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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报摘和政要回忆:北大营9月18日夜

2018-09-18 06:54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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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8”、“北大营”、“沈阳”、“东三省”……这些都是与抗战有关的时空词汇,“北大营”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地点,十四年艰苦卓绝的抗争就是从那一天的那一晚在这片军营里沉重地迈出了第一步。因此,我们将收集到的很多资料,包括相关政要的回忆,事变爆发后各方的新闻报道等进行梳理和编排,这样会有助于我们了解“9.18”那夜的“北大营”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条湖这个地方在北大营和我们学校的中间,离我们住的地方只有二、三里路远,所以我听到爆破声很响,那时我刚刚睡觉,以为是我们大学工厂的锅炉爆炸了。我马上起来,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听到第一个炮经过上空。那天是阴历八月初七,正是刚有月亮的时候,十点二十分,炮弹一下子从我头顶过去,在夜静里可以听到那声音,嘶!这么响,打到北大营。——根据纪录片《世纪行过》整理
1931年9月18日夜,我在津久居平吉老先生家过夜。因为他是我的一位同乡好友,又是在满洲培育果树的恩人,此刻他逝世了,我去他家守灵。根据死者生前留下的遗言,不由僧侣念佛经而代之以“清元节调”来供养。生前友好大都来了,我也置身其中。正当听到“清元节调”最高潮的时候,时间约十时半,从官署打来电话,敦促我急速回领事馆。因为正赶上“清元节调”最高潮的时候,等了大约十分钟告一段落之后,我才踏上了归途。当我从驻地军队门前通过时,忘记是谁向我报告说:“现今在北大营附近中国军队发生冲突,目前正处于会战中!”我在这里才开始听到柳条沟事件的消息。——林久治郎《满洲事变和奉天总领事》1978年版
“日人图谋东北,由来已久,这次挑衅,来势很大,可能要引起大战。我们本应和他们拼战,不过绝非我东北一隅之力所能应付,必须全国抗战,所以只能速报中央,听候指示。”之后,张学良打电话给南京方面报告请示,军委会办公厅主任熊斌转达蒋介石指示“不能打”。——《张学良年谱》2009年版 
《大阪朝日新闻》报道九一八事变 资料来源/神户大学附属图书馆
 《大阪朝日新闻》是最早报道九一八事变的媒体之一,“十八日午后十点半,在奉天郊外北大营的西北侧,暴戾的中国军队爆破了南满铁路线,并袭击铁路守备队士兵。因此我军应战。我军方面随即在午后十一时发布命令,奉天全体驻屯军准备出动,现在正激烈交战中。日中终于还是开战了。”
9月19日:“雪耻,人定胜天。昨晚倭寇无故攻击我沈阳兵工厂,并占领我营房,刻接报已占领我沈阳与长春,并有占领牛庄消息,是其欲乘粤逆变之时,内部分裂,而侵略东省矣。叛逆毫无悔祸之心,国民亦无爱国之心,社会无组织,政府不健全,如此民族,以理论决无存于今日世界之道。而况天灾、匪祸相逼而来之时乎。余所恃者唯一片爱国心。此时明知危亡在即,亦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耳”。——《蒋介石日记》 
国内最早报道九一八事变的《大公报》 资料来源/《天津青年报》
随后在9月19日早晨约六点钟,端纳打电话来,首先问我少帅是否已要我去见他,如果没有,他说最多五分钟后我就会得到他的通知。他说他自己刚开过会回来,开了通宵的会。因为日本人已经到达沈阳,攻打北大营,占领了全城,他们都在等候和我商量。我说我还不知道这消息,太糟了。谢过他的提醒后,我赶快穿好衣服。两三分钟后,电话铃响了,少帅要我立刻到他那儿去,因为他有极重要的事要和我商谈。——《顾维钧回忆录1》中华书局1983年版
《纽约时报》有关九一八事变的报道

《纽约时报》驻东京记者休·拜厄斯得到的信息是:“根据可靠消息,事件发生于昨夜10:30,当时有三个连的中国军队破坏了位于虎石台地区的南满铁路线,该地是距奉天城3英里远的一个村庄。负责该段铁路守备的小股日军驱逐了中国军队,并占领该村庄。”“日本官方的解释:是虎石台铁路桥,而不是北大营地段遭到攻击,日军驻沈阳的指挥官猜测,这可能是一次对日军发起的有组织的进攻。他预测中国军队切断桥梁将成为总攻的序幕,因此先发制人,立即向中方总部发起攻击。”
丁丑初八日(9月19日)。日本《日日新闻》送来号外传单云:夜三时二十三分奉天电云:中日交战。召见刘骧业、郑垂,命刘骧业先赴大连。作字。遇弢庵(陈宝琛),谈预料战事恐复成日俄之战。午原(刘骧业)来,求作书二纸,遗满铁总裁内田及日军司令本庄。大七(郑垂)往行日领馆。云:昨日军已占奉天,华军自退,长春亦有战事。——《郑孝胥日记》 
《满洲日报》报道九一八事变 资料来源/神户大学附属图书馆
日本殖民地大连的《满洲日报》在20日评论九一八事变:“回想起近日来层出不穷的日中两国之间的丑闻,于此相关中国官僚的态度缺乏诚意,全中国的报纸无视事实,根据虚构的报道发表反日评论,操纵舆论。还在各地发起排日组织,掠夺日货……”

我从一听见事变的消息时起,每分钟都在想到东北去,但我知道不经日本人的同意是办不到的。郑孝胥对我说,沈阳情况还不明朗,不必太着忙,日本人迟早会来请皇上,最好先和各方面联络一下。因此我决定派刘骧业,去找日本人在东北的最高统治者内田和本庄。这时商衍瀛也想去找那些有过来往的东北将领。这些办理“及时应为之事”的人走后,过了不久,郑孝胥的话应验了,关东军派人找我来了。——溥仪《我的前半生》群众出版社1964年版 

《盛京时报》对九一八事变的报道 资料来源/辽宁省图书馆
由日本人创办的《盛京时报》是当时沈阳最有影响力的媒体之一,事变发生后基本上成为日军的传声筒,在北大营军队炸毁南满铁路一事上有了更多的细节描写。
《大阪每日新闻》对九一八事变的报道 资料提供/余泓 
日本《大阪每日新闻》连发数日号外,网罗证据诬陷东北军先挑起事端。列举王以哲的旅训、书信以及营区黑板上的宣传口号,将其中鼓励官兵团结一致,共赴国难的内容认定为煽动排日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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