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顶流明星①｜最萌“外交官”的66年国际交流史

19世纪中期，法国人戴维将一只大熊猫标本带回欧洲后，很快风靡了西方。从此，大熊猫的每一次亮相都会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焦点，堪比“顶流”明星。

1939年，大熊猫宝宝“明”在伦敦动物园为摄影师伯特·哈迪的儿子迈克·哈迪拍照。1937年，伦敦动物园收购了一只不到一岁的大熊猫，取名为“明”。

新中国成立后，温驯可人的国宝大熊猫挺直了腰板，开始以“亲善大使”的身份走出国门。它们是联通世界各国的友谊使者，传递着友好和平的中国形象，在外交史上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近日，关于大熊猫的新闻频频登上热搜，“熊猫热”再度席卷全球。你知道我国的“熊猫外交”之路是如何开启的呢？

耀眼“外交明星”

——1957-1982 赠送

新中国向国外输送大熊猫，始于20世纪50年代，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熊猫外交”的演变经历了赠送、租借以及合作研究三种方式。

1966年，莫斯科动物园，大批游客来看大熊猫“平平”。

据统计，1957年到1982年，我国先后将23只“国礼”大熊猫赠送给9个国家。其中，最早接受赠与的是前苏联。

1957年5月，苏联国家元首伏罗希洛夫参观北京动物园时，被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深深吸引。当年适逢十月革命胜利40周年，中国政府决定将两只大熊猫“平平”和“碛碛”作为国礼赠送。这也正式开启了新中国成立后的“熊猫外交”。

1967年5月，在莫斯科动物园，大熊猫“安安”坐在自己的院子里。

但不久后，大熊猫“碛碛”被误当作雄性送回国，与“安安”进行了调换。由于当时的科研水平无法对幼体大熊猫进行准确的性别判断，“安安”最终被确认为雄性。几度辗转后，大熊猫“碛碛”最终在1958年9月被英国伦敦动物园以1.2万英镑从奥地利商人海尼·德默手中购得，更名为“姬姬”。“姬姬”后来成为世界自然基金会会徽上那只大熊猫的原型。

当地时间1958年10月16日，伦敦动物园的3名工作人员对初来乍到的“姬姬”进行第一次身体检查。

1958年，大熊猫“姬姬”抵达英国时被管理员从木箱中小心地抱出。之后，她成为了世界自然基金会会徽上大熊猫的原型。

1958年，大熊猫“姬姬”抵达伦敦动物园。

1958 年，大熊猫宝宝“姬姬”。

1959年9月，英国伦敦，伦敦动物园饲养员蹲在大熊猫“姬姬”面前，用嘴给她喂竹子。

1959年，英国伦敦，伦敦动物园饲养员正在和大熊猫“姬姬”踢足球。

史上最著名的“熊猫外交”发生在1972年。这一年2月，时值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解冻，周恩来宣布将大熊猫“玲玲”和“兴兴”作为友谊大使赠送给美国。

当地时间1972年4月20日，美国华盛顿，136磅的雌熊猫“玲玲”在国家动物园首次亮相。

同年4月16日，当“玲玲”和“兴兴”乘坐私人飞机千里迢迢抵达美国时，受到8000名美国民众的冒雨迎接，连尼克松夫人都亲自出席了动物园大熊猫馆的揭幕仪式。

1972年，《纽约时报》刊登大熊猫“玲玲”和“兴兴”来到美国的新闻。

1972年，尼克松的夫人帕特·尼克松迎接了两只大熊猫。

这两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不仅让中美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也同时俘获了当地民众的心。它们在动物园公开展示的第一个月，参观者多达100余万。

1974年，美国华盛顿，国家动物园的大熊猫“玲玲”和“兴兴”在院子里玩耍。

美国华盛顿，“玲玲”在国家动物园的室内围栏中。

1985年3月，美国华盛顿，大熊猫“玲玲”和“兴兴”在国家动物园。

1972年因此被美国民众称为“大熊猫年”，这次见证了中美关系正常化的“熊猫外交”成为外交史上的一段佳话。“熊猫外交”从此开启了热潮期，日本（1972年）、法国（1973年）、英国（1974年）、墨西哥（1975年）、西班牙（1978年）和西德（1980年）相继获赠大熊猫。大熊猫被赠送不久，西方国家陆续和中国建交。

另一对大熊猫“康康”和“兰兰”，则是中日邦交正常化的象征。

当地时间1972年10月28日，中国送往日本的大熊猫“康康”（左）和“兰兰”抵达东京上野动物园。

1972年，中日实现邦交正常化。大熊猫“康康”和“兰兰”于同年10月被赠送给上野动物园。这对大熊猫在抵达日本时受到了“国家元首”般的待遇，当运送“康康”和“兰兰”的飞机进入日本领空时，有一个战斗机编队为它们护航，从机场到上野动物园，一路由警车开道、警员护送。据悉，这对大熊猫在1970年代吸引了数百万游客。

当地时间1973年10月23日，日本东京，大熊猫“康康”（左）和“兰兰”在上野动物园玩耍。

当地时间1972年11月5日，日本东京，为了看大熊猫，人们在上野动物园门口排起了长龙。当日，上野动物园的游客数量达到了空前的56000人。

当地时间1972年11月5日，日本东京，“康康”和“兰兰”在上野动物园对公众开放参观。

中法之间的“熊猫情缘”从1973年开始。当年9月中旬，时任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访华，他是西欧国家中第一个访华的在任国家元首。这次中法两国首脑级会晤，成为自1964年中法建交以来两国关系史上的又一热点。此次互赠礼品中，中国政府送给法国一对大熊猫“黎黎”和“燕燕”作为回赠，成为中国乃至世界外交舞台上另一件轰动事件。

大熊猫“燕燕”在巴黎万塞讷动物园。

“黎黎”和“燕燕”令法国民众欣喜若狂。遗憾的是，“黎黎”于第二年不幸去世。“燕燕”则在巴黎生活27年，成为当时欧洲最长寿的大熊猫之一。

大熊猫“燕燕”在巴黎万塞讷动物园。

1974年，中国赠送给英国一对大熊猫“佳佳”和“晶晶”。

1980年，英国伦敦动物园，饲养员给“晶晶”洗澡。

1980年，联邦德国获赠一对大熊猫“天天”和“宝宝”。青梅竹马的“天天”“宝宝”远渡重洋，受到红毯的高规格迎接，柏林街头到处张贴着关于大熊猫的海报和广告，儿童玩具和一些商品的商标上也出现了大熊猫。

1980年11月，德国柏林，联邦德国总理赫尔穆特·施密特（戴帽子）和夫人（右）亲自到动物园看熊猫。

变为“商务参赞”

——1982-1994 租借巡展

25年的熊猫赠送极大地提升了我国的国际形象，但问题也接踵而至。1982年以后，出于对濒危动物的保护，我国不再向国外赠送大熊猫。两年后，中国提出大熊猫转赠为租的方案，国外的动物园可以采用短期租借大熊猫的方式，进行巡展，对方支付租金。

当地时间1984年7月20日，美国洛杉矶，大熊猫“永永”在洛杉矶动物园新建的熊猫馆与大家见面。

大熊猫出国巡展始于1984年。当年洛杉矶奥运会举行，这是中国恢复联合国席位和奥委会席位后首次参加的奥运会。为表示对洛杉矶奥运会的支持，我国将北京动物园两只大熊猫“永永”和“迎新”借给洛杉矶动物园，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巡展活动。此后，“迎新”和“永永”又相继赴加拿大、爱尔兰、瑞典、比利时等多国巡展。大熊猫的身份从而由“和平大使”转变为“商务参赞”。巡展和商务租借给动物园等机构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大熊猫的繁育和发展。

1993年，大熊猫“明明”在伦敦动物园巡展。“明明”曾作为熊猫中国大使，于1986年对德国都柏林进行5个月的友好访问，1991年到1994年出使英国伦敦三年，创造了门票神话。

“交流使者”的使命

——1994-至今 合作研究

为了更好地保护大熊猫，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我国进一步宣布停止商业目的的熊猫出租，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中国动物园协会与国际动物保护机构达成合作研究协议。

海外各国可以在繁殖、保护、研究的前提下向我国租借大熊猫，合作研究的租期一般为10-15年，到期后可适当续约。其间繁殖的后代归中方所有。若大熊猫意外死亡，其遗体也归中方所有。留洋熊猫获得的外汇，用于野生大熊猫的保护和人工环境下的大熊猫科研。

当地时间2016年8月23日，马来西亚吉隆坡，国家动物园为一岁的熊猫宝宝“暖暖”（图）与其十岁的母亲“靓靓”举行生日庆祝活动。

1994年，中国开启“科研合作研究”模式。当年，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将一对大熊猫运至日本和歌山县，大熊猫首次以“科研交流大使”的身份出国，这是大熊猫合作研究的开端。

受日本大地震影响，曾一度关闭的东京上野动物园于2011年4月1日重新对外开放，大量日本民众前往一睹熊猫姿彩。同年2月，中国援日大熊猫“比力”和“仙女”亮相东京，租期为十年。

截至2022年，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已经与16个国家和地区的18家动物园开展国际交流，先后有50余只大熊猫赴海外并繁育成活幼崽21只。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旅居海外的大熊猫约66只，包括租借的大熊猫及其接受国诞下的幼崽。

当地时间2013年8月30日，西班牙马德里动物园，大熊猫“花嘴巴”和刚出生的儿子“星宝”。“花嘴巴”是2007年9月8日，和大熊猫“冰星”一起旅居西班牙的，配合马德里动物园开展大熊猫国际科研合作。“星宝”已于2017年9月28日回国。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大熊猫的数量正在逐步增加。2022年10月份数据显示，全球圈养大熊猫种群数量达到673只，较十年前增长近一倍。同时，野生大熊猫的数量也在增长。2021年的一份白皮书显示，大熊猫野外种群数量已从1980 年代的1114只增加到1864只，而该物种的受保护栖息地也在同一时期显著扩大。大熊猫野外种群受威胁程度等级由“濒危”降为“易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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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G 新华社 www.life.com AP

参考资料

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官网

https://www.archives.gov/news/topics/pandaversary

https://www.nytimes.com/2016/02/07/nyregion/the-pandas-richard-nixon-obtained-for-the-u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