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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制作人老于的自我修养：没爆款，也不影响内卷

2023-06-02 16:2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下功夫，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在玩家看不到的地方下功夫，是游戏制作人的专业素质。人可执棋，却也为子，这就是老于的写意人生。」

刚刚在基努·里维斯合作《疾速追杀4》的甄子丹，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被问到“你最满意的作品”时，给出了一个很多电影工作者都会给出的答案，“下一部，永远是下一部”。

虽行业不同，但这个答案对于游戏制作人于晓楠来说，也同样适用。刚完成“上一款游戏”的制作，于晓楠又带领团队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下一款游戏”的筹备当中，这个前期阶段，会经历选类型、定内容、做Demo、民间调查等阶段，一般持续2个月，熬过这段考验，一些游戏最终被立项，但当然，也有更多游戏就此胎死腹中。

这个行业的现状很残酷，人员的离职、开发的难度、政策的改变等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牵连到游戏的最终上线发行。于晓楠说，“市面上所有能见到的游戏，其实只占游戏开发总量的30%，剩下的60~70%还没有开发完，就没了。”像是封存于极地冰川中的浩瀚大海。

而作为一名专业的游戏制作人，于晓楠要做的，就是心无旁骛，努力培养出一款又一款叫好又叫座的游戏。他时常处于高压之中，要面对紧迫的时间线，并行处理海量事物，长此以往，循环往复。甚至，他的职业生涯，就伴随着游戏们的生命周期。

他又必须步履不停，因为如果玩到好游戏是玩家的爽点，那么，好游戏的上线，就是他的爽点。

▋ 初露锋芒

掰着手指算起来，这已经是于晓楠在游戏行业驻扎的第12个年头，而90后的他在圈子里被称为“老于”，只因他博览群“游”。

犹记得，当初应聘第一份工作时，面试官惯性会问，“你玩过多少款游戏”，这放在其他人的答案可能就是十几二十款，而老于的数量是四五百款。“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他说，这是游戏制作人的基操，要见多识广。

甚至，从四五岁起，老于还只是小于的时候，就开始接触游戏了。他玩的第一款游戏是《大富翁2》，后来到初高中时，流行玩CS、魔兽世界，他所在的济南市经常举行周末友谊赛，从班级对抗赛、到学校对抗赛，小于大杀四方，武勇无双，数一数二的游戏水平也因此传遍千里。“我对游戏当时是比较痴迷的，但是还没有荒废学业的那种。”解释完，他憨厚一笑。

顺理成章地，老于大学毕业后在济南一家游戏公司上班。当时正值中国手游市场兴起，即使有腾讯、百度、搜狐畅游、完美世界这些大厂，也不乏创业公司甚至工作室的机会，因为很有可能，一款游戏的火爆，就养活了一家公司。

相比之下，老于所在的公司虽不是大厂，但也有将近200人规模。公司融资之后，打算从济南搬迁到北京。老于那会儿刚毕业，踌躇满志，想都没想，就毅然决然地跟着公司开始北漂了。

▋ 北漂老于

从济南到北京之后，老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呢？他回忆说，公司数量、工作面貌、加班文化、生活方式等等，那差距，可能是上百倍的。

老于去北京的第一天，领导就爆出一句金句：“做游戏不加班能算是做游戏的吗？”更滑稽的是，后来老于在北京恋爱了，女朋友某天告诉他，下班要去买遮阳帽，他还纳闷说下班哪里还有太阳，转念一想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是“下班之后天还亮着”，而他是“从来没有在天黑之前下班”，那段日子，他的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两点一线。

但在高强度的工作之余，老于还会抽空去上培训班，就像一个上满发条的陀螺。他说，干这行的，要么是从小就喜欢，要么是培训班出身，而他，想两样儿都占。他在培训班学习游戏策划的系统性知识，从简单的软件掌握，到怎么把你的思维立项，到怎么把一个游戏商业化，到如何构建复杂的游戏数值，零零总总8个月时间学完，整个人不能说焕然一新，但起码充实且快乐。

老于的想法也纯粹，自学不一定能成才，但不学一定成不了才。包括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他，手头边就放着一本书《游戏数据分析：从方法到实践》，他说自己牵头制作的《天下为棋》手游版最近进入了发行阶段，他想买本专业书看看。

有了足够的输入，如今的老于无论从质量还是数量，也有了足够的输出。当被问到“制作过哪些游戏作品”时，老于已经需要掰着手指头来算，有《放开那三国》、《全民嗨钓》、《吾当道》……其实还有更多的，但都只在海外市场上线。《吾当道》当年的成绩也是千万流水级别。

计算机在输入和输出之间，是运算。制作人在输入和输出之间，是运营。因此，当说到“游戏制作人如何具体养成？”，老于打开了话匣子。

▋ 制作人的“理想国”

游戏制作人（Game Produce），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实就像是一部电影的导演，需要全程参与游戏的找投资、立项、策划、开发、营销、商业化、运营……

制作人是什么地位？维基百科将游戏制作人定义为：“负责监督整个游戏开发团队的顶级领导”。全球有很多顶级的游戏制作人，任天堂的宫本茂、科乐美的小岛秀夫、宫崎英高、刀塔传奇的主创王信文等，影响了行业里一代又一代人。

在老于看来，一个成功的游戏制作人，应该具备四种能力：

第一，对项目的管理能力。这里涉及到时间线、预算、花费、节点、团队的整体有一个大局观。

第二，对游戏品质的把控能力，制作人一定要知道好游戏是怎么做出来的。这里涉及到游戏的认知、类型定位、题材故事、打磨调整。“游戏策划，多数时候容易越做越大，越大就很容易跑偏，但其实一款好的游戏要懂得取舍，好的制作人也是。”

第三，公关和解决能力。“做游戏不可能一帆风顺，免不了会踩坑，甚至是天坑，制作人应该带领团队去处理这些坑，让游戏顺利开发下去。”

第四，复盘和运营能力。多数时候，游戏上线只是一个开始，上线之后还需要看数据、做复盘、调查用户、再打磨游戏，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讲完这些方法论，老于声情并茂地介绍起基于这些方法论创作出的《天下为棋》。

最首先的，既然是游戏作品的制作人，游戏自身的定位，是不能回避的关键。而《天下为棋》从故事题材上就比较讨巧，它刻画了一个暗黑风格的武侠世界；从游戏类型上，老于并没有随大流，而是选择了一个小众但擅长的“战棋+肉鸽”游戏类型，这也是他权衡再三的结果：

首先，考虑到团队不大，若想在白热化的市场里分一杯羹，就要做自己擅长的事，而团队里都是武侠迷和战棋迷，做起来相对得心应手。其次，虽然战棋游戏市场小众，但总玩家人数却不少，从而能达到长尾效应——“中国任何游戏只要做得够精品，总有人喜欢，有人喜欢就有市场。”

配图来自《天下为棋》截屏

这种细致入微的把控，甚至细到游戏引擎的选择上。与游戏类型的小众化相反，在开发工具上，老于和团队却选择了更大众化的Unity。原因就两点，第一，好招人；第二，很熟悉。

“如果看数据，Unity占比中国游戏开发市场60%以上，这样来想，它的毛病最少、辐射性最广、而且好招人，能解决我们大部分问题。”结果是，好的生产力工具如虎添翼，《天下为棋》也因此有个更广阔天地，开发出了“与众不同的”美术风格，即实现了把辉光效果用在UI上的风格。

配图来自《天下为棋》制作团队。左边为素材原图，右边为辉光效果。通过Unity引擎中的镜头处理插件Post-Processing，可以达到更加真实的灯光、光影效果，以此完全改变游戏美术的呈现效果。

▋ 听玩家的，但也不能都听玩家的

前前后后，整个游戏制作了3年，最终于两年前在STEAM上线。由于制作精良、设计巧思，这款游戏很快收揽了一批真爱粉，玩家普遍对玩法和美术风格表示好评，但痛批了剧情和难度设定。

老于无奈地说，大家吐槽这款游戏太难了，玩家不想体验悲剧，更想体验爽感，但作为游戏背后的操盘手，他却认为，游戏原本的设定就是体现困难和遗憾，这样才能让玩家难忘。“悲剧是把美打碎了拿给人看，它还是在体现美，这就是它耐人寻味的地方”。毕竟尼采曾经曰过，悲剧的消亡，就是神话的消亡。

但是无论如何，老于都会跑到一线，去跟玩家交流互动，“你可以把我理解成是最终的托。”一些玩家的好建议，老于会采纳，并更新到游戏里。他说有时候，玩家意见和游戏设定会有矛盾，此时制作人需要权衡采用。也正是因为和玩家保持互动，直到近期，《天下为棋》的手游版都快上线了，依然有忠实玩家天天在群里讨论和催更。

充分了解玩家群体和用户习惯之后，老于也梳理了端游和手游两种不同的商业模式。从他的经验来看，端游适合“买断式收费”，手游适合“混合制收费”，不同的商业模式，也对应了不同的游戏人群。

在端游上，比如STEAM上的玩家普遍很硬核，且已经习惯了一次性买断付费，这就要求游戏制作需要重视好的口碑、好玩的内容、足够标新立异，因为你的口碑，直接决定了平台对游戏的推广力度。

在手游上，首先玩家的时间更碎片化，无法长时间去玩一个硬核游戏，所以游戏的难度就必须降低。其次中国玩家的付费习惯很反差，不想要花小价钱入门玩游戏，但却会花大价钱买一件别人没有的装备，“比如他们不愿意花30元买断游戏，但却愿意抽68元比别人牛逼、比别人漂亮，甚至为了这个游戏打得更爽，愿意花内购付费、看广告获得更多道具。”这是“腾讯流”养成了玩家这个习惯，先要体验游戏，才可能会花钱，这也导致，一些国外游戏在中国市场，一开始会水土不服的原因。

▋ 当手游疯狂内卷

说回到制作人，作为游戏团队的灵魂人物，一方面，要对团队的里里外外有深入了解，但一方面，过分事无巨细的微管理（micromanagement）会压抑开发组同僚的情绪和创造力。在这个过程中，团队很容易出现分歧，而老于同样经历过团队分歧。

导火索就是“改Bug”。或许是老于没有表达清楚，或许是技术没有理解明白，就是一个小小的“点击物品”的设计，老于认为会影响玩家体验，就希望技术改掉，但技术反驳说，这一改等于重做不说，而且只能自己加班重做，否则会影响项目进度。

但是分歧，往往是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的，要么双方僵持不下，要么一方妥协。最终，技术拗不过偏执狂老于，妥协了。但老于也讲江湖义气，“我这人很自觉，是我让你加班的，我陪着你还不行么！”

而那段长达8个月的加班时光，也成为了老于至今最难忘的日子。白天，他和技术因为项目吵到脸红脖子粗；晚上，他们一起吃饭聊天打游戏，然后继续通宵改Bug；到了第二天，又刷新了美好的一天。最终，在这个无限循环的日子里，一起把游戏作品打磨地更好。老于笑着说，那阵子啊，大家都有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不过团队也因此建立了革命友谊。

老于和团队之所以这么拼，一方面是因为对产品的精益求精，另一方面是整个行业越来越卷。Game Analytics调查了超过15种类型8500款活跃游戏的2.7亿活跃用户得出数据报告，端游的生命周期一般为3～5年，甚至数十年；页游的生命周期大幅缩水至为6～18个月；而手游的平均生命周期只有6～12个月。手游似乎很难摆脱昙花一现的“魔咒”，且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峻。

回忆起过往，老于也唏嘘不已，他说哪怕往前推5年，每年都会有十几二十款手游是过亿流水，可能一个十几二十人的小公司，只花了一两百万，做出来一款游戏，这款游戏一个月能给公司挣好几个亿，小公司瞬间就变成了大公司。在当年，米哈游、莉莉丝都是这么发迹的，米哈游当初在濒临倒闭时，靠着其中一款《崩坏》，把自己给拯救了。“这种传奇故事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当下，中国游戏市场的氛围发生了巨变，游戏、玩家、资本越来越精细化，市场慢慢加大，玩家每年增多，但却不像前两年增的那么广。这时候，丰富的经验、好的团队、好的创意就是加分项，但是你也别想通过一两个好想法，或者一个刚组建的团队，就能产生一个大爆款，这种机会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出海的机会越来越多。“出海，是以后每一个游戏开发公司必须要考虑的了。”原因就是，越来越精细化的游戏市场，以及，越来越难申请的国内版号。“任何一款游戏开发，都需要考虑海外因素，包括游戏画风的选取、游戏内容选取、甚至游戏的换皮再开发，是否利于海外营销，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的。”

相比较国内市场，海外市场机会更多、上线速度更快、便于一些公司快速取得盈利，同时海外对于国游的接纳越来越高。反过来，海外玩家也在接触国游，海外游戏公司也在学习中国公司的变现机制。老于滔滔不绝说道，“进欧美市场需要更注重画风，相对更好做的是东南亚，因为他们的文化更接近中国。”

▋ 个人不要躺在功劳簿上，团队要拧成一股绳

在文化圈，我们习惯了听到“xx金牌制作人”的说法。但当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游戏开发大神？”，老于想了很久说，“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我喜欢的都是某家公司、某个团队或者某款游戏。”在他看来，个人再厉害也需要依靠团队，而一个好团队更能发挥出每个人的价值。

他举例说，曾经他非常欣赏某位主创，同样也是策划出身的这位大神，在巅峰期开发了中国第一款超过10亿流水的手游，是他刺激了全中国手游的开发，证明原来手游可以小成本、大制作，甚至在当年，所有面试官都会以这款游戏为范本，来测试应聘者的分析能力。

但是功成名就之后，老于认为他也变得偏执，比如因为自己做过摇杆游戏没成功，就认为做摇杆游戏都是傻子，但后来吃鸡游戏的出现，果断让他打脸，因为他的这种偏见，他的公司莉莉丝好几年都没有好作品，直到后面放下一些偏见之后，才有更多的作品。

老于也因此得出结论，一个团队或者一个人能做好，最主要就是——期望，而只有都认同某件事，才会产生期望值，从这个角度看，无论是玩游戏也好，或者开发游戏也好，都是一个升级打怪的过程。

而且对于开发来说，更重要的是，把怪打死。

END

于晓楠，游戏制作人，任职于济南初芯网络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关键经历介绍：中视网元/巴别时代/黑岩信息技术/北京嗨钓/嘉亿聚鑫。

采访实录

老于，您好，我是码客人生

幸会，我是于晓楠

码客人生：我知道你博览群游，你自己比较钟意哪种游戏类型？

其实我没有最喜欢的，但是我对RPG类、SPRG策略类游戏是比较喜欢的。我觉得这类游戏故事性更强，更能代入到人的感情里，可能更吸引我一些，感觉是不光在感受这个游戏，更能感受游戏的世界观，比较舒服。

比如魔兽世界、鬼谷八荒、袖珍模拟器这些游戏，我都很喜欢。当然英雄联盟这类游戏，我玩的也都很好，但可能不如这些游戏那么喜欢。

码客人生：从制作的角度来说，设计一款战棋类游戏，难点主要在哪？

对关卡和平衡性的把握，对我们来说是最难的。

同样都是战棋，如果你做法不同，它游戏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我们在《天下为棋》中，每个关卡都有自己的特点在里面，甚至每颗棋子的技能、攻击范围、攻击模式都不一样。比如远程攻击，可以设计成打全屏的、打直线的、斜着打的，比较多元化。

在这其中还要找到平衡点，去进行所谓的设计，其实是蛮困难的。

码客人生：那么同样的问题，怎么去做好一款肉鸽游戏？

我觉得你要去做肉鸽，就要重视“肉鸽”这两个字，肉鸽是一种随机类的元素，虽然它让玩家体验到了乐趣，但是它也会破坏游戏的平衡性，所以需要你在平衡性和肉鸽元素中反复寻找平衡点。

既要让玩家在关卡中体验到快乐，但也不能破坏整体的平衡，这是非常重要的。

码客人生：能具体举个例子吗。

比如玩家去玩一个关卡，很多最常用的肉鸽元素，其实就是一些属性的、道具的或技能的给予，这种东西其实对游戏的影响是比较大的。我给玩家三种技能，让他们去选择，甚至每次开局，角色、技能都不同，但是玩家又要打同一个关卡，这时候，制作对关卡的处理上、技能的设计上就非常有难度了。

因为我不可能把两个技能设计的差距过大，那样的话，较难的技能就没有人选了，但我又想让玩家体验不同的肉鸽组成，所以最终要做到，无论玩家选哪一个都能通关，而且都能去好好的玩这个游戏，只是体验不同。

简单来说，我让玩家选远程、还是近战，玩家都能打过这关，但是玩家用远程角色去打和近战角色去打，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有的攻击快、有的攻击慢，这些是通过各种技能的选择去组合的，但是它整体要达到一种平衡点就是：玩家都会觉得好玩，而且不能让他们有这种感觉是，都只选近战就可以了，或者都只选远程就可以了。

你要做到的就是，要让玩家觉得，无论选你哪一个都能过关，而且还都能体验到不同的游戏乐趣，这就是肉鸽。这其实实现起来是挺难的，但这也是肉鸽最重要的一点。

码客人生：《天下为棋》里，有没有你比较喜欢的角色？当然你可能会说都喜欢。

我确实都喜欢，但最喜欢Boss。可能是我们花在正面的设计上，不如我们做反面设计那么用心。

就像你说的，其实它是一个多角色共同闯关的过程，所以我们给了玩家很多的可选性，那就代表了，其实也没有谁主谁次的区分，都需要你去养成进行通关，但是Boss可能不一样，Boss真就只有这么一个。

所以对它的设计，我们花的心思是更多一点，因为其他角色和别的角色搭配用，怎么都能弥补短板，但是Boss不一样，你如果设计弱了，它就是真的弱了，那就真的是没什么难度了。

码客人生：我理解游戏开发可能就像画画一样，它不是一次成型的，后期也会不断的去打磨，《天下为棋》后期会做哪些改善吗？

会的，一是会在章节上增长，二是会优化特效，三是会对一些新功能进行一些拓展，但这些都只会在手游版体现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因为用了Unity引擎，跟Unity的技术交流也比较多，一来二去跟Unity建立了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最近还加入了Unity的“黑马计划”，它是一个生态项目，Unity会对生态里的公司做一些赋能。接下来的6月8号在北京，Unity会开一个技术开放日Open Day，我也会作为路演嘉宾，上台谈谈“PC独游转手游”的心得。

码客人生：整体聊下来，我感觉这个行业很卷，游戏制作人需要一直在路上，或者说一直被项目的进程推着走。

可以这么说，作为团队来说，确实就是这样一个重复的过程，我们永远在开发的道路上。当然，如果说我们需要运营这款游戏的时候，可能会再招一两位额外的运营人员、额外的技术。

但是主要的人员永远在开发中，他们每做一款，就是有提升，这时候就不要把他们落在运营上，重复那些商业化功能的开发了，我个人觉得那是一种浪费，他们应该走在技术的最前沿去做更好的游戏。

码客人生：对于制作人来说，在这种循环往复重复开发的周期过程中，你们的爽点或者说成就感在哪里？

可能就是看到自己的游戏被玩家认可，能赚到钱，还有就是，它上线吧。

游戏就像是我们的孩子，可能它刚开始立项是一个胚胎，它要上线了就是它出生了，然后它挣了钱了就是长大了，这个过程中的每个点，都能带给你一定的成就感。

比如玩家认同我们、游戏成功的做了出来、大家给予我们的好评、对于我们的支持、玩家的充值对于我们收入上的增加，都会让我们觉得有了成就感。

最基本的，我们不能让孩子胎死腹中，这就很残酷了。最卷的可能就是腾讯，他们是“养蛊式”开发，当初腾讯在开发吃鸡游戏的时候，是三个团队一起开发这款游戏，最后玩家能见到的只有一款，其实那些游戏在开发到一半，就被腾讯公司给砍掉了。所以，成功把游戏上线，是个最关键的过程。

码客人生：从个人经验来看，投资人通常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

投资人最关心的，第一是团队的稳定性，第二是你能不能做出一个好的产品来，这可能跟团队经验、成熟作品、技术开发、跟你制作人本人是有很大关系的。

其实一个游戏的好坏，它最终也是来源于制作人对游戏的理解，只有知道什么样的游戏是有精度的，才有可能做到一个精品游戏。

反正从我现在感觉，投资人越来越理智了，有时候他投资以后，他甚至觉得，第一款游戏没有取得一个较大成功，没关系，但是能不能后期取得成功，这很重要。像腾讯来说，腾讯也不是每一款都是爆款，投资人投了，肯定不是干一锤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