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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时代的女性艺术家们,如何创造自己的世界
对于艺术,女性常常有着独到的理解。碍于过往社会对女性衡量的标准,很多才华横溢的女性艺术家被埋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创造自己世界”的女性艺术家们活跃于大众视野。3月8日妇女节,来认识几位给近代艺术界带来巨大的影响的女性艺术家。
Georgia O'keeffe,乔治亚·欧姬芙
乔治亚·欧姬芙(Georgia O'keeffe)是20世纪最为重要的艺术家之一,被称为“美国现代艺术之母”。她出生于1887年,是家里七个孩子中的第二个孩子。在高中毕业时,欧姬芙就决定成为一名艺术家,并前往芝加哥艺术学院学习。虽然她在芝加哥艺术学院只待了一年,但欧姬芙对于学院和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感情深厚,且于1943年选择芝加哥艺术博物馆来举办她的第一场回展。
欧姬芙作品
细看欧姬芙的画,她不仅吸收容纳了多个现代艺术流派的元素,还有着完全原创又独特的绘画风格。她使用令人回味的视觉元素以及精神特质,将自然与抽象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成为了美国现代艺术史上重要的创新。
《黄色山核桃叶与雏菊》(Yellow Hickory Leaves with Daisy)
在《黄色山核桃叶与雏菊》里,欧姬芙将观众的目光聚焦在几片叶子和一朵雏菊上,她运用了写实手法来描绘叶子和花,但如此近距离的聚焦又为画面铺垫了抽象的氛围。欧姬芙想要通过这样的近距离描绘,让观众产生一种“震惊需要花时间来观察”日常生活中熟视无睹的事物的感觉。
《带太阳光圈的纽约谢尔顿酒店》(The Shelton with Sunspots, N.Y)
除了欧姬芙最为著名的花卉系列之外,在1920年代中期,她还绘制过15幅景观画,其中就包括着这幅描绘美国现代精神象征的《带太阳光圈的纽约谢尔顿酒店》。谢尔顿酒店于1924年建成,是当时的世界第一高楼,有34层。欧姬芙和丈夫于1925年搬进了这栋楼,但欧姬芙对于这座建筑痴迷的原因,还是其用以强调垂直外形的简洁线条。
欧姬芙没有局限于单纯描绘谢尔顿酒店大楼的外形,她更是通过光影,为大楼营造出了一种氛围。根据欧姬芙的解释,她在晨曦里看向大楼,耀眼的阳光使她产生了“大楼的一部分是由太阳组成”的视觉错觉。这正是现在电影镜头里常见的“光晕”,在镜头语言流行之前,欧姬芙早已开始使用油画展示出了这种景象。
人无法如实描绘纽约,只能捕捉纽约给人的感觉。
——乔治亚·欧姬芙
One can’t paint New York as it is, but rather as it is felt.
《白色贝壳与红色》(White Shell with Red)
晚年,欧姬芙搬到了新墨西哥州。受广袤的土地的启发,欧姬芙的画中自然景物的主题与生和死有了更强的联系。欧姬芙有收集贝壳的习惯,她的画面里也有着越来越多的贝壳、牙齿和兽骨。没变的是她独特的抽象手法和夸张的比例。画面的大部分被一只形状简单的贝壳占据。欧姬芙用白色外加一些浅浅的粉色和黄色作为点缀,勾勒出了近乎极简的旋形纹样,而背景则几乎全部被平面的赤红色占据。如此纯粹的对比,能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贝壳不停重复的螺旋纹样,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深深地印在人们的脑海里。
欧姬芙曾说:“奇怪的是,(这些骨头)比四处走动的活物更有生命力”。从她晚年描绘的各种头兽骨中,我们也能真实的感受到这份生命力。
《牛头骨与木棉花》(Cow’s Skull with Calico Roses)
在《牛头骨与木棉花》里,欧姬芙将带有生的含义的花,与本应看起来凄凉的牛头骨放在一起,使人忍不住去想象曾居住在这颗头骨里的生命,从而引发对生的敬畏。欧姬芙一贯的单纯的色调,加上对外形近乎极简的描绘,更能让观众将注意力倾注到头骨与花本身,不带杂念地去享受生命的魅力。放大花朵,就是在放大观看的瞬间;捕捉光晕,就是在抓住时间流逝的瞬间;刻画骨头,就是在记录一个恒定的瞬间。欧姬芙的画里一直有种永恒感,横跨时间长河,直到今天,欧姬芙依旧是受人敬仰的“美国现代艺术之母”。
玛丽·卡萨特
玛丽·卡萨特(Mary Cassatt)是19-20世纪能最精湛诠释母性这一主题的艺术家之一。这位艺术家在匹兹堡出生,长期活跃于巴黎,是当时唯一能和法国印象派画家一起展出的美国艺术家。她新颖的人物描绘手法,表现了近代人的生活方式,也引起了各国藏家和博物馆的注意。
家境优渥的卡萨特在早年就决定要成为一名艺术家,并且为这一梦想投入了大量心血。在宾夕法尼亚美术学院(Pennsylvania Academy of the Fine Arts)接受教育后,卡萨特不顾家人反对,去到欧洲继续学习艺术。她努力突破性别限制,最终在当时男性主导的艺术世界里占有了一席之地。和专注于巴黎夜生活的大部分印象派画家不同,卡萨特笔下的主角,通常都是沉浸在日常琐事中的人物。她的作品大多基于人物来构图,鲜艳的颜色和明快的笔触,更能凸显画中人的专注。
《阳台上》(On a Balcony)
《阳台上》描绘了一位在私人花园里阅读的女士,与人物细腻的描绘形成对比的,是她头上用充满情绪,甚至有些狂野的笔触点缀出的红、黄、蓝色花朵。
《给孩子沐浴》(The Child’s Bath)
卡萨特一生没有结婚生子,却尤其擅长和热爱母亲与孩子的题材。在她众多以女性和儿童为主题的绘画、色粉和版画中,脱颖而出。这幅《给孩子沐浴》既是对家庭亲密关系的温柔描绘,也是对画布上色彩、线条和形式的大胆实验。画中的母亲一只手环绕着孩子,脸颊几乎擦到孩子的肩膀,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支撑在母亲膝盖上,这些细微的动作无处不透露着母亲与孩子之间的亲密联系。卡萨特以世俗的视角和“自然主义”的方式,展现了母子相偎的温馨场面。卡萨特对于视角的把握也更具现代感。《给孩子沐浴》中,她从一个向下看的倾斜角度渲染场景,使画的景深显得浅而平。代入这样一个视角,我们作为观众,仿佛也成了画的一部分。
Bessie Potter Vonnoh 贝西·波特·冯诺
虽然现在贝西·波特·冯诺(Bessie Potter Vonnoh)这个名字对于大众甚至一些学者来说都显得陌生,但在上个世纪,她曾是如日中天的开创性女性雕塑家,是在芝加哥艺术博物馆展出作品的第二位女性艺术家、第一位女性雕塑家。1895年,芝加哥艺术博物馆收藏了冯诺的一系列雕塑,这些作品均为身着现代裙装、高约30到38厘米的独立女性雕塑。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收藏的第一批冯诺雕塑作品,都是石膏雕塑。
石膏,碍于其特质,通常是雕塑家们用于拟雕塑“草稿”的媒介,但冯诺却完全拥抱了这样一个被多数艺术家看不上的材料,并且巧妙地利用了其灵活又容易获取的特点,为自己所用。法国艺术家让-弗朗索瓦·拉斐利(Jean-François Rafaëlli)曾评价冯诺为“使用石膏的印象派”。
作为年轻的女性艺术家,冯诺的成功不可小觑。1886年,14岁的她便入读芝加哥艺术学院,5年之后,以艺术家的身份进军艺术界。她的成功并非靠她一人,在19世纪末期芝加哥的女性艺术家互相帮助,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关系网。芝加哥艺术学院的女性学生人数在冯诺任教的期间持续增长,于1892年和男性学人数达到了6:1的比例。
冯诺的雕塑
1894年,冯诺在芝加哥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磨练出了她著名的个人风格——适合摆放在家里的、刻画现代女性的雕塑。这些快速勾勒出的形态不仅是肖像,也是对一个流派的钻研,更是生活中常见而又转瞬即逝的一个个场景。
冯诺的肖像雕塑
冯诺的肖像雕塑在1890年代末大受欢迎,她使用石膏大量重复铸模,以大众能接受的价格售卖,擦抹或者轻柔的表面处理手法,也为雕塑增添了视觉上的灵动感。
冯诺的肖像雕塑
在芝加哥收获成功之后,冯诺通过去各地旅行来扩展自己的事业,最后落脚于纽约。她的作品吸引力了越来越多富裕的客户,她自己也有能力去探索更贵的材料——青铜。
冯诺的青铜雕塑
1914-1915年,冯诺曾在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个展上展出过自己的33个雕塑作品,其中大部分都为青铜雕塑。可惜的是,当博物馆在买下她的青铜雕塑之后,冯诺便要求退还之前的石膏雕塑,所以在现在的馆藏里只剩下冯诺的青铜雕塑。
冯诺作品
欧姬芙曾经说过:“创造自己的世界需要勇气。” 或许是碍于之前的社会构成,以及对女性衡量的标准,很多才华横溢的女性艺术家被埋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相信会有越来越多“创造自己世界”的女性艺术家们活跃于大众视野。
(本文转载自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AIC 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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