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趣纪录片｜杀人者

编者按：如果你也喜欢奇奇怪怪的纪录片，欢迎收藏本栏目。

一个国内品牌的老总，通过《今日说法》的记者找到李玫瑾教授，说：“李老师，我儿子老偷钱，我想领他来见见你。”李教授马上说，“你儿子不用来，你来就行，问题在你的身上，不在孩子的身上。”

可惜大部分成年人不懂，家庭教育的理念，人性的教育比智力教育更重要。

网络上，“成人巨婴”“家暴”“精神虐待”“虐待小动物”屡见不鲜，在网络看不见的地方，小恶终究养成了大患。

这一期介绍几部关于连环杀手的纪录片，显而易见，犯罪人格的形成虽然有很多因素，除却先天性精神问题的罪犯，家庭问题才是诱导犯罪的主要根源。在法国纪录电影《人类》中，一个经常对别人施暴的黑人男子对着镜头微笑着说，“小时候父亲经常拿晾衣架抽打我，我那个时候不懂，我以为那就是爱的表现。”

连环杀手的童年显著特征有尿床，虐杀小动物、纵火，父母有暴力倾向，偷窥恋物，和异性长辈边界不清……其实和癌细胞一样，生下来你我都有，就看谁先触碰那个开关。

《猫不可杀不可辱：网络杀手大搜捕》（Don't F**k with Cats - Die Jagd nach einem Internet-Killer）

《猫不可杀不可辱：网络杀手大搜捕》海报

从纪录片的角度，这部片子可看性极高，网络追踪的悬疑感层层跟进，扑朔迷离。

从一个虐猫视频发酵开始，牵扯进来众多全球正义网友和疑似嫌疑人，堪比电影《猫鼠游戏》，可游戏的尽头却是惨绝人寰的碎尸案。如果它有可能是一部剧情片的话，那编剧的脑洞真的大到离奇。

2010年末，在拉斯维加斯工作的网友“摇摆女神”和往常一样刷着Facebook，一条被疯狂转发的YouTube视频吸引了她。这是一名男子虐杀两只小猫的视频，男子将两只小猫放进了真空压缩袋，打开吸尘器，抽干了袋子里的空气。

虐猫视频引起众怒，但画面模糊甚至看不清男子的脸，人们疯狂想要找到这个人。于是在Facebook上，一个名为“为了正义人肉吸尘器虐猫狂”（Find the Kitten Vacuumer... For great justice）的群组建立了起来。在这里，“摇摆女神”结识了约翰·格林。

约翰·格林敏锐而理智，他发现视频发布者uonlywish500看似对网民的挑衅实则是在高调地向外嘲讽：你们都抓不住我！不以虐待动物为耻反以为荣，约翰觉得他很可怕。

于是网民侦探们开始纷纷出招，从屋内陈设、用品，甚至插座开关，开始寻找肇事者的相关信息，他们严谨到把房间内的一台黄色吸尘器查询精确到品牌、款式和型号。

硬汉动物营救组织

片中还出现了一群纹身硬汉，一个个壮大如牛，看似收保护费的，其实是“暴力”营救小动物的，他们来自各行各业，但都因为痛恨虐待动物的人，让他们自发地走在一起，组成了动物救援队。

搜捕过程中，网民们曾经锁定过嫌疑人，其中还有网红名人，但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嫌疑人。更糟糕的是，因为另一段不同的虐猫视频，线索被指向了生活在非洲南部纳米比亚一个小镇上的爱德华·乔丹（Eduard Louis Jordaan），爱德华最终在狂轰滥炸的网络暴力中因为忧郁症选择了自杀。

由爱猫人士的追捕而起，事件发酵与放大，无辜之人被牵连迫害，作恶者却逍遥法外，一场喧闹的网络抓捕眼看成了笑话。

海底捞针的行动没有结果，几个月过去了，“人肉虐猫狂”群组的成员从最初的一万五千多人慢慢减少到八千多人。此时又一个令人气得发抖的视频出现了，一只小猫被绑在棍子上，被人放进装满水的浴缸活活淹死。同一天，又一个账号发布了第二个虐猫视频：小猫被放在一条蟒蛇前面，被蟒蛇吞食。

2012年5月26日凌晨5点左右，约翰·格林被Facebook的讯息吵醒。这一次，一个不省人事的男子在镜头前被人活活虐待死亡。根据视频的信息，约翰·格林和“摇摆女神”他们可以肯定，视频中的凶手正是他们追寻多年的虐猫真凶卢卡·马尼奥塔。

《猫不可杀不可辱：网络杀手大搜捕》剧照

他们将视频发给了此前认识的多伦多警局的一名警探，希望司法部门可以尽快抓到卢卡。而另一方面，因为不知道卢卡现在的行踪，他们再一次开始了网络搜寻……

2012年5月25日，一具被肢解的男尸在这座城市被人发现，而当时还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与虐猫视频之间的关联。

2012年5月29日，视频中的受害者——中国籍留学生林俊的残肢被寄给了加拿大执政党总部，这起碎尸案才浮出水面。5月30日，国际刑警组织发布了全球通缉令，经过加拿大、法国、德国多国警方的搜捕，6月4日卢卡·马尼奥塔在德国一家网吧落网。直到2014年12月23日，经过漫长的调查和长达8天的审议，杀人魔和虐猫狂卢卡·马尼奥塔被判处终身监禁，25年内不得假释。

作为最早通过网络锁定了卢卡的“摇摆女神”、约翰·格林等人，从2010年11月虐猫的视频发布直到2012年5月残杀人类，18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亲自见证了卢卡残杀生命变态行为升级的全过程。

一句话点评：从虐猫到杀人只有18个月……

《印度连环杀手档案：血腥日记》（INDIAN PREDATOR The diary of a serial killer）

《印度连环杀手档案：血腥日记》海报

绝大部分罪案纪录片只能靠庭审纪实、影像资料或者历史重演来还原整个案件。这部纪录片却真实采访到了这个印度杀人狂，他在镜头前的表现足以吸引你仔细观看这部纪录片。

拉贾科兰德就职于印度某中央军火库民事部门，是四级员工，家庭美满，他还有个养猪场（杀人场地）。这个人从不和人发生矛盾，少言寡语，看似简单，其实他对权力的潜在欲望很大，还让妻子参加区议员选举，并胜选了。

《印度连环杀手档案：血腥日记》剧照

最初被发现，是因为他用一把土制手枪夺走了《今日新闻》年轻记者迪伦德拉的生命，杀人之后残忍割头抛尸。据他自己的解释，杀人既解决了疑似选举对手，又能夺走记者新买的拳击摩托车。

警察在养猪场搜寻证物的时候，除了发现作案工具、车子，还有一本小小的“拉贾的日记”。里边列出了13个人的名字，第14个正是记者迪伦德拉。于是，连环杀人狂就这样浮出水面。

杀了那么多人，他却毫无悔过之心，甚至还认为自己无罪。更奇怪的是，他的女儿也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无辜的人。

在孩子们眼中，父亲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教育他们不要撒谎要诚实，不要惧怕任何人也不要做错事。这位下班就回家，回家还辅导作业的好父亲，和普通顾家男人都一样，甚至认为妻子嚼槟榔是恶习。对于把人肢解煮人脑来吃，女儿绝对不相信，就因为爸爸一直“吃素”。

拉贾科兰德认为，自己之所以遭受牢狱之灾，是因为媒体和司法机构的不公，有人想要陷害他而已。片中心理学家称：反社会人格障碍通常会把自己想成受害者，他们没有同理心，他们不会遵从任何社会准则和道德标准，在施害之后甚至觉得自己不用为此负责。而拉贾科兰德在这几点上完全符合。对于肢解杀人，专家说，“医生解剖是以冷静的医学思考，他杀人更像小孩子拆掉玩具，这是他的乐趣之一。”

“先生们，让你们久等了……”

在他的采访中，他表现出了更多的谦和礼让，也一直为自己辩解，采访时喊出“正义与穷人无缘”。他杀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是他高种姓的同事，他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伸张正义。

他在牢狱中也表现得相当有礼貌，甚至帮助了很多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司法人员以及心理学家认为，这只是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内心的他依然还是十分想要获得权力，所以为自己取名拉德，因为拉德有“国王”的意思，而他也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分别取名为“法庭、保释、反抗”。

心理学家分析了他作案的心理，认为他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成为了拥有至高权力的国王，而他杀害的那些人，就是他施行了那个国家的法律。

一句话点评：硬币总会有两面，魔鬼总想成为那个抛硬币的人。

《韩国雨衣杀手：全面追缉柳永哲》

《韩国雨衣杀手：全面追缉柳永哲》海报

这名杀手在韩国恶名昭彰，以至于很多韩国影视剧也取材于他的经历。

2021年，网飞推出了一部韩国犯罪纪录片《雨衣杀手》，重现了21世纪初震动整个韩国社会的系列杀人案件。由犯人柳永哲一人独自犯下超过20起命案，以残忍手法杀害陌生人，再以骇人手法将其肢解、藏匿，令当时全韩国上下都陷入人心惶惶的恐惧之中。

90年代中期，韩国陷入经济危机，贫富悬殊加剧，使得大量无业游民无家可归，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柳永哲演变成仇富仇女的青年，促成了缺乏罪恶感的反社会人格，他所杀害的大部分是汉城地区的富裕阶层老人、电话应召女郎和上门按摩女郎，看似替天行道，实则是欺辱妇孺。

纪录片为还原事件全貌，请来了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察、鉴证科人员、犯罪侧写师等，忆述追捕柳永哲的过程，以及公开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搜查细节。

《韩国雨衣杀手：全面追缉柳永哲》剧照，凶手定制的锤子

2008年，韩国就曾根据柳永哲事件改编电影《追击者》，2016年的电视剧《信号》中剧情也曾对这个案子有所改编，包括《解读恶之心的人们》也有所体现。

为了肢解自己杀害的女性，柳永哲去医院拍了X光研究，自学了很多解剖学知识，将人体分割为16等分，以便快速肢解尸体。

同更多杀人狂一样，柳永哲出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一个哥哥早逝，沉重的家庭负担仍让打零工的母亲与干体力活的父亲被压得喘不过气。因为生活困难，养不起太多孩子，柳永哲差点成为被遗弃的那个。柳永哲的父亲赌博酗酒，父亲喝完酒，柳永哲都会被打。父亲这辈子给他的除了身上的淤青和心里的阴影之外，就只剩下家族遗传的癫痫。

《韩国雨衣杀手：全面追缉柳永哲》剧照

14次因盗窃或性暴力等获罪，20岁到30岁这十年间，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韩国各地的监狱里度过的。和妻子离婚前他还没有起杀心，但离婚让他心中充满仇恨，他开始无差别连环杀人。但他并没有杀死前妻，只是因为儿子还需要妈妈。

亲自问讯过柳永哲的刑警表示，“轻视别人的生命，重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就是杀人者们的双重性格。”

在他被捕后，搜查官们曾问他，“怎么能那么杀人呢？杀人、肢解不可怕吗？”他很坦然地回答，“女人们身上被血覆盖的时候，我丝毫不会为她们觉得可怜。我的痛苦比死去的女人们的痛苦更严重、更多，即使是杀人的恐惧，也及不上我所经历的痛苦。”

一句话点评：一切痛苦的来源皆产生于恐惧。

《尼崎杀人尸体遗弃事件》

15年里，7个家族彻底覆灭，8人死亡3人失踪。一度被媒体称为是“日本史上最离奇杀人案”。这个幕后真凶就是一个64岁的老太太角田美代子。

《尼崎杀人尸体遗弃事件》剧照

这张脸看看也是会做噩梦的！

这个案件的离奇之处，是凶手手上没有一滴血，却将生杀玩弄于股掌之间。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相互虐杀，不但乖乖把财产房屋拱手让人，还对凶手言听计从。

施暴还只是身体虐待，而美代子更可怕也更擅长的是精神虐待。比如对待大江一家，美代子娴熟的把一家人当作罪犯一样对待，每天长达16个小时严格控制所有人的饮食、作息，甚至上厕所都需要她的同意。精神控制+暴力辅佐，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这种双重压迫。

逼迫几个儿子轮番虐待母亲。恐吓他让母亲一晚上都站着，否则就要把他杀掉，或者打残。强迫夫妻俩互相殴打。

角田美代子最阴狠的地方就在于，她会在施暴的过程中选一个家庭成员，培养成自己的附庸。 比如，她一边虐待茉莉子，一边又对她的妹妹非常好。在对暴力的极度恐惧之下，她的妹妹自愿成为了美代子的义女， 最后甚至成为了她的媳妇，和她一起作恶。

NHK为拍摄这部纪录片前后采访了近300人。从他们的口中，试图揭开角田美代子的真面目。

整个案件跨度15年，仅一家受害人，就累计报案达36次之多。但警方始终无动于衷。直到2011年的11月，一具被浇筑在水泥铁桶内的尸体被发现。这才真正开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美代子的套路和缅北套路相当类似，先是取得信任，此后以索债强占受害人房屋，养打手，然后进行各种心理上和肉体上的摧残，进行非法拘禁和控制。

曾经有一个受害者茉莉子逃跑了，更名换姓还是再次被抓回魔窟，在经历了至少两个多月的虐待后身亡，年仅26岁。

结合犯罪心理学和警方的推测，性格怪异的杀人犯大多习惯一个人生活。而美代子在整个系列案件中却与8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组成了一个大家庭。从之前案件的叙述中，可以看出她对孩子抱有执着，喜欢认养子女。她喜欢那种家人依靠她来维持生活的感受。

15年的惨案，一方面，杀人者不择手段。另一方面，也是警察部门的监管不力，使得整个案件的受害者越来越多。正如纪录片中的作家所说：我们的社会是裹挟着这样的犯罪在前进着的。而只有正视这些犯罪，这个社会才能在查漏补缺中不断进步。

一句话点评：当家暴被当作家庭纠纷……

《与杀手对话：泰德·邦迪录像带》（CONVERSATIONS WITH A KILLER:TED BUNDY TAPES）

《与杀手对话：泰德·邦迪录像带》片头

恶魔来了，大家都熟。

他是《沉默的羔羊》和《汉尼拔》的原型，泰德·邦迪——1970年代美国的“开膛手杰克”，史上最著名的连环杀手之一。他谋杀女性，虐待、性侵，甚至分尸、恋尸、奸尸。他死前供述的谋杀案有36起，受害人可能超过100人。从他1978年被捕到今天，真正的被害人数仍属未知。

在泰德·邦迪被执行死刑后的第30年，网飞搜集了很多资料。其中包括他本人长达100个小时的采访录影带，拍了这部纪录片。

通过对“美国的开膛手杰克”泰德·邦迪进行前所未闻的独家采访，首次将这名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的变态思想公之于众，以一种新奇而又可怕的方式入侵观众内心世界。

“我不是禽兽，我也不是疯子，我是一个正常的人。”

《与杀手对话：泰德·邦迪录像带》剧照

的确，他很有欺骗性。

他有帅气的面庞、优雅的社交礼仪，他考进华盛顿大学心理学，之后主攻法律，还给州长竞选做过宣传工作。谁都没想到好看的皮囊下竟是这样一个凶残的灵魂。

直到1975年，这场噩梦才被终结。一天凌晨两点，一个巡逻警察发现了一辆正在行驶却没开车灯的甲壳虫车，看起来很可疑。警察以对方拒绝检查为由将嫌疑人拘留，这个人就是泰德·邦迪。警察在泰德车上发现了绳子、丝袜、面罩，还有手铐。当时的泰德非常狡猾，他换了发型，发际线换到了另一边。

《与杀手对话：泰德·邦迪录像带》剧照

被捕后，他不仅毫无悔意，甚至乐在其中。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阳光帅气，整洁清秀的邻家男孩。面对媒体采访时他谈笑风生，说这是一个学习司法体制的好机会，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无辜的。

不可思议的是，受审期间，邦迪受到美国女性的疯狂崇拜，这使其可怕的罪行更加骇人费解，即便是在那个混乱动荡的年代。

他越了两次狱，第二次越狱，泰德减掉了近140磅（约60公斤）的体重。从监狱天花板的洞口逃脱。他的双商极高，据说入狱后，他还帮助警方分析了另一起连环杀人案，为警方提供思路。

泰德的表演型人格是让案情三年来迟迟无法破解的关键。他擅长伪装自己，他有一百种模样。他的表演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一个冷血残暴、满口谎言、工于心计的连环杀人犯。

这一切不幸的根源，恐怕得追溯到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私生子。后来寄养在祖父家，他的祖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就是受害人之一。

“愤怒、挫折、焦虑、自我形象低落达到沸点以后，以及自觉被欺骗，被责怪和缺乏安全感。”泰德的成魔之路真是值得世人警醒。

一句话点评：《山海经》里的穷奇有一个本领，就是精通所有的语言，洞察人心，但它惩善扬恶，列为四凶之一，可见，老虎长了翅膀，也还是要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