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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国王的大象理想国:一位君王的胜利由大象决定

[美]托马斯·特劳特曼
2023-10-3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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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战象制度开始于公元前1000年的北印度,终结于英国人在印度建立殖民统治的18世纪。以恒河流域为起点,战象的足迹逐渐遍布南亚,同时向西传播至波斯、叙利亚、埃及、迦太基、希腊和罗马,向东传播至中南半岛、爪哇岛和印度尼西亚其他地区。亚历山大大帝曾在印度与战象搏斗,汉尼拔也曾驱赶战象跨越阿尔卑斯山。尽管已经消亡,但战象形象仍以史诗、国际象棋、节日庆典等难以察觉的方式,活跃在我们身边。美国历史学家托马斯·特劳特曼,依据丰富的文献史料与文物遗存,结合其专精的汉语、梵语等古代文献,分析战象的文化史意义,写成《大象与国王:一部环境史》一书。澎湃新闻经天喜文化授权,摘发书中关于《政事论》的部分内容。

梵文文献《政事论》编纂于公元1世纪左右,其中详细论述了战象的护理、管理和部署。虽然《政事论》是给一个假想的王国提出治理建议,而不是描述一个真实存在的王国,但对理解战象使用逻辑非常有价值,托马斯·特劳特曼认为这是有关大象知识的两部最好的文献之一。

由于《政事论》是给一个假想的王国提出治理建议,而不是描述一个真实存在的王国,所以该著作呈现出的政府形象在某种程度上十分理想化。但是,《政事论》描绘的王国与史诗中的形象也不相同。史诗以诗歌形式展现王权,而《政事论》则是以散文形式。特别是《罗摩衍那》,向我们展现了君王(罗摩)和王国(阿逾陀)的典范。相反,《政事论》向那些王国内部可能存在不足或遭受各种祸患因而需要改进的君王提供了一些建议。史诗中描写王权的诗歌,倾向于有意且明显地使用夸张手法;这样就有利于我们弄清楚相关评价。而《政事论》总是切合实际的;往往是在实践而来的知识基础上,本着坚定的现实主义精神给出建议。《政事论》从来不采用夸张修辞,而是为王权在现实中遇到的各种具体问题提供作者认为的最佳解决方案。

有一个例子可以明显看出两部著作的差异,那就是对大象狂暴期的不同写法。如我们所见,在描绘王权的诗歌中,战象总是处在狂暴期。这种倾向在描写阿逾陀城的战象时达到了极点,文中直接指出大象“总是处在狂暴状态”。这是战象最为需要的品质,是其战斗力的标志。《政事论》则很少提及狂暴期,完全没有将此视为一种理想状态,而是将其与大象攻击人的危险程度联系起来,具体讨论了大象在狂暴期难以控制的情况。因此在这本著作中,发情成为需要管理和关注的问题。

为了理解《政事论》在王权的整体结构中给予战象的地位,我们可以简单看一下这本书的整体架构。《政事论》第一卷以君王的个人情况为开端,介绍了他在王宫和家族内的安全、培养、日常事务和行为举止。后面的内容,大约一半篇幅论述了王国内政的各个方面,包括如何创造财富和维持良好的秩序;剩下的篇幅论述了对外关系,即外交和战争。内政方面的描述涉及增强王国实力的生产领域;外交关系部分大体上是比较本国与外国的实力,采取最大限度发挥王国相对优势并克服相对劣势的措施。大象作为非常有价值的资产,经常在引发战争或某些外交行动(其他手段的战争)的考量中起到关键作用。因此,基于本国和敌国优缺点的细致考量,《政事论》论述的总体方向是从财富创造、军事力量逐步过渡到战争的部署和开支。在这个架构中,我们可以在两个部分中看到战象的身影。

《大象与国王:一部环境史》

大象森林

《政事论》涉及内政的章节始于第二卷。该卷设想了一个王国,并根据该国领土划分出的经济区域进行概述,为我们呈现了一种“王国生态”。最初的两章分别涉及农业用地和非农业用地的处理。前一章讲述了如何将农业用地划分为一个个乡村,后一章探讨了如何将非农业用地划分为几种类型的牧场和森林——其中大部分内容在论述大象森林。接下来的章节分析了要塞和国王居住的设防城市的布局,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分析前述区域的视角。随后的章节论述了同这些区域相关的官员的职责,以及他们担负的不同的经济职能。

在《政事论》中,王国生态体系遵循其自身的优先次序。毫无疑问,王国的首要任务是建立村庄。农民可以耕作并缴纳粮食赋税,这是国王及其政府获取岁入的主要方式。农业用地的其他一切用途都是次要的。村庄可以通过吸引外来人口定居来扩大规模,还可以将过剩人口转移到王国的其他地方来增加村庄数量。国王会对新的农民施以恩惠,包括向他们提供种子、役畜以及在一段时期内减免税收。农业定居点的人口大多都是首陀罗(Śūdras),也就是拥有农田、缴纳税款的农民,而不是依靠租金生活的地主;在理想的状态下,国王和农民之间不应该存在占有土地的贵族。

跟农田和村庄相比,牧场在很多方面都处于次要地位:相关内容在讨论非农业用地的章节中(非农业用地,bhūchidra,通常被称为“荒地”,是指无法耕种的土地);有一个段落指出,牧地要设立在两个村庄之间;而且根据事实情况,我们知道牧牛人(gopa)应该住在村庄而非牧场里。不过牧地已经被一些麻烦的居住者所占据,也就是危险的野生动物和强盗。

森林有多种用途。首先是供婆罗门苦修者研究吠陀和举行苏摩祭祀时使用的荒地。然后就是供君王享乐用的兽园,“保护园区只有一个门,有一条防护壕沟,园内有结着美味果实的灌木、没有刺的树、浅水塘,还饲养着驯化的鹿和其他用于打猎的动物、去掉爪子和尖牙的野兽,以及用于打猎的雄象、雌象和幼象。”

在这里,就像后来那样,大象不会被猎杀,而是作为国王的坐骑用于狩猎。应该还有一个动物庇护所,其中所有的动物都被当作客人(sarvātithimṛgam)受到欢迎和保护。

这种设计形式与伊朗传统文化中的“乐园”相似,也就是筑有围墙以供国王享乐的动物园。有理由相信,这种用围墙圈起以供王室狩猎的保护区,正是从伊朗开始在欧亚大陆扩散,传播到欧洲和蒙古。英文中“乐园”(paradise)一词就源自波斯语。通过希腊人对波斯诸王的描述,我们知道它是指由围墙圈起的公园。波斯阿契美尼德帝国(Achaemenid)为当时(前550—前330)最大的帝国,并且还扩张到了印度(信德、犍陀罗)。虽然很难找到证据,但是波斯在这一点上必然同其他方面一样对印度诸国国王产生了影响。

森林有两种类型:一类是用于获取森林产品的资源林,每种森林物产都对应着一种资源林,其中生活着森林民族;而另一类是大象森林。

骑着大象狩猎

村庄与森林分别是驯养动物与野生动物的栖息地,这是我们已经熟悉的一组对立概念,而大象森林则是另一个极端。大象森林建立在王国的边界处,由森林民族守卫。大象森林的监管者和守卫者会保护它。他们会杀死任何猎杀大象的人;但是把自然死亡的大象的象牙带回来的人会得到金钱作为奖励。显然,象牙应该来自自然死亡的大象,而不是来自猎杀大象;同时,出于任何理由杀死大象都会被处以极刑。

大象森林的监管者身边配备了一批人员,即文献中提到的大象森林的守卫者、大象饲养员、足链夫、边防守卫、护林员和随侍人员。他们用大象的尿粪来掩盖自己的气味,还会用树枝来隐藏自己,用5至7头雌象作为诱饵,并“根据大象睡觉的地方、足印、粪便和它们对河岸的破坏等痕迹弄清象群的大小”,还要“对大象的情况做书面记录,包括哪些是成群而行的、哪些是独自生活的、哪些是被象群驱逐出去的、象群的头象是哪个、哪些大象是年轻且正处于危险的狂暴期的,以及哪些是在捕捉后被释放回森林的”。他们应该捕捉那些被驯象师鉴定为优秀级别的大象。

应在热季捕捉大象,因为此时它们会更集中地出现于剩余水源附近;并且,由于落叶林掉落了大部分的树叶,可以更容易地看到大象。20岁是大象最适合被捕捉的年龄。而年轻的没有象牙的雄象(makhnas)、生病的大象、带着幼象或正在哺乳期的雌象都不适合被捕捉。这段表述非常重要,因为它告诉我们捕捉目标是最难捕捉的大型成年象。正如我们所见,该段落表明,国王的大象在年龄和性别等特征上与几乎所有其他用途的大象都有所不同,如搬运木材的大象,动物园和马戏团里的大象。在这些其他用途中,人们都偏向于捕获雌象,为的是能捕捉幼象。造成这种不同选择偏好的原因是,对印度国王而言,将大象用于军事用途最为重要:“一位君王的胜利由大象决定。因为大象的身躯庞大,冲击力强,它们能突破敌人的部队、作战阵形、堡垒和军营。”

大象与马匹的供应问题

在理想的状况下,一个王国会拥有一片大象森林。这样就可以从中捕获20岁的野生成年象作为战象和骑乘大象。但如我们所见,《政事论》也谈到了8个区域性的大象森林,并以此为基础将大象质量划分为3个等级。由于大象栖息地的分布并不均衡,印度的大象在质量和数量上的分布也不均衡。处于相对不利位置的国王被建议采取其他手段来获取大象。《政事论》论述了喜马拉雅贸易路线和南方路线的比较优势。前一条路线可供应马匹、大象以及其他物产;后一条路线更好,能供应大象和更为丰富的珍贵商品。我们绝不能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自由定价的市场。国王是马匹和大象的主要购买者;私人拥有马匹和大象都会受到限制;并且在孔雀王朝,王室对马匹和大象实行垄断,这是印度王权一直将马匹和大象当作重要军事资产所设置的限制条件。

大象也可以通过国王与国王之间的各种交换方式来获得。《政事论》并没有给我们总结出大象的交换方式,但却总结了马匹的交换方式。所以,现在有必要回顾一下第一章论述的马匹和大象在印度的互补分布以及国王获取这些动物的困难程度等相关内容。

《政事论》告诉我们,马匹监管者应该对马匹的总数和获得方式进行书面记录,并将获得方式总结为7种:赠礼、购买、战利品、马群繁殖、盟邦援助、因条约而做抵押、(从盟邦)限期借用。马匹监管者会记录马匹的血统、年龄、毛色、记号、品级和产地,同时还要报告它们的缺陷,如跛足或患病情况。

因此,马匹在国王之间的众多流通方式也适用于大象。贸易只是其中一种获取途径,但是最好的马匹都来自印度以外的地区,这一点很关键。因此,印度诸国国王在历史上或多或少都依赖长途贸易来获取马匹。马匹,特别是品种优良的马匹,只来自印度那些森林稀少、干旱、空旷、草场更为丰富的特定地区,以及印度以外、主要是以西和以北的区域,尤其是中亚(野生马匹的原始栖息地),以及伊朗、伊拉克和阿拉伯(良种马的中心)。这些细节与我们在史诗中看到的内容非常吻合,比如对阿逾陀城马匹的描述。根据《政事论》记载,“上等马匹来自剑浮沙(西北)、信度(信德,印度河流域下游)、伊罗陀(Āraṭṭa,位于旁遮普)和婆那逾(伊朗)。中等马来自薄利伽(位于阿富汗北部的巴尔赫,Balkh,或巴克特里亚)、帕佩亚(Pāpeya)、松毗罗(Sauvīra)和底多罗(Titala)。剩下的是劣等马。”

仪仗队中的大象和马

印度王权历史有一个长期存在的特征:马匹稀少但却不可或缺。大多数没有处于优势地域的国王不得不以高昂的价格从远方获取马匹。因此,西部和北部地区比东部和南部地区更容易得到马匹,这也深刻影响了王国之间的关系。同时,这也有助于解释中亚军队通过征服方式在印度建立王国过程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这种情况发生过多次。如前所述,历史上中亚对印度有几次主要的入侵活动,这类入侵每隔几个世纪就要发生一次,分别为:塞种人、波罗婆人和贵霜人,嚈哒人,突厥人,莫卧儿人。随着以蒸汽为动力的廉价运输方式出现,澳大利亚的新南威尔士成了为印度地区培育军马(澳洲马)的产地,于是英属印度军队就能够打破从中亚获取马匹的格局。

但是,《政事论》记载,国王也能通过赠礼、战利品、盟邦援助、因条约而做抵押、(从盟邦)限期借用等方式获得马匹。马是各国国王极感兴趣的资产,并且其流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国国王之间的关系。马也可以在马厩中繁育,但是本土品种的马从来都比不上产自西部和北部地区的良种马。

与之相比,大象是不可或缺且数量丰富的王室资产,并且为印度本土产物;同时,大象与马在地理上互补分布。它们似乎以同样的方式在王国间流通。在印度,由于马与大象的边界是相邻的,所以王室的这两种军事资产也是比邻并存的。如我们所见,大象和马在印度的这种互补分布是古代理想中的四军以及中世纪和近代早期的三军的基础。

象厩和饲料

在《政事论》中,四军是一种实际存在的制度,而且在该文献中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战车正在衰落。例如,道路设计需要满足不同兵种的使用。于是,普通道路的宽度为4棍(daṇḍa,印度古代的长度单位);王室大道为8棍,包括供战斗队列(vyūha)通行的道路在内;灌溉工程和森林中的道路为4棍;供大象通行和田边的道路为2棍;供战车通行的道路为2腕尺(aratri);诸如此类。另外,马匹、大象、战车和步兵都有各自的管理者,其职责在不同的章节中都有详细讲述。

军队中的大象和马匹

王国将很大一部分精力和开销都用在了牲畜上。就军事牲畜而言,包括战斗部队需要的大象和马匹、路上用于补给的牛(还有河流上用于补给的船),以及其他可获得的用于运输的牲畜,如驴、骆驼。其中一些牲畜需要圈养在要塞和设防都城的畜厩中。相应地,《政事论》对畜厩、牲畜管理人员和饲料供给都给出了指导。

有一章专门介绍大象监管者。他们负责保护大象森林,照看象厩,为不同类别的大象提供饲料,带领大象做工,查看轭具和其他装备,监督相关工作人员。他还要监督象厩的建设,检查每个大象在畜栏里是否有系绳柱、厚木板地、粪尿排口。他们既要喂养要塞里畜养的战象和骑乘大象,也要喂养要塞外正在接受训练的大象和离群的大象。日常作息包括每天为大象洗两次澡,然后再喂食。大象监管者好像还要负责捕捉大象的行动,捕象的标准已经论述过了,尽管看护大象森林的监管者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如我们所见,畜舍中的动物需要人们提供食物,因为它们属于役畜,消耗的能量需要用农民栽培或工人加工的营养更丰富且易于摄取的饲料来补充。这种加工得更精细也更像人类食物的饲料来自仓库或粮仓,因此需要从这些地方运往畜舍;饲料中更天然的那部分,即供给大象的青草和嫩叶,则由畜舍管辖的割草工和割叶工提供。

粮仓的日常工作安排是,把磨的最好的稻米(śāli)留给人吃,将次等的米供应给动物吃。《政事论》对此的描述细致得令人吃惊。基本原则是,以1单位稻谷(带壳米)为单位,碾磨后获得的米量越少,质量就越高,因为这样糠麸就被清除得越干净。因此,质量最差的是从5德罗纳(droṇa)的稻谷中碾磨出12阿达卡(āḍhaka)的米。这种米只适合给幼象(kalabha)吃。不同质量的米对应的等级体系如下:

幼象可得12阿达卡的米

劣象可得11阿达卡的米

骑乘大象可得10阿达卡的米

战象可得9阿达卡的米

步兵可得8阿达卡的米

部落长官可得7阿达卡的米

诸王后和诸王子可得6阿达卡的米

国王可得5阿达卡的米

碎谷物和糠麸留给最低阶层的人和更低级的动物。

粮仓的监管者和使用者需要知道不同种类动物的饲料情况。例如,马匹监管者要从粮仓中给他照看的马匹提取1个月的饲料。粮仓的监管者也必须知道动物饲料的情况。由于每个动物体形、性别和年龄不同,其饲料标准也要相应调整,因此计算起来十分复杂。因此,人们制定了一些计算模式及增减规则,来适应不同级别的动物需求。就大象来说,饲料的计算模式是根据大象的身高以腕尺为单位进行测算。这样的计算模式就是一种简单的加法。对马匹来说,等级为优种马得粮最多,中等马减少1/4,劣等马再减少1/4。而牛的饲料和马一样,但也有一定程度的增减。

依此而见,牛、马和大象的饲料标准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在此,我暂时搁置动物的饲料数量及根据不同等级而调整的方式,而是着重分析饲料的实际构成。饲料包括3个组成部分:培育并加工的食物;“提神饮料”或是恢复健康的饮品(pratipānam,均由粮仓供给);还有基本的天然食物——草叶。

首先,核心饲料包括谷物或豆子、油或肉脂、盐、肉类,还有用来湿润饲料的酸奶或果汁。其中最重要、数量最多的是谷物,不同动物间的差异也最大:牛的饲料为油饼或碎谷和麸糠;马匹为半熟的大米或粟,或豆类(mudga或māṣa);大象为大米。其次,文献中还记载了一种“提神饮料”(pratipānam):牛的提神饮料由牛奶或酒精(surā)外加肉脂、糖和姜构成;马和大象由酒精、糖和加工后可提供高能量的食物构成。另外,还要额外提供用于涂抹牛鼻用的油脂,涂抹马鼻用的肉脂,和涂抹大象四肢和头部的油脂。所有这一切均由粮仓供给。最后,还要给动物们提供大量更天然的食物:牛和马需要绿色饲料(yavasa),大象则(“不设限制地”)需要提供草和“植物叶子”或嫩草叶。这些很有可能需要象厩管辖的割草工提供。

令人意外的是,在这三种食草动物的饲料中,竟然出现了肉类(maṃsa)。《政事论》的翻译者之一J. J.迈耶(J. J. Meyer)对此感到困惑,他认为“肉”这个词是指浸泡过的水果。然而如埃杰顿所观察,《象猎》和《大象阿育吠陀》都证实肉类是为大象准备的,也提到了肉和肉汤的使用情况。齐默尔曼(Zimmerman)研究《大象阿育吠陀》的著作表明,即使是素食主义者,也会经常食用肉和肉汤,以应对让人感到虚弱的疾病。人们食用这些食物可以在“危险”(āpat)的特殊状况下增加体重,因此需要暂时搁置平时遵守的禁忌。有鉴于此,我们就知道《政事论》中提到给牛、马和大象供给的肉是真实的肉类,意在恢复和增强其体力。我听说近来喀拉拉邦的寺庙中会为大象喂食少量的羊肉饭团,可能也是出于相同的理由。

    责任编辑:臧继贤
    图片编辑:张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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