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回望｜世界海战史上首次铁甲战舰对决：甲午海战诸英烈与马尾船政学堂

今年9月17日，是中日甲午海战129周年纪念日。

1894年9月17日，在黄海大东沟海面，曾经爆发了世界海战史上首次铁甲战舰的对决。

对决双方，是清朝北洋水师和日本联合舰队；参战舰艇，中国12艘，日本12艘。

北洋水师主帅，是提督丁汝昌，旗舰为定远号；日本联合舰队主帅，是司令官伊东祐亨，旗舰为松岛号。

此次海战，从中午12点50分北洋旗舰定远舰打响第一炮开始，到17点40分日本联合舰队先行退却，共历时5个多小时。

在海战中，北洋水师被击沉战舰4艘，日本联合舰队战舰基本上都是带伤撤退的。

中国参战舰艇12艘，包括：

两艘主力战舰，即满载排水量7600吨的定远号战列舰，管带（舰长）刘步蟾，这是北洋水师的旗舰，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就坐镇该舰；同样为满载排水量7600吨的镇远号战列舰，管带为林泰曾。

10艘中型战舰，包括排水量2300吨的穹甲巡洋舰3艘，即致远号，管带邓世昌；济远号，管带方伯谦；靖远号，管带叶祖珪。排水量为2900吨的装甲巡洋舰2艘，即经远号，管带林永升；来远号，管带邱宝仁。排水量为2200吨的近海防御铁甲舰1艘，由马尾船政建造，即平远号，管带李和。排水量为1380吨的铁肋木壳巡洋舰2艘，即扬威号，管带林履中；超勇号，管带黄建勋。来自广东水师的战舰2艘，即排水量为1300吨的铁肋木壳巡洋舰广甲号，管带吴敬荣；排水量为1000吨的铁肋木壳巡洋舰广丙号，管带程璧光。广甲、广丙，也是由马尾船政建造。

日本参战舰艇12艘，包括：

4000吨级以上4艘，即巡洋舰吉野号、松岛号、严岛号、桥立号；3000吨级以上4艘，即巡洋舰浪速号、高千穗号、秋津洲号、扶桑号；2000吨级以上3艘，即巡洋舰西京丸号、千代田号，铁甲舰比睿号；排水量622吨的赤城号炮舰。其中，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伊东祐亨坐镇松岛号；在1904年日俄战争期间担任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的东乡平八郎，此时是浪速号巡洋舰的舰长。日本联合舰队分为本队和游击队。

发生在1894年9月17日的中日黄海海战，是中日甲午战争中最重要的一场海战。在此之前的7月25日，日本联合舰队吉野、浪速、秋津洲三舰，在黄海丰岛海面偷袭了护送清廷运兵船的北洋水师战舰济远号和广乙号（广乙号为广东水师战舰，马尾船政建造，1894年广乙与广甲、广丙三舰到黄海参加海上会操，被北洋水师借用），致使济远号巡洋舰遭重创败走，排水量为1030吨的广乙号巡洋舰被日舰浪速号击伤搁浅，为避免舰艇被俘，舰上官兵将战舰纵火焚毁；运兵船高升号被击沉、操江号被俘获。8月1日，清朝政府正式对日宣战。黄海海战，正是在两国宣战后爆发的一场海上大对决。在黄海海战中，双方战舰在海上大战5个多小时，北洋水师损失惨重。但北洋水师官兵在战斗中表现出的以死相搏的战斗精神，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却足以令后人追念和感奋。

邓世昌与致远舰

邓世昌

邓世昌，中华民族英雄。北洋水师致远号穹甲巡洋舰管带。

甲午黄海海战爆发后，邓世昌指挥致远号巡洋舰与敌舰展开激战。在战斗中，他率战舰冲向敌舰比睿号，对其一顿炮击，打得比睿号招架不住，此时，友舰定远舰又向比睿号发射了30公斤的巨型炮弹，击中其舰尾，该舰后部舱面燃起大火，挂出“本舰火灾退出战列”的信号，匆忙逃遁。排水量只有600多吨的日本炮舰赤城号，遭致远、定远炮火打击，也迅速逃离战场。

击退了比睿舰和赤城舰之后，邓世昌又与北洋友舰，一同炮轰日舰西京丸号，日本海军部部长桦山资纪中将，正乘此舰督战。北洋战舰炮火将西京丸号打得蒸汽舵轮废毁，只好改为人力操舵，勉强航行。当此之时，邓世昌指挥致远舰上的12吨重炮向西京丸号开火，敌舰右舷后部水线，被炮弹砸开了月牙口子，海水顿时涌入舰内。遭受重创的西京丸号死里逃生，仓皇向南逃遁。

紧接着，邓世昌的致远舰，又向东乡平八郎指挥的日舰浪速号展开攻击，这艘敌舰，就是7月25日丰岛海战时击沉我方运兵船高升号的罪魁祸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邓世昌命令全舰水兵，炮火全开，猛击浪速号。被打得蒙头转向的东乡平八郎不禁感叹：“不期北洋亦有如此威猛之将！”急令转舵，以避锋芒。

此时，日本战舰吉野号、秋津洲号、高千穗号正在围攻北洋旗舰定远舰。为解旗舰之围，邓世昌率舰冲将过去，先打高千穗，后攻吉野，解了定远号旗舰之围。但致远舰却身陷重围，中弹累累，邓世昌也被弹片崩伤。其时，林泰曾率领镇远舰赶来相助，牵制了敌方炮火。致远面对的只剩下吉野一舰。在弹药用尽之时，邓世昌率舰冲向吉野，欲与其同归于尽，终被吉野发射的鱼雷击中，战舰爆炸沉没，邓世昌壮烈殉国，全舰官兵250人，除7人生还外，全部殉难。

邓世昌，1849生9月17日生，广东番禺人，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一届毕业生。参加黄海海战的那一天，正是其45岁生日，他以壮怀激烈的战斗，为自己45岁的人生画上了悲壮而又完满的句号。邓世昌壮烈殉国后，举国同悲，连清朝光绪皇帝都亲自为邓世昌撰写碑文和祭文。

黄建勋与超勇舰

黄建勋，1852年生，福建永泰人，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一届毕业生。毕业后，作为船政学堂首批留学生，到英国留学，还在英国军舰上实习过。1887年，黄建勋开始任超勇舰管带。

北洋水师辖下的超勇舰与扬威舰，为英国建造，1880年下水，同为铁肋木壳巡洋舰，吨位较小，只有1350吨。中日黄海海战爆发后，日本联合舰队以游击队四艘战舰攻击北洋水师阵脚的扬威、超勇二艘弱舰，黄建勋慷慨应敌。在他指挥下，超勇舰官兵无不誓死作战，但超勇舰毕竟是舰龄十余年的老舰，终究敌不过日本游击队的四艘主力舰，激战中超勇舰中弹甚多。特别是敌舰一发炮弹击穿超勇舰舱内，引起大火，刹那间超勇舰被黑烟笼罩。由于超勇舰是木质舰身，舱内起火无法施救。在舰体右舷倾斜，海水淹没了甲板，难以行驶之时，舰上官兵毫不畏惧，依旧开炮向敌舰攻击。最终，超勇舰被烈火焚没。黄建勋落水后，北洋水师的一艘鱼雷艇驶近相救，抛出长绳试图援之，但黄建勋下了必死的决心，终与超勇舰和全舰大部官兵同没黄海，时年42岁。黄建勋成为中日黄海海战首位阵亡的北洋水师将领。他虽未在黄海海战中建立奇勋，但他的忠勇刚烈，却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林履中与扬威舰

林履中，1852年生，福建闽侯人，与黄建勋同庚，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三届毕业生。1887年开始担任扬威号铁肋木壳巡洋舰管带。与超勇舰一样，扬威舰属于吨位较小的木质包铁的旧式快船，至黄海海战时，舰龄已达14年。甲午黄海海战交战不久，扬威舰与超勇舰两艘战力较弱的战舰遭敌围攻，相继中弹，敌弹落入扬威舰机舱，舱内腾起大火，舰体渐不能支。林履中不畏敌强我弱，亲督舰员继续开炮轰击敌舰。至午后，扬威舰身渐渐沉没，林履中决心与战舰共沉海底，遂两次命令舰上官兵跳水投向别舰，有65名官兵被鱼雷快艇搭救生还。最后，仍有七八个官兵拥向林履中，和他一起跳入大海，但他死命地推离大家，奋力游向沉没的扬威舰，一头栽进船体破洞里去，壮烈殉国，时年42岁。林履中，在海战中忠实地履行了一个中国军人的责任，世人赞其“见危授命，激烈效忠，其所谓临大节而不可夺者”。

林永升与经远舰

林永升

林永升，1853年生，福建福州人，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一届毕业生。毕业后，作为中国第一批海军留学生，到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学习。北洋水师经远号巡洋舰管带。

在中日黄海海战中，林永升的经远舰位于北洋水师战阵右翼，当同为右翼的友舰超勇号、扬威号相继被敌舰击沉，左翼邓世昌的致远舰爆炸沉没，左翼方伯谦的济远舰以及广甲舰脱离战场后，经远舰遂遭到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4艘敌方主力战舰围攻，中弹甚多，战舰燃起大火。

日本吉野号巡洋舰

在危急关头，林永升沉着指挥，组织舰上官兵“发炮以攻敌，激水以救火，依然井井有条”。激战中，林永升发现有一艘敌舰受创，便下令“鼓轮追之，欲击使沉”。但遭到敌舰环攻的经远舰，此时已“船身破裂”，林永升也“中弹破脑而亡”。殉国时41岁。经远舰最终被击沉，全舰200多名官兵，除16人幸存外，余皆壮烈牺牲。战后，清朝政府追赠林永升太子少保荣誉称号。林永升为国牺牲，但他的殊勋与精神，却是永生的。

刘步蟾与定远舰

刘步蟾，1852年生，福建福州人，早年就读于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一届，以学习成绩第一名的佳绩毕业。1894年中日甲午黄海海战时，担任北洋水师右翼总兵兼旗舰——定远舰管带。

中日黄海海战中，在坐镇该舰的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负伤不能指挥的情势下，刘步蟾指挥7600吨级的主力战舰——定远舰与敌舰激烈交锋，重创了日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号。1895年2月，日军攻击北洋舰队的驻泊地——威海卫，定远舰被潜入军港内的日本鱼雷艇击伤搁浅。为了不使定远舰落入敌手，丁汝昌、刘步蟾遂下令将战舰炸毁。定远舰被炸毁的当夜，刘步蟾追随爱舰，自杀殉国，时年43岁。兑现了其“苟丧舰，必自裁”的铮铮誓言。

北洋水师定远号战列舰

定远舰驾驶李鼎新，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四届毕业生，曾到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学习。在中日黄海海战中，李鼎新协助管带刘步蟾指挥作战，发炮击伤日舰多艘，表现十分神勇。民国成立后，曾任北洋政府海军总长。

林泰曾、杨用霖与镇远舰

林泰曾，1851年生，福建福州人，林则徐侄孙，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一届毕业生。曾游历欧洲，到英国皇家海军实习。北洋水师左翼总兵兼主力战舰——镇远舰管带。

中日黄海海战中，林泰曾指挥镇远舰与旗舰定远舰密切配合，重创日舰西京丸号。激战中，旗舰定远舰舰艏中弹起火，并遭受日本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吉野、浪速等4舰围攻，林泰曾指挥镇远舰奋勇上前掩护，使定远舰扑灭大火，转危为安。此后，定远、镇远两舰合力与日寇5舰反复拼杀，镇远舰身留下上千处创伤。经定远、镇远官兵英勇奋战，终于抵挡住5艘日舰的围攻，并将日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号击成重伤，完全丧失指挥和战斗能力。17点40分，日本联合舰队首先撤离战场。黄海海战结束。

黄海海战后，1894年11月，北洋舰队从旅顺撤往驻泊地威海卫，在入港之时，镇远舰不慎擦伤，已不能出海作战，林泰曾极度忧愤自责，遂服毒自杀，时年43岁。

镇远舰的继任者，是林泰曾的副手——帮带杨用霖。在中日黄海海战中，北洋旗舰定远舰中弹起火，为了解救定远舰，杨用霖突转船舵，将镇远挡在定远之前，并对敌舰发起炮击，使定远舰及时扑灭大火，再次迎敌。林泰曾接任镇远舰管带后，在1895年2月的威海卫保卫战中，他协助丁汝昌、刘步蟾打退日本联合舰队的8次进攻，终因孤立无援，威海卫保卫战失败。在一众官兵的乞降声中，杨用霖背诵文天祥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举枪射向口内自杀，时年41岁。镇远舰则被日寇掳往日本。

叶祖珪、刘冠雄与靖远舰

叶祖珪，1852年生，福建闽侯人，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一届毕业生，曾修学英国。北洋水师穹甲巡洋舰靖远号管带。

刘冠雄，1861年生，福建闽县人，福建马尾船政学堂第四届毕业生，曾赴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留学。北洋水师穹甲巡洋舰靖远号帮带（副舰长）。

在中日黄海海战中，北洋水师旗舰定远号信号装置被日舰炮火摧毁，北洋舰队失去指挥，遂被日舰冲散，超勇、扬威、致远、经远先后被击沉，济远、广甲逃遁，形势十分危急。当此之际，靖远舰帮带刘冠雄大胆提出建议，由靖远舰代替指挥，集合各舰，挽救危局。管带叶祖珪接受了刘冠雄的建议，在靖远舰上升起令旗，集合了星散的来远、平远2艘巡洋舰、2艘炮舰、4艘鱼雷艇，重新列队迎敌。遭受重创的日本联合舰队，见北洋水师声势复振，于己不利，遂迅速撤出战斗。在海战中，靖远舰中弹100余发，始终苦战不退，打出了中国海军的英勇气概。在1895年2月的威海卫保卫战中，靖远舰受伤搁浅，为免资敌，被北洋水师自沉。

叶祖珪病逝于1905年。刘冠雄则在民国成立后，担任过北洋政府海军总长。

北洋海将与马尾船政学堂

甲午海战参战的北洋水师舰长，绝大部分出身于著名的福建马尾船政学堂。这所我国近代第一所海军学校，成立于1866年，由被称为“中国海军之父”的沈葆桢创办。这所海军学校承载着近代中国强大海防的梦想，培养出了一大批杰出的海军将领，这些海军将领有的还留学英国皇家海军学校，如刘步蟾、林泰曾、林永升、方伯谦、严复、叶祖珪、萨镇冰、黄建勋，是近代中国海军的中坚力量。甲午海战中的中国海军英雄与烈士，多出自这所学堂。

马尾船政的创办者沈葆桢

历史学者唐德刚在《晚清七十年》中曾写道：“甲午黄海之战时，中日双方参战者各有大小舰艇十二艘。我方的十二舰共有舰长（管带）十四人。经笔者约略调查，似乎全是马尾水师学堂的毕业生。最不可想象者是，他们十四人中最少有十人是马尾船校第一期同班同学。在他们底下工作的大副二副等人是马尾校友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在这十四名管带之中，有四人在黄海之上阵亡殉国，有三人因战败随丁提督愤恨自杀，真是惨烈之至！空前绝后的鸭绿江口黄海大战，也是马尾船校以一校一级而大战日本一国呢！”

马尾船政学堂教室复原

1890 年，中国留学生在德国埃森梅射击场实弹发射 280 毫米克虏伯大炮。

据统计，参加甲午海战的马尾船政学堂的舰长，出自第一届的包括主力战舰定远舰管带刘步蟾、镇远舰管带林泰曾，巡洋舰致远号管带邓世昌、靖远号管带叶祖珪、济远号管带方伯谦、经远号管带林永升、来远号管带邱宝仁、平远号管带李和、超勇号管带黄建勋、广乙号管带林国祥；出自第二届的有训练舰——康济号管带萨镇冰（曾任北洋政府海军总长），威远舰管带林颖启；出自第三届的有扬威舰管带林履中；出自第五届的有广丙舰管带程璧光。马尾船政背景的舰长以下军官更是比比皆是，如定远舰副管带李鼎新、靖远舰帮带刘冠雄、济远舰舰员黄钟瑛（辛亥革命胜利后，任中华民国首任海军部总长）。

不是马尾出身的杨用霖，是福建闽县人，与马尾出身的大部分同僚属于老乡。他就学的江南水师学堂，其校长（总办）是马尾船政毕业生蒋超英。

曾任北洋政府总统的黎元洪，具有马尾船政的间接背景。他1883年入天津水师学堂就学，这所学堂的校长（总办）是马尾船政毕业生严复。1894年9月17日中日黄海海战时，黎元洪在铁肋木壳船——广甲舰上任二管轮，在海战中，“身单力薄”的广甲舰在日舰密集的炮火下触礁搁浅。为躲避日军追捕，黎元洪跳海逃生。

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北洋水师统帅——提督丁汝昌。丁汝昌，李鸿章的安徽老乡，曾经参加太平军，后归顺湘军，不久隶属李鸿章淮军，是李鸿章帐下的骑兵将领。1879年被李鸿章调入北洋水师，丁汝昌入海军属于半路出家。由这位“旱鸭子”统领水师，出于李鸿章控御舰队的目的。1895年2月刘公岛战败后，作为北洋水师的最高首领，丁汝昌拒绝屈辱投降，吞食鸦片杀身成仁，保住了中国军人的气节，时年59岁。

出身马尾的北洋水师将领，之所以在海战中不畏生死、忠勇杀敌，与马尾船政学堂德才并重的教育方针直接相关。马尾船政学堂在培养学生驾驶、作战技能的同时，还注重培养学生爱国、忠勇、清廉的精神品格。学堂的创办者沈葆桢，是林则徐的女婿，他以身作则，一生清廉，不羡富贵，勇于任事，死时“布被旧衣，一如寒素，宦囊萧索，不名一钱”，堪称楷模。还有被女作家谢冰心誉为具有清廉高峻人格的萨镇冰。正是由于在学堂中涵养出的爱国、忠勇的情怀和清正廉洁的品格，在甲午海战中，出身马尾的海军将领才能够在危难之际义无反顾、挺身而出、奋勇杀敌，在生死关头选择慷慨赴死。邓世昌率残舰勇撞敌船，黄建勋、林履中壮烈蹈海，林永升战死在战位上，刘步蟾悲愤自杀，这些将领，无疑是中华民族的英雄！只不过他们是失败的英雄。

马尾船政学堂不仅走出了我国近代海军的领军人物，还走出了著名的翻译家严复，他以翻译《天演论》而深刻影响了中国近代思想的变革；“中学西渐”第一人——将《红楼梦》《聊斋志异》翻译成法文的陈季同；与林琴南合译法国作家小仲马《茶花女》的“林译小说”首位合作者王寿昌；中国天文学的奠基人、曾任北京中央观象台（天文台）台长的高鲁……

马尾船政学堂在中国近代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记。

最后要提及的是北洋水师的缔造者李鸿章。李鸿章，安徽合肥人，1823年生。今年是李鸿章诞辰200周年。这位晚清的重臣，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一生充满了悲剧色彩，其所经历的晚清政坛悲催往事，不啻是晚清中国社会的缩影。

图片分别翻拍自威海刘公岛甲午战争博物馆、福州中国船政博物馆。

作者：吴剑

原标题：《历史回望｜世界海战史上首次铁甲战舰对决：甲午海战诸英烈与马尾船政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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