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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奥斯卡影后助阵,海因斯戛纳新片怒冲场刊评分第一

2023-05-25 11:42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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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深焦艺文志 深焦艺文志

第7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

May 16-27, 2023

主竞赛单元

五月十二月

May December

导演: 托德·海因斯

编剧: Alex Mechanik / Samy Burch

主演: 娜塔莉·波特曼 / 朱丽安·摩尔 / 科里·迈克尔·史密斯 / 查尔斯·梅尔顿 / 佩珀·柯达

类型: 剧情 / 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23-05-20(戛纳电影节)

片长: 113分钟

托德·海因斯导演的《五月十二月》在戛纳主竞赛单元迎来了第一波放映。影片以一个女演员的角色调查为切入口,深入到一对不伦夫妇畸形的家族关系中,试图再次敲击一种内在扭曲的“美国性”。现在以3分暂居国际场刊评分第一。

托德·海因斯在首映结束后表示,“拍摄过程很愉快,这部电影拍得非常快,我们23天就拍完了。所有人都付出了全部的创造力,让这一切成为可能。这是一群不可思议的人,我很幸运能有机会做我的工作、有机会和这样的团队一起工作。”在新闻发布会上,海因斯解释了电影片名的含义:“May December在英语里指的是一段关系中年龄差距较大(老少恋),在法国,我想有些人是将其称之为‘马克龙’。”

《五月十二月》剧照在戛纳

《五月十二月》由两位影后担当主演。娜塔莉·波特曼在2011年凭借《黑天鹅》获得了奥斯卡影后。而朱丽安·摩尔正是凭借托德·海因斯导演的《远离天堂》在2002年拿到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此后,朱丽安·摩尔一路走高,凭借《时时刻刻》《星图》《依然爱丽丝》,拿到三大电影节+奥斯卡的影后大满贯成就。托德·海因斯又是最擅长指导女演员的导演之一,两位女演员必定是这次戛纳影后的最有力争夺者。

今天,我们通过两篇深度专访从不同侧面了解《五月十二月》。在《电影手册》对导演托德·海因斯的专访中,托德·海因斯从影片的灵感、对音乐的痴迷、作者风格、与演员的关系等方面做出了解答。

而在《好莱坞报道》对主演娜塔莉·波特曼的专访中。娜塔莉·波特曼除了分享表演相关的问题,也从公司运营的层面提供了不一样的视角。娜塔莉·波特曼在本片中有着不同身份,《五月十二月》是新公司MountainA制作的首部电影,该公司由娜塔莉·波特曼和法国制片人索菲·玛(Sophie Mas)共同创办。此外,她还发表了对于#MeToo运动基金Time's Up的看法。谈到成名作《这个杀手不太冷》时,娜塔莉·波特曼直言片子有让她感到不适的元素。

一次关于不稳定性的调研

《电影手册》专访托德·海因斯

本采访系视频采访,由Olivia Cooper-Hadjian与Philippe Fauvel于4月13日进行

译者:于SQ

巴黎三大电影学硕士在读,重新学习看电影

《五月十二月》将在戛纳主竞赛单元亮相,蓬皮杜中心也正在举办托德·海因斯回顾展,该回顾展将于5月29日闭幕。借此机会,《电影手册》与这位以电影拷问不同时代的美国主流规范以及其政治、社会、性与艺术形式的大导演进行了长谈。

《电影手册》:在我们去戛纳看您的电影之前,您能跟我们谈谈这部影片吗?

托德·海因斯:直到这一刻之前,我从来没有谈起过《五月十二月》,我每次谈自己的电影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点像迈着小步逐渐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您明白吗?这是一部小成本电影,一共拍了23天。当然了,小成本是相对来说的,我们拍摄时拥有的资金其实比我一开始想得多。但是现在的市场并不喜欢这种剧情片。现在大家都在给流媒体和电视台拍东西,要拍一部以女性为主角,讲述“家庭”故事的大银幕电影好像很不合时宜,也不太吸引人 。投资这部影片的唯一理由可能是剧本,这是个复杂的故事,既令人不安,又很有趣。不过我最终还是成功组成了一支全情投入的拍摄团队。

《五月十二月》剧照

《电影手册》:您之前一直与摄影师Edward Lachman合作,但是他的健康情况好像不允许他与您继续共同创作了。

托德·海因斯:我经常和同一批人合作。《五月十二月》的拍摄团队中,有一些是我之前认识的人,有一些是我初次尝试合作的人——比如服装师April Napier和摄影师Christohper Blauvelt。他们与凯利·莱卡特合作过——她和April是从《某种女人》开始合作的,和Christopher则是从《米克的近路》——所以我之前就认识他们,但我们没有合作过(托德·海因斯是凯利·莱卡特大部分影片的监制——编者注)。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人代替Edward,时间很紧迫,所以我们自然想到了Christopher。我知道凯利拍每部影片前都会花很多时间筹备,她会和Christopher一起长久讨论摄影机位置,她会跟他说哪些影片启发了她剧本的某个部分或者某个镜头……我们也是这样工作的,只不过时间很紧张!

《电影手册》:有哪些影片给了您启发?

托德·海因斯:我主要参考了英格玛·伯格曼的电影和几部戈达尔的电影。这些片子我是上中学的时候看的,它们对我影响至今,这一点从《五月十二月》也能看得出来。这部影片有着特定的韵律,非常明确的色彩选择和适合这一故事的取景方式,这些选择都和我之前看过的片子有直接联系。

片中有一个独白场景,我特别参考了伯格曼:娜塔莉·波特曼扮演的角色在朗读一封信,她是在表演——她在片中扮演一名演员——她独自在酒店房间里,她试着根据她遇见的一个女人(由朱莉安娜·摩尔饰演)构建角色。我脑海中的图像一直是《冬日之光》中的英格丽·图林,她对着摄影机朗读,背景是光秃秃的白墙。拍摄这种简洁的镜头要注意保持克制。出于资金有限的原因,我们就视听形式想了很多新点子,这些美学选择与故事主题是相互呼应的。

至于美学参照,我想到了很多视觉上具有极简主义特征的影片。我后来发现这些影片都涉及几个相同的主题,其中之一就是年轻男性和年长女性之间的情感。比如迈克·尼克尔斯的《毕业生》,这部影片的极简主义美学风格很少被提及,它的构图完美呈现了故事的幽默性和巧妙的情节设置。我一直在看,也在不断重看那些讲述女人和年轻男人故事的电影,比如《日落大道》和《假面》。但是伯格曼的《假面》是我最重要的参考,因为《五月十二月》也涉及到两个女人“合二为一”。片中的女演员在这个女人身边研究角色,她试着模仿她的动作和形态,甚至她的眼神。但是这个情形中透露出一股腐坏的气息,跟他们在一起的年轻男人明显很不自在,女演员的出现对女人的家庭也产生了影响。

《冬日之光》

《电影手册》:您痴迷音乐,音乐是《超级巨星卡朋特》(1985)、《天鹅绒金矿》(1998)和《我不在那儿》的核心,这部影片中音乐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托德·海因斯:我会在我搜集的一些图像的基础上,先在我脑海中组织我的电影。我会做一本图册发给我的所有合作者看(《五月十二月》更是如此)。我不仅会给出视觉上的灵感参照,我也会给出音乐。这部影片我依据的音乐是约瑟夫·罗西《幽情密使》(1971)的配乐,是米歇尔·勒格朗创作的。我记得我是小时候看的这部电影,但是我再也没看到过哪里播放这部片,它就跟消失了一样……有线电视频道倒是播过,那已经是去年的事了。这部片子的音乐太惊艳了!我那时候听个不停,我把它发给了每个看《五月十二月》的图册的人。我们在剧本阶段就在要播放这些音乐的地方做了标注。拍摄的时候我们听它,剪辑的时候也使用到了它……我之前从没这么做过。最后,我把米歇尔·勒格朗写的这些音乐都发给了影片的配乐师Marcelo Zarvos。

我意识到这些音乐从一开始就以密切的、微妙的甚至是数学式的方式构成了本片的基石。Marcelo在原谱的基础上用他自己的方式重新演绎了勒格朗的音乐,他加入了原创的段落,给这些乐曲赋予了新维度和新声音。勒格朗的原作带点巴洛克风格,和角色的情感很同步。这些曲子好像不属于这部电影一样,这太奇怪了!它们是对电影的评论:观众受邀聆听那些乐曲,后者似乎完全不顾电影的存在,有时甚至与电影相冲突。这让我产生了在《五月十二月》中重新使用这些富有侵略性的音乐的强烈欲望。您看,一开始,我们还会参照图册和乐谱,可到最后,还是音乐本身构建了整部电影。我希望您在观影时能够注意到音乐元素。

《幽情密使》剧照

《电影手册》:您看起来一直在思考如何讲述一个故事,是依托图像或音乐,还是从音乐出发建构影片?您的上一部作品《地下丝绒》(2021)也体现了同样的创作思路。

托德·海因斯:是的,这个探索的过程很令人兴奋。我很快就想到用安迪·沃霍尔的影像构筑地下丝绒乐队的发展历程,除了沃霍尔,我还想到了乔纳斯·梅卡斯(Jonas Mekas)、芭芭拉·鲁宾(Barbara Rubin)、玛丽·门肯(Marie Menken)、肯尼斯·安格(Kenneth Anger)和杰克·史密斯(Jack Smith)……他们都是实验片导演,他们都拍摄了地下丝绒的同一场景,但是这些影像又十分不同。这部电影反映、浓缩了那个时代的沸腾和骚动。

《电影手册》:您两年前宣布拍摄的《狂热》(Fever)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托德·海因斯:我本想拍一部佩姬·李的传记片,由米歇尔·威廉姆斯主演,米高梅制片。这部影片的筹备受到了许多限制:因为疫情原因,到处都闭门停业了,制片厂都没了,那阵子媒体也很诟病传记片……所以这个项目被取消了。我们都很失望。我那时候很想拍一部讲爵士时代,尤其是讲佩姬·李的电影。不过我了解到了一件事:音乐圈里最重要的是取得作品版权。一件事是不是已经有人做过了,该不该去做,都是由版权持有人决定的。这甚至已经跟音乐本身没关系了,剩下的只有以维护艺术家作品为由的经济利益考量。我们在卡伦·卡朋特和鲍威的歌曲上都碰到了这个问题。

我们本来想在《天鹅绒金矿》里插入鲍威的歌的,不过结果还是好的。这让我们有机会使用其他的歌曲,虽然这些歌曲流传度不那广,但是它们却更好地结构了影片故事,也用另一种方式传达了对于那些艺术家的作品和生活的观念,这并不妨碍鲍威的音乐对这部影片和对华丽摇滚产生了深刻影响。而且使用Roxy Music、Brian Eno和其他不太知名的乐队的作品反而让我们在叙事层面更有主动权。不同的嗓音、不同的riff和节律给观众提供了不一样的想象空间。

不过,在我拍以鲍勃·迪伦为主角的《我不在那儿》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没有他的歌曲,我是无论如何没法拍这部电影的。我跟我的朋友、制片人Christine Vachon聊了这件事,她跟我说,“去试试看吧!”结果,国王本人很乐意把他王国的钥匙交给我们!这些歌曲是我们能够自由的以迪伦为主题进行创作的基础,消极和积极的面向相互对撞,所以片中才有不同版本的迪伦。这给我的创作打开了一片新天地,这样能够避免把艺术家简化为某个单一的形象。相反的,因为迪伦在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面孔,那我们就拍出来给观众看!

《我不在那儿》剧照

《电影手册》:您的影片都弥漫着一股怀旧情绪,因为故事基本都发生在过去。您喜欢拍电影,是不是跟您想要重建过去有关?

托德·海因斯:怀旧隐含的意义是,过去比现在好,我们对过去的某些东西饱含深情,并且想把它们完好保存下来。我不否认,我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面对电影史,我有时候真想生活在过去……如果能回去的话,我想我会沉浸在许多比我们今日进步得多的艺术实践和政治表达里。我认为过去比现在更好。但这不是说我的电影是怀旧的,我的电影甚至可以说是自我满足的反义词:它们让人体验每个时代特有的局限、问题和压迫。即便是在我最乐观主义的影片里,比如那些以艺术家为主角的电影,我的角色都不想自我定义,他们想要保持变化,想挫败他人的期待。他们并不寻求抓住明日的真相,而是坚定地认为今日的真相是明日的谎言。我认为迪伦就是这样的。他不断颠覆以往的自己,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并且每次都全情投入,毫不怀疑。每次都只持续二、三个月。热爱艺术、寻求意义的人总想抓住某种真理,某些让人舒适的真理。不过,我的电影即便是美的、感性的,它们也并不是为了令人舒适,而是为了令人不安。

《电影手册》:您的电影似乎很喜欢扭曲时间,比如在《天鹅绒金矿》中,您让年轻的奥斯卡·王尔德说他想成为一个流行巨星,或者在《寂静中的惊奇》(2017)中,您让有声片和默片和谐共存。您是否认为历史是周期性的?

托德·海因斯:我认为前人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在《天鹅绒金矿》中,我想研究从英国文化流淌而出,并且也反映在其他文化中一种不妥协的性表达。有些人能够找到一种语言、一种哲学或者一种态度去肯定他们的与众不同,并且以此为他们所使用的媒介带去新的可能性。王尔德的着装和行动的方式前承“纨绔子弟”(dandy),下启20世纪60年代的“摩斯族”(mods)和华丽摇滚乐队。这种历史往往是以比较隐秘的方式传承的。

从形式上说,您的作品非常多样,您创作中的连续性更多体现在叙事方面,您的角色往往都挑战主流规范,不惮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法则。不过,您的有些作品并不是您亲自编剧。

我不确定我的角色是否都符合这个特点……不过确实,我最近的三部影片都由编剧执笔,但我觉得它们并没有在我的创作中构成断裂。我想这是因为无论是在编剧还是在拍摄时,我都非常依赖搜集、阐释已有元素:一种文化语言、一种电影类型、一个历史事件、一段音乐……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原创”剧本也都是一样。有什么是真正“原创”的?话说回来,我从没有努力追求过原创,我更想要阐释,我将电影看做是一种文化语言与一些能让我看到模糊性的现象的相遇。这种模糊性是通过一种有意识的构建得到的。这和我学习的方式有关。

《天鹅绒金矿》剧照

《电影手册》:您说的学习方式是指什么?

托德·海因斯:比如说,为了了解迪伦,我不仅听他的歌曲,阅读他的传记,我还读他那时读的书,试着把我自己沉浸在那时候影响过他的作品中,这让我能够体验到60年代初的种种观念是如何给予他信心制作自己的音乐的。地下丝绒乐队也一样,这些调研和剧本创作密不可分,因为我想将我在调研过程中发掘出的所有代表时代特征的观念都呈现在电影中。先搜集材料,再蒸馏提纯。另一个贯穿我电影的特点是,我一直在描绘非典型的女性角色和某种家庭生活,这些女性一直在对抗束缚,她们的可能性被限制了。

我与朱莉安娜·摩尔共同拍摄的影片延续了情节剧传统,后者从好莱坞发源,并由法斯宾德、夏布罗尔等继承发扬。如果有人以为女权主义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或者认为种族主义已经消失不见,他只需要看看自己周围就会知道我们在许多事上退步了多少,我们本以为我们已经取得了那些战斗的胜利。这些讲述过去的故事远没有过时,它们在当下依然有意义。《五月十二月》与父权制压迫有关,但是有意思的是,片中占据主导的是两名女性,做出让步的则是男性。我想这也与父权制有关:社会性别或许发生了变化,但父权制屹立不倒。影片改编自一则社会新闻,一名女性引诱了一名年轻男性,这则新闻之所以令人咋舌是因为人们更习惯相反的情况。这是不平等的一部分,也是本片提出的问题:影片描述了一个女人在遵从她的欲望的过程中牺牲了许多家庭责任。人们对她要比对跟她做出同样事情的男性严苛得多。虽然这部影片的剧本不是我写的,但是我拍摄本片仍是在探索我熟悉的主题,只不过可能换了一种方式。

《电影手册》:您电影的政治意涵都相对隐蔽,除了《黑水》(2019)。您拍摄这部与其他作品截然不同的影片有什么感受?您还想拍类似的作品吗?

托德·海因斯:拍摄这部影片的经历很棒,这个关于腐败与贪婪的故事十分沉重,但我想说的事,这个项目之所以吸引我,是因为这是一个我一直很喜爱但是从来没有机会拍摄的电影类型:60至70年代的政治惊悚片。我认为被困在家中的女性的故事从根本上是政治的,这与讲述部分群体被迫害的故事一样。那些社会状态本身就是政治的,不需要再做更明确的表述。这正是我喜欢这类电影的原因:在水门事件、越南战争和60年代的一系列暗杀事件之后,一切都是政治的,一切都令人越加怀疑权力。在此背景下,电影艺术家又转向了类型片:《教父》参照黑帮片,《驱魔人》求助于恐怖片,《唐人街》则脱胎于警匪片……这些影片仍是类型片,但是它们都充斥着对于意义丧失的怀疑,特别是艾伦·J·帕库拉的三部曲《柳巷芳草》(1971)、《视差》(1974)和《总统班底》(1976)。

监控侵蚀占据了我们无忧无虑的天真。这也是我认为《黑水》中Robert Bilott这个角色了不起的地方:他遭遇的现实有如此纷繁的牵扯,在身体和精神双重方面折磨着他。当他选择走上这样一条路,四周的铁钳向他收紧,他的生活被挤压,这个过程很吸引我。我很为这部电影骄傲,我们成功地讲述了这个复杂的故事,通过加入足够的惊悚感与焦灼感,让它并未显得单调乏味。这些都多亏了马克·鲁弗洛。他有十足的活力和勇气,他那股沉静的信念感感染了我们所有人。

《黑水》剧照

《电影手册》:您一般和您的演员保持怎样的关系?

托德·海因斯:最开始,因为我电影的受众有限,所以请不到大牌明星。我的电影属于新电影运动,这一运动一方面与围绕艾滋病的社会氛围相关,另一方面,当少数群体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他们需要看到某类作品。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因素,我的职业生涯根本不会存在:一群敢于挑战,接受用不同的方式拍电影的演员;一个对这些独特的作品感兴趣的批评家群体。我自从我的中长片《超级巨星》开始就受惠于此:很多有影响力的批评家以认真的态度对待这部本可能无人问津的影片。这部影片因此有了一定影响力,这令我有条件拍摄我的第一部长片《毒药》(1991)。

此外,在我和朱莉安娜·摩尔合作了《安然无恙》之后——她那时也越来越受人关注——很多年轻演员都表示愿意拍摄我的下一部影片《天鹅绒金矿》,然后直到今天。我的片子都没赚到太多钱,但是演员和评论界给予了我合法性。我从演员们那里学到了很多,每个人都有独特的表演方式。有些人一直在用演员工作室(Actors studio)的表演方法,他们会从自己的经历出发,沉浸在角色的故事里。

其他演员则完全不这样表演。我很快明白我必须适应不同演员的工作习惯,让他们自己告诉我他们需要什么。有些人会问我要参考,有些人问我要参考片目,有些人要照片,有些人则想要跟我长谈。另一些演员则完全不需要这些,我必须尊重他们。和朱莉安娜·摩尔和娜塔莉·波特曼合作拍摄《五月十二月》,我就像上了一堂表演大师课!我要求他们在几个数量有限的固定镜头中完成非常复杂的任务。如果不是和这些天才演员合作的话,这部电影就不会存在:一是在拍摄条件方面,如果不是他们,我就没法按期拍完,二是其他演员不见得可以在戏剧性和情感层面完成得这么好。她们把我在剪辑阶段需要的一切都表演出来了。

《安然无恙》剧照

《电影手册》:您仍在筹备关于弗洛伊德的剧集吗?

托德·海因斯:目前没有,但是这是我很想拍的项目,所以我不打算放弃它!目前,蓬皮杜中心请我为“您在何处?”(Où êtes-vous?)系列拍摄一部原创作品,这部短片仅会在法国放映,我将它命名为“影像书”(Image Book),这部17分钟的短片可能更像一篇论文,它是《五月十二月》的反面。这部影片自由地使用了视觉与听觉形式、电影类型,其中不乏古怪的构图和突然的解构……像戈达尔那样。

我需要把戏剧效果留给大银幕

《好莱坞报道》专访娜塔莉·波特曼

日期:2023年5月10日

原文作者:Rebecca Keegan

译者:Chloe

想做制片的卑微电影学生 ,跟不上时代的Arthouse movie影迷

因其在托德·海因斯导演的电影《五月十二月》中的角色,娜塔莉·波特曼出席了本届戛纳电影节。这位演员、制片以及崭露头角的足球大亨谈论了“超越道德的艺术”、她对吕克·贝松的复杂情感以及Time’s Up运动令人心痛的内部崩溃:“错误对于行动主义来说是致命的。”

在娜塔莉·波特曼出演的新电影《五月十二月》一场较后的戏份中,她用着极其微弱、含糊不清的口齿说话,以某种方式呈现了一个既脆弱又具有掠夺性的时刻。波特曼在这场戏中的表演是惊人的,这不仅因为其演出会让观众感到不舒服,还因为它是对朱丽安·摩尔到目前为止在整部电影中所扮演的角色的非比寻常的再现。在这部由托德·海因斯导演、将于今年五月二十日在戛纳电影节首映并参与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中,娜塔莉·波特曼饰演伊丽莎白,一位女演员,正在为自己将要表演的角色格蕾西(朱利安·摩尔饰)做调查研究,格蕾西是一个因嫁给了比自己小二十三岁的男人(查尔斯·梅尔顿饰)而成为数十年前小报丑闻焦点的女人。《五月十二月》对于这位曾出演《黑天鹅》和《这个杀手不太冷》这样的暗黑题材电影的明星来说是一次机会,一次让她可以探索旧日迷恋的机会。

娜塔莉·波特曼在戛纳

“我对表演这件事非常好奇,”娜塔莉·波特曼说,“这是一个使我感兴趣的话题,也因此我觉得我在工作中时常会回顾它。”比如‘艺术可不可以是超越道德的?’这个问题。”

这部将在戛纳电影节寻找发行商的电影,是娜塔莉·波特曼的新公司MountainA制作的首部电影,该公司由娜塔莉·波特曼和法国制片人索菲·玛(Sophie Mas)共同创办。与托德·海因斯合作,MountainA即将亮相的首部作品来自这位十分擅长指导女演员的导演:他2002年的作品《远离天堂》使朱利安·摩尔得到了奥斯卡奖提名;而《卡罗尔》使凯特·布兰切特和鲁妮·玛拉都获得了各自饰演角色的奖项提名;布兰切特也因饰演他2007年的电影《我不在那儿》而得到了奥斯卡奖的提名。

托德·海因斯

MountainA的首部电视剧集在调性上和《五月十二月》有很大不同,但两者有共性:它们都将女性置于传统角色之外。《天使城》,一部即将于五月十六日在HBO MAX首播的纪录片剧集,记录了洛杉矶的天使城足球俱乐部成立的第一年,这是一支由娜塔莉·波特曼参与创建的美国国家女子足球联盟球队。今年晚些时候,该公司会释出其迷你剧集《湖中女人》,该剧将于Apple TV+首播,其中波特曼饰演一个逐渐转变为记者的家庭主妇。

在今年四月于洛杉矶接受的一次采访中,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并且四十一岁的娜塔莉·波特曼,和《好莱坞报道》谈了许多方面:她的新公司的指导理念、她从经营一支运动团队的过程中所学到的、在她参与创办的Time’s Up社会运动中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以及她会给开启演艺生涯的儿童演员的建议:“把它当作一场游戏。”

娜塔莉·波特曼 Molly Matalon 摄

《好莱坞报道》:在影片(《五月十二月》)的结尾,当你饰演的角色,那名女演员,在表演她一直准备着的角色,而这实际上是你在表演“朱利安·摩尔对她的角色的表演”。你是如何为此作准备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们当时并没有排练的时间,我知道我要慢慢地变成朱利安,我并不知道朱利安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我对此没有任何头绪。我当时就想:“她会做出一些能给我的表演提供参考的行为吗,一些我可以利用并模仿的行为?”感谢上帝,她对她饰演的角色有着非常完整的概念,其中有些很独特的方面,比如不清晰的口齿和声音,并且她说话的方式真的很有帮助,为我的角色的变化提供了一些线索。

《好莱坞报道》:所以你并没有提前给她发消息说:“你能不能给我发一条语音备忘录,告诉我你将如何表演这个女人,这样我就可以……”

娜塔莉·波特曼:好吧,我当时确实挺好奇的,但我还没那么了解她,并且,你也不想给另一个演员施加压力,让他们在工作的时候还要腾出手来帮助你。

《好莱坞报道》:当我看到这部电影的名称“五月十二月”时,我以为这会是一个年轻女人同一个年长男人的故事。这部电影的性别动态关系——一个女人,在她和比他年幼的男人的情感关系中处于侵略性的一方,是不是当初让你感兴趣的一部分呢?

娜塔莉·波特曼:看见女性犯下那些一般是由男性犯下的罪行,是很有意思的。因为规则的例外才是最有趣的,并且,是什么导致女性这么做?然而,当这情况是男人主导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想:“所有男人都这样。“ 这其中肯定蕴含着更多更有意思的特定心理学。

娜塔莉·波特曼,4月24日摄于洛杉矶Dil工作室Balmain连衣裙,Ryan Hasting搭配

Molly Matalon摄

《好莱坞报道》:就调性而言,《五月十二月》和你的《天使城》纪录剧集大不相同,但两个项目都是面向女性的。如果MountainA的运营有着原则,那这是不是原则的一部分呢?

娜塔莉·波特曼:MountainA统一的点在于, 我们如何可以尽可能多地看见不同的女性形象?我认为由此你可以抵达平等,由此女性可以成为她们想成为的任何事物。她们可以是罪犯,也可以是优秀的运动员,可以是卓越的,也可以是不卓越的。我认为当你得到更多的变化,更多的表达,就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好莱坞报道》:你与风险投资家卡拉·诺特曼(Kara Nortman)和科技企业家朱莉·乌尔曼(Julie Uhrman)共同创立了天使城球队,前者你是通过社会运动认识的。那你是如何成为足球队的共同创办者的呢?

娜塔莉·波特曼:这其中的故事非常奇怪,但我的儿子对足球真的是充满了热情。当他七岁的时候,正举办着女足世界杯,他对此的热情和他对之前的男足世界杯的热情是一样的。看着他对女足世界杯有着和对男足世界杯一样的热情,我当时就想,“如果年幼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像崇拜男运动员一样崇拜女运动员,这就会是一场革命。” 并且,显而易见的,我们有女性运动员明星。这些女性是绝对的明星,那么,当她们在联盟中为家乡球队踢球时,凭什么会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存在?你有着世界上最流行的运动,有着在世界上及美国最优秀的球员,可这个事实完全被人忽视了。

《好莱坞报道》:就面临的困难而言,专业体育界的女运动员和娱乐行业的女性有着什么相似之处吗?

娜塔莉·波特曼:肯定是有的。人们总是以票房,或者比赛观众人次作为证明,说:“这是为什么你们(女性)得到的报酬更少的原因。“而我会觉得,“好吧,你们是按照(与男性)同样的标准为女性电影或女性运动比赛打广告的吗?你们是一视同仁地进行投资的吗?你们是一视同仁地进行宣传的吗?你们给女性电影或运动比赛预留的档期和男性的是一样的吗?” 对于足球来说,“你给女子足球比赛的播放档期和男子的是一样的吗?”对于电影而言,“女性电影得以上映的戏院数量和男性的是一样的吗?给女性电影做宣传的花销和男性的是一样的吗?” 当你确实一视同仁地进行投资的时候,那你才可以说:“好,拿两者放在一起比较看看。”你实际上必须得给予女性和男性一样的机会。所以,我感觉专业体育界和娱乐行业是非常非常相似的世界。

娜塔莉·波特曼于2022年和丈夫本杰明·米尔皮德(芭蕾舞演员,编舞师)出席公众场合

《好莱坞报道》:未来的成功将是怎样的?

娜塔莉·波特曼:好吧,我认为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成功。我们的比赛门票卖的很快。我们已经卖了16000张季节赛门票。和女足联盟合作的赞助与广播公司对于我们对成功的理解至关重要。以及,当然,我们也希望可以参与季后赛,在某个时刻赢得几场季后赛。这将是一个长远的目标,看到球队在能够在运动方面茁壮成长。

听着,男足是世界上最大的生意之一。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是最受欢迎的东西。因此,我们的目标是将女足的收视率提升到这个水平,打造出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球队。这就是你使女性得到她们应有的重视的方法。我认为可以使这件事实现的存在因素都有了;以及,总的来说,这是体育界最大的增长市场——让最受欢迎的运动拥有一群准备好为之狂热的观众,并满足他们的需求。

《好莱坞报道》:MountainA公司是如何应对编剧罢工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们意识到很多我们已经拿去提案的项目或者在进行中的项目现在都有些延误了,但当然,我们支持罢工的决定。我们支持编剧去争取他们应得的。我们为每个人由衷地希望这场罢工并不会持续太久。

《好莱坞报道》:在去年的电影《女人的谈话》的拍摄过程中,莎拉·波利导演努力营造了一个演员和工作人员可以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享受家庭生活的片场。你认为行业的确有在向这个方向演进吗?

娜塔莉·波特曼:这种情况我在法国见到很多,并且我认为这解释了为什么新一代法国电影制作人全都是女性,因为这确实是可能的。这并不是说每个女人都有孩子或者想要孩子,但这种做法使得身兼导演和优秀的家长成为可能。你享受着一个强大的社会制度,它提供给你托儿服务;同时工作日的工作时间也是正常的。我们在法国拍摄了《第一夫人》,我还拍了一部法国电影《天文馆》。那时我每天下午六点就可以回到家吃晚饭——这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当你在美国参与制作一部电影或剧集的时候,你就完全“消失”了,而这对所有为人父母来说是很艰难的。

在托德·海因斯的《五月十二月》中,波特曼(左)是一名女演员,她正在研究朱利安·摩尔饰演的人物,以便在电影中扮演她

《好莱坞报道》:你在家中是如何谈论气候变化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们在家里经常就“我们如何生活”以及“我们选择做什么”来讨论气候变化。我的素食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出于环保以及动物福利的选择。我已经20年没有购买或使用过任何皮革、毛皮或动物制品了。我使用一个只提供电动汽车的共享汽车程序。我买二手衣服,只在绝对必要的时候,当然也会修理损坏的东西,最近的一次是修理一个手提包,而不是买一个新的。当我们旅行时,我们尽量安排我们旅行到我们可以乘火车去的地方;或者,如果我们必须坐飞机,也要待得足够长,以证明我们的旅行是合理的。图书馆在家庭意识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个我们可以通过分享而不是拥有,来获得快乐和更多选择的地方。这是一个过程,它显然不完美,但家庭意识是存在的。

《好莱坞报道》:你的公司正在制作一个电视剧集,《湖中女人》,这剧集基于劳拉·李普曼的犯罪小说改编,将在Apple TV+播出,你在其中扮演一个20世纪60年代生活在巴尔的摩市的家庭主妇,后来转变成为一位调查记者。对于这个角色,你有什么可以谈谈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猜想,几乎所有关于女性的故事都是在讲这个女性追求自由的努力。所以她试图获得自由,但没有意识到她获得自由的过程是在践踏另一个女人获得自由的能力。阿尔玛·哈勒(导演/共同编剧)和我都被这个故事所吸引, 因为这故事讲的是一个被压迫者无法意识到他人的压迫的悲剧,在这种悲剧中一个人会因此陷入“我才是那个被压迫者”的状态,以至于可以去压迫他人。

娜塔莉·波特曼,在2018年为现今已停止运作的Time’s Up运动表达支持

《好莱坞报道》:你是Time’s Up运动早期的关键人物,该运动一开始就充满了希望。但现在,除了Time’s Up法律辩护基金,该组织实际上已经解散。你认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你对好莱坞性别运动的未来有何看法?

娜塔莉·波特曼:Time 's Up就这样消失了,真的非常令人心碎。我认为很多人都犯了错误,但错误对行动主义来说是致命的。你必须要很完美,才可以要求你想要看到的变革,并且,我不知道,或许承认我们作为人类的所有不完美之处,承认人类会犯一些错误,也会在其他事情上做的很优秀,允许更多人性的灰度,可能会让我们走得更远。把有相似经历的女性聚集在一起,互相分享,这其中有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它衍生出了如此多令人惊叹的东西,我认为那些关系持续至今,并转变成了一些非常棒的项目。但Time 's Up不再像以前那样存在的事实仍然让人感到痛苦。因为个人错误或集体错误的原因,一场社会运动就此不被允许存在了,我认为我们必须要有犯错的能力,并从中吸取教训,允许错误的发生。

使人抓住完美的标准不放是一种沉默机制,这个机制很有效果,因为那样每个人都可以说:“好吧,我什么也不该说,因为我不是个完人。”

《好莱坞报道》:当你听说一些女性对吕克·贝松做出了性侵犯的指控时,你是怎么想的?

娜塔莉·波特曼:那感觉太糟糕了。

《好莱坞报道》:你有没有被她们震惊到?

娜塔莉·波特曼:是的,当然。我从未……是的。

“规则的例外才是最有趣的” 娜塔莉·波特曼,4月24摄于洛杉矶Dil工作室。迪奥上衣、短裙和鞋子

《好莱坞报道》:你刚刚说“是”,可你同时又摇头否认,所以我想确认我明白你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吕克·贝松是你演艺生涯的关键人物,也是其他年轻女性演艺生涯的关键人物。你认为这其中有没有任何暗示……

娜塔莉·波特曼: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只是一个工作的孩子。我当时只是个孩子。但我不想说任何否定他人经历的话。

《好莱坞报道》:公众对于你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饰演的角色的看法对于当时还是一个年轻女性的你来说,很复杂。

娜塔莉·波特曼:这是一部仍深受人们喜爱的电影,人们跟我讨论这部电影的次数几乎比讨论我其他电影的次数加在一起的总和还要多。这部电影开启了我的职业生涯,但是,当你如今再观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它绝对会有一些让人感到不适的地方……所以,是的,我对这部电影有着复杂的感受。

波特曼和让·雷诺在吕克·贝松的《这个杀手不太冷》(1994),影迷向她提及最多次的电影,但她也说这部电影有着令她感到不适的元素

《好莱坞报道》:这些年来你参加过许多次戛纳电影节,作为评审,演员,或者导演。这些经历对你来说如何?

娜塔莉·波特曼:是的,我们在戛纳电影节首映了《星球大战前传2》,我当时剃了个光头,因为我在拍《V字仇杀队》,所以那一年我光头去的戛纳。那可真疯狂。那一年,我还有一部电影参与竞赛:《自由地带》。那也十分有趣。每个人都在摸我的脑袋,好像我是他们的巨魔娃娃(troll doll)一般。没有头发的巨魔娃娃。

《好莱坞报道》:你在戛纳会不会做一些有仪式感的事情?

娜塔莉·波特曼:我喜欢去戛纳的金鸽子餐厅(La Colombe d’Or),以及伊甸豪海角酒店(Hotel du Cap-Eden-Roc)在那儿喝一些非常高级的饮料。我也很希望能在某处找到或者举办一场舞蹈派对。

《好莱坞报道》:你对于戛纳电影节和女性的关系史有什么感受?

娜塔莉·波特曼:我认为戛纳电影节目前对此有所反应了,我很乐意见到他们在压力下作出改变。我非常希望戛纳电影节能在和女性的关系改变上走的更远。

《好莱坞报道》:今年是戛纳电影节的策展包含女性导演数量最多的一年。但戛纳电影节以强尼·德普主演的电影作为开幕电影,而有些人对此侧目而视。你对此有没有什么意见呢?

娜塔莉·波特曼:我对此还没有太多了解。但事情总是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们会坚持推动戛纳电影节变得更好。

《好莱坞报道》:你对以色列目前的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有什么看法?你对以色列目前的民主状况有何感受?

娜塔莉·波特曼:糟糕极了。我从没支持过他,以色列目前的现状也绝不是我的祖父母所希望见到的。

《好莱坞报道》:我觉得,因为你愿意参与这类话题的讨论,并且因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人们就会认为你的态度是严肃的。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娜塔莉·波特曼:人们总是跟我说他们惊讶于我的傻气。但大部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有些傻里傻气的人。有些人对于我在表演一场很严肃的戏之前会开玩笑这件事感到惊讶,但这是我进行自我调节的一部分。我需要把戏剧效果留给大银幕。这并不是说我没有认真对待工作的方法和对工作的高强度集中,只是有时候犯犯傻有助于我的情绪流动,也能让我在需要的时候感到安全和舒适。

娜塔莉·波特曼在2011年因《黑天鹅》获得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

《好莱坞报道》:有没有一些角色是你一直想演但还没机会演的?

娜塔莉·波特曼:我真的很想在一部动画电影中做配音,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仍在努力中的事,我对此感到非常兴奋。我还从来没有得到过给动画电影做配音的机会,并且我很想做喜剧类型。

《好莱坞报道》:当你看到年轻演员在同你一样的出道年龄开始出道时,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想在他们耳边悄悄提一些建议?

娜塔莉·波特曼:是的,我一直想告诉他们,要把这当成一场游戏,而非一份工作。因为我不认为孩子应该真的有工作。

《好莱坞报道》:对你而言,这当初是场游戏还是一份工作呢?

娜塔莉·波特曼:这曾经十分有趣。当时作为一个孩子,我当然知道要如何认真对待事情,但我喜欢这样。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访谈内容因篇幅和清晰度有所删改。

故事首度刊登在《好莱坞报道》杂志的五月十日刊。

-FIN-

原标题:《两位奥斯卡影后助阵,海因斯戛纳新片怒冲场刊评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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