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航铁路“双节”客流全面恢复，淡季将至全年能否扭亏？

2023年9月30日，三亚凤凰机场，南方航空波音777起飞。 视觉中国 图

民航铁路中秋国庆假期迎来全面恢复。

近日，澎湃新闻记者从多家航司、机场以及铁路局集团方面获悉，中秋国庆假期（以下简称“双节”）期间，民航、铁路多项数据创新高，国内旅客运输量等已全面赶超疫情前水平。

上述多家公司证代以及高管还向澎湃新闻记者表态称，继双节后，四季度民航、铁路将迎来淡季。部分航司方面表示，今年生产运营情况有很大好转，对明后年市场持乐观态度。

截至10月9日收盘，航空、机场股全线飘绿。中国国航（601111）跌2.6%、中国东航（600115）跌1.36%、南方航空（600029）跌1.63%、海航控股（600221）跌1.35%、春秋航空（601021）跌3.45%、吉祥航空（603885）跌1.82%、华夏航空（002928）跌3.32%；上海机场（600009）跌2.16%、深圳机场（000089）跌1.03%、海南机场（600515）跌2.02%、白云机场（600004）跌3.66%；京沪高铁（601816）跌1.75%。

“双节”期间出行需求旺盛，民航、铁路客流均超2019年

整体来看，据民航局披露，今年双节期间全民航累计运输旅客1708.2万人次，日均运输旅客213.5万人次，较2019年国庆假期增长12.6%，较2022年国庆假期增长194.9%。假期期间，全国实际飞行航班134321班，日均保障航班16790班，日均航班量较2019年国庆假期增长2.58%，较2022年国庆假期增长109.46%。

具体来看，“双节”期间，海南航空国内航班执飞量和旅客运输量，均已超过2019年同期水平，国内航班客座率达到89.7%。国际客运方面，双节期间执行国际及地区航班量及旅客运输量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四成左右。

其中，海航10月5日国内单日客运航班量突破770班次，达“双节”假期单日航班量最高峰，当日运输旅客13.32万人，刷新疫情以来海南航空单日运输旅客量最高值，较2019年同期提升15%。

春秋航空首席财务官兼董事会秘书陈可在10月9日召开的半年度业绩说明会上介绍，今年国庆机票销售情况良好，前后10天同比2019年可比口径，整体航班量增长约15%，且客座率有所提升，其中国际航线航班量恢复至2019年同期可比口径约50%。

机场方面，双节期间上海浦东机场、虹桥机场客流完全恢复至2019年同期水平，高峰日客流量超过34万人次。海南机场旗下海口、三亚、琼海岛内三家机场“双节”期间日均旅客量均创历年国庆假期新高，三机场期间完成的航班起降架次和旅客吞吐量，同比2022年分别增超1.4倍和2.5倍，同比2019年均增超两成。

国际航班方面，据航班管家数据显示，今年双节期间民航国际出港航班4835班次，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55.5%。通航国家62个，国际航班主要集中在东亚与东南亚区域，韩国、日本、泰国位列前三，泰国恢复率不足50%，英国与意大利恢复率超2019年。

对于国际航线的恢复进展，南航营销管理委员会主任王震在10月9日的半年度业绩说明会上表示，在当前各项政策和措施的推动下，我国国际航班正在加快恢复。近期有业内专业机构预测，我国国际航空市场有望2024年底恢复至疫情前水平。但也要看到，国际需求复苏的影响因素较多、外部环境较为复杂，不同区域的市场恢复速度差异较大。

铁路方面，国铁集团发布数据称，为期12天的铁路国庆黄金周运输收官，全国铁路累计发送旅客1.95亿人次，日均发送旅客1624.7万人次。其中，9月29日发送旅客首次突破2000万人次，达2009.8万人次，创历史新高。黄金周运输日均开行旅客列车11737列，较2019年同期增长22.8%。长三角铁路客发量也再创新高。双节假期共计发送旅客超2770万人次，日均发送旅客近350万人次，列车客座率平均达到九成。

节后机票价格再次回落，高铁民航竞争加剧

十一黄金周结束，机票价格再现大幅降价。据去哪儿数据显示，10月9日至10月31日，机票平均支付价格较十一期间降低近四成。热门城市中，飞往杭州、乌鲁木齐、深圳、沈阳、成都、西安、北京、上海、重庆、南京、长沙等20余个城市，机票平均支付价格较十一期间降低400元以上。

澎湃新闻记者搜索显示，近一周内从上海出发，飞往大连130元，飞往贵阳150元，飞往成都150元，飞往重庆160元，加上机建燃油费等，票价仍低于高铁。

今年双节期间就曾现“机票价格跳水”，10月1日、2日、3日，机票价格为洼地，不少出行热门航线现百元低价机票，还有部分航班国庆节中临走前现大降价。

多位业内人士和航司内部人士当时告诉澎湃新闻记者，票价跳水一方面由于假期前“提价过猛”另一方面由于市场的热度不及此前航司的预期，在临近出行时，航班上还有部分的空座，所以降价出售。

对此，春秋航空董事长王煜10月9日在半年度业绩说明会上回应澎湃新闻记者称，长假中段出现票价回落情况是符合长假流量特征和市场情况的，往年也是同样的趋势。

“票价均是航司根据市场状况自主调整的结果。”10月9日澎湃新闻记者致电吉祥航空证代，相关人员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旅客需求越旺盛，机票价格就越高，反之，若旅客出行意愿弱，机票价格则产生回落。海航控股证代相关人员当日也表示，票价是航司根据实际市场行情及客户需求进行实时调整的结果，“会有一个比较系统的计算方式和销售计划”，有时航司也会推出机票特价活动，但活动的具体频率并不明确。

尽管部分航线机票跳水，但假期整体票价依旧呈增长趋势。据第三方出行数据APP“航班管家”10月7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国庆假期经济舱平均票价超900元，日均票价同比2019年提升13.3%。其中9月28日票价达假期峰值，同比2019年同期增长40.3%。

源于“航班管家”

而中国铁路方面票价实行市场化运作，已执行多年浮动票价机制。

“从上半年的结果来看，今年客流还处于恢复中，较2019年同期还有一些差距，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的票价措施会较为谨慎。”京沪高铁独立董事张星臣在10月9日召开的半年度业绩说明会上表示，公司始终在研究探索更加符合市场客流需求的浮动票价机制。

在全国不断拓展航线的民航以及拓展路网的高铁，一直以来处于“竞合”关系，尤其是高铁4小时以内的行程中，双方的竞争是常态，不同地区也存在相互分流的情况。而国庆假期中，部分此前动辄千元、原价销售的商务航线迎来降价，民航和高铁之间的价格差距进一步缩小。

据航班管家数据显示，双节期间，国内31个省份中（不含港澳台）有6个省份航班量不及2019年同期，主要受国际航班、省内支线机场航班波动大、高铁分流等多重因素影响。

对于假期铁路分流民航客流问题，吉祥航空证代表示，民航与铁路还是有区别的，可以在国际出行方面占据独家市场，因此铁路分流并不能造成太大影响。

上述证代进一步表示，航司可以通过调低价格和推出特色产品吸引客流。国庆前，吉祥航空曾在短视频平台上做直播，推出次卡、随心飞等产品，以此吸引客户。而同一时期内，铁路方面并未推出类似产品。

“只靠低价抢客，并不能保证航司收益。”海航证代则告诉澎湃新闻记者，目前吸引客源的一个措施是推出精品航线及地区性特色航线，如目的地为北京、上海、广东、深圳的航线一般较为热门。此外，全服务航线也能够吸引客流，针对商务旅客推出特色服务，如贵宾通道、专属值机窗口、特色餐食等。

四季度民航、铁路将迎来淡季，有航司高管预期明后年市场量价增长

“整体来看今年还是处于向正常状态恢复过程中的一年，列车开行数量跟历史高峰还存在一定差距。”京沪高铁董事会秘书赵非在半年度业绩说明会上表示。

对于未来客流的展望，京沪高铁董事长刘洪润表示，根据过往经验来看，京沪高铁客流高峰是在每年的七八月份，三季度是一年中的旺季，之后四季度会有所回落。京沪高铁跨线列车增幅主要是由于中国高铁路网规模的扩大和完善带来的网络协同效应，主要增量来自新线开通带来的新增客流。区段方面综合来看京沪高铁南段相比北段会更好一些。

“总体来看，今年航司的生产运营情况有很大好转，对比2019年同期基本都有上升，但国际航线回温效果不明显。”海航控股证代相关工作人员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基于暑运与中秋国庆两个节点，三季度可被看作民航经营的旺季。

“中秋国庆旺季过后，市场将迎来淡季。”吉祥航空证代相关工作人员则表示，民航每年运输量在春运达到高点，紧接着是暑运、小长假，到年底则回落，“今年的旺季均高于2019年同期水平。”

上述证代人士进一步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吉祥航空双节期间运输量良好，国内外发送旅客量超2019年同期达20%，是暑期后的另一个年度小高峰。据往年数据，上述两个黄金节点大致能贡献全年业绩的30%左右。

“长假旺季后，民航业将迎来一段时间的平季和淡季，需求端有赖于国民经济的持续复苏程度，也欢迎有条件的旅客错峰出游。”春秋航空董事长王煜在业绩会上告诉澎湃新闻记者，今年中秋国庆机票销售情况良好，而暑运利用率达到10小时，暑运需求释放较早，整个暑运前五十天国内市场需求多且较为稳定，国内旺季出行呈现长线化趋势，国际航线环比改善。

王煜还在业绩会上表示，2023年以来，大众旅行意愿得以释放，航空旅游行业迎来了复苏拐点，五一、端午、暑运以及刚刚过去的中秋国庆假期，均表现出旺盛的需求，尤其是国内航线需求的增长，明后年的经济恢复及旅游旺季的量价增长值得期待。

在需求表现旺盛的暑运和中秋国庆长假的加持下，全年业绩能否实现扭亏为盈是市场关注的重点。今年上半年，随着国内客流量大幅增加，京沪高铁实现扭亏，国铁集团经营业绩超出预期，航司也迎来业绩大翻身。其中，国航、东航、南航、海航四大航司收入大幅倍增，亏损分别超八成、六成、七成和八成的同比收窄。而春秋航空和吉祥航空则成为上市航司中为数不多实现盈利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