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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读者的提问,陈丹青这样说
八年前,一次访谈,陈丹青被问及“当今社会,真诚和信任两个词如何理解?”他答:“好纯啊,这问题倒有点孩子气,恭喜你!”
上面的对话,收录在他的新书《为什么我不是读书人》中。这本书集结了他最近十年所做的访谈、演讲、以及从事《局部》与木心美术馆工作以来的不少文案。
十年来,陈丹青为亡故师友写的悼念文章,集结成《除非我们亲历》;他也受托写了不少艺术评论,跨越小说、戏剧、音乐、摄影,还有素人的绘画,整理成册,名为《目光与心事》。
10月7日,陈丹青带着三本新书,在新落地的naive理想国上海店,举办了一场新书签售与读者见面会。
陈丹青和读者们面对面交流,他曾说:“我喜欢看着人说话,一切要让我看清楚,我才踏实,这是长久形成的习惯。”
现场提问通道收到许多读者提问。陈丹青与读者的一问一答,带着孩子气般的真诚。
读者:在《除非我们亲历》中,关于程谷青的文章中,您提到“我能口齿清晰的说话,怕是要过了四五十岁吧”,那您是经过什么样的训练才得以“口齿清晰的说话”呢?
陈丹青:口齿清晰的说话,是指面对媒体,那时我快五十岁了。
读者:记得陈丹青老师在《一日谈》节目中提到过主持人像明朝人,想问问明朝的人和现在的人在外貌上有什么区别吗?
陈丹青:胡说的呀。你以为我真的在明朝待过吗。
读者:同样是创作,作为一个艺术家,您觉得写作和绘画最大的不同是什么,这次写作带给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陈丹青:写小说才是创作,我只会写点随笔之类,不很难。平心静气,慢慢写,就写好了。
读者:请问老师,您觉得什么风格的汉语才是好汉语?
陈丹青:清楚,明白,就是好汉语。
读者:新晋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的获奖理由是“其创新的戏剧和散文创造了难以言喻的声音。” 丹青老师的行文特征之二是“鲜活的画面感”与“浓烈的诉说感”。倘若您有兴趣创作一部“剧”,您会优先选择什么题材?如何分配喜与忧?
陈丹青:你高看我了,一行诗,一页小说,我都写不来,还写剧?谢谢你的总结——鲜活的画面感,浓烈的诉说感——老天爷,我很开心。
读者:读书人和出书人有什么区别?
陈丹青:就是一个在写,一个在读呀。
读者:请问陈丹青老师最欣赏的中国古代画家是哪几位?是何原由?
陈丹青:尽量少用‘最’。近年我越来越喜欢中外古代的无名画家。有名的画家看久了,会烦的。
读者:陈老师什么时候再开一次画展呢?期待!
陈丹青:不开了。开展览是很傻的。
读者:消费主义的社会生活方式和艺术发展之间会有怎样的相互影响和关系?
陈丹青:说起艺术,就说钱。
读者:陈老师近几年有哪些新交的年轻朋友?和他们相处有什么感受?
陈丹青:一次性见面的,好印象的青年,常有,保持联系的,谈得拢的,有一位零零后愣小子,爱文学,爱书法。什么感受?他们的每根头发,都好年轻啊!
读者:一位22岁的女孩向陈老师提问:因为不甘心而喜欢上的一个人,什么道理都明白,也尝试过主动了,怎样可以让自己真正放手呢?
陈丹青:哎呀,不知道。‘真正放手’的意思是?喜欢上人的感觉总是好的吧。
读者:想问老师问题,又不太敢问老师问题。因为想到的问题无外乎“关于......您怎么看”“我......,您有什么建议”于是想到老师说的“为什么你们总喜欢问我的看法,问我的建议?”那么,我的问题是,老师您期待什么样的问题?您觉得什么样的问题是一个好问题、一个有趣的问题?
陈丹青:我期待具体的问题。上面22岁女孩的问题蛮具体,但又不知道怎么答。我要看见那女孩,也看见他爱上的青年,才能凑合说两句,我是靠观看过日子的。你这问题也蛮具体,但不够有趣。为什么你不逗逗我呢?
原标题:《面对读者的提问,陈丹青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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