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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间赛跑——浙江五个濒临灭绝动植物背后的故事

2023-04-21 08:35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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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朱海洋 农民日报 收录于合集 #深一度 98个

衡量生态文明的尺度,实际上就是人类与野生动植物之间的距离。

浙江的春天,不止花香,还有鸟语。每年4月,是全省的野生动植物保护宣传月,4月10日-16日则为“爱鸟周”,后者至今已举办42届。纵观各地,青山湖边、乌溪江畔,一系列公益活动拉开帷幕,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目光关注野生动植物保护。

浙江是我国生物多样性分布的重要区域之一。在浙江,现有陆生野生脊椎动物790余种,高等植物6100余种,其中受国家重点保护的分别有192种和115种。这些动植物往往远离人类的日常生活,然而,地震、火山、海啸,每一次大规模自然灾害,都是对野生动植物的直接摧残。

有科学家指出,地球现在正处于物种大灭绝的进程中。更可怕的是,灭绝正在滋生灭绝:一个物种的灭绝,继而会在整个生态系统中引发连锁反应。许多情况下,物种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复杂的,而且往往无法预见,直到消失于这个世界才会被意识到,无声无息,甚至没有任何告别。

但时间又是公平的,同时也永远无法被挽留。当记者尝试走近濒临灭绝的野生动植物时,发现其背后的守护者们,都有一个意志坚强的灵魂。他们身上,有着永远讲不完的故事。他们大多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或是深山,或是海岛,与孤独为伍,与时间赛跑,用他们的耐力、毅力,用他们的青春韶华,乃至生命,诠释着对生态家园的守护。

“东方宝石”,闪耀江南

长喙、凤冠、赤颊,浑身羽毛白中夹红,颈部披有下垂的长柳叶型羽毛。在日本,朱鹮被奉为“国鸟”。然而,在1963年,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宣布其灭绝,朝鲜半岛紧随其后,在2003年,日本最后一只朱鹮也“撒手人寰”。

幸运的是,朱鹮并未完全消失。1981年,在秦岭南麓的陕西省汉中市洋县,发现了7只朱鹮的影踪。浙江曾是朱鹮重要的栖息地之一,能不能通过人工繁衍,在江南重建种群?

朱鹮。 俞肖剑 摄

2008年,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从陕西引进了5对朱鹮,并成立珍稀野生动物繁育研究中心。当时,邱国强是该县林业局的行政管理人员,得知要引进朱鹮,不假思索就报了名。

那年正值朱鹮繁育季。孵化室里,一枚朱鹮蛋轻轻晃动,邱国强一得空就去端详。28天后,小朱鹮即将破壳而出,他甚至比自己小孩出生还紧张。然而,十几个小时后,小朱鹮却纹丝不动,直接“胎死腹中”。

邱国强几乎瘫坐在地上,时间已过凌晨,他并不想回家,而是连夜翻起了之前的孵化记录。结果令他十分惊讶:朱鹮的产蛋受精率仅26%,出壳的幼鸟存活率也只有33%!

查找了诸多资料后,邱国强决定改变传统的肉眼观察配对与繁殖方法,打通全部笼格,给朱鹮以“自由恋爱”的机会。朱鹮是一夫一妻制,一旦“喜结连理”,便会“一生相守”。果然,自由配对后,朱鹮产蛋受精率大幅提高,孵化率自然也提高不少。但幼鸟出生后怎么活下来呢?

一般,小朱鹮出生后会由父母轮流喂食,因为没有先法可循,邱国强便向大自然要答案。有段时间,天蒙蒙亮,他就来到朱鹮的栖息地,用望远镜观察其喂养之术,回来再在实验室里配比最适宜的半流食。功夫不负有心人,幼鸟们真茁壮成长起来。

袁李莹、马小龙分别是研究中心的饲养员和技术员,负责24小时全天候照顾小朱鹮们。一天六顿,光喂食就得7个多小时。育鸟多年,他们早已练就“火眼金睛”,一看就能判断朱鹮宝宝的健康状态。

朱鹮。 资料图

成活率提高后,如何让朱鹮走出温室,摆脱“饭来张口”的人工干预,能够自主觅食和高空飞行?2012年,一个占地2700平方米的野外训练大棚应运而生,用于放飞前的模拟训练。经过不懈努力,一年多后,首批朱鹮成功放飞。

如今,在下渚湖周边村庄,邱国强和朱鹮已是无人不知。无比欣慰的是,保护队伍越来越大,老百姓的环保意识更强烈了,都会自觉参与保护。有对朱鹮在沿河村村民丁香根家附近的香樟树上安了家,从此,老丁与邻居们成了朱鹮一家的“守护神”。

经过14年的努力,从饲养、繁育到野化,德清基地已形成了一整套成熟先进的朱鹮人工驯养繁殖体系和野外重建种群培育操作体系。去年孵化季结束后,种群数量已达669只。放眼整个中国,朱鹮种群数量已经超过7000只,栖息地由不足5平方公里扩大到1.5万平方公里。

随着南方野外种群重建步伐的加快,被誉为“东方宝石”的朱鹮正在慢慢告别濒危。

呦呦鹿鸣,回荡山林

“人这一辈子,找到自己愿意做并能长久坚持的事情不容易。”57岁的章叔岩对眼前的这片山林,有种难以言表的情愫,大抵是因为这里有太多自己放不下的生灵。尽管体力大不如从前,可只要天气允许,他依然时常要去杭州市临安区千顷塘湿地里走一圈,看看最心爱的华南梅花鹿。山路起伏不定,他脚步轻缓,只为不惊扰山中精灵。

华南梅花鹿。章叔岩 摄

时间一晃便是35年。1988年,杭州市临安昌化林场招工,章叔岩由此开始了在大山沟里的生活。时至今日,他仍记得初遇华南梅花鹿时的震撼。那次巡山,坳里头,一头雄鹿正在蓝天白云下昂头鸣叫,长长的鹿角奋力舒展,仿佛自带光晕。只可惜,那次章叔岩无法留下影像,但场景在他脑海中无法抹去。

巧合的是,十年后,临安清凉峰申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专家提及这里有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华南梅花鹿,但又无图无真相,找不到直接证据。为此,申报组专门成立了调查组,可最终也未觅得梅花鹿踪影。章叔岩不服气,专门坐车进杭州城里,自费3000块钱买了一台相机。他相信,终有一天会再次邂逅华南梅花鹿,到时就用这台相机记下影像。

梅花鹿是十分警觉的动物,稍有风吹草动,便早已跑得无影无踪。章叔岩常常单独行动,趴在湿润的灌木丛中,岿然不动。很幸运,翌年,在一片雪野里,他终于遇见了一头华南梅花鹿,一下填补了国内影像记录的空白。一拍定情,为了离梅花鹿更近,章叔岩考入保护区,专门从事华南梅花鹿的监测和保护工作。

从一头刚出生的华南梅花鹿抢救开始,2002年,保护区在千顷塘保护站周边建设了繁育试验基地,之后又建了多个功能区块,还专门配备半生态繁殖区。在浙江省林业局的支持下,近几年,保护区持续开展了对华南梅花鹿的种群监测、栖息地选择与适宜分析,以及野外放归等研究,为其栖息地生态恢复提供基础。

深山里的生活是孤寂的。作为保护站的站长,章叔岩依然在坚持,每年平均在山上工作超过330天。被列入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的华南梅花鹿,在国内种群量不到2000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将其列为濒危级。昔日,保护区未建前,临安仅有80多头华南梅花鹿,如今已增至300多头。

华南梅花鹿。章叔岩 摄

因为天天与鹿相伴,章叔岩对它们“视如己出”,但又不得不放手,让它们回归野外。四度放归,他都忧心忡忡,难舍难分。可喜的是,如今,不仅在清凉峰保护区内可闻听悦耳的鹿鸣声,外围的天目山、太子尖、百丈岭等地,同样发现了华南梅花鹿的身影。通过对这些个体的综合监测,其家域、栖息地选择、迁徙等研究数据也越来越详实。

梅花鹿的开枝散叶,是对保护者们最好的回报。对章叔岩而言,30多年深山老林中的岁月,浓缩在了一张又一张有关华南梅花鹿的照片之中。

神话之鸟,圆梦海岛

2022年8月30日,中共浙江省委举行“中国这十年·浙江”主题新闻发布会。谈及生态修复和生物多样性保护,会上提出“中华凤头燕鸥等濒危野生动植物实现恢复性增长”。

中华凤头燕鸥究竟是何方神圣?一时间,大家都在搜索。

中华凤头燕鸥。 俞肖剑 摄

中华凤头燕鸥是一种海洋鸟类,第一次为世人所知是在1861年。然而,除了有限的样本之外,鸟类学家对其知之甚少。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公布的《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中华凤头燕鸥被列为极危物种。由于其数量稀少、行踪神秘,被称为“神话之鸟”。

在销声匿迹许久之后,2000年6月,台湾鸟类摄影家梁皆得在马祖列岛拍摄燕鸥纪录片时,偶然重新发现了中华凤头燕鸥,立马引起国际鸟类学界的广泛关注。这一消息也改变了浙江自然博物馆研究馆员陈水华的人生轨迹。

陈水华早期的研究方向是城市鸟类,听闻此事后,很快开启了海上追寻中华凤头燕鸥的历程。浙江沿海有3000余个岛屿,他和同伴几乎都走遍了。风高浪急,大雨倾盆,他们常得用容器不停将船舱里的积水往外舀,每次想起都心惊肉跳。

燕鸥有许多种类,相互之间差别并不十分明显。加上其飞行速度很快,仅凭肉眼很难判断这是否属于中华凤头燕鸥。因此,在经历了两轮海岛调查后,团队仍一无所获。就在陈水华计划收尾时,2004年8月1日,在前往象山韭山列岛省级自然保护区的一次动植物资源调查中,他们发现了满天飞翔的燕鸥,里面竟夹杂着零星几只白色羽毛的鸟。

对,那就是中华凤头燕鸥!一点数,居然有20余只。陈水华和同事们欣喜若狂:这意味着,中华凤头燕鸥繁殖群就在此地。

中华凤头燕鸥。陈水华 摄

但始料不及的是,不久后的两场台风,让这个好不容易发现的中华凤头燕鸥繁殖群遭受重创,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究竟去了哪里?正在陈水华扼腕叹息之时,2007年,中华凤头燕鸥却再度现身韭山列岛。这一次,共有8只。

陈水华的心就像大海中的小船,不断被抛到谷底,又不断被推向浪尖。正当大家要如期展开繁殖研究时,不法分子却借着月黑风高登上岛屿,将1000余枚燕鸥蛋洗劫一空。

中华凤头燕鸥的生存链条何其脆弱!台风、猛禽、蛇鼠,还有不法分子,随时都有可能让这个物种泯灭。陈水华的急迫感大增。

研究者还发现,燕鸥有个繁殖规律:发现蛋被捡走后会再下一次。由于繁殖季节被迫推迟,很容易碰上台风。因此,只要管住人为捡蛋,燕鸥因再次产蛋而受到的台风威胁就会减轻很多。通过观察,研究人员对中华凤头燕鸥的繁殖生态学有了初步了解,包括繁殖时间表、巢位选择、窝卵数、食物资源和觅食行为等。

这些发现为今后的人工招引打下了坚实基础。从2013年开始,浙江自然博物馆、美国俄勒冈州立大学、国际鸟盟亚洲部和韭山列岛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合作,采用假鸟和声音回放的方法,先后在宁波韭山列岛和舟山五峙山列岛建立了两个稳定的燕鸥繁殖栖息地,极大提高了中华凤头燕鸥的繁殖成功率。

这背后是众多人的共同努力,有浙江省林业局以及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有科研人员,还有很多不知名姓的志愿者。丁鹏入职保护区后,2013年夏季与一名来自美国的志愿者开始驻岛,一顶帐篷,呼啸海风,监测工作常得一住数月。现在,岛上条件有所改善,但生活仍充满孤寂与艰辛。

2019年,中华凤头燕鸥研究保护的接力捧交到了范忠勇研究馆员的手里。值得骄傲的是,2022年,中华凤头燕鸥监测数量再创新高:象山韭山列岛成鸟单次最高记录达到了93只,定海五峙山列岛成鸟单次最高记录46只,总数量占全球85%以上。

尽管数量还不是很大,但其上升趋势已十分明显。中华凤头燕鸥终于脱离了走向灭绝的危险,可范忠勇和同事陆祎玮、王思宇等依然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一个物种的恢复,绝非一蹴而就,需要久久为功。

植物活化石,子孙今满堂

每逢百山祖冷杉开花结果,植物爱好者们都会奔走相告,希望到浙江西南部庆元县的百山祖一探芳容。一是因为冷杉的繁育能力极差,平均五六年才开花结果一次,十分难得;二是冷杉的球果圆润饱满,苞鳞层层叠加勾勒出螺旋线网状,煞是好看。

百山祖冷杉。 资料图

我国是世界冷杉种类最多的国家,但在上世纪70年代前,没有人认为处于中国第三级阶梯的江南有野生冷杉存在。1963年秋,丽水市龙泉县林业工作人员吴鸣翔在一次百山祖考察途中,发现了几株表皮灰黄色的针叶树,疑似冷杉,但想要得到证实,需采集到树的球果。然而多年找寻未果,直到1975年,淡黄色球果的出现,终于让他确认这就是冷杉。

1976年3月下旬,在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专家的指导下,吴鸣翔发表论文,将此冷杉命名为百山祖冷杉。从发现到定名,整整13载。目前,百山祖冷杉原生母树全球仅有3棵。1987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维护物种生存委员会将其列为全球最濒危的12种植物之一,学术界则称之为“植物活化石”“植物大熊猫”。

百山祖冷杉原生树。 资料图

冷杉何以如此珍稀?症结在于雌雄异花受精难。一方面由于山中多雨,水对地表土冲刷厉害,植物缺乏养分;另一方面,冷杉靠风媒传粉,花期往往又正值雨季,因此很难授粉。1985年,浙江建立省级百山祖自然保护区。7年后,其晋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如何拯救?吴鸣翔等林业工作者起初采用异砧嫁接、扦插等方法,结果都不理想,并且拯救工作“治标不治本”,最后只能走上培育实生苗的道路,而且必须逮到雌雄球果同时开花结果才有机会。

吴鸣翔等啊等,可谓望眼欲穿。

1991年的一天,百山祖冷杉终于开花,并借助人工授粉,结出有效果实。翌年春天,研究人员搭起棚子,模拟自然生存环境,分批播下种子,终于培育出实生苗。同时使用人工辅助授粉等方法提升母树结实率,促进冷杉的天然更新。此外,研究人员还开展了原生境保护与改良工作,促进原生母树种子萌发和幼苗生长,成功嫁接一批百山祖冷杉,这才完成了野外回归实验。

如今,在浙江省林业局的支持下,从母树生境的保护修复到人工繁育,一个个繁育技术难关得以跨过,让百山祖冷杉“子孙满堂”,捷报频传。母树结实率得到大幅提升,过去四年自然萌发了600多株野生幼苗。截至目前,保护区已建立3个苗圃,繁育6000多株百山祖冷杉子代。

从而立青年到耄耋老人,如今,吴鸣翔已很难再入深山探望冷杉,欣慰的是,其事业已有人继承。尽管从物种红色名录濒危等级和标准看,百山祖冷杉也还将长期处于极危状态,但通过连续多年较大规模的苗木野外回归,百山祖已建成4处试验点,回归种植4000余株嫁接树种子苗和83株原生母树子代。

地球独子,不再孤独

在植物界,普陀鹅耳枥有着“地球独子”之称。在浙江舟山普陀岛的佛顶山慧济寺西侧,这棵树孤独地伫立着,全球原生母树仅此一株,树龄已有250余年。传说中,普陀鹅耳枥来自缅甸,但时过境迁,在缅甸当地早已难寻其踪迹。

普陀鹅耳枥。 资料图

普陀鹅耳枥最早发现在1930年。但20世纪50年代末,由于大规模毁林开垦,加上海洋性季风气候影响,普陀鹅耳枥的授粉结实率降低,导致这一树种的数量急剧减少。

上世纪70年代始,原舟山市林科所卢小根等人多次联合普陀山林场、杭州植物园等单位,开展普陀鹅耳枥致濒机理、种苗繁育、野外回归试验等研究,并加大了对原生母树的保护力度。

由于普陀鹅耳枥雌雄同株,雄花在4月上中旬开花,雌花在4月下旬开花,雄花散粉期与雌花柱头可授期相遇仅有6天左右。且雄花序在树冠上、中、下部分布均匀,而雌花序则基本都在树冠上部,自花授粉不良,授粉率极低,再加上其他的一些不利因素,导致原本比较简单的自我繁殖变得异常复杂。

俞慈英是原舟山市林科院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2000年她领衔组建研究团队,把攻克种苗繁育难关、扩大子代群体规模作为重点,建立了一整套包括采种、筛选、消毒、储藏、播种,以及扦插、嫁接、组培等在内的繁育技术体系,并改进了人工种群营建技术。

在浙江和舟山两级林业局的大力支持下,2015年,普陀鹅耳枥的人工繁育种苗已突破4万株大关,并建立了普陀鹅耳枥专类园。然而,濒危植物的保护绝不能局限在实验温室里,想要真正实现拯救,必须要走向野外,实现大规模培育成长。

迄今为止,在舟山群岛,项目组已陆续建立了10余处普陀鹅耳枥的野外人工种群示范林,部分保护效果特别显著,林下已有天然更新小苗。值得一提的是,舟山多处公园、学校,以及其他绿化区域也推广应用了普陀鹅耳枥,让这一珍贵物种由此走进了老百姓身边。

此外,在异地引种驯化及其迁地保护方面,普陀鹅耳枥的保护范围与种群规模也不断扩大,至今在浙江省内外营建有保护地20余处,个体数量约2000株。尽管距离摆脱濒危灭绝的目标还很遥远,但普陀鹅耳枥已不再孤独。

为了攻克重重难关,舟山市林科院前赴后继,如今,年轻团队秉承老一辈的科研工作精神,开始从遗传多样性、迁地保护、人工促进、天然更新等方面持续开展研究。所有人都秉持同一个信念,希望普陀鹅耳枥这一“地球独子”,能在祖国大地遍地开花。

共筑“诺亚方舟”

邱国强、章叔岩、陈水华、吴鸣翔、俞慈英……每一个被挽救的野生动植物背后,默默奉献似乎是这些守护者们永恒的使命。而内心深处的信念,又支撑着他们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再一次迈开脚步。

在浙江省林业局野生动植物保护管理总站站长王翔看来,整部人类文明史就是一部与动植物打交道的历史,而衡量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生态文明的尺度,就在于人与野生动植物之间的距离。

据了解,近年来,浙江省林业局在全国率先实施濒危物种抢救保护工程,并开展了野生动植物保护数字化改革,濒危野生动植物种群持续增长,105个野生动植物全球新种被发现,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植物物种数保护率达85%以上,林业生物多样性水平明显提升。

数据显示,通过人工繁育、野外回归等措施,目前,浙江已对35个物种实施了重点抢救保护,并建有18家动物园、16家植物园和9个野生动物收容救护中心,近5年累计收容救护野生动物2万余只(条),同时建立了14处国家和18处省级林木种质资源库,保存各类种质资源2.5万余份,数量居全国前列。

“坦率讲,野生动植物的抢救与保护仍存在诸多困难,最主要就是保护经费不足,人才紧缺。此外,部门之间协同如何更顺畅,配套如何更有力,都是一系列亟待破解的课题。”王翔坦言,目前实施抢救保护的35种野生动植物,只是极少部分,“这场与时间的赛跑,不仅是林业系统的职责,更需要整个社会来关注、来支持。”

浙江省林业局相关负责人也表示,下一步,浙江将加快构建野生动植物资源“生态底图”,以及野生动植物保护“智慧大脑”,同时加快建立濒危物种保护“诺亚方舟”,启动濒危野生动植物抢救保护基地建设,深入开展重要物种抢救保护和栖息地生态修复,打造全国野生动植物保护样板。

作者: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朱海洋

【版权声明】本文著作权归农民日报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原标题:《与时间赛跑——浙江五个濒临灭绝动植物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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