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楚汉之争中的垓下曲和大风歌

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始皇嬴政于沙丘薨逝。宦官赵高和愚臣李斯矫改诏书，赐死公子扶苏、大将军蒙恬。少子胡亥继位，是为秦二世。二世荒淫，致使大权旁落于赵高手中，赋税、徭役更甚于往日。赵高指鹿为马，天下敢怒不敢言。而后，各地烽烟四起，起义不断。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于大泽乡揭竿而起，建立张楚政权，发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口号。随后，项梁、项羽叔侄和泗水亭长刘邦相继起兵响应。不日，陈胜吴广兵败，刘邦投诚项羽。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项梁采纳范增意见，立楚怀王孙熊心为王，恢复楚国。秦二世令上将军章邯率秦军和刑犯、役夫，共计四十万余，东出平叛。定陶之战，斩杀项梁，转而北上攻赵，围赵王歇于巨鹿。

李斯察觉秦国危矣，欲向二世进言，停修阿房宫，减轻徭役。赵高则仍然哄骗二世，谎称叛乱已平，不足为念。李斯多次求见二世，均被拒绝。赵高向李斯建议，待二世闲暇之时，引见李斯。李斯称谢。一日，二世玩至正酣，赵高故意此时引见李斯，二世兴致大败，气愤不已。质问赵高，为何李斯每每打扰其玩乐。赵高趁势诬陷李斯对二世不满，意欲谋反。于是，当初捧立二世之李斯，被腰斩于市。

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楚国兵分两路，一路由项羽率领，北上救赵；一路由刘邦率领，西进伐秦。楚王约定，先入关中者王之。

项羽率军过漳河，随后破釜沉舟，大败秦将王离。后与章邯对峙于巨鹿，均不敢强攻，僵持不下。章邯认定楚军粮草有限，急于速胜，决定以逸待劳，于是高筑营门，按兵不动。此时秦都咸阳，赵高忧心章邯手握秦朝重兵，若平叛成功，功高势强，威胁自己地位。在得知章邯按兵不动后，进言二世，诬陷章邯意欲谋反，投降项羽。二世便下令章邯回都领罪。章邯明知必是赵高诬陷，回去亦是身败名裂，索性投降项羽。楚军势力壮大，向咸阳进发。

同时，刘邦兵败洛阳，引兵转走武关入关中。

汉元年，公元前206年。赵高逼死二世，欲立子婴为帝。子婴不从，诱杀赵高，因秦室衰微，复又称王。不日，刘邦兵临咸阳城郊，败秦军于蓝田。秦王子婴出降，秦朝灭亡。刘邦封存秦宫，萧何取出秦室档案史册。并尽废秦之苛法，与民约法三章。后驻兵灞上，候项羽入关。

项羽入关后，知刘邦灭秦，欲试探刘邦野心。于是驻兵鸿门，邀刘邦赴宴。范增进言项羽，必除刘邦于当下。宴请当天，项羽看刘邦怯懦，并无杀刘之意，范增安排项庄舞剑，择机杀刘。樊哙上前共舞，以护刘邦。刘邦忙称如厕，趁机逃回营中。留张良入谢送礼，项羽欣然。

数日后，项羽入屠咸阳，杀降王子婴，火烧阿房宫，三月不灭，宫中所藏书籍图册悉数焚毁。遥想始皇当年焚书，尚且只焚民间所藏，并收集天下书目藏于宫中。今却毁于项羽手中，其之残暴，可见一斑。

时有韩生谏言项羽立足关中称王，项羽却称如今功成名就，如不衣锦还乡，则如锦衣夜行。于是烹杀韩生。随后，自主分封十八路诸侯，其中封刘邦为汉王，领地巴蜀；封秦降将章邯、司马欣、董翳分别为雍王、塞王、翟王，三分关中，合称“三秦”，以封锁刘邦；项羽自领梁楚九地，为西楚霸王。十八路诸侯各自功成身退，各就其国。

至汉中后，刘邦韬光养晦，以期还定三秦，东出以争天下。此时，在楚不受重用之韩信投奔帐下。后因不受重用而走，被萧何月下追回，拜大将军。

后几月，因不服项羽分封，各诸侯悉数反叛，或被项羽暗杀。项羽北上伐齐，刘邦趁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举攻下三秦。伺机东出。

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刘邦趁项羽深陷齐地之时，东出攻楚，趁势攻下楚都彭城。刘邦陶醉于胜利之时，项羽留下部将攻齐，亲率精兵三万回救彭城，于清晨发动突袭，刘邦大败，逃至下邑，汉军死伤十余万。其后刘邦回拢关中兵力，与项羽相持于荥阳。

而后，楚汉于多地相争，战役无数。韩信背水一战，破赵。至汉三年，公元前204年，汉军已收复齐、燕、赵数国，于汉四年，公元前203年，全面进攻楚国。八月，楚军粮绝，项羽被迫求和。划鸿沟为界，以西归汉，以东归楚。刘邦应允，楚军东撤。

汉五年，公元前202年。刘邦亲率大军追击楚军，连下陈县、寿春、城父等城。十二月，楚军遭汉军十面埋伏，被围困于垓下。楚军粮草断绝，夜夜听闻四面楚歌，军心大乱。项羽哀而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姬相和，左右皆泣。

当夜，项羽率八百骑突围南逃，过淮河后剩百余骑，至东城只剩二十八骑。逃至乌江，乌江亭长劝其渡江据守，东山再起。然项羽自愧无颜以对江东父老，不肯渡江。在拼杀汉军百余人后拔剑自刎，虞姬殉情。

随后汉军悉数攻下楚地，天下复归于汉。

小子言：正如唐人杜牧所作《阿房宫赋》所言，不以史为鉴，终将重蹈覆辙。项王人格多性情，终是有勇而无谋。刚愎自用，随性而为，致使无人信服，旁人皆离心离德，最终兵败如山倒，悲壮呼？理所当然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