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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塔尔:你不知道有多少事会束缚你,这是人最大的悲剧
他的烟瘾大得令人担心,而且喜欢一边抽烟一边喝酒,“我不太在意我的身体,我只是用用它而已。”他说,“不过该死的背现在让我够受的了。” 跟Lens说这话时他表情很愉快,谈论烟酒让他开心。
老年贝拉·塔尔的身体里依然有一个少年的影子。那是一个浪荡子,义愤填膺,满口粗话,知道自己才华横溢因而颇为骄傲,总忍不住想给这个世界狠狠地揍上一拳。
每每有学者和评论家侃侃而谈他的影片时,他常常忍不住慢吞吞地说:“不,我的电影没有表达那个意思。”说完他平静地看着身边因尴尬而说不出话来的发言者。他后来对Lens解释说:“我只是想让谈话回归正常,好好听人说话很重要,但有时候对方只是在自说自话。”过一阵子他又沮丧地说:“我太固执了,我冥顽不灵,像块臭石头。”
《诅咒》电影剧照贝拉·塔尔的作品数量不多,但都具有强烈的风格并予人以启示。比如《撒旦探戈》、《鲸鱼马戏团》、《诅咒》、《都灵之马》、《来自伦敦的男人》等等。
《来自伦敦的男人》电影剧照贝拉·塔尔的电影经常会挑战观众的耐心,比如《撒旦探戈》片长7个半小时,不过苏珊·桑塔格形容它“每一分钟都雷霆万钧。”而著名导演加斯·范·桑特获得金棕榈的《大象》,据说也是受该片影响而拍出的。
《撒旦探戈》电影剧照他的影片中总有一种“赤贫之美”,一切被压缩到极限后方显出意义。
《都灵之马》电影剧照回顾起自己曾拍摄过的作品,贝拉·塔尔告诉Lens:“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拍一些不受时间影响的电影。我想做一些更有普遍性的东西。”
贝拉·塔尔在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家庭长大,但他最终背弃了信仰,他更关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意志力的角力,认为个人意志是自由唯一的可能性。从他与Lens的交谈中,不难看到这些。比如,他说:
我有一种社会敏感性。对于我来说,丑陋敏感的人比富人更重要,这是真的。因为如果你有钱,你能做很多事,但是如果你没钱,就没有了选择。
最可悲的就是你觉得你能做某事,然后……到最后你被束缚了,你没法做,没法完成……你不知道有多少事会束缚你,这是人类最大的悲剧。
如果没有爱情我为什么还要活着?爱情意味着我们对某人负有责任,意味着她也对我也有责任,我们试着保护对方,帮助对方,我们在一起,我们相信我们在一起比独自一人要好。这就够了。当然,爱情也意味着很多快乐和美妙事情。
你不能评价人,尤其是你在拍电影的时候。你必须爱人、试着去理解人。我不能说,我总能爱生命中的所有人,但我学习理解他们。
最重要的事就是人的尊严,以及每一条生命的尊严,这是我们必须要守护的。这很重要,我们只能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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