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黑色的语言”无处不在——网络性别暴力

澎湃研究所每月推出建设女性友好城市事件整理，持续关注女性处境，探讨女性议题，为建设女性友好城市建言献策。

【2023年1月回顾】：新《妇女法》生效与回归的生育权

【2022年整年回顾】：混沌中向新：2022年女性友好城市建设回顾

制图 澎湃研究所研究员 吕正音

2月3日：国家医保局表示逐步将适宜的生殖技术项目纳入医保

针对建议将不孕不育治疗纳入免费医疗的提案，国家医保局近日答复，将逐步把适宜的分娩镇痛和辅助生殖技术项目纳入基金支付范围，减轻不孕不育患者医疗负担。且目前，已有符合条件的生育支持药物，如溴隐亭、曲普瑞林、氯米芬等促排卵药品纳入医保支付范围。

育娲人口专家团队在《中国辅助生殖研究报告2023》中表示，近年来，中国辅助生殖技术快速发展，每年辅助生殖治疗总周期数超过100万，出生婴儿数超30万，约占总出生人口的3%。

报告指出，价格是患者最看重的因素之一。其调研显示，患者能接受的价格基本在10万元以下。而根据《中国高龄不孕女性辅助生殖临床实践指南》测算，女性在35岁及以下时，平均需要3个治疗周期才能成功活产，35岁以上的女性则需要更长周期，每个周期花费约3-4万元，这意味着育龄女性成功活产一次至少需要花费10万元，甚至更多。

其实在一些地方层面，已出台相关辅助生殖补贴政策。例如陕西为失独家庭提供一次免费试管婴儿服务；辽宁对失独家庭提供一个试管婴儿周期的免费治疗；湖北对失独家庭或者女性年满35周岁的特殊困难家庭提供不超过3万元的辅助生殖补助金；广西对失独家庭提供不超过5万元的辅助生殖治疗补贴；杭州市某商业补充医疗保险将试管婴儿费用纳入报销范围，参保市民最高获得3000元费用报销；河北衡水市对女方年满35周岁且夫妻双方均未生育过，通过辅助技术生育第一胎的，给予不高于1万元的补贴。

但在全国层面，还未出现对辅助生殖的治疗补贴，本次医保局的回复显示出积极信号。育娲人口专家团队的报告认为，提供辅助生殖补贴能够一定程度缓解人口下降带来的经济低迷问题，建议全国层面出台减轻不孕不育家庭治疗成本的政策。构建多层次的费用支持体系，包括通过医保、直接发放补贴、保险等方式提供辅助生殖的费用负担。

2月6日：九价HPV疫苗出现捆绑销售上热搜

据北京商报，在公立医院三支约3954元的九价HPV疫苗，在民营医院出现捆绑销售，普遍溢价约2000元，捆绑部分称为“体检套餐”，且“可以放弃，但是不可以退款”。另外，还出现了中介机构加价销售九价HPV疫苗的现象。

宫颈癌是女性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也是目前唯一病因明确的癌症，主要致病原因是高危型HPV（人乳头瘤病毒）持续感染，通过接种HPV疫苗，可有效预防感染。2018年，WHO首次提出了消除宫颈癌的全球行动倡议。2020年11月，WHO正式发布《加速消除宫颈癌全球战略》，提出推动HPV疫苗接种、宫颈癌筛查和为患者提供规范治疗管理等阶段性目标。

但近年来，HPV疫苗仍出现一针难求的现象。正观新闻评论称，虽然紧俏，HPV疫苗的本质是公共卫生产品，不能被当成一种炒卖的营生。如果重锤之下才能开辟出疫苗市场一片晴空，那么有关部门应是举锤之人，民众应是递锤之人。

而在公共层面，应重视女性对预防宫颈癌的需求与重要性，加大筛查工作与保证疫苗供应。

国产HPV疫苗 视觉中国 资料图

2月7日：女子遭丈夫家暴割喉，当地法院发出人身安全保护令

据张家界公安局通报，2023年2月7日17时许，嫌疑人李某某（男，30岁）与妻子全某某（女，32岁）因家庭纠纷引发冲突，使用水果刀致全某某颈部受伤，李某某拨打120后逃离现场。当日21时许，嫌疑人李某某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2月8日下午，李某某因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被依法行政拘留10日。

“家暴割喉”与“行政拘留10日”令此事件引起全网热议。有律师认为，“丈夫对妻子故意实施割喉行为，情节性质恶劣，其涉嫌故意杀人罪或故意伤害罪，应当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2023年2月15日，在张家界市永定区妇联的联络下，受害女性向张家界永定区人民法院申请采取人身安全保护令措施。当日，永定区人民法院为此发出2023年首份人身安全保护令。

2016年，随《反家庭暴力法》的出台与实施，“人身安全保护令”也首次进入法律条文中：“当事人因遭受家庭暴力或者面临家庭暴力的现实危险，可向人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法院应在受理后的72小时内发出保护令或驳回申请，情况紧急的，应在24小时内发出。”这也意味着法律对家暴除事后惩罚外，增加了对受害者的事前保护。

2023年3月，根据最高法过去五年工作报告，近五年，人民法院审结婚姻家庭案件896.1万件，加大了对家暴案件依职权调取证据力度，及时签发人身安全保护令1.3万份。

但人身安全保护令也有局限性。

首先，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的举证难度较高。由于家暴发生在私密场所，往往难以证明是对方所为。直到2022年7月，最高法发布《关于办理人身安全保护令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对家暴行为种类扩充，明确冻饿以及经常性侮辱、诽谤、威胁、跟踪、骚扰等均属于家庭暴力；降低举证难度，从要求“高度可能性”变成“较大可能性”；加强保护措施，增加了禁止被申请人以电话、短信、即时通信工具、电子邮件等方式侮辱、诽谤、威胁申请人及其相关近亲属。

其次，由于受害人害怕家暴会影响到子女今后政审等问题，也往往选择忍耐（注：只有当家暴构成犯罪且已经判刑会影响子女政审，处罚行政拘留的家暴档案不会影响子女政审）。另外，人身安全保护令的签发并非如此及时。有律师表示，人身安全保护令的执行人员仍以法院为主，公安、居委为辅，但法院客观上离当事人较远，人手也有限，难以第一时间给予保护。

2月10日：重庆今年为18万名初二在校女生免费接种二价HPV疫苗

据重庆市人民政府消息，2023年重庆市卫生健康工作会议上表示，今年内，重庆将为18万名初二在校女学生免费接种HPV疫苗，实现区县全覆盖。

世卫组织倡议，女性在初次性行为之前全程接种HPV疫苗是预防宫颈癌的最好方法。国家卫健委根据中国国情建议，13至15岁女孩进行HPV疫苗接种。疾控专家表示，这次接种目标人群为初二年级在校女学生，主要是由HPV感染特征、疫苗预防效益决定的，目前中国女性HPV感染第一个感染高峰出现在17—24岁。

重庆市卫健委负责人表示：“按照自愿接种、自主选择的原则，初二年级在校女学生可选择国产双价HPV疫苗，实现疫苗接种全免费。”对选择其他疫苗的，最高给予每人600元的补助。补助后的疫苗费差额部分和疫苗接种服务费（20元/剂）由受种者家长（监护人）自付。不接种疫苗的，不予补助。

中国已有部分地区推广了HPV疫苗接种的惠民政策，例如广东、海南、福建3省先后启动实施全省适龄女孩免费接种国产二价HPV疫苗工作；济南、厦门等城市相继出台了适龄女孩HPV疫苗免费接种政策；成都对适龄在校女生接种HPV疫苗给予600元定额补助，深圳将HPV疫苗接种纳入医保个人账户支付范围。

HPV疫苗 IC 资料图

 2月13日，浙江衢州交警对带有性别歧视公告发致歉信

据澎湃新闻，2月10日衢州交警支队官方微信公号发布《今年全市已查获酒醉驾624起，其中女司机25人，有你认识的吗？她们最高的喝了多少？》，同时，文中还列出了25位酒醉驾女司机的车牌号，违法时间、地点，血液中酒精含量实测值等信息，但其余酒醉驾男司机的信息未被提及。

发布后，“衢州交警发文被指疑似性别歧视”登上微博热搜榜。有网友评论，酒醉驾女司机只占总数的4%，违法犯错固然要惩罚，但只挑女性曝光未免有失公允。

2月13日，“衢州交警”发布致歉信，表示加强内容把关，杜绝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值得反思的是，社交媒体时代中的语言所呈现的性别歧视，某种程度上是社会现实与部分公众认知的投射。男女平等是一项基本国策，但是具体在使用的语言或传播实践中，很多媒体或宣传从业人员没有清晰的认知，也缺少此方面的培训。 

2月14日，“女性面试被HR反复盘问性别歧视肉眼可见”上热搜

“你公公婆婆身体还好吧？”“你家那边的幼儿园学费贵吗？”“我们公司会发儿童节福利，你需要几份呢？”

2019年，人社部印发《关于进一步规范招聘行为促进妇女就业的通知》，强调招聘时“不得询问妇女婚育情况，不得将妊娠测试作为入职体检项目，不得将限制生育作为录用条件不得差别化地提高对妇女的录用标准”等。但在明确不得于面试时询问女性婚育情况后，一些企业仍通过变相地旁敲侧击了解女性婚育情况。

有招聘平台发布的《2022中国女性职场现状调查报告》显示，61.2%的女性在求职中被问及婚育情况，高于上一年的55.8%；38.3%的女性表示婚育影响职场前景；11.9%的女性因性别升职加薪不顺。

媒体调查发现，hr担心招进来的员工‘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最后给企业带来沉重的负担，所以不少hr在招聘环节时常扮演着‘侦察兵’的角色，通过了解员工的社交动态、姻亲关系、下班时间的分配以及交流育儿经验等打探对方的婚育情况。甚至针对已婚已育的女性，也要考虑是否有老人帮忙照看孩子，要考虑员工因为孩子请假的频率。

今年1月，北京印发《北京市人力资源社会保障行政处罚裁量基准表》，明确用人单位在招录(聘)过程中，以性别为由拒绝录(聘)用妇女或者差别化地提高对妇女录(聘)用标准或因结婚、怀孕、产假、哺乳等，降低女职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等行为，最高可处五万元罚款。

同样地，在今年2月，一女职工在哺乳期结束后因拒绝调岗而被解雇，当事人成功起诉公司维权，获得近十万元赔偿。

当然，也有声音在为企业喊冤，认为不能让企业承担所有成本，不能忽视企业的现实经营状况。最佳的组合方法，也许通过政策社会保障让女性的生育成本由社会均摊的同时，企业承担起一定的社会责任。光明日报指出，“目前，国家正在探索出台更多针对生育的减税降费措施，减轻企业分担生育成本的压力，大力发展家政服务、幼儿托育等产业，从而减轻女性育儿的家庭负担，解除各方的后顾之忧，在根本上减少性别歧视的可能。”

澎湃新闻某篇新闻下的网友留言

2月18日：深圳女士优先车厢坐满男子而女子站立，客服称无规定男性让座

据拇指视频，网友发图称，自己在深圳地铁女士优先车厢内看到坐满男子，而旁边站立至少5位女性。媒体联系地铁客服称，每列车有2节女士优先车厢，有广播和标语会倡导女士优先，没有硬性规定男士必须让座女士。

对此，不少网友表示，女士优先车厢不仅形同虚设，而且是提供虚假的女性福利，实际上还增加了对女性拥有更多权益的污名，根本没得到的福利，反而成为女性享受特殊照顾的假证。

深圳女士优先车厢 视觉中国 资料图

2月19日：因染粉色头发被网暴的杭州女孩去世

24岁的杭州女孩郑灵华，曾因粉色头发而遭遇大规模网暴。2022年7月13日，郑灵华收到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为给爷爷一个惊喜，拿着录取通知书拍了照片和视频发到社交网站作纪念。没想到内容被盗用，许多人针对她粉红色的头发，辱骂她“陪酒女、夜店舞女、不正经人、妖精、红毛怪.....”有人造谣“老人带病考取研究生，还娶了一个小女生”，一些营销号看到流量高，贴上“专升本考上浙大后爷爷哭了”的字幕，卖专升本培训课。

去年7月中旬，郑灵华诊断出抑郁症。7月末，郑灵华经过复杂繁琐的维权后，公证了上千条严重侮辱性的内容，准备起诉网暴者。此后，郑灵华仍会在社交平台上发布动态，内容有她起诉维权的进度，有日常生活和学习经验分享，还有因抑郁住院后积极抗抑的日记。

直到今年2月，郑灵华生前名誉权案件代理人金晓航律师公开称，其“再次受郑灵华家属之托，沉痛地告知各位：郑同学已于2023年1月23日不幸离世”。

郑灵华最初被网暴，仅仅是因为染了粉色头发，被网友抨击老师染粉色头发不正经、不合适。可见，针对女性的网络暴力往往因为对女性的物化与凝视，当女性形象超过父权社会对女性要求的刻板印象时，使得一部分人无法接受。

网络性别暴力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近日，澎湃新闻采访了中国传媒大学媒介与女性研究中心副主任王琴，她表示：“除了最近粉色头发女孩遭网暴自杀，还有几年前的女大学生裸贷，针对女性的网络杀猪盘，以招募模特练习生的名义欺骗女生发私密照片和视频等。这些都是明显针对女性的网络性别暴力，形式多样且广泛存在。”

王琴表示，网络暴力可能会对整个女性群体造成影响，让很多女性不敢在网络中发声或发言，不敢展示自己，形成一种寒蝉效应。这不仅会阻碍女性群体的整体发展，从更广阔的社会层面来看，女性如果不能广泛参与网络传播，对于整个社会文化经济的发展也是不利的。

郑灵华去世后，网友开始在她各类社交平台的评论区下方留言纪念。她的微博置顶的一条评论是，“我曾经也因为发色受到过偏见，现在我更勇敢了。谢谢你。”

2月20日：中国海军首次招收女舰载机飞行学员

海军2023年度招飞选拔工作2月正式启动，今年将首次面向地方大学生和大学生士兵选拔舰载机飞行学员，首次招收女舰载机飞行学员，招飞对象范围和选拔手段实现新突破。

舰载机是航空母舰上起降的飞机，被称为“刀尖上的舞蹈”，飞行难度大，其夜间起降是训练风险系数最高的课目，飞行员不仅要有过硬的技术水平，更要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

海军招收办表示：“海军首次选拔女飞行学员进行培养，有利于展示国际军种、大国海军的形象，同时也为选拔女飞行领导和女航天员提供更多预备人选。”

2021年4月20日，辽宁舰飞行甲板上的女舰员。 视觉中国 资料图

2月20日：公安部发布数据，“隔空猥亵”系侵犯未成年人高发案件

公安部发布2022年“扫黄打非”工作内容，数据显示，2022年，查获国产淫秽游戏30部，淫秽连载漫画93部，淫秽视频21万余部、图片22万余张，涉案金额7亿余元。其中，“隔空猥亵”受到大家关注。

“隔空猥亵”是指为满足性刺激目的，以互联网为媒介，打着“个性交友”“招募童星”等幌子，诱骗、胁迫未成年人进行“裸聊”或发送“裸照”“裸体视频”等方式进行猥亵的违法犯罪行为。

2022年10月，最高检发布的未成年人检察工作报告指出，近五年来，未成年人被侵害犯罪持续上升，其中“隔空猥亵”侵犯未成年人案件高发、频发。未成年人非常容易成为不法分子的“网络猎物”。

2018年最高检发布指导性案例，确立无身体接触猥亵行为视同线下犯罪的追诉原则。即使未直接与被害儿童进行身体接触，但利用网络强迫14岁以下未成年人发送隐私部位的照片、视频、裸聊甚至发送侮辱淫秽的语言，对儿童人格尊严和心理健康造成严重侵害，与实际接触儿童身体的猥亵行为有相同的社会危害性，应当认定构成猥亵儿童罪。

视觉中国 资料图

2月24日：十四届全国人大妇女代表占比26.54%，为历届最高

十四届全国人大妇女代表790名，占比26.54%，较上一届提高1.64个百分点，是历届最高。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年）》终期统计监测报告显示，从第一届到第十三届，历届全国妇女代表所占比重分别为12.0%、12.2%、17.8%、22.6%、21.2%、21.2%、21.3%、21.0%、21.8%、20.2%、21.3%、23.4%、24.9%。

全国人大代表代表人民的利益和意志，依法行使国家权力。妇女代表在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男女平等事业中发挥着积极作用。“妇女参与权力和决策”也是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通过的《行动纲领》12个战略目标之一，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性别平等状况的核心指标之一。

其他关注

2月14日：首个男用避孕药或将研发成功

据中国妇女报，2月14日《自然-通讯》中一篇研究表示，已研发出一种能暂时麻痹精子的药物，有望成为首个按需服用的男性避孕药。在小鼠实验中，该药物在约两小时内实现100%有效避孕，24小时后完全恢复生育功能。

该研究作者之一美国纽约康奈尔大学的Jochen Buck说：“这在男性避孕领域是完全革命性的。临床开发中的大多数男性避孕药只在8至12周后才生效。”研究小组计划改进此药物，使其在人体试验前能持续更长时间，并希望到2025年开始临床试验。

若该药能成功进入市场，将成为首个按需服用的男性避孕药。

男性避孕方式以男用避孕套和输精管结扎为主，避孕套因使用时机、使用方法等情况，失败率比较高。结扎虽然可逆，但复通手术比较复杂，在国内少有男性接受，与此同时，药物类的男性避孕方式一直未曾面世。据医学科普公众号第十一诊室，此前男性避孕药主要让男性体内的雄激素含量升高，通过身体的负反馈调节让睾丸停止分泌睾酮，减少精子产量。但激素类避孕药会导致体重增加、抑郁等副作用。

即使事实上，女性避孕药也会产生此类副作用，但另一个残酷的事实是，若避孕失败，不论是选择生育还是流产，都主要由女性去承担对身体上与精神上的巨大伤害，因此女性对避孕的需求和意愿更大。如此一来，从市场化角度看，药企也更倾向于投入研发女性避孕药。据澎湃新闻2018年梳理，家庭避孕八成由女性承担，包括了女性结扎手术、口服及注射避孕药、宫内节育环、外用药，和皮下埋植等。

需要注意的是，避孕是男女双方共同的责任，男性应像女性一样重视避孕。而在全球意外怀孕率高达50.1%的情况下，研发出多样化的、副作用更轻的避孕方式，无论男女，都是迫切需求。

避孕工具 视觉中国 资料图

2月20日：为防止“冒犯性语言”，罗纳德·达尔著名作品被改

据澎湃新闻，企鹅兰登书屋旗下童书社的海雀图书（Puffin Books）在新版中对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罗纳德·达尔（Roald Dahl）的原文进行了数百处修改。这些作品包括《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了不起的狐狸爸爸》等曾被改编成电影的名作。

在性与性别方面的词汇上，在一些地方添加了性别中立的术语——《查理和巧克力工厂》的奥帕-伦帕过去是“小男人”（small man），他们现在是“小人”（small people）。《詹姆斯与大仙桃》中的男云人（cloud-men）变成了云人（cloud-people）。“Boys and girls”现在写作“children”。而了不起的狐狸爸爸的三个儿子变成了三个女儿。

罗尔德·达尔于1990年去世，享年74岁。他的书籍销量超过3亿册，已被翻译成68种语言，并继续被世界各地的儿童阅读。

大改原著的做法引起激烈讨论。编辑表示，行修改是为了确保这些书“还能够继续被今天的所有人所喜爱”。而美国笔会社群首席执行官苏珊娜·诺萨尔（Suzanne Nossal）认为：“如果我们开始尝试纠正人们认为是冒犯的地方，而不是让读者按照原著接受和回应书籍，我们就有可能歪曲伟大作家的作品，并模糊文学为社会提供的基本视角。”

《查理和巧克力工厂》剧照

2月23日：联合国报告称，每两分钟就有一名妇女因怀孕或分娩死亡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孕产妇死亡率趋势》，该报告追踪2000年至2020年全球的孕产妇死亡情况。孕产妇死亡被定义为妇女在怀孕时或怀孕结束后六周内，因怀孕或分娩并发症导致的死亡。

2020年全球约有28.7万名孕产妇死亡，较2016年30.9万有所下降。孕产妇死亡率更高的地区主要在世界上最贫穷和受冲突影响的国家。2020年，约70%的孕产妇死亡发生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

在面临严重人道主义危机的9个国家中，孕产妇死亡率是世界平均水平的两倍多。严重出血、高血压、妊娠相关感染、不安全流产引起的并发症以及可能因妊娠而加重的基础疾病是孕产妇死亡的主要原因。这些在很大程度上都可通过获得高质量和与人尊重的卫生保健来预防和治疗。然而，初级卫生保健系统资金不足、缺乏训练有素的卫生保健工作者，及医疗产品供应链薄弱等问题正在威胁进展。

报告称，全球应加强发展合作，否则到2030年将有超过100万孕产妇面临生命危险。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说：“这些新的统计数据表明，迫切需要确保每个妇女和女孩在分娩前、分娩中和分娩后都能获得关键的卫生服务，并确保她们能够充分行使生殖权利。”

此外，据我国国家统计局数据，2021年我国孕产妇死亡率为16.1/10万。其中，城市孕产妇死亡率为15.4/10万，农村为16.5/10万。

世界卫生组织 视觉中国 资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