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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不来的“亦舒女郎”们

2023-08-11 07:1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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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亦舒,最有名的莫过于她文中那些金句:“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件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发出的冷淡,干嘛花力气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来未曾真正地属于你,也不必惋惜。”等等。

其实她自己前半生的精彩程度也堪比小说剧情,她笔下的那些大女主们,一定有着亦舒本人的影子。本期就来聊聊她笔下一直被人模仿的“亦舒女郎”们。

亦舒女郎都是清醒的

这两年亦舒又被搬了出来。从2017年的《我的前半生》,到最近被修复后大火的《流金岁月》,还有一部默默上映的新版《喜宝》。内地影视剧再次兴起了“亦舒热”。

作为华文世界中第一代小资言情教母,亦舒笔下的女主们大多美丽又时髦,这种时髦又往往是“不经意的”。珠宝不能戴Cartier,Kutchinsky(辜青斯基)的珠宝才是真艺术,不过也有数据分析Tiffany才是亦舒小说中出现最多的珠宝品牌。在香港,亦舒女郎们最喜欢的商店是Swank,包要用爱马仕,香水要用娇兰的“午夜飞行(Vol de Nuit)”,手表可以是“金劳”(劳力士)或者百达翡丽,受西方自由主义的影响,一定不能穿束缚了身体的胸衣。

Kutchinsky的珠宝

《我的前半生》中,袁泉饰演的唐晶的

穿衣风格很符合亦舒的描写

亦舒代表作的故事背景大多取自70-80年代的香港。当时的香港从工业化向经济多元化逐步蜕变,已然有了现代大都会之感。随着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香港女性也从柴米油盐的家庭生活中抽身,走向社会,成为职业白领。

与琼瑶女主们的“恋爱大过天”相比,“亦舒女郎”们都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她们拥有自己的原则,每件事上,不争不抢,从容淡定。而且更重要的是,分得清轻重缓急,也乐意自己去想通,去释怀。她们现实而世故,不以爱人为信仰,只以自爱为根本。或投身事业、或崇尚资本,把经济独立看作自己的安身之道。

于是和以往的通俗小说不同,亦舒笔下的女性大多是放弃了古典浪漫主义深情的女人。

从《喜宝》、《流金岁月》

到《我的前半生》

亦舒写过许多具有代表性的女性。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喜宝》、《流金岁月》和《我的前半生》中的女大女主了。

喜宝作为《喜宝》的女主贯穿剧情始终,她是美丽大方、气质超群的剑桥高材生,在外貌和才华上占尽了优势。她理智清醒、果敢坚韧,无奈因家徒四壁,只能暗藏野心,韬光养晦,伺机待发。在返程香港的飞机上,她结识了家境优渥的勖聪慧,聪慧的热情慷慨、单纯美好深深吸引了喜宝,但也由此引发了她的嫉妒和郁闷。

电影《喜宝》剧照,郭采洁饰演喜宝

喜宝因自己贫寒的出身和缺爱的童年而难过。从小在不完整的家庭中长大,她从未享受过荣华富贵,也因为破碎的家庭甚至没有得到足够的亲情的滋养。这些与聪慧恰好相反,喜宝很早进入社会,早没了最初的天真烂漫,入不敷出的家庭状况迫使她比同龄人更早成熟,喜宝将自己的自私虚荣、自卑冷漠通通归结为外界因素,并且任其发酵。

虽然喜宝以坚持学业为名义,成为勖存姿的情妇,但在内心深处,她想成为那个令人艳羡的聪慧。她把最初纯洁的友谊看作是竞争,将聪慧视作假想敌。于是她放纵自己的欲望,任其膨胀,不加节制。在“成为聪慧”这个目标的驱动下,喜宝也在一步步丧失自我,到最后彻底沦陷在金钱的温柔乡中。后来在道德和欲望挣扎的中,她审视自我,逐渐捕捉到了真实的自己,在这过程中她也逐渐弥补了心中曾缺失的“爱”。

《流金岁月》中,朱锁锁和蒋南孙作为双女主也是演绎着各自的人生。二人都是自由女性,有着低开高走的人生。蒋南孙,因为是女孩,从小不被祖母喜爱,受尽冷落,长大后又经历家道中落、父亲欠债自杀,不得不在社会上打拼替父还债,由原本不谙世事到后来的步步高升。

在这过程中,她不仅获得了祖母的认可,收获了期盼已久的亲情,而且助力母亲逃离禁锢其几十年的家庭,寻找真正的幸福。锁锁因父母离异,从小寄居在贫寒的舅舅家中,未尝到家庭的温暖,立志长大后要过上富足的生活。她靠着出众的外表和八面玲珑的性格在社会里左右逢源。锁锁有着极强的情绪掌控能力,尽管饱受外界流言蜚语的攻击却依旧潇洒自如,即便遇到遭遇爱人的背叛仍能平静应对、不失风度。

南孙和锁锁虽然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但她们都无疑具有那些令人艳羡的闪闪发光的美好品质。就像南孙的勇敢体现在暴风雨来临时的默默守候的担当,锁锁的体现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孤注一掷,她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展现着女性顽强的生命力和独特的美。

在《我的前半生》中,罗子君是一位完美主义者,她骨子里要强,在丈夫的百般逼迫下,与其离婚并进入职场。面对家人的质疑和外界的不认可,她依旧敢于克服困难、战胜自我,并在后期用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从她在工作中的表现看,她的适应能力、学习能力、随机应变能力都极强。她身上独具的钝感力,把她与外界隔离开,没有被社会阴暗面影响,保持多年来的纯真。而她身上也有其他女子少有的艺术家气质和天赋,初学陶艺便能领会其中的奥秘,并据此谋利。

三部同一时代背景故事中的女主们,她们无一例外都有原生家庭的缺失,并因此造成她们心理上的缺失和情感的缺陷。而这些童年时的心理创伤需要其他方面的填补。于是在没有能力获得爱情之前,她们在情感上相互支撑,同时在外界探索,寻求出路。

亦舒笔下只有美女

年过70的亦舒至今依然坚持写作,现已累计出版了300多部小说,也就意味着她写过300个不同的女人。

亦舒关注女性命运,但她不写丑女,甚至不写普女。她笔下的小说人物或光彩夺目、摄人心魄,或素衣素裤、自有腔调,哪怕是白衬衫配卡其裤,也是“美而不自知,名贵而不显眼”。她甚至一度把美女写得过分夸张,以至于当年张曼玉饰演电影版《玫瑰的故事》,竟被原著读者吐槽说——“不够美”。

她笔下的这些美女们总要用美貌去换取些什么。又或者干脆是“恃靓行凶”,只凭美貌,就可以在男人之间周旋,要什么有什么。这又何尝不是对女性外表的一种“明码标价”?

除了外貌的漂亮,亦舒也曾说过:“做人最重要是姿态好看。”她笔下的小说人物不光是外在穿着,包括行事作风也都讲究“体面”二字,总是保持着美人的冷傲与自矜,万不肯轻易失态。

在亦舒看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阶级是不可能轻易跨越的,若硬要打破阶级,就只能像喜宝,拿着青春和美貌当筹码,在欲望的旋涡中堕落。亦舒认为,什么样的人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每个人都应该恪守本分。

无论是敢爱敢恨的传奇人生,还是别具一格的女性叙事,亦舒无疑深刻影响了一代女性读者的婚恋观念、生活方式甚至包括时尚理念。

亦舒厌恶贫穷,也鄙视弱者,这“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很现实,却少了悲悯的理智和温情。因为即使是她眼中的那些“弱者”,即使生活方式一点都不像她笔下的那么“酷”,也都还有生存和选择的权利。

不过文学是文学,现实归现实。亦舒笔下那些凭借美貌和天赋开挂的美人,终究只是书里的角色,不必成为我们人生中唯一的标准和答案。

“做人最紧要是姿态好看”

撰文 | Jane

原标题:《我们学不来的亦舒女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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