学院的所在地。调查人员猜测，被登记的地址可能是医学院的某栋宿舍楼。

接着，通过追踪米什金名下的车辆信息，调查人员发现他的一辆沃尔沃XC90于2012年登记在了圣彼得堡。2013年9月11日，这辆车被转移到莫斯科，登记地址为莫斯科霍罗绍沃区（Khoroshevsky District），与位于霍罗绍沃大街76B的格鲁乌总部十分相近。

Bellingcat还从匿名人士处获得一份亚历山大·叶甫盖尼耶维奇·米什金的护照复印件，上面的证件照拍摄于2001年。照片上的人经英国布拉德福德大学视觉专家盖尔教授（Prof. Ugail）判定，与亚历山大·叶甫盖尼耶维奇·彼得罗夫摄于2016年的护照照片高度一致，系同一人。

类似的网络搜索加上照片比对的调查手法，Bellingcat已不是首次使用。在该调查小组9月14日发布有关神经毒剂案嫌犯的报告后，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玛利亚·扎哈罗娃就曾强烈反驳。扎哈罗娃认为，Bellingcat的报告正显示了该组织与（英国）情报机构的联系，“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特殊部门，借调查的名义故意发布不实信息。”

克里姆林宫高层上一次回应神经毒剂案是在10月3日，普京当天出席俄罗斯能源周全体大会时说，“有一种概念叫做背叛祖国的‘卖国贼’，他（中毒前间谍斯克里帕尔）便是他们中的一员”。普京强调，俄罗斯与这起案件无关，克里姆林宫对斯克里帕尔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