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暹粒——一座自然原始、淳朴、魅力独特的小城

提到柬埔寨，我们脑海中都会不自觉浮现一串关键词：贫穷、危险、地雷、西哈努克、吴哥……它们像一面多棱的镜子，折射着这个国家曾经有过的辉煌和伤痛。这片土地和在这片土地上生息的人们，让世界捉摸不定，心生疑虑。越是深入其中，你越是茫然，无法看清它、了解它、概括它。美国学者大卫·钱德勒在其著作《柬埔寨史》的开篇中写道：“进入二十一世纪，柬埔寨是一个被自己最近的历史所伤害而与自己远古的历史紧密联系起来的国家。它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将一座遗迹展示在国旗上的国家。”为世人所知的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吴哥窟就坐落在此次会议举办的地点——暹粒。暹粒是柬埔寨暹粒省的省府，柬埔寨第二大城市，这座小城与喧嚣的首都金边相比，显得安静古雅。

入境与通信

图1 暹粒机场

飞机于当地时间9：50抵达了暹粒机场，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一股独属于东南亚的热浪。入境出乎意料地顺利，并未发生传言中柬埔寨海关索贿的事情，到了入关的地方，官员操着口音很重的英语问了两个问题就通过了。

出了机场后左拐就是Metfone电话卡运营服务点，5美元就能开通15天的境内通话和流量服务，这也为短暂停留柬埔寨带来极大的便捷。柜台内仅有两名工作人员，仅有一人掌握简单的英语对话能力。或许是得益于中柬贸易的深入开展，近年来平价国产品牌手机oppo、vivo等逐渐成为柬埔寨大众受欢迎的品牌，以至于即使手机操作语言不通，工作人员仍能高效地完成激活工作。

图2 暹粒机场电话卡运营服务点

柬埔寨主要的运营商有6家，其中最大的3家是：Metfone、Cellcard、Smart。此外还包括两家中资公司东南亚电信Seatel和Cootel，以及qb。有中文客服的电信运营商是Metfone和Cellcard。不同电信公司的电话卡信号强弱差别大，网络覆盖范围也不同。Metfone的用户最多，覆盖范围更广，信号更好，这也是在暹粒机场看到的唯一一家可以购买电话卡的运营商。

道路与交通

暹粒这座城市本身并不繁华，以国际标准来说比较荒芜，更接近于我们传统印象里的东南亚落后形象，贫富差距也更明显。柬埔寨交通条件不好，道路时常是没有经过铺设的泥路或土路，下了雨，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洼地，有的地方积了水，司机便全凭经验绕开走，不然就只能抛锚在泥水里。

图3 暹粒道路状况

在柬埔寨，TukTuk车（荷兰语，三轮摩托车的意思，又名突突车）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之一，有些类似国内载客的三轮摩托，只是四面透风，仅用几根钢筋搭起一个顶棚以遮挡日晒。因为行驶时马达发出巨大的“突突”声，以此得名。

当地的突突车分为两个车型——小突突和大突突，在打车软件上会将二者标价进行区分。突突车的座位很狭窄，小突突一般可以坐1-3人，形状像一个行走的小房子，平时是半包围的结构，当司机急速地左转或右拐时，两边人的身体就会由于离心力而危险地向外晃荡。下雨时司机会将门帘放下，拉链拉上，这就成为了一个全封闭式结构。大突突的学名叫Remorque（法语，意为拖车）。车如其名，大突突像是一辆摩托车拖着一个小房子。车的座位是双向的，可以坐1-6人。比起小突突，大突突更像是观光车，在东南亚的其他国家也更为常见。

常见的突突车有白色、黄色、红色和绿色几种。车子虽然简陋，但绝不邋遢，也不破旧，每辆突突车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在这一米长短的小小空间里，油漆刷的干干净净，还有木雕的坐柜。每个司机还会根据个人喜好对他的车进行装扮，装上门、风扇、地毯、挂饰、小灯等。还有座椅和车内的贴纸花纹，每个司机也有自己的想法。扶手很体贴，转弯或者颠簸的时候可以用来扶着。可以感觉出车主对这份职业的忠诚与踏实。

图4 暹粒大突突车

说到打车软件，绕不开柬埔寨的两大巨头——Passapp和Grab。Passapp是柬埔寨当地的打车软件，使用较为广泛。但由于按照里程和时间计费，经常会遇到司机故意绕路的状况。Grab则是马来西亚研发的软件，在印尼、马来西亚和泰国等国家均可以使用，且其按照距离和时间提前计算好价格，一口价的模式，不会出现绕路的情况，因此笔者在柬期间使用的多为后者。

以泥巴路为基础的交通通常没什么“规则”可言，主打一个“自由洒脱”。在柬埔寨过马路，交通标志通常是“躲”起来的，它的作用好像仅仅是装饰，而不是为了提醒驾驶人。高速会车行时，司机如果处在兴头上可能还会互相打个招呼，因此同行的柬埔寨朋友通常全程护送着笔者过马路。

货币与消费

在柬埔寨进行消费只能运用现金支付，这对于在国内长期生活已经习惯电子支付的中国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更何况，由于柬埔寨的货币汇率并不稳定，当地也形成了美金和柬币两套通行的货币制度——以外国人为主要交易顾客的商店用美金计价，老百姓的日常买卖则通行柬币。笔者抵达就跟随着大部队来超市“进货”，当手持收银员找回的一大把大面额柬币时不禁露出一丝茫然。

柬埔寨的货币相对而言属于弱势货币，中国旅客来此消费十分划算，但两套货币制度使得美金持用人每天都在莫名损失金钱。在暹粒消费，单位为毛的美金计价，商家都以柬币找零，由于汇率浮动颇大，一美元约可兑换四千柬币，商家都以最低甚至不足额的汇率计算，于是每消费一次，很可能损失几块钱。

图5 柬埔寨瑞尔

中柬贸易深入发展表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超市中随处可见的是中国商品。据柬埔寨海关总局6月11日对媒体表示，2023年前5个月，柬埔寨和中国贸易额达50.75亿美元，同比增长1.7%。据笔者接触到的柬埔寨同行朋友所说，诸如“重庆火锅”等速食产品很受当地人欢迎。

图6 暹粒超市中的中国商品

现代性与幸福感

现代化的发展标准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可能有不同的意见。不过，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把经济发展指数列为主要标准。“拼经济”可能是全球化中最普遍的心态，而效率与勤奋，常是经济是否拼得起来的关键，从这个层面来说，柬埔寨的经济水平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但在现代性突飞猛进的过程中，幸福感的失落作为一个社会问题逐渐凸显出来。空前自我观念的诞生，人与人之间的隔阂随着“原子化”个人的发展愈发深厚。伴随着技术进步与经济增长而来的是人们在情感方面的困惑、不安、孤独、忧郁及焦虑的感觉日益增长，或者用哈贝马斯的话说，理性化的推进导致对“生活世界的殖民化”。由此产生了一个“幸福悖论”：为什么更多的财富并没有带来更大的幸福？

但在柬埔寨可以看到这一“悖论”的另一个侧面。正如这个国家最有名的“高棉的微笑”呈现出的，柬埔寨人大多性格友善，即使擦肩而过也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微笑，也正因为这种融合了神秘、淳朴、闲适的感动，使得柬埔寨深受世界的喜爱。

（作者：梁倩玉，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2022级博士研究生。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立场无关，文责自负。引用、转载请标明作者信息及文章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