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谈兵｜从歼-16“跨代反杀”谈四代机如何击败五代机

近期，央视军事“军事纪实”栏目制作了一期“歼-16飞行员的成长秘籍”的视频，在视频22分钟有这样一段对话：“对手的机型是高于我们一代的一个机型，当时对手的电子设备是优于我们！”“经过第一次对抗完以后，我们几乎是完胜的”。这引发了四代机如何对付五代机的讨论。

曾几何时，当全世界只有美国空军独家拥有F-22A“猛禽”这样性能出色的第五代隐身战机的时候，其他国家则千方百计地研究如何在现有条件下与之对抗，由此，便产生了一个航空界以及空军中讨论很广的话题，即“第四代非隐身战机怎样才能战胜第五代隐身战机”。

在20年前，甚至10年前，以第四代非隐身战机对抗第五代隐身战机都几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和神话。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拥有航空隐身技术，第五代隐身战机也不再是美国一家独大，再加上反隐身技术的飞速发展。如今，第四代非隐身战机击败第五代隐身战机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成为现实。

珠海航展上展示的歼-16D电子战飞机。澎湃新闻记者 谢瑞强 摄

第五代战机的典型战术

美国空军F-22A“猛禽”第五代隐身战机在2005年形成初始作战能力后，很快就于2007年首次参加著名的“红旗军演”。也正是在此次联合空中军演中，F-22A战机打出了惊人的1:144空战交换比。也就是说，F-22A“猛禽”第五代隐身战机击落了144架各型第四代非隐身战机，而其自身才损失1架。当然，这个数字也是多个回合的模拟空战累计的结果，并非1架“猛禽”第五代隐身战机一次出击就能够击落这么多第四代非隐身战机。可以说，在最接近实战条件的“红旗军演”中，包括美国空军在内的各国空军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第五代隐身战机有多么可怕。

从模拟空战的战术形式来讲，F-22A这样的第五代隐身战机基本上就是贯彻了八个字“隐蔽占位，突然袭击”。当第五代隐身战机与第四代非隐身战机从较远距离头对头接战时，前者可以全程保持电磁静默，避免被敌机发现，而第四代非隐身战机需要打开火控雷达进行对空搜索，寻找第五代隐身战机。但是，由于第五代隐身战机出色的隐身性能，即便第四代非隐身战机火控雷达发射的电磁波扫到了前者，也难以发现，更不要说稳定跟踪和锁定。

美国EA-18G电子战飞机座舱涂有F-22A隐身战机的图案，这表明该机在演习中击败了F-22A战机。

接下来，第五代隐身战机通过被动探测，可以对第四代非隐身战机进行大致的定位，并且判断其高度、速度，同时利用其自身同样出色的超音速巡航能力，迅速机动到第四代非隐身战机的后方，形成咬尾的占位优势。事实上，无论是第四代非隐身战机还是第五代隐身战机，对于其尾部来说都属于雷达探测以及态势感知的盲区之一。直到F-35革命性地装备了EODAS系统以及苏-57在尾锥内配备了相控阵雷达，这一情况才有所改善。

对第四代非隐身战机形成咬尾之势后，第五代隐身战机就可以打开有源相控阵火控雷达，对前者实施跟踪锁定，满足射击条件后即可超视距发射中远程空空导弹。空空导弹的导引头捕获目标，并且第四代非隐身战机也进入到不可逃逸区后，第五代隐身战机即可脱离，寻找下一个“猎物”。这样不断重演这一模式，第五代隐身战机能够连续地对多架第四代非隐身战机发动突袭，直到所挂载的空空导弹甚至航炮炮弹打光，胜利返航。

后来，第五代隐身战机的这一空战战术也在不断演化进步。比如，多架第五代隐身战机编队作战时，只需其中一架的有源相控阵火控雷达开机锁定目标，其余战机就可以隐蔽发射空空导弹实施攻击。再进一步发展，敌方空中目标的数据信息甚至可以由远在后方的大型空中预警指挥机来提供，通过数据链传送给第五代隐身战机。当第五代隐身战机发射空空导弹后，导弹的中继引导也可以由大型空中预警指挥机来完成，而不再需要前者的有源相控阵火控雷达全程提供引导。

珠海航展上展示的歼-20战斗机。第五代战机虽然比第四代战机高一个代次，但并意味着四代机面对五代机完全没有机会，战术运用得当同样也可以“反杀”，对于五代机来说面对四代机虽然有很大的性能优势，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瞬息万变的战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澎湃新闻记者 谢瑞强 摄

体系化反隐身战

既然拥有第五代隐身战机的一方为体系作战，那么，很显然以第四代非隐身战机与其对抗的一方也要依靠体系，才有可能赢得胜利。

首先，劣势一方要全力研发和构建完备的反隐身体系，其核心就是各类反隐身远程预警雷达。我们知道，相比于通常使用的厘米波和毫米波雷达，米波雷达的反隐身能力是最强的。但是，米波雷达的跟踪精度往往不及其他波长的雷达。因此，以往使用传统的米波雷达进行反隐身作战，只能大致知道隐身目标的方位、高度和速度，或者实现一定距离上的跟踪，但是其精度无法为己方的防空武器，比如中远程防空导弹提供引导和指示。

那么，随着雷达技术的不断发展，当米波雷达与有源相控阵体制、优化的数据解析算法以及更为先进的滤波技术结合在一起，就诞生了新一代能力强大得多的新型反隐身雷达。目前，这类雷达不仅型号众多，而且很多都已经投入服役使用。事实上，这就为第四代非隐身战机对抗第五代隐身战机提供了体系对抗的保障。至少，当第四代非隐身战机无法通过自身的火控雷达发现第五代隐身战机的时候，己方的反隐身雷达网就可以发挥作用，为前者提供目标信息指示。

歼-16电子战飞机挂载的电子战吊舱。澎湃新闻记者 谢瑞强 摄

接下来，对付第五代隐身战机的利器——电子战飞机就可以出场了。因为第五代隐身战机不可能一直保持电磁静默，包括数据链通讯、火控雷达开机扫描等都会被其他平台探测到并暴露其自身。所以，电子战飞机就利用这一机会，一方面以其强大的电子干扰能力压制第五代隐身战机的火控雷达，使其无法对己方目标实施锁定，当然也无法发射空空导弹实施攻击了。另一方面，电子战会利用自身的机载被动定位系统，对第五代隐身战机进行反定位，从而达成攻击条件。接下来，电子战飞机就可以发射空空导弹攻击第五代隐身战机，从而将其击落。曾经名噪一时的美国海军EA-18G“咆哮者”电子战飞机就是凭借这一绝招，最终反杀美国空军F-22A战机。

需要注意的是，必须是EA-18G“咆哮者”这种以战斗机为基础改装而成的电子战飞机，才有可能击败第五代隐身战机。因为EA-18G除了自身强大的电子战能力，还保留了F/A-18F战斗机的几乎所有空战能力。所以，EA-18G电子战飞机才有可能发射空空导弹攻击F-22A。

那么，继EA-18G之后，目前世界上最新服役的以战斗机为基础改装而成的电子战飞机就是我国的歼-16D。显然，歼-16D与歼-16混编作战后，也可以借鉴美国海军EA-18G“咆哮者”电子战飞机的战术，对抗第五代隐身战机。所以，我国官方媒体中宣传的第四代非隐身战机在演习中战胜第五代隐身战机是完全有可能的。

除了电磁战，之前各国空军还有过另一种对抗第五代隐身战机的思路，就是近距格斗空战。通常来说，第五代隐身战机打开火控雷达并发射空空导弹攻击第四代非隐身战机之后，其自身也将会暴露。这时候，如果第四代非隐身战机能够躲过第五代隐身战机发射的第一波超视距空空导弹攻击，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进入到视距内的格斗空战。

对于F-22A这款世界上第一种第五代隐身战机来说，其机动性固然很出色，特别是在推力矢量技术的帮助下，其近距格斗能力也是相当强悍的。但是，由于研发年代较早，F-22A战机一直无法为飞行员加装头盔显示瞄准系统。相比之下，目前很多经过改进的第四代非隐身战机都已经有了这款先进的空战设备。再加上具备大离轴角发射能力的新一代近距格斗空空导弹，以及第四代非隐身战机自身的机动性能，使得F-22A在近距格斗空战中并不能完全占上风。事实上，在之前的北约联合空中演习中，无论是英国皇家空军的EF2000“台风”还是法国空军的“阵风”，都声称在近距格斗空战中击败过F-22A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