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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放下,万般从容 ——《李叔同传》
茫茫大雪中,男子看着站在门外满脸颓然与自己告别的好友,满心忧愁与不舍。
在好友转身离去之后,看着远行的背影,他在纷飞的雪地中站了一个小时,悲伤不能自已。
而后含泪挥笔,伏案写下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这首广为传唱的《送别》便是出自李叔同之笔,用短短数句,写尽了人间悲欢离愁......
颇有才情的李叔同一直为世人所道,而他后来斩断情缘,以弘一之名入俗的故事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80年前的农历九月初一,弘一大师在泉州写下最后遗墨“悲欣交集”成为绝唱。值此弘一大师(李叔同)圆寂八十周年之际,谨以一本汪兆骞先生所著的《李叔同传》聊表纪念!
李叔同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生来就天赋极佳,在国学、诗词、音乐、美术、戏剧、书法、篆刻等方面都具有非常高的造诣,是一位中国20世纪前半叶光耀一时的艺术家和风华才子,同时也是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开启了现代艺术启蒙教育之先河。
后来,他斩断尘缘,又成为一位拔乎其萃的佛门代表人物,被誉为僧德昭昭的云水高僧,仿佛无论在哪一个领域,只要他涉及的,便能做到极致。提及为何想到为这位“风华才子,云水高僧”写传,汪兆骞先生只道,“我不相信宿命,却笃相机缘。”
从小受到民国文化的熏陶,耳濡目染,由此对民国人物产生浓厚的兴趣,此为缘一。因工作关系,结识了叶圣陶、郭沫若、茅盾、巴金等众多民国时期十分活跃的角色,与名家的接触,更是让笔下的人物形神兼备,灵魂鲜活,此为缘二。
幼时,无论是出生地便离李叔同故居不远,还是通过同学或者老师结识到许多与之相关的人,汪兆骞先生总能机缘巧合了解到不少关于李叔同的故事,这也让他对其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此为缘三。
有一次,与诗人杂文家邵燕祥夫妇吃饭时,邵老哥说,“你完成《民国清流》这部长卷之后,可以乘势写写李叔同,他是风华绝代的才子,又是拈花一笑的云水高僧,他可能不在乎身后的毁誉长短,但人们应该记住这位大师。”这次交谈彻底激起汪兆骞先生为李叔同做传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汪兆骞先生这些年的独特经历,让这本传记不同于其他版本。传记文学,多以事写人,为避免让人物淹没在大量的堆砌事件和资料海洋里,汪兆骞先生在陈述事实的同时,努力从人物的精神着墨,想要写出一个真的活的有血有肉魂魄有丰富复杂个性的李叔同而他的笔触始终滚动着丝丝悲戚理想的浪漫来,犹如宣纸上的笔墨慢慢地浸洇向四处,而尽情地倾洒。
《李叔同传》这本书力求富于历史、文献、社会学等多方面价值,而且具有生命的美学价值。把广阔的、丰富的、多层面的社会历史内涵维系于复杂的,既充满矛盾又和谐统一的李叔同一人之身。希望通过对李叔同命运的展示,人物的塑造,能渗透折射出丰厚的社会历史内容,并成为一面映照复杂人性的镜子。
李叔同这辈子,置身过声色犬马的繁华,有过恣意纵情的豪迈,也面临过曲终人散的无常,也正是因此,一直以来,给李叔同写传或列传者,不下十余方家,可是谁也无法看透他当年为何决定遁入空门,也无法知晓其所思所想,只能从他身边人的只言片语中窥得一二。
对于这个问题,汪兆骞先生只说:“ 其底蕴真谛非常人可尽道断,既便最熟悉他濡沫极深的夏丏尊、丰子恺,日本妻子雪子都言之纳之,不知究竟,至于无数研究李叔同的学者,也只能靠揣测,推断来说事,终不解其中三昧。在《李叔同传》中,我能写的,只有他在选择俗佛之间的矛盾和灵魂的搏斗,相信他是灵魂的自省,承担起‘不圆满’而求不尽的自我超越。”
李叔同一生转变了多种角色,但他的人格魅力却更上一层楼。
李叔同一生既挥洒了指点江山,以身许国的豪情意气,又显露了风花雪月、柔情悱恻的离愁别绪。“赤心爱国”、“敬业爱生”、“交友淡如水”、“觉心念佛救国”,他有传统“士”的风骨遗韵,既儒雅博学,又用严格的自律来寻求心灵的净化以启迪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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