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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化阅读时代,获得头脑与心灵的解放不能只靠“挖呀挖”

2023-05-12 14:2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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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最近,随着一首幼儿歌曲的爆火,让多名幼师的社交账号获得关注,同时也让蜂拥而来的“造梗”大军开始对歌词“挖呀挖”进行模仿与二创,就连官媒也纷纷加入,将儿歌“挖呀挖”一举推成网络“狂欢曲”。

对于希望排解职场和生活压力的成年人而言,跟随潮流表达,跟着潮流的审美模仿与传播原本无可厚非,甚至网络语言卷入文字表达,也可能只在某一个时段里对语言的规范性造成干扰。

但真正的问题是:网络之外没有阅读,网络语言成为唯一的表达。而粗鄙的语言,暴露出的是中文思考能力的敝陋和精神世界的贫瘠。

为何公众的文学阅读的能力普遍退化?如何通过阅读培养审美感、提高鉴赏力?阅读古文能给现代读者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今天,活字君与书友们分享《深圳读创》记者杨青与商伟教授的访谈 《我们为什么要读古文》 ,出自《云帆集》。

我们为什么要读古文

文 商伟

本文为节选,原载于《云帆集》

《给孩子的古文》(插图版)的书影,孙田/摄

“有机选本”:不同篇目之间有内在的联系

问:这本古文选是按时间顺序编选的,但是看你的导读文章发现不同的篇目之间有不少的关联,前后有所呼应。

商伟:我在选篇时设计了不同的主题。一方面,希望体现古文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既有夏完淳的《狱中上母书》,“死生大矣,岂不痛哉”!也有郑板桥写给堂弟的书信,诙谐俏皮而又不无自嘲。另一方面,又希望这些不同的作品之间还是有一些线索,将它们贯联起来。也就是单篇之间可以互通声息,产生关联性,读起来有一个有机的整体感。

比如说,我从《世说新语》中选了有关陶侃的一节,他是陶渊明的曾祖父,又选了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还有一篇出自《晋书·列女传》,写陶侃的母亲。这样一来,它们之间就可以相互呼应了。有些关联与主题或者修辞手法相关,有些涉及意象或观念。例如,李贽的《童心说》、龚自珍的《病梅馆记》和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在观念上和意象上,形成了前后延续发展的一条线索。放在一起读就可以看出来龙去脉了。在为王维的《山中与裴秀才迪书》写的导读中,我提醒读者与后面袁中道的《寄四五弟》和《寄八舅》对照来读。同样都是邀请亲友入山小住,它们在结构上和写法上都有哪些异同?我在前面选了《史记·留侯世家》中张良“圯上受书”那一段故事,后面又收了宋代苏轼的《留侯论》,谈的正是同一个故事。今天的学生听到写读后感就头疼,我们可以看一下苏轼是怎样写《史记·留侯世家》的读后感的。同样,在先秦部分,我们读到了《孟子》选段,到了明末清初,我又选了金圣叹的《释孟子四章》中的第一章,为的是让今天的读者看一看前人是怎样读《孟子》的,他们采用的评点方式有哪些可取之处,对我们今天读《孟子》有什么启发。

在这个读本中,读者还会读到“风”的系列、“水”的系列和“鱼”的系列:这些母题在入选的文章中不断重现,蔚为大观。我们不难看到,后来的作者如何不断地通过征引和变奏等方式,回应前人,并向他们的作品致敬。而对读者来说,前面读过的词汇、句型等语言现象,以及文体的风格特征等,都会对后面的阅读有所帮助,可以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也有助于前后的融会贯通。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三)

阅读古文的一个关键之处,在于把握每个文体或体裁的基本体例和特征,而这也是我关注的一个重点。同样是为赠别而作的“序”,唐代韩愈的《送董邵南序》这一篇,写得曲折婉转。从中我们读到了为文的艺术,也读到了为人的艺术——你看韩愈写得何等体贴入微、何等含蓄有致。韩愈遵循赠别序的惯例,一上来就说谁是董邵南,要去哪里,为什么。明代宋濂的《送东阳马生序》就不同了,开篇直接写自己当年苦学的经历,一反赠序的常规写法。他写到少年时家贫无书可读,不得不四处借书抄书。这样的经历现在城市里的孩子都不曾有过,但与我们“文革”中的读书经历是相通的。我们小时候也曾经借书抄书,有时不仅自己抄一遍,还得替借书给我的那位抄一遍,因为他也是借来的。今天书多得读不完,不稀罕也懒得读了,至少城市里的孩子再也无法体会无书可读的饥饿感。但幸好还有宋濂的文章在,我称之为自述体的劝学篇。宋濂似乎料到别人会指责他借此自我炫耀,在结尾处预先做了回应。这是赠别序的一个变体,内容和写法都截然不同。因为前面读过韩愈的《送董邵南序》,了解了赠别序通常的体例和结构,这一点就变得一目了然了。

问:导读是这本书的精华和亮点,你怎样谋篇布局?

商伟:我在选篇中优选罕见于教材和选本的篇目,而已有的名篇,在导读时也尽量引领读者看到一些平常不注意的方面,也就是找一个入手点,从文本里读出新的东西来。这当然是说易行难了,但又正是我着意强调之处,因为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培养文学的阅读能力更重要的事情了。读小说诗歌是如此,读古文也不例外。培养文学阅读能力,就不能只是围绕着时代背景、作者生平这些外围的东西打转转,或者拿文学作品来印证我们早就知道的那些观念和说法。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就是因为它是无法替代的,就是因为除了文学的形式之外,没有其他的形式足以承载它所表达的丰富意义。

文学阅读与知识的积累分不开,因此读者需要多读,需要通过阅读,了解某一个具体文体的体例特征和文学传统,等等。而大量的阅读最终又有助于掌握文学阅读的方式:读得多了,随手拿到一篇作品,就知道应该怎么读、怎么解释。归根结底,这就是一种阅读能力的培养。

导读出现在每一篇文章的前面,不能太长,也不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我的做法是长短搭配,每一次变换一个角度,这一篇讲结构,下一篇讲修辞,再下一篇讲其中的一个母题。综合起来,可以看到阅读古文的不同取径。

古文阅读与文化家园

问:“作文、古文、周树人”据说是中学生三怕,再好的古文选本也会让孩子有“怕”感,有没有什么独家窍门可以让孩子们快速读懂古文?

商伟:首先,没有什么古文是专门为孩子写的,我们得接受这个事实。有人问为什么不迁就孩子的兴趣,多选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孩子爱读。我们要知道,这是古文选,不是小说选。古文中也有故事的成分,比如寓言、笑话,还有历史叙述,如《史记》故事,《世说新语》的奇闻逸事,我都选了,而且选了不少。《列子》中的《偃师献技》写了一个能工巧匠制作的玩偶,能说会唱,眉目传情,胜似今天的机器人,真是有趣得很,也令人难以置信。像这样一些篇章,通常古文的选本是不收的,但我收进来了。至于妖魔鬼怪,是否都适合孩子阅读?我看未必。古文的风格、形式和功能是多方面的,叙述只是其中的一项。

我在序文中说,与古典诗歌相比,古文的题材和体裁都更丰富、更多样,具有广阔的覆盖面。阅读古文,就是接受一次古典文化的洗礼。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要读古文了。读不懂古文,我们的历史文化就中断了。面对以古文为载体的中国传统文化,我们就会束手无策,不得其门而入。我希望这本小书能够帮助读者打开这扇大门,一起去领略我们精彩的过去,同时拓展自己的历史视野,提升自己文化修养的水平。

其次,没有什么古文一遍就能彻底读懂。读懂也分不同的层次,可以把每个字都弄明白了,姑且算是读懂了字面的意思,但这不等于真正读懂了文章的寓意。好的文章往往意蕴丰富,或意在言外。因此,阅读古文不仅需要语言能力,还需要培养文学阅读的能力。我刚才说过,文学阅读是一种能力,有没有大不一样。

第三,古文不是用来翻译的,而是用来阅读的。不要一心一意只想着把古文翻译成现代汉语,就大功告成了。翻译不能替代阅读,更不是阅读的目的。

问:很多人阅读古文,首要任务就是翻译成白话文,书店有各种版本的白话文古书畅销,是阅读古文的拐杖,你为什么说古文不能翻译呢?

商伟:白话翻译只是临时的拐杖,能站立行走就用不着了。过分倚赖拐杖,你永远也站不起来,更谈不上学会走路了。古文不能翻译,有很多原因:首先,翻译就是选择,把古汉语翻译成白话,就是从古文的丰富涵义中选取一种,用现代汉语的方式重新表达出来,而把别的涵义过滤掉、屏蔽掉。译文经过了译者的选择、咀嚼和消化,是二手货,与原文已经产生了距离。别的姑且不说,像《帝京景物略》这样的文字又怎么翻译呢?比如里面写鱼群聚散,“惊则火流,饵则霞起”。写得非常直观,将画面直接呈现在我们眼前。现代汉语受到欧洲语言的影响,讲究表达的连续性,但古汉语未必如此。从《帝京景物略》不难看出,它具有相当的弹性和跳跃性,以语义丰富取胜。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回到原文,重读原典。

阅读古文还涉及一个更大的问题:如果有一天,中国的读者只能借助现代汉语的翻译,才能读懂古文,那我们的教育就彻底失败了。日本、韩国和越南曾经也是汉字文化圈的一部分,他们的历史文化主要都是通过汉字和古文记载、保存下来的。但现在他们的年轻人基本上读不懂了,只能靠翻译。如果我们今天也要依靠翻译,才能进入20世纪之前的文学和历史,那我们事实上跟他们就没有什么不同了。区别只是他们需要译成他们本国现在使用的语言文字,而我们是译成现代汉语而已。但结果是一样的:一部《史记》摆在面前,照样也是读不懂的。我们难道能够以此为傲吗?

汉·司马迁 《史记·留侯世家》

宋乾道七年(1171)

蔡梦弼东塾刻本《史记》

问:你的选篇文体特别多样,《〈古画品录〉序》、董其昌《跋米芾〈蜀素帖〉》,还有《长物志》中《悬画》,感觉不仅在强调阅读,同时也在开启审美?

商伟:是的,通过古文阅读可以培养审美感,提高鉴赏力。审美意识没有边界,渗透进生活的方方面面。古文的内容也是无限的,囊括了社会人生的每个角落,也涉及日常起居的环境。比如说文震亨在《悬画》中说,客厅只能挂一幅画。而像西门庆那样四壁挂满就俗了。此外,画的内容还得对景,根据不同的季节和景色来更换,要求很高,这就难了。这是文人的趣味。

归有光的《项脊轩志》写的都是日常生活里的琐事,“当时只道是寻常”,但其中的氛围况味,却弥漫在静美的时光中,令人留恋不舍。郑板桥给他堂弟的信里交代买房一事,原本琐碎烦人,但在他的笔下却生趣盎然,成了一大快事。这两篇对照来看,可以看到古人的生活情趣和审美态度。

从古文中读到的人生,有许多即兴的快乐,就像王子猷雪夜驾舟访戴安道,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一时传为美谈。我们今天有了很多的人生规划,但规划太多了,乐趣就被扼杀了。快乐不是规划出来的,人毕竟不是机器。

问:你曾说年轻的一代是长在瓶里的豆芽,不接地气,他们和自然之间的关系要通过古文中描写的场景打通回归,有可能吗?

商伟:借由古人的美文回到自然,听上去有些绕,却是一条正路,因为文学作品让我们重新发现了生活中被遗忘的美好瞬间。像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张岱的《西湖七月半》,还有唐诗《春江花月夜》等,都是写月夜的。没有月光,中国文学就会黯然失色。《记承天寺夜游》让我们了解到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个无足轻重却无比美好的夜晚:苏轼即兴约了一位朋友,一起夜里出来漫步,白天熟悉的庭院原本平淡无奇,但在月光施展的法术之下,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积水空明,水草交横。我们的孩子已经很少有在月光下看人看物的体验了。现代城市的灯光太亮、诱惑太多,留给内心的空间太少。我们对月光和土地都逐渐失去了感觉,住在高楼里,看不见月亮,也不接地气。这既是与自然隔绝,也是与文化传统相脱节,造成了现代城市生活的贫乏枯瘠,精神状态的萎靡不振。尽管月亮从我们的日常生活和情感体验中退出了,但又并没有就此消失。这是我们文化传统中的DNA,仍将凭借着文学和艺术而得以重温和延续。

问:阅读古文能给现代读者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商伟:阅读古文包括掌握古汉语,也包括前面说过的培养文学阅读的能力。古汉语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工具,为我们打开了通向过去的通道,可以了解历史的兴亡和古人的哀乐。阅读古文足以启迪心智,增长智慧和见识,也可以培养我们的文学敏感,丰富审美感受,加深对他人的同情与理解,从而成为更好的现代人。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我们想必都读过了。它就像是一首交响诗,开头不过是一个简单明亮的旋律,但接下来,感受的触角完全打开了:一个敏锐的心灵在敞开的状态下,可以瞬息之间经历情感潮汐的起落,领略从欢乐到悲伤一直到超越于悲欢之上的浩渺的宇宙意识。这篇文章不长,但读到篇末,我们好像经历了整个人生,令人不可思议。所以我相信,尽管时过境迁,我们仍然能够通过古文而重新遇见自然,重现发现自我,并且重建与当下生活的关系。

东晋·王羲之 兰亭集序

神龙半印本兰亭集序(局部)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学习古文有助于我们提高现代汉语的写作能力。到了小学高年级就应该适量接触古文,这样下笔作文才不至于拖泥带水,啰里吧嗦。这当然只是对写作的一个最低要求了。从作文的角度来看,古文简洁、优雅而富于表现力,对于日常口语是必要的补充,绝非可有可无的奢侈品。不读古文,过不了文字表达这一关。

文字表达还包括组织篇章的能力。这种能力在今天这个碎片化阅读的时代变得空前稀缺,也因此日益重要了。因此,读古文不能偷巧或走捷径,只读节选和片段,还要读完整的文章。古人作文非常讲究谋篇布局,讲究段落之间的起承转合,在这些方面留下了丰富的经验和智慧,很值得我们今天借鉴。如你刚才所说的,我在书的导读中也经常强调这一点。

问:很多人觉得读古文被语法绊住了手脚,要从学语法开始;有的人觉得读多了自然就懂了,没有必要专门学,学语法是读古文的前提吗?另外,因为要求背诵,孩子往往视古文为苦差。读古文是否必须背诵?

商伟:我在注释中讲解了一些语法现象,像被动句和判断句、宾语前置,还有使动、意动用法等,都不难掌握。读古汉语,了解一些语法法则是必要的,但够用就行。语法只是工具,被工具绊住了手脚,要么是工具掌握不得法,要么就是工具过于烦琐,没起到辅助的作用,反而变成了累赘。就学习经验而言,掌握足够的词汇和相关的古典文史知识恐怕才是关键所在。

背诵当然很好,可以把前人的文字融化为自己的记忆,但更重要的是把它变成自己的生命血脉。发现了一篇好文章,反复几遍读下来,哪怕没有刻意背诵,也能记一个大概。尤其是孩子,记忆力是惊人的,他们真正喜欢的东西,忘也忘不掉。背诵不必强迫,强迫记诵的东西,过不久就还给老师了。重要的还是提高文学阅读的能力。否则,一时勉强记住的古文,到头来还是读不出好在哪里。

明·文徵明 兰亭修禊图(局部)

金笺设色

读到一篇好的古文,知道古人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想法,有如此精彩的文字表述,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相遇。而我们自己对于千百年前的文字,仍然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又是多么值得珍惜的经验!这样的相遇和经验,让我们拥有了一个更广阔、更丰富也更自由的精神世界,可以将头脑与心灵从功利行为和世俗事务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这是一切创造性的前提,也是人生意义感、成就感和幸福感的重要源泉。我们当下的教育万万不能忘记这一点。

原载于《读创文化广场》(2019年5月11日),杨青采访。

2021年12月修改

商伟,北京大学中文系学士及硕士,美国哈佛大学东亚系博士。自1997年起执教于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系,现为杜氏中国文化讲座教授,东亚系系主任。研究领域以明清小说戏曲为主,兼及思想文化史和中国古典诗歌研究。主要著作包括《礼与十八世纪的文化转折:〈儒林外史〉研究》《题写名胜:从黄鹤楼到凤凰台》,并编注《给孩子的古文(插图版)》。

商伟在活字

商伟 著

活字文化 策划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23年4月

《云帆集》为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商伟先生近十年来学术思考精华首次集结,由点及面,蔚为大观。上编文章与他兴趣点紧密相关,展示了他如何从具体问题出发,进而把视野拓展至文学史、文化史、思想史,乃至人类普遍处境的种种思考,见地高明渊粹。下编文章专门回忆授业恩师,使人看到一位执教于世界顶尖学府的学者的个人成长脉络,和他未被磨灭的赤子之心。上下编同时存在,形成一种理性与感性的张力,较纯学术作品而言,更显人性光辉,让我们看到为什么“学术是可以托付生命的”,以及“学问背后更大的关怀”。《云帆集》

商伟 编注

“给孩子”系列|活字文化 策划

中信出版社 出版

2022年7月

读一部好的古文选本,

就是经历一次古典文化的精神洗礼。

读82篇传世古文

赏73幅典藏书画

重回中国文学与艺术的辉煌时代

《给孩子的古文(插图版)》在经典古文选本的基础上,邀艺术史学者共同参与,遍寻各大博物馆及私人藏家手中的佳品,其中不乏镇馆之宝,最终精选70多幅高质量插图,包括:绘画(剩山图与无用师卷高清对照,再现《与宋元思书》中的富春胜景)、书法(漂流海外的敦煌残卷)、拓片、刻本(有“一页黄金”之称的宋刻本《史记》)、竹简(汉简《老子》)、古籍书影……帮助孩子迅速还原选文的时空背景,对理解文章有直接帮助。

该选本内容不仅适合孩子,也适合家长与孩子共同阅读,一起接受古典文化的精神洗礼,共同成长,受益终身。《给孩子的古文(插图版)》

原标题:《商伟|碎片化阅读时代,获得头脑与心灵的解放不能只靠“挖呀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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