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茨瓦纳，如何从全球最落后国家，发展成“非洲发达国家”？

原创 环球情报员

非洲最励志国家

作者｜碧落清遥

责编｜Thomas

非洲南部是黑人的家园，因为近代的被殖民历史。时至今日，这里的国家仍无法脱离贫穷落后的局面。曾取得耀眼发展成就的南非，如今也从中高收入国家行列跌落。

每个非洲国家都会面临多个难以解决的发展问题，诸如产业落后、缺乏基建、教育滞后等问题，但独立之初的博茨瓦纳却集齐了所有问题。

▲贫困的黑人

博茨瓦纳是非洲南部内陆国家，面积58.2万平方公里，人口约240万（2022年）。

其半数以上的国土被卡拉哈里沙漠覆盖，属热带干旱草原气候，降水不足且时有极端气候出现，其先天发展条件在非洲国家中都算较差的。

博茨瓦纳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历史并不长，1966年，被英国殖民统治半个多世纪的博茨瓦纳宣告独立。

当时博茨瓦纳全国人口不过60万，且仍有许多民众过着狩猎采集的原始生活，基础设施和工业基础几乎为零，独立之初的博茨瓦纳是当时全球十大最落后国家。

▲非洲南部地形图

虽然先天劣势一大堆，但通过制定行之有效的金融及工农业政策，以及合理利用境内优质钻石资源，博茨瓦纳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断提升。

博茨瓦纳被誉为“非洲国家发展的典范”，2022年的博茨瓦纳人类发展指数非洲南部第一位、腐败系数全非洲最低、主权信用评级非洲第一位、人均GDP（按国际汇率计算）超过7500美元，位居非洲第四。

▲博兹瓦纳和邻国的人均GDP对比

如果以购买力平价计算，博茨瓦纳人均GDP约1.9万美元，与中国、泰国等国处于同一层级。

博茨瓦纳的邻国们却因为动乱、错误的经济政策等因素丢失了先发优势，他们的多项发展数据先后被博茨瓦纳超越。

博茨瓦纳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才打赢了地狱般的开局？对于博茨瓦纳来说，未来的发展会一帆风顺吗？

▲非洲国家人均GDP，颜色越深表示越高

一、上帝不曾注视这里

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是黑人的家园。班图人是族群规模最大的黑人民族，集中分布在赤道以南的非洲各地。博茨瓦纳主体民族茨瓦那人（占总人口的90%）就是班图人的一支。

▲班图人迁徙

16世纪初，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欧洲各国纷纷在非洲海岸建立商站、开辟殖民地。荷兰人率先占据非洲南端的好望角，在此建立开普殖民地。大批荷兰移民纷至沓来，在当地形成以荷兰裔为主干、融合法国、德意志移民的非洲白人族群——布尔人。

18世纪后，英国夺取开普殖民地。布尔人被迫向东北部迁徙。他们从非洲黑人手中夺取土地，在开普殖民地东北部建立了奥兰治和德瓦士兰两个政权。随着欧洲殖民势力从开普殖民地向北方内陆渗透，逐步接近了茨瓦那人的居住地。

▲19世纪中叶的非洲

19世纪下半叶，经历工业革命的欧洲列强急需更多的原材料和商品市场，一场瓜分整个非洲大陆的狂潮随之掀起。

当时实力独步全球的大英帝国炮制了著名的“双C计划”，意图联通开罗与开普敦，使英属殖民地横贯整个非洲大陆。

博茨瓦纳所处地区是英国实现“双C计划”的关键地带，为防止布尔人政权捷足先登，1885年，英国率先迫使当地酋长们签署条约，承认英国的宗主权。

▲列强瓜分非洲

英国当时称这个地区为贝专纳，土地相对肥沃的12万平方公里由英国直接管辖，称英属贝专纳，1895年并入开普殖民地。

北方50余万平方公里土地贫瘠，1890年时人口仅12.2万，英国只将其当作保护国，称为贝专纳保护地，即博茨瓦纳的前身。

因为自然环境恶劣，缺乏资源和市场，英国人甚至无心在此投资建设基础设施。

▲英国在非洲南部的布局

1899~1902年，英国先后投入40余万军队，在付出巨大代价后征服了两个荷兰裔布尔人政权。

1910年，英国整合开普、纳塔尔、德兰士瓦、奥兰治四地组建南非联邦，总面积超过120万平方公里，由当地白人主政。

英国向南非派驻总督，实际运作由南非总理领导的当地政府负责（类似于今天的加拿大、澳大利亚）。

贝专纳保护地的地位进一步下降，当地官员管辖由南非高级专员负责，甚至贝专纳的首府都设置在与其一河之隔的南非城市梅富根。

▲南非联邦

贝专纳在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环境中，度过了20世纪上半叶。二战后英国实力衰退，大量英属殖民地趁机独立。

1961年南非联邦改组为南非共和国并退出英联邦，南非总统取代英国君主成为南非国家元首。

▲发达的南非街头，占人口多数的黑人却不受待见

占人口总数不足25%的白人继续控制南非并实行种族隔离政策，黑人饱受歧视与压榨。

此时的贝专纳保护地也面临对未来的抉择，南非试图吞并这里，贝专纳几个大部落酋长在塞莱茨·卡马的领导下，向英国政府请愿希望独立。

▲塞莱茨·卡马

卡马的家族是贝专纳八大部落酋长之一，他本人在英国接受过法律专业高等教育，这一点在他游说英国政府的过程中发挥了很大作用。

英国最终同意贝专纳在1966年独立，新国家的名字叫做博茨瓦纳，意为茨瓦纳人的土地。1965年，博茨瓦纳的行政中心从南非迁回本国境内的哈博罗内。

▲博茨瓦纳

1966年博茨瓦纳正式独立，卡马当选首任总统。英国人统治这里半个多世纪，却只给博茨瓦纳留下了7家公司（矿山、罐头厂、屠宰场等），这些公司总的雇工规模仅数百人，且仍掌握在白人企业家手中。

此外，英国人留下了12公里公路以及十余所小学，至于高等学校的数量则始终为零。博茨瓦纳独立前，当地50余万人每年只有6个名额前往英国留学，博茨瓦纳不得不雇佣大量白人作为行政人员。

▲漫画：英国人走了，博茨瓦纳只能退回原始

再来看博茨瓦纳的邻居，南非经过英国近代的大力开发，沿海地区形成了大量大型城市，国内基建完善，白人在当地的占比在20%左右，规模达数百万。

南非白人政府在60~70年代让南非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经济成就，甚至在70年代成功进行了核武器研制。

▲南非白人

南非实行歧视黑人的种族隔离政策，显然对黑人掌权的博茨瓦纳不太友好。博茨瓦纳西部是南非控制的纳米比亚，东部是英国殖民地、由当地少数白人运作的罗德西亚（今津巴布韦）。

罗德西亚的白人数量虽然没有南非那么多，但自英国殖民时期就在当地有较大投入，基础设施较为完备，白人在当地也占到15%以上。

▲南非与罗德西亚的白人统治者

独立时的博茨瓦纳人口约54万，平均寿命不足35岁。而邻近的南非1967年人口已突破2000万，两国形成断崖式的差距。

博茨瓦纳有24万人从事基础农业，产出只能满足基本生存所需，每年还有3.5至6万精壮劳动力因无法获得国内就业岗位而被迫前往南非打工。

▲南非开普敦

因为没有现代金融体系，博茨瓦纳被迫采用南非货币，南非借此控制博茨瓦纳的金融政策。

基建设施、工业基础、教育体系几乎为零，没有资源、没有出海口、土地匮乏、人口外流。政治、经济处处受制于人，对于博茨瓦纳来说，这样的独立开局充满了苦涩。

在卡马总统看来，博茨瓦纳要想开展国家建设，必须有一个稳定的政治基础。彼时的博茨瓦纳仍未脱离部落政治的影响，除了上百个小酋长，茨瓦那人最主要的八个部落大酋长更是拥有极大政治影响力。

▲参与对英谈判的三位大酋长

深谙西方政治套路的卡马专门设置了酋长院，八名大酋长直接被任命为议员，同时获得了推荐任命4名次级酋长议员的权利。大酋长们借此从地方领导者变成中央政府的一员，政治地位大大提升。

卡马不想与大酋长们分享中央权力，因而酋长院仅作为咨询机构而无立法权。国家真正的立法部门是国民议会。

博茨瓦纳总统由国民议会选出，在实行总统共和制的国家中，非普选的情况较为少见。在博茨瓦纳整体教育水平极低的情况下，这种制度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博茨瓦纳民众因不同政党的宣传被鼓动政治对立，保证了政治稳定。

▲国民议会入口

二、奠基之主

搭建好政治制度后，卡马总统开始了对博茨瓦纳工农业发展的长远规划。虽然国家大量人口从事农业，但真想让博茨瓦纳富强还是要靠工业，具体来说就是挖矿。

卡马意识到，矿产带来的意外之财可能会引发对矿产控制权的争夺甚至影响国内的局势稳定，且大片矿区被部落控制，中央政府未能对采矿业进行统筹管理。

▲卡马

因部落无力开采矿产，在同政府达成利益分配方案后，1967年博茨瓦纳通过《部落领土采矿权法》，各大部落将其对矿产的所有权和利益无偿转让给总统。

1968年，博茨瓦纳的奥拉帕发现巨型钻石矿。博茨瓦纳钻石储量基数突破1.3亿克拉，其规模比当时钻石业巨头戴比尔斯在南非的最大矿场芬什矿还要大。

1969年，循着商机而来的戴比尔斯与博茨瓦纳政府共同组建戴比尔斯博茨瓦纳矿业公司，简称德比斯瓦纳(Debswana)。

▲戴比尔斯

对于许多非洲前殖民地国家来说，国土上大都分布着种类不一的资源，诸如石油、稀土、贵金属等。但许多非洲国家因为短视或者统治阶层的腐败，仅满足于资源的出口，以至国内经济毫无起色，重要的资源部门被欧美公司控制。

博茨瓦纳深刻认识到资源的重要性，但通过资源创收的同时，博茨瓦纳人绝不放松对自家资源的实际控制权。

博茨瓦纳并不满足钻石矿的销售，其对德比斯瓦纳公司的控制在不断加强，以股份为例，博茨瓦纳政府通过不断注资购买，从成立之初持有15%的股份到1975年增持至50%。

▲博茨瓦纳产出的巨型原钻

博茨瓦纳是个内陆国家，资源及产品出口大都通过南非港口。所幸博茨瓦纳绝大多数的出海产品是钻石，而戴比尔斯公司从中协调出口，在利益面前统治南非的白人政府是很现实的，也没有对博茨瓦纳设置障碍。

▲南非德班港

对于资源型国家来说，如果某一初级资源部门过度发展，必将导致其他产业部门的衰落，即“荷兰病”。为此博茨瓦纳在1972年奥拉帕矿区刚启动开发时，就成立了税收稳定基金（RSF）和公共债务服务基金(PDSF)。

税收稳定基金是为了防止钻石的收入可能超出政府的吸收能力，将政府盈余的矿产储蓄起来，以便在不景气的年份释放税收补助，从而稳定国内经济。

公共债务服务基金则是为了偿还债务，以避免拖欠债务和债务危机等不好的经济情况出现。该基金的资金用于向公共企业贷款，防止国际收支出现意外变化。

▲奥拉帕矿区

非洲资源型国家因腐败而断送发展前景的情况屡见不鲜。在发展教育体系，培养本国政治精英的同时，博茨瓦纳成立腐败和经济犯罪局（DCEC），严厉惩处贪腐官员。

博茨瓦纳的反腐部门有较大独立性，不受党派政治及政府更迭影响。通过教育预防、常态化巡查、严格法律惩处，博茨瓦纳廉洁指数常年居非洲国家首位。

▲颜色越深越腐

进入70年代，博茨瓦纳政府手头逐渐宽裕起来，开始考虑通过积累的资金扶持农业和其他轻工业发展。

轻工业方面，博茨瓦纳通过了《工业发展法案》并成立企业发展部。

1973年后，在首都哈博罗内兴建工业区，配备完善的道路、水电等基础设施，初步建立以食品和服装为主轻工业体系，其产品的主要市场是与博茨瓦纳接壤的南非和罗德西亚（津巴布韦）。

▲哈博罗内的发展

农业是博茨瓦纳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殖民地时期，博茨瓦纳的养牛业就成为当地农业的主要组成部分。博茨瓦纳扩大国内畜牧业规模，同时签署《洛美协定》，使其畜牧业产品获得进入欧共体市场的优先权。

考虑到博茨瓦纳干旱的气候，卡马总统领导建立了博茨瓦纳的战略储备粮系统，最初目标为6000吨高粱或玉米，最大限度保障国民粮食供应。

▲博茨瓦纳畜牧业

凭借钻石开采初步积累资本后，1976年，即博茨瓦纳独立10周年之际，卡马总统宣布建立博茨瓦纳中央银行，弃用南非货币兰特，发行本国货币普拉。为了确保稳定过度，最初的普拉在对美元的汇率上，与当时的南非兰特保持一致，即1：1.15。

南非本想让博茨瓦纳继续使用兰特，借此继续影响博茨瓦纳金融政策。国际银行也以博茨瓦纳外汇不足、经济规模太小为由，建议博茨瓦纳继续与南非、莱索托、斯威士兰、西南非洲（纳米比亚）组成兰特货币区。

▲旧版南非兰特（人物为荷兰殖民者范里贝克，开普敦的创建者）

卡马认为这几个国家或地区要么体量太小，要么被南非占领。博茨瓦纳不存在这种情况，为了国家的长远发展就必须拥本国央行和货币。事实证明，博茨瓦纳走出了正确的一步，普拉成功推广，成为日后博茨瓦纳构建良好金融环境、提高主权信用评级的重要抓手。

塞莱茨·卡马，这个酋长家族的后人，凭借着长远的眼光和坚毅的决心，合理运用钻石带来的收益，从工农、金融等多方面入手，一步步改变了博茨瓦纳的落后面貌。

1966至1976年间，博茨瓦纳经济平均增速超过10%，为博茨瓦纳日后的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普拉

三、非洲之星

20世纪60至70年代，随着民权运动的发展，南非、罗德西亚等地爆发了严重的种族冲突。占人口多数的黑人不甘心被白人压制，罗德西亚在1980年发生剧变，黑人击败白人并掌握政权，国名从欧洲人起的罗德西亚变为非洲传统国名津巴布韦。

政治上的动乱让这些地区的富裕白人纷纷前往欧美，这给南非等国的经济带来了巨大负面冲击。相较而言，国内并无白人移民的博茨瓦纳却保持了政局的稳定。

▲南非的黑人隔离区——班图斯坦（各彩色地块）

1980年，59岁的卡马总统在任内去世，其副手马西雷成为博茨瓦纳第二任总统。此时的博茨瓦纳经济正蓬勃发展，但相较于邻国，博茨瓦纳的国力仍显虚弱。

以1986年博茨瓦纳独立20周年的数据为例，博茨瓦纳GDP总量从独立之初的0.9亿美元增长到14亿美元，人均从90美元增长到1181美元。

▲马西雷

南非当年GDP总量近800亿美元，人均2104美元。博茨瓦纳东侧的津巴布韦在1980年推翻了白人政权，并从英国独立。虽然历经动乱，但当时津巴布韦的经济总量依然是博茨瓦纳的4倍多。

从博茨瓦纳内部来看，其经济对钻石收益的深度依赖也引起了领导层的关注。

20世纪80年代，博茨瓦纳钻石集中产自奥拉帕和吉瓦嫩两个矿区。特别是1982年投产的吉瓦嫩矿区，使博茨瓦纳钻石储量基数达到4.1亿克拉，总产量上超越南非，居全球第一位。

且吉瓦嫩矿的宝石级钻石出产比例更高。据估计，奥拉帕的工业钻产出占50%，吉瓦嫩的工业钻产出只有20%。

▲吉瓦嫩矿区

1988年德比斯瓦纳(Debswana)的产量超过了戴比尔斯公司在南非和纳米比亚所有矿场的总和。到1994年，博茨瓦纳钻石产出价值占世界产量的23%。

钻石收入让博茨瓦纳政府能够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基础设施、教育事业及工农业发展，但钻石长期占博茨瓦纳进出口的60%以上，提供了政府每年35%以上的税收。

▲博茨瓦纳出口产品比重

过度依赖钻石收益的结果就是，一旦国际钻石市场发生波动，势必对博茨瓦纳经济乃至社会稳定带来巨大影响。为了博茨瓦纳的第二任总统马西雷上任后，开启了经济改革。

除了为农业提供专项资金投入，引导农户形成规模化生产；为企业个人提供培训补助外，马西雷政府最重要的改革举措就是推动发展博茨瓦纳的旅游业。

▲奥卡万戈三角洲

博茨瓦纳境内拥有壮美的自然景观，诸如该国西北部的全球最大的内陆三角洲——奥卡万戈三角洲（2014年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其境内设有大量自然保护区，野生动物资源及其丰富。茨瓦那人传统的部落民居、木雕艺术也极受欢迎。

马西雷任内，博茨瓦纳的地缘政治环境得到极大改观。1990年，纳米比亚从南非独立，黑人掌握了政权。

1992年，南部非洲发展协调会议组织改组为南部非洲发展共同体，简称南共体，总部就设在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

▲南共体

南共体是非洲中南部重要的国家间政治经济合作组织，将总部设在博茨瓦纳，也证明了博茨瓦纳在经济发展上的成功。博茨瓦纳借助南共体平台，在非洲中南部的影响力也在增强。

1994年，经过数十年的斗争，曼德拉当选南非首任黑人总统，宣告南非少数白人掌权与种族隔离时代的结束。这也让博茨瓦纳与南非得以展开更为紧密的经济合作，博茨瓦纳商品可以更加顺畅的从南非港口出海。

▲曼德拉与南非末代白人总统德克勒克获得诺贝尔和平奖

1998年，在任18年的马西雷卸任总统。此时的博茨瓦纳GDP 突破50亿美元，人均突破3000美元大关，人均数值已经达到南非的90%。

卡马带领博茨瓦纳人走出了独立初期的黑暗岁月，马西雷在其基础上让博茨瓦纳发展水平进一步提升。独立后30年，博茨瓦纳年均经济增速达到9%。

▲一路走高的博茨瓦纳人均GDP

虽然博茨瓦纳有意识降低钻石在国家经济中的占比，但博茨瓦纳的经济模式仍显单一。

2016年是博茨瓦纳独立50周年，但钻石产出依旧占博茨瓦纳GDP的四成以上，占出口货物的比重更是高达88%。

如此的经济结构让博茨瓦纳难以抵御国际危机影响，例如1993年俄罗斯、刚果（金）等国钻石增产、1998年亚洲金融海啸，博茨瓦纳经济都大受冲击，年度经济增长均不足1%。

▲博茨瓦纳首都商务区

虽然博茨瓦纳试图让产业多元化，但其农业缺乏技术支撑，工业品也不具备强大竞争力。很难有效改变当下的经济畸形情况。

博茨瓦纳还面临日益严峻的社会问题，经济发展拉大了各阶层的收入差距。特别是居住在偏远地区的农民，人均收入甚至不到城市居民的一半。

20世纪90年代后，艾滋病在博茨瓦纳境内快速传播。2008年，博茨瓦纳人口突破200万，此时的博茨瓦纳也成为全球艾滋病发病率最高的国家之一，有限的医疗资源让这种情况雪上加霜，博茨瓦纳的人均寿命从21世纪初的65岁下跌到2018年的52岁。

▲非洲南部各国预期寿命

虽然面临的问题很多，但博茨瓦纳仍是非洲独立时期发展最快的经济体之一。而这是在一穷二白、强敌环伺的环境中取得，就更显得十分不易。

截至2022年，博茨瓦纳GDP接近200亿美元，人均GDP约7300美元。人均数值是南非的1.12倍，在非洲大陆国家中位列第三，仅次于赤道几内亚和加蓬。

在不到60年的时间里，博茨瓦纳从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上升为中等收入国家，堪称非洲国家的发展奇迹。

▲博茨瓦纳首都夜景

长期作者｜碧落清遥

历史资深爱好者

责任编辑｜Thomas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生｜环球情报员主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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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博茨瓦纳，如何从全球最落后国家，发展成“非洲发达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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