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朝明：在产生过高的成本前，建议加快出台财政刺激政策

9月22日，野村综合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辜朝明最新观点认为，大家都在储蓄，而不想贷款，这种情况如果持续，就有可能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

辜朝明是在由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CF40）与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CCIEE）联合主办的第五届“外滩金融峰会”上作出上述判断的。

辜朝明是“资产负债表衰退”理论的提出者。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在今年7月发布《2023年二季度中国杠杆率报告》解释道，所谓资产负债表衰退，直观的理解就是资产负债表本身出现了收缩，导致有效需求不足，进而引发经济衰退。因此，这里的“衰退”有两层含义：一是资产、债务的收缩（负增长），二是经济衰退或经济增速下滑。

辜朝明表示，日本经济泡沫后，出现一种情况，大家都在不断地减债，这就带来了资产负债表的问题。“泡沫期间大家都借很多的钱，因为可以加大杠杆，从而赚到更多的钱。泡沫破灭后，资产价格下跌，但是负债并没有下降，所以资产负债表实际上处于破产边缘。”

辜朝明以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日本为例表示，1990年的时候，日本和很多国家都有巨大的贸易顺差，大家都想买日本的汽车、日本的相机，现金流没问题，但是资产负债表是负的。当时日本的债务达到了GDP的87%，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还有现金流，但是他们负债累累，大家必须去还债。

用现金流还债会带来什么后果？辜朝明表示，在正常的经济周期内，一般都是金融业把储户那里的钱，贷给需要资金的企业，如果有太多的借贷者，利率会上升，如果借贷者少，利率会降低，这样周期就能够循环。而如果大家都在还债，就算把利率降到0也没有用，这时候就会产生通缩的问题。

谈及有哪些经验教训可以从日本经验中吸取时，辜朝明说，教科书告诉我们，当私企愿意贷款的时候，政府就不应该借钱了。因为政府愿意借钱，就会造成资源错配，提高利率水平，使得通胀居高不下。一旦私企不愿意贷款，致力于修复资产负债表时，政府就应该借钱。“很多学者担心这样做会减少私企投资，会产生财政政策方面的危机，但实际上并没有像大家害怕的那样，政府融资，很多人购买政府债券，收益率曲线就会下滑，这是一个非常有弹性的问题。”

随后，辜朝明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还补充道，有很多经济学家认为，中国情况与日本存在不同。“不过，像我这样亲身经历资产负债表衰退、看过相似案例的人还是建议，在产生过高的成本前，加快出台财政刺激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