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D的效用好像被夸大了

原创 Ingrid 酷炫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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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Ingrid Wickelgren

翻译 | 杜雅兴

审校 | 酷炫脑

朗读 | 胡恩

美工 | Jenny

编辑 | YJ

维生素D的功效是否被神化了？

今年2 月的时候，科学家报告说，维生素 D 与降低美国退伍军人自杀未遂的风险有关。 该研究对超过 600,000 名服用不同剂量维生素 D 的退伍军人和未服用维生素D的退伍军人进行了比较。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服用维生素 D 与因自杀未遂或故意自伤而去医院就诊的风险总体降低 45% 至 48% 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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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生素补充越高，风险降低得就越多，对于维生素血液水平最低的人来说由是如此。Jason Gibbons 是参与该研究的一员，他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博士后研究员和健康经济学家。他说 “一般来说，那些血液水平较低并接受较高剂量 [维生素 D] 的人有反应越强，如果想证明维他命D有实际治疗效果，那这种结果就是你期望见到的。”。

这项研究增加了近几十年来将维生素 D 水平低与心理健康问题（如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和认知能力差）联系起来的大量数据。 它展示了许多科学家将维生素作为精神健康辅助手段潜力的持久热情。德雷克塞尔大学 Dornsife 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家 Brian Lee 主要研究维生素与自闭症的关系。他说“想象一下，如果服用一点维生素 D 药丸就能减轻全世界的心理健康负担。 那太不可思议了，对吧？ 我认为人们正在追逐这项研究的白日梦，”。

维生素 D 对大脑具有重要的生物学作用。 它可以穿过血脑屏障并进入神经元，维生素的受体遍布人类大脑的许多区域。 对啮齿动物的研究表明，维生素 D可以巩固学习和记忆的细胞基础，以及大脑刺激或抑制神经活动的信号平衡。自闭症和精神分裂症中的群体就缺乏这种信号平衡。 维生素 D 也是一种具有强大抗炎特性的类固醇激素，各种证据表明炎症在抑郁症中起作用。

尽管如此，即使是做得很好的观察性研究也无法明确证明一个人的血液维生素 D 水平有助于他们的精神状态或稳定性。 维生素 D 状态可能只是伴随着其他真正起作用的因素而存在。专家说，尽管研究人员试图将服用维生素 D 的人与其他方面几乎相同的未服用维生素的对照组进行匹配，但无法真的确定两组之间是否存在其他差异可以解释这些发现。Gibbons 说“很有可能存在其他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解释这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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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理清真正的因果关系，许多研究人员将赌注押在随机临床试验上。在这些试验中，一些人被分配服用维生素 D，而其他人则不服用，然后比较结果。 在 2020 年的一项试验中，研究人员每天向 18,000 多名年龄在 50 岁或以上且没有临床抑郁症迹象的男性和女性服用 2,000 国际单位 (IU) 的维生素 D 补充剂或安慰剂（非维生素D）。 五年多来，研究人员评估了两组的抑郁症发生率和情绪评分。结果他们没有发现显着差异。

2019 年两项规模较小的实验采用了800 或 1,200 IU 维生素 D。他们也发现维生素D对有抑郁风险的人群并没有显著益处。并非所有试验结果都如此令人失望，但总体情况并不乐观。领导 2020 年抑郁症试验的哈佛医学院精神病学副教授 Olivia Okereke 说 “我们在临床试验中没有发现维生素 D 补充剂显着降低抑郁症风险的证据，”。

维生素 D 在其他精神疾病的试验中也没有显示出很大效用。 在 2021 年的一项测试维生素 D 是否可以改善精神病患者健康结果的试验中，研究人员每月给 149 名经历过首次精神病发作的年轻人服用大剂量维生素 D，其中许多人血液中的维生素 D 水平较低。 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的精神病学家和流行病学家 John McGrath 是这项研究的资深作者。他说：“我们将维生素 D 补充剂与普通安慰剂进行了随机对比，我们对它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结果发现维生素 D 对心理健康完全没有影响，所以我不认为成人低维生素 D 是精神分裂症的主要原因。”。

他和一些人都表示，低维生素 D 更可能是疾病的标志，而非病因。 这是因为低水平的维生素 D 在任何健康状况不佳的人中都很常见。阳光是维生素 D 的重要来源，而健康状态不佳的人很少愿意去花时间在户外，也摄取更少量的富含维生素的饮食。McGrath 说 “如果你患有抑郁症或对自杀有易感性，然后你改变了你的行为，那么你获得的维生素 D 会因为你改变的行为而减少，低[维生素] D 可能只是伴随您其他行为的“旁观者”或代理标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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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遗传证据支持这一论点。 在一项超过 400,000 人的研究中，McGrath 和他的同事表明，与低维生素 D 相关的遗传变异，例如制造维生素或帮助决定肤色的酶与精神疾病的存在无关。 然而，这些疾病的遗传相关性与低维生素 D 水平相关，这可能是通过其他行为为中介产生的。McGrath 说“例如，我们发现与看电视时间相关的基因会导致维生素 D 含量低，但低维生素 D 不会导致你看更多电视。”

哈佛医学院医学教授JoAnn Manson 是Vitamin D and Omega-3 Trial (VITAL)（一项世界上最大的维生素 D 随机试验；Okereke 抑郁症试验就是 VITAL 的其中一部分）的首席研究员。他说“维生素 D 在随机临床试验中也没有达到要求，这些试验测试了维生素D对“一系列健康结果”的影响，包括心脏病、中风和癌症发病率”。

7 月的时候，该团队补充了一个新的无效发现：维生素 D 没有降低骨折的风险，这曾经一直被认为是维生素D最佳的既定益处。Manson说。 维生素 D 当时在 VITAL 中被证明有益的结果：（它被发现可以降低癌症死亡的风险以及晚期癌症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病率）其实是非常有限的。

随机试验也并非万无一失。 有些实验，例如 McGrath 所做的那项实验，可能没有持续足够长的时间来使效果显示出来。 在其他情况下，试验可能只是错过了维生素D补充剂至关重要的时期，Lee 说。 “随机对照试验是证据的黄金标准，但你可能只是在完全错误的时间点做的实验，这就没有意义。此外，安慰剂组的维生素 D 很难控制，因为人们很容易从阳光或食物中摄取额外的维生素 D。

尽管如此，这些试验结果还是让该领域的许多研究人员对维生素 D 对成年人的心理健康有重大影响的观点感到不满。McGrath说 “如果你是成年人，且你的维生素 D 含量很低，这会增加你患抑郁症、自杀或精神分裂症的风险吗？ 我认为证据不是很强。因为维生素 D 的需求因人而异，并且没有发现特定水平是对健康至关重要，美国预防服务工作组在 2021 年得出的结论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评估人们维生素D缺乏症筛查的好处或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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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血液中的维生素 D 水平对成人大脑的影响很小，它们在我们发育过程中仍然是至关重要的。 大量动物和细胞培养数据就支持了这一观点。 昆士兰大学发育神经生物学家 Darryl Eyles 说，刺激神经元生长的因子的产生取决于维生素 D，维生素 D 也被证明对脑细胞成熟至关重要。Eyles 说“当怀孕的老鼠缺乏维生素 D 时，其胎儿大脑的分裂细胞多于成熟细胞，这表明大脑成熟会延迟。 补充维生素 D 可以使脑细胞有变化，无论是胶质细胞还是神经元，并将它们推向不同的谱系。 如果缺乏这种维生素，大脑就会去分化，”。

其他研究表明，维生素 D 会在发育过程中引导中脑中的某些神经元（那些使用神经递质多巴胺且在精神分裂症中异常的神经元）到正确的大脑区域。Eyles 和他的同事发现，维生素D缺乏会扰乱这些回路的正常形成。 当怀孕的大鼠在妊娠期间缺乏维生素 D 时，它们的后代会表现出认知缺陷和社交能力下降，以及其他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行为水平有关的认知能力下降。神经分裂症一直被认为有发展性问题起源。McGrath 说“我们有大量的动物实验证据表明维生素D是一个解释神经分裂症的生物学因素的合理的候选者，”。

这些都不意味着子宫内维生素 D 缺乏是精神分裂症的危险因素。 但一些观察性研究暗示它可能是。 在 2018 年的一项研究中，McGrath 和他的同事测量了来自丹麦一个储存库的 2,602 份新生儿血液样本中的维生素 D 水平。 （血液来自用于筛查苯丙酮尿症和甲状腺功能减退症等疾病的足跟采血。）其中一些儿童后来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研究人员发现维生素 D 含量低与患这种疾病的风险增加有关。 这项工作发现和 McGrath 以及他的同事在 2010 年发表的结果一样。

几项类似设计的研究表明，维生素 D 与自闭症之间存在类似的关联。 在 2021 年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测量了从芬兰 3,000 多名妇女在怀孕的头三个月和中期收集的血液中的维生素。 他们对 1,558 名由怀孕导致孩子后来被诊断患有自闭症与未导致自闭症孩子母亲的维生素D含量进行了比较。

2017 年和 2019 年发表的另外两项类似规模的研究也发现了自闭症几率增加与瑞典登记处的新生儿血液样本或荷兰采集的母体血液样本中维生素 D 水平低之间的关联。 然而，并非所有关于维生素 D 和自闭症的研究都表明存在关联。 根据在芬兰进行的一项试验，与标准剂量相比，在孩子出生后给予高剂量的维生素并不会为六岁时的神经发育带来额外的好处。

尽管研究结果混杂且缺乏临床试验，但产前维生素 D 可能很重要的观点仍然非常活跃。 毕竟，反向因果关系在此并不适用，因为在子宫内胎儿的行为不可能导致母亲的维生素 D 含量低。Eyles 说 “在维生素 D 含量低的健康妊娠中，胎儿不会改变其行为，这与发展系统有关。” ，然而，McGrath说“孕妇维生素 D 含量低可能伴随着精神或其他疾病的遗传倾向，然后遗传给胎儿。 我仍然不敢说我们已经证明孕妇应该服用维生素 D 补充剂来阻止孩子患上精神分裂症，但是我也同样还不能拒绝这个假设。”

有助于解决这个问题的随机试验可能不会很快出现，因为这种试验很难在孕妇身上进行。McGrath 说，他们还为几十年后出现的精神分裂症等疾病提出了后勤问题。 因此，研究人员需要继续研究这种情况。

与此同时，Okereke 的团队对成人临床抑郁症试验的数据进行了另一项分析，该试验采用较大人群检查了维生素 D 对某些群体的影响，但得到了负面的结果。但亚组分析的结果提出了这样一个可能性：维生素 D 可能对某些群体有益。Okereke 说，要确认这些好处还需要进行额外的临床试验。

其作者说，最近的自杀研究结果需要类似的证实。 位于纽约州卡南代瓜的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预防自杀卓越中心的流行病学家研究调查员 Jill Lavigne 说：“我们应该在随机对照试验中研究维生素，尤其是维生素 D2 和 D3对预防自杀的潜在作用。”

Lee 说，要充分评估维生素D的潜力，将需要一项非常大规模的试验，其参与者在地理、种族和民族上都需要是不同的。

他补充说“即使是自杀几率的小幅降低也很重要。假设服用维生素 D 药丸可将您患抑郁症或自杀的风险降低——别说 50%——5%。 这对整个人口而言，将带来巨大的公共卫生利益。这就是需要我们做的工作，去量化实际效果，当然前提是如果有效果的话。而在那之前，以合理的剂量补充是没有害处的，（大剂量可能有毒。）。但除非你缺乏维生素 D，也其实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去补充维生素D。 “我自己就不服用维生素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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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点击滑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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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维生素D的效用好像被夸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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