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2023年出现厄尔尼诺现象，那珊瑚会怎样？

【中国绿发会讯】科学家们还清楚地记得珊瑚礁在2014年到2017年期间的处境有多么糟糕。名为“厄尔尼诺”的气候模式导致气温升高，使全球四分之三的珊瑚礁受损，迫使珊瑚释放维持生命的虫黄藻，并在白化的过程中呈现出幽灵般的颜色。全世界大约30%的珊瑚都死于这场白化事件，而其他珊瑚尚未完全恢复。

图片来源：Ocean Image Bank

现在，由于人类活动的驱动，全球气温达到了工业时代开始以来的最高水平。根据预测，今年晚些时候将会出现厄尔尼诺现象。如果预测正确，那这次厄尔尼诺可能会进一步推动全球气温升高，对陆地和海洋生态系统造成巨大损害。海里的珊瑚礁为了抵御污染、过度捕捞和海水变暖等环境压力已经筋疲力尽，如果厄尔尼诺发生，又会怎样呢？

预测并不绝对，但关系不大

虽然2023年并不一定会发生厄尔尼诺现象，但数据表明，平均每三到七年拉尼娜与厄尔尼诺就会交替出现。而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世界一直在经历反厄尔尼诺，即拉尼娜现象。根据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的预测，气候将在2023年5月前过渡到中性状态，然后有可能进入厄尔尼诺阶段。NOAA认为北半球今年秋天发生厄尔尼诺现象的可能性为50%。英国气象局则表示，今年7月左右发生厄尔尼诺现象的可能性有60-70%。此外，德国波茨坦气候影响研究所（PIK）认为，今年出现中度至重度厄尔尼诺现象的可能性接近90%。但根据规律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厄尔尼诺现象不会在今天马上到来，它也不会让我们等得太久。

厄尔尼诺会如何影响海洋生态系统？

下一次厄尔尼诺现象可能会对海洋产生深重的影响，许多专家会将珊瑚作为他们考虑的重点，因为它们很容易受到变暖的影响，并且已经处于重重困境。

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Julia Baum认为，科学家们之所以如此担心，是因为许多珊瑚礁依然没有从上一次厄尔尼诺的影响中恢复过来。其强度和持续时间导致珊瑚礁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但专家表示，持续变暖和海洋热浪等极端事件可能不会给珊瑚提供恢复健康的机会。

即将到来的厄尔尼诺现象可能会伴随因气候变化导致的高于正常温度的海洋状况。最近的一项分析发现，2022年是海洋有记录以来温度最高的一年。

关岛大学的Houk认为，无论下一次厄尔尼诺现象发生在今年还是明年，都会导致珊瑚大面积白化，还会导致棘冠海星（Acanthaster planci）——一种捕食珊瑚的物种的爆发。科学家们观察到，珊瑚白化与棘冠海星的入侵常常伴随发生。

“如果一次又一次地回顾数据就会发现，每出现一次与海星相关的事件，就会发现与之相伴的一次白化事件。两者伴随发生，情况甚至更加糟糕。”

厄尔尼诺现象另一个已知的负面影响在于，将营养物质带到南美洲沿海水域表层的上升流减弱，从而破坏了东太平洋的海洋食物链和渔业。这一过程会导致该地区浮游植物的数量下降，继而影响到许多物种。

Baum指出，即将到来的厄尔尼诺现象还有可能对海洋部分地区的海藻森林造成严重破坏，因为厄尔尼诺会导致这些地区变暖。例如，太平洋西北部沿海水域的海藻森林在2014年至2016年的海洋热浪中被“消灭”了。虽然导致热浪的可能性因素有很多，但厄尔尼诺必是其中之一。

海藻森林是第二脆弱的海洋生态系统，仅次于珊瑚礁。如果厄尔尼诺现象持续，并且开始与其他导致变暖持续和温带地区变暖的海洋因素产生相互作用，那么海藻森林必然是另一个值得关注的生态系统研究对象。

华盛顿自然资源部（DNR）的Claar表示，水面温度升高会导致海藻被“煮熟”。“海藻森林的大部分生物量都位于水的最顶端，而这里自然是水温最高的地方，”Claar说道。

此外，作为各类物种重要的栖息地，许多海藻森林已经受到海水温度上升、过度捕捞、污染和其他人类活动的威胁。

并非所有珊瑚礁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厄尔尼诺可能会引发许多地方的珊瑚白化，但这并不意味着受影响地区的所有珊瑚都会死亡。

“我们在上一次厄尔尼诺发生期间做了一项研究，发现有些非常特殊的珊瑚能够在水温仍然较暖时便开始恢复其共生体，”Claar说道，“我的有些同事仍在研究其中的原理，如果这种情况仍旧出现，那么可以想见这对于其他地方的珊瑚意为着什么。这让人看到希望，但也有可能只是特例。”

Houk认为，珊瑚白化的“空间足迹”会伴随厄尔尼诺现象的发生继续增加，但白化不会在一个地区均匀地出现。有些珊瑚并不会发生白化现象，原因可能在于一系列其他海洋因素，比如有些区域性的上升流会带来温度较低的海水。

Houk还指出，得到良好管理的珊瑚礁（比如生长在海洋保护地的珊瑚礁）能够更快地从白化事件中恢复过来。当下一次厄尔尼诺到来时，无论具体是什么时候，毫无疑问，珊瑚都会发生白化，而且蔓延程度很有可能会超过以往。但好消息是，我们已经开始越来越多地了解到能够实现抵御和恢复的各种因素。

此文来源于“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微信公众号

文：Victoria

审：赵岩

编：Victo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