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AI哪去了？前员工揭秘Siri何以走向没落：团队内耗、技术判断太谨慎

明敏 发自 凹非寺

量子位 | 公众号 QbitAI

苹果为何会在最新一轮ChatGPT趋势中“静悄悄”？

答案更进一步浮出水面。

内部团队混乱、决策缓慢、代码笨重，都成为了拖累苹果AI更快前进的原因。

最直接的体现，可以来看Siri。

这大概是大部分普通人认识AI助手的入口，是iPhone鼎盛时期推出的王炸功能；许多人理解ChatGPT时，也不免拿它来做参照。

但在比对后就会发现，如今的Siri在智能化上，完全无法和ChatGPT相提并论。

甚至还传出了“苹果内部员工都嫌弃Siri”的消息。

为什么会出现当下这种局面？

三位从苹果转投谷歌的AI工程师，透露了更多细节。

管理混乱、迭代缓慢

这三位AI工程师，来头不小。

据说他们的变动，惊动了谷歌CEO劈柴哥和苹果CEO库克。前者闻之大喜，据说亲自向三人示好；后者则试图挽留，但终未成功。

他们最初来自谷歌，后出走创业成立AI公司Laserlike，主打个性化搜索引擎、致力于AI开发。后来被苹果收购，意在帮助苹果开发搜索引擎。

去年11月，这三人被曝均已离开苹果，回到谷歌。

当时ChatGPT尚未发布，外界的关注点还聚焦在苹果搜索引擎会何去何从上。离职的具体原因更是无人知晓。

如今，主人公揭开了谜底：因为觉得谷歌是能更好开发LLM的地方。

由于太过谨慎、内部组织混乱，苹果在Siri和AI开发上，目前受到严重阻碍。

按照说法，Siri团队从2018年开始就陷入了混乱。

主要原因是高层领导之间的竞争摩擦，以及在AI助手何去何从上发生了激烈讨论。

Siri团队领导不想将太多钱投在分析Siri的使用情况上。工程师们也没办法知道更多Siri使用的细节，比如到底有多少用户使用Siri、他们的使用频率如何等。

但从数据分析团队拿到的Siri数据，又压根没有被利用起来。

一些离职员工直言，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吗？

而更深层次的问题，体现在技术研发和判断方面。

在《纽约时报》的文章里，曾负责改进Siri的工程师表示，Siri数据库中包含了一个巨大的单词列表，包含各种音乐艺术家、餐馆等地点的24种语言表达方式。

他将这形容为一个“大雪球”，如果想要在这个数据库中加一个单词，它会被塞在一大堆内容之中。这就导致做一些简单的短语更新，需要重建整个数据库，耗时将会长达六个星期。如果是复杂的功能，长则一年也很有可能。

这位工程师表示：这意味着Siri没法像ChatGPT那样成为一个有创造性的AI助理。

据悉，苹果高管否决了让Siri进行长对话的建议，因为这样会导致Siri对话难以控制，而且“很花哨”。

加之苹果在隐私安全方面毫不妥协的立场，让Siri能力进一步提升也面临巨大挑战。反观OpenAI会收集用户聊天内容来训练模型，以提升效果。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Siri“胡言乱语”，苹果倾向的路线是先让人工团队预先写出Siri的回复，而不是用AI生成。

比如询问Siri，iPhone的价格是多少？它不会正面回复，只会给出官网链接。

矛盾也由此产生。

Siri的设计团队要求，在功能上线前，它的回答准确率需要逼近完美。工程师们曾试图花费几个月时间说服他们，不是每个问题都需要人工来验证一遍，如果这样将会限制Siri回答问题的范围。

而且苹果设计团队还多次拒绝允许用户对Siri回答问题进行反馈，导致开发团队无法理解模型的局限。

对比来看，ChatGPT的每一个回答都允许用户给出评价，而这些评价对于模型优化来说至关重要。

2019年，似乎是为了做出改变，Siri团队开发了一个代号为“黑鸟”的智能助手。

它可以被视为一个更轻量化的Siri，允许应用程序开发人员来在它之上创建功能，并在iPhone本地运行，这样也能更好保障性能和隐私。

据说，黑鸟的演示效果不错，至少内部员工看了很兴奋。

但是，就在这时，团队之间的问题又出现了。

据说有高层想要推动一个代号为“Siri X”的项目，这个项目设立的目的主要有两个：其一，纪念Siri诞生10周年；其二，更好保护隐私安全。

然后数百名“黑鸟”团队的员工被调到了这个新项目上，“黑鸟”不了了之。

2021年，Siri X完工，它能让语音助手的很多功能在本地处理。

经历如上种种后，Siri走到了2023年。

据悉，苹果内部对Siri的不满情绪也出现了，来自同样受人关注的MR团队。

知情人士透露，包括团队领导迈克•罗克韦尔(Mike Rockwell) 在看了Siri控制头显设备的效果后，都表示失望。并曾一度考虑开发其他方法来替代Siri，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One More Thing

值得一提的是，几位前员工曝光的内部混乱，在2018-2019年尤为明显。

而如果回溯来看，这一期间也恰逢苹果AI团队的大变动时期。

2018年，苹果被曝将成立一个新的AI/ML团队，将CoreML和Siri团队合并，由约翰·贾南德雷亚（John Giannandrea）统一领导，直接向库克汇报工作。

约翰在加入苹果前，曾在谷歌工作了8年。加入后，他将负责整个公司的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战略，以及CoreML和Sir的技术开发。

2019年，在苹果任职七年已久的Siri副总裁比尔·斯塔希尔（Bill Stasior）提出离职，之后加入微软担任技术VP。

当时这一动向被外界视为微软CEO纳德拉提升了对AI的关注。

参考链接：

[1]https://www.macrumors.com/2023/04/27/report-details-turmoil-behind-siri-and-apple-ai/

[2]https://www.theinformation.com/articles/apples-siri-chief-struggles-as-new-ai-era-begins

[3]https://9to5mac.com/2023/04/27/apple-employees-siri-struggles/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